第7章 (7)
……”珠裏雙手交疊,正經無比地回答,“一位長者。”
——她才不會告訴鳴人,是旗木卡卡西那家夥呢!
“……長者。”鳴人的嘴巴一抽,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已經卸任的三代目猿飛日斬那光輝慈愛的形象來。很快,他就自己腦補完了猿飛日斬語重心長、慈愛無比地交代佐伯珠裏,“要努力變得樂觀開朗”這樣的事情。
結了賬,珠裏回家。
踏進家門的時候,飯菜的香氣已經飄了出來,今天晚上的晚餐似乎有煙熏培根、煎蛋和芝士條,濃郁的香氣令人食指大動。
“珠裏小姐回來了啊。”一期摘了圍裙,露出令人倍感治愈的笑顏,“晚飯已經做好了噢。我已經吃過了,就不陪珠裏小姐一期了。……培根的味道有點重,染在衣服上了,我先去洗澡了。”
“诶?”珠裏愣了愣。
一期……不和她一起吃飯?
這還是第一次呢。
“一期?”她拎着鞋子,疑惑地問,“一期是在生氣嗎?”
“生氣?”一期一振的笑意裏有一分無奈,“珠裏小姐為什麽會這樣想?”
“因為今天我借口去工作……騙了一期,所以……”她的聲音有些弱。
“我不會生氣噢。”一期走到她的面前,想要伸手摸一摸她的頭頂。可一想到自己指尖的煙火味,便将手縮了回來,生怕她的頭頂也染上了培根的味道,“珠裏小姐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也是當然的。我為什麽會為這種事情生氣呢?真的只是……去洗個澡而已。”
“真的不生氣嗎?”
“不。”一期一振回答,“珠裏小姐終于長大了,我很高興呢。”
“嗯。”珠裏舒了一口氣,“去吧。”
一期一振捧了一疊幹淨的浴衣,朝浴室走去了。珠裏在餐桌前坐下,孤獨地吃完了這無人陪伴的一餐。浴室的水聲很大,嘩啦啦的,隔着很遠都能聽見。
“珠裏小姐,你在麽?”忽而間,一期一振的聲音遙遙傳來,“能幫我一個忙嗎?”
“怎麽了?”
“衣服落在水裏了。能幫我拿一件新的浴衣來麽?”
“馬上。”
珠裏小心翼翼地洗了手,免得讓培根的味道再污染了幹淨的新衣服。接着,她便捧起浴衣朝浴室走去。類似的事情她從前就做過,只要隔着門,将衣服從浴室微開的門的縫隙中遞進去就可以——
吱呀。
但是,這一次,浴室的門是大開的。
年輕、清俊又溫柔的青年,濕着水藍色的、猶如海霧一般顏色的短發,筆直地站在門口。他的腰間系着一條松垮浴巾,線條優美而緊致的上半身沾着燙熱而晶瑩的水珠,像是一小顆、一小顆閃閃發亮的寶石。
“一、一、一一一期!”
珠裏遞出衣服的手都有些顫抖了。
怎麽肥四!!
雖然同居多年,可一期一振從來沒有不小心在她面前做出過不合宜的舉動,一直溫柔地照料着她的起居,是一個完美而稱職的兄長。
但是今天他打破了這個良好的傳統!
“衣服……”珠裏連忙別開了視線,免得讓青年那勻稱完美的肌體落入她的眼中。可是,她的耳朵卻依舊能聽到嘩啦啦的水聲,以及青年那溫柔到令人心顫、彷如睡前耳畔呢喃輕語似的話。
“我說過吧。……珠裏小姐終于長大了,我很高興呢。”
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來到大人的世界!
近水樓臺系要發功了♂
一期一振:豬豬小姐終于長大了!
珠裏:所以這就是你對我裸奔的原因嗎?!
※、 是不是友情就沒點逼數嗎
“珠裏小姐終于長大了,我很高興呢。”
——即使是躺在漆黑的夜晚,閉上了雙目,這句話卻仍舊在耳邊徘徊着,像是肩上拂之不去的一瓣落花。
珠裏将手搭在額上,淺淺地嘆了口氣。
窗外傳來夏夜的蟲鳴,些微的路燈光勉強照亮了窗框一角,也勾勒出簡單的家具輪廓。她将五指穿入發間,揪了揪柔軟的短發,在心底嘟囔了一句“一期這是怎麽了”。
珠裏完全想不出合理的解釋。
也許,她可以向別人尋求幫助。
但是,她在木葉忍村并沒有什麽朋友。大多數人只是普通的工作同事,根本沒有她可以與之交心的友人。而這樣的事情,似乎也不是可以輕易分享給別人的。想來想去,她的眼前竟然浮現出了卡卡西的笑臉來。
——開什麽玩笑!
珠裏努力抹去了腦海中卡卡西的形象,令那張總是令人想要說出“讨厭”二字的臉在自己的意識之海裏努力沉底。
如果讓卡卡西來解答她的疑惑,倒是避免了與陌生人交涉的尴尬。但是,他也許會直接将《親熱天堂》裏的奇怪劇情搬出來了吧?
她可不想做一個不正經的人吶。
珠裏咬了下嘴角,扯緊了墊在身下的薄毯,像是在平底鍋裏掙紮着的半熟的蝦一樣,左右翻轉、彈來彈去。好不容易,她才以熟悉的、屍體一般的姿勢,沉沉睡去。
次日醒來,她猶豫了許久該以如何面貌面對那溫柔的近侍。
然而,當紙門推開後,那擁有溫柔笑顏與蜜金眼眸的青年卻一如往日一般的溫和而體貼,絲毫沒有展露出任何的芥蒂與不同。他系着圍裙,将準備好的烤面包、火腿片、煎蘑菇和納豆團放上飯桌,又在便簽本上記錄着今日要做的事情。
“武器保養的時間到了,今天要訓練劍術喔……”他撥弄着圓珠筆,說,“最近花的錢很少呀。珠裏小姐已經完全可以自立了呢。對了,于劍術上,還是要多多精進才是,不能因為擊敗了我而自滿。”
一期的模樣,和往日沒有任何不同的。
叼着烤面包的佐伯珠裏有些懵,她開始懷疑,她不過是做了一場可怕的○夢。
“怎麽了,珠裏小姐?”一期擱下手中的便簽本,問。
“沒什麽。”珠裏垂下眼眸,幾口吞下口中的面包,淡淡說,“我去工作了。晚上見,一期。”
***
一上午的工作中,珠裏都在思考着昨夜發生的事是不是只是她的一場夢。為此,她很難得地晃了神,險些将手頭一份文書丢進了垃圾桶中。
“佐伯。”
“……佐伯。”
“佐伯!”
看啊,她連有人在喊她都沒注意到。
被連着呼喚了三聲,佐伯珠裏才回了神。她剛分配完今天的C級、D級任務,此刻正對着畫滿了删除線的卷軸發呆。那用來圈畫的毛筆已經在空中懸了好久了,滴下的墨水在卷軸上暈開了一團痕跡。
(明明有圓珠筆、水筆這樣的東西,可是木葉忍村的忍者卻一致認為“只有毛筆才配得上卷軸”、“在卷軸上用圓珠筆和自動筆寫字,簡直是一種亵渎”)
珠裏的面前,站着佐助。
穿着暗部軟甲、背負短刀的少年,橫抱雙臂,面容冷淡地看着她。那雙宛如鴉墨凝成的眼眸,略帶着一分居高臨下之意。
“是你讓鳴人去做的吧?”佐助問。
“……”
珠裏沒說話。她花了好久,才理解佐助說的是什麽事情——她請鳴人吃了那頓拉面,鳴人便爽快地用一句“我喜歡佐子”解開了佐助的性轉,令佐助變回了男性,并且在今天就正常來工作了。
“是。”她答。
“下次,不要這樣插手我的決定。”佐助冷哼一聲,眉尖蹙起,“讓鳴人用施舍般的語氣來幫助我……這樣的事情,完全不需要。”
啊,是他的自尊心又在作祟了。
“哦。”珠裏說。
“……”佐助看着她的反應,心底就有些莫名的惱怒。
什麽“哦”啊!
下一次還是會這樣吧!為了解開性別轉換,就眼巴巴地讓他又欠下鳴人那家夥的人情!鳴人那家夥忽然跑來大吼“佐子我喜歡你就算了”,關鍵是媽媽還笑着答了一句“等你長大了再來娶佐子哦”!
怎麽回事啊!
佐助向前逼了一步,幹脆地伸出手去,将她抵在了牆角。他比珠裏略高一些,肩膀也更寬,恰好能用自己的身體陰影将這瘦瘦弱弱、有些單薄的少女籠罩起來。
“不要用‘哦’這樣簡單的回答。”佐助微一歪頭,黑色的碎發從他頰邊垂落,慢悠悠地在珠裏的鼻尖晃悠着。他的面容逆了光,無形之中便多了一分壓迫。珠裏被他圈在這角落裏,就像是被一只正在學習狩獵的小野獸桎梏住了一般。
“好的,我知道了。”珠裏換了一種回答,“……佐助君,現在是工作時間。”
“怕什麽,反正沒有別人會來這裏,今天的任務已經分配完了吧。”佐助不以為意,依舊将她堵在牆角處,唇角揚起一抹肆意的笑,“而且,就算被別人看到也沒什麽。村子裏早就有那樣的傳聞了,不是嗎?”
珠裏眨眨眼,再眨眨眼。
她覺得這個姿勢太奇怪了,所以她決定以“先猛烈下蹲、再光速平行右移、最後站起來加速逃跑”這一整套的動作,來逃脫佐助的禁锢。
就在此時,門被推開了,幾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啊抱歉抱歉!來遲了!今天睡遲了……”
“鳴人笨蛋還好意思說嗎?要不是我找上家門去,你是不是要睡到下午啊!”
“櫻醬別捏我耳朵疼疼疼啊QAQ”
原本鬧鬧騰騰的大和班,在進入這間房間後,便忽然開始了死一般的沉寂。鳴人不顧耳朵被捏紅的疼痛,目瞪口呆地盯着牆角的佐助與珠裏。
“佐、佐、佐助——”
鳴人內心大震。
昨天才對佐子告白,今天他就和其他女生……不是!呸呸呸,重點錯了錯了!應該是……佐助和佐伯是怎麽一回事!!莫非佐助他和佐伯已經……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鳴人就覺得又挫敗、又緊張。
“誤會。”珠裏和佐助迅速地分開了。
雖然,他們兩人說了這是“誤會”,可鳴人卻并不敢相信。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悄悄地在今天尾随一下珠裏,調查一下她與佐助到底進展的如何了。
***
珠裏一天的工作結束了。
她踏出了火影樓,朝外晃去。路線有些随意,既不像是回家,也不像是要去宇智波一族的方向。漸漸的,她的徘徊範圍縮小了,最終定格在第三演練場附近。
夕陽時分的紅霞染遍演練場附近的樹木,所有的枝葉都挂上了一片金紅的色澤。旗木卡卡西正坐在演練場裏的木樁上,翻看着忍術卷軸。
“卡卡西,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珠裏走到他面前,斟酌着開口。
“嗯。”卡卡西托着下巴,姿勢不改,依舊在浏覽着卷軸。
她想問自己和一期的事情,又覺得直接說出來未免太過明顯。權衡再三,她選擇改變人物的性別和身份,來敘述發生的事情。
“我有一個朋友,是個男生。他從小和一個女孩一起長大。最近,那個女孩忽然對他說,‘你長大了,我很高興’,并且突然轉變了态度,像是在對什麽事情生氣……然而,男孩卻并不知道她為什麽生氣了。”
頓了頓,珠裏仰起頭,問:“該怎麽辦呢?”
卡卡西終于把目光從忍術卷軸上移開了。
“‘生氣’?”卡卡西的聲音懶懶的,“條件太少了,不好判斷啊。是男孩做了什麽惹人讨厭的事情嗎?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可都是相當棘手的噢。”
“确實做了一些惹女孩生氣的事情。”珠裏不能說的太詳細,便含糊其辭,“比如毫不留情、一點都不顧及對方自尊地用劍術擊敗了女孩;晚上睡覺的時候忘記關燈,還有用碰過培根的手直接去摸浴衣什麽的……”
“好像,确實都是些會惹女孩生氣的事情啊。”卡卡西收起了卷軸,露出困擾的神色來,“不過,既然是一起長大的人,比起‘生氣’,那個女孩更像是在撒嬌呢。”
“撒嬌?”珠裏歪頭“不可能吧。撒嬌怎麽是那樣子的呢?”
“那珠裏以為,撒嬌是怎樣的?”卡卡西笑眼一彎,說,“或者,珠裏可以讓我來試試看?——‘用碰過培根的手來碰珠裏的浴衣’,或者‘睡覺的時候不給珠裏關燈’。”
珠裏的面色一怔。
等、等等!怎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就在這時,樹葉叢後一陣響聲,野生的漩渦鳴人跳了出來!
鳴人已經聽了他們的對話許久了。
聰明如鳴人(不)當然聽出了珠裏的弦外之音。像佐伯珠裏這樣社交圈極度簡單的人,是不存在這種“鳴人不認識的友人”的。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故事中的女孩就是佐伯珠裏本人。
傳說中的“我的朋友就是我”系列!
那男主角是誰呢?!
想到白天壁咚了珠裏的佐助,鳴人的心底幾乎已經肯定了那個答案。現在,緊張的鳴人決定搶先出手,絕不讓佐助占盡天時地利。
“是友情啊!”漩渦鳴人扯着兩片樹葉,中氣十足地喊道,“這就是木葉式的友情沒錯了!”
“哈?”珠裏和卡卡西齊齊回頭。
“比如初代目和宇智波斑那樣,明明進行了那麽久的戰争,最後還是握手做了摯友;卡卡西老師和帶土老師明明年輕時候非常讨厭彼此,結果卡卡西老師還是在戰争中救了帶土老師;我和佐助從入學第一年就互相看不順眼,但在波之國,他奮不顧身地救我,讓我幾乎覺得他愛上我了!”
鳴人緊張地說完這句話,清了清嗓子,下了總結性的評論:“沒錯,這就是木葉式的朋友!我們忍者的友情,從來都是這樣子的!不用多想!”
作者有話要說: 一期一振:??咩咩咩?????
※、 揭開卡哥神秘面罩大作戰
木葉式的朋友——
這個答案,在佐伯珠裏的心裏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她竟然覺得這個回答有幾分道理:所謂“朋友”不就是這樣,偶爾會因為不明原因生氣鬧別扭,做出莫名的事情來的存在嗎?
反正,那之後的一期,又變回了從前的模樣。她也沒有再産生困擾。
日常還在繼續。
在佐助變回男性後,宇智波鼬也準時變回了男性,重新回到了四代目身旁工作。鼬一如既往,依舊在工作上照拂珠裏,讓珠裏沐浴在前輩溫柔的光輝之中。
偶爾,鼬還會以“母親想要見你”這樣的理由邀請她去家中做客。不得不說,鼬真是十分了解佐伯珠裏。對于不大喜歡社交的珠裏來說,美琴是唯一一個“一見面就讓珠裏想要主動接近的”人物。
只是,很可惜,每一次珠裏都忙于工作,并無緣前往。
熱鬧的夏天快到尾巴了,初秋九月來臨。雖然是“初秋”,可天氣卻依舊很熱,蟬鳴也并沒有因為日歷多撕了幾頁就微弱下來。也許正是因此,忍者們還保持着夏日的熱情,比如鳴人,比如帶土。
此時此刻,帶土正以循循善誘的姿态,勸導珠裏加入他和鳴人的極密計劃。
“就連佐助那小子都加入了我們的計劃!”帶土彎着腰,比劃着手,對珠裏擠眉弄眼,“難道小珠裏就不好奇嗎?不想看一看嗎?卡卡西那家夥的真面目到底長什麽樣?”
珠裏面無表情地朝前走着,絲毫沒有理會帶土的想法。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她仿佛沒看到身旁的鳴人與帶土,旁若無人地穿行在街道與店鋪之中。
“佐伯不想知道嗎?”鳴人從另一頭湊上來,眼裏亮閃閃的,“卡卡西老師的真容诶!這簡直是木葉忍村有史以來最大的秘密!”
終于,珠裏的腳步停住了。
“帶土老師,”珠裏直視前方,說,“你和卡卡西認識這麽多年,竟然沒有見過他的臉嗎?”
“沒有。”帶土搖頭,遺憾地說,“就算是在戰争中,敵人砍傷了他的眼睛,都沒能把他的面罩割破,我真的懷疑卡卡西的本體就是面罩。啊……真想去買個面具,把我的臉也遮起來啊!”
“所以加入我們嗎?”鳴人又湊了上來,“難道你看過卡卡西老師的臉嗎?”
“……”
是啊,她看過。
珠裏在心底默默地吐槽。
不僅看過,她還……
可是,這種事情是無法說出來的。不然,這兩個上蹿下跳、活潑到吓人的家夥,就會開始睜着眼睛追問“怎麽回事”、“為什麽你看過”、“到底怎麽看到的”、“卡卡西到底長什麽樣”了。
麻煩。
“小珠裏,”帶土胸有成竹,他壓低了聲音,語氣裏滿是誘導,“我請你吃超激辣拉面,如何?一整個月的。”
……
……
沉默,是今夜掙紮的珠裏之內心。
“成交。”佐伯珠裏轉回了腳步。
“還是我了解你啊。”帶土哈哈笑了一聲。
***
“卡卡西真面目揭開部隊”成立了,成員有原第七班成員、宇智波帶土、佐伯珠裏及閑來無事來打醬油的山中井野、日向雛田和奈良鹿丸。。
作戰會議在路邊的甜品店召開,幾個人擠擠挨挨坐滿了兩張桌子,點了各色的團子甜點和茶水。比起開會,更像是出來搓一頓的架勢。
當然,有兩個人是例外——坐在樹上的珠裏,還有站在屋頂的佐助。他們倆人,一個是社交障礙,一個是天生高冷。
“我将這個組織,命名為‘曉’。”帶土敲了敲桌面,聲音低低,“雖然我暫時是這個組織的首領,但是我也會參與到任務行動之中。我将把你們分為兩人一組,分頭行動。聽好了,你們的代號分別是玉女、白虎、零無、青龍……”
一聽到“兩人一組”,成員們的目光陡然就開始互相交織。
雛田望向了鳴人,櫻和井野望向了佐助,佐助和鳴人同時望着珠裏,而珠裏望着遠方;帶土專心致志地望着面前的三色團子,鹿丸眺望着砂忍村的方向。
“鳴人,你和……”帶土開口分配行動人員。
“我和佐伯一組吧!我和她比較熟悉!”鳴人說。
“不,”帶土冷酷無情地回答,“你和佐助一組。”
“什麽?”佐助和鳴人同時出了聲。
佐助面露不屑之色,但心底卻覺得并沒有什麽。他在加入暗部前就是第七班的成員,已經習慣了和鳴人合作。而且,如果能看到卡卡西的真面目,那和鳴人合作也沒什麽。
“小珠裏和我一組。”帶土咬了一口團子,笑地很耿直,“我可是小珠裏的指導上忍啊,在座沒有人比我更熟悉她了。”
帶土的話,令鳴人無法反駁。
鳴人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握成了拳。他打量着剛從屋頂上落下來的佐助,目光掃過佐助那足以令所有女孩心生向往的容貌,心底下了一個決心——決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速戰速決!必須要比佐助先告白!
他今夜可是一定要說出那句話的!
正在此時,宇智波鼬恰好從此地路過。他原本是打算來買三色團子的,卻在甜品店門口碰到了這支臨時組成的部隊。
“我可以加入麽?”鼬的目光掃過衆人,笑着說“既然佐伯也在的話,我也想來參與這件有趣的事。”
“可以。”指揮人·帶土下達了命令,“從今天起,你就是曉之朱雀了。”
“這種代號……”佐助蹙了眉,冷淡的語氣裏有着不滿,“倒不如直接叫‘蛇’好了。”
“叫‘蛇’也可以。”帶土一臉深沉,說,“在地上爬行的‘蛇’,是否能蛻變成在天空盤旋的‘鷹’,就讓我拭目以待吧……”
珠裏:……???
你們是不是集體走錯片場了?
***
任務開始。
雛田組率先鎖定了旗木卡卡西的方位,确認他正在路邊的烤肉放題店裏。雖然是烤肉放題店,但卡卡西根本沒有摘下面罩吃東西,似乎只是陪着邁特凱來的。
“鳴人組,你們出動的時間到了。”帶土下達了指令,“拿出破壞終焉之谷的氣勢來,迅速地從左右兩側包抄卡卡西,迫使他進入到井野和鹿丸所在的道路來。”
然而,通訊器的另一頭,久久沒有反應。
“鳴人?”帶土又喊了一聲,“佐助,鳴人呢?”
“那個白癡吊車尾!”佐助惱怒的聲音傳來,“這種關鍵的時刻,突然跑沒了影子!”
——漩渦鳴人去了哪裏呢?
此時此刻,漩渦鳴人正拽着佐伯珠裏,一路飛奔,穿過街道上擠擠攘攘的人群,在盡頭的拐角處停下。他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一眼,确認佐助不在,這才松了一口氣。
“鳴人君,怎麽了,計劃有變嗎?”珠裏抽回了手,問。
“不……不,不是的。”鳴人的面龐微紅。
他的心有些鼓噪起來了。
他不小心擡頭瞄了一眼,恰好看到佐伯珠裏耳根下雪白的肌膚。她的膚色永遠都是這樣,無論如何曬都不會變深,膚質也好的不可思議。當然,對于鳴人來說,這個年紀的女孩都是這樣水嫩嫩的。
“佐伯,你還……記得嗎?”鳴人深呼了一口氣,露出堅毅的表情來,“在你第一次把我變成女孩子的那一天,我對你說了一句話。”
“啊。”珠裏搖搖頭,果斷地說,“不記得了。”
“嗚哇——”鳴人心底的委屈,瞬間就湧了上來。
那個時候,為了吸引佐伯的注意力,他可是大聲地吼出了“請和我交往吧”這句話。他本以為佐伯珠裏會牢牢記得,并且因此察覺到他不知何時出現的心意的……
“我想起來了!”就在鳴人內心崩潰的時候,珠裏忽然喊道。
“想起來了?”鳴人雙眸一亮。
“鳴人君像個Hentai似的,一邊捏着自己的胸,一邊說‘疼疼疼’。明明只要松手不捏就好了,可是鳴人君忍着痛苦還要瘋狂地捏自己。”珠裏說。
漩渦鳴人:……
——誰要你記得這種事情了啊!
鳴人深吸一口氣,表情變得堅定起來。他的五官融萃了水門與玖辛奈的優點,生的很是陽光。只要是他認真的時候,整個人便如一顆小太陽似的,散發着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那個時候,”鳴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說,“我對佐伯說了‘請和我交往吧’。這句話,直到現在也是算數的。”
說完這句話,趁着佐伯珠裏微愣的時候,他低下頭,說起了其他的心底事來:“我知道,佐伯和佐助的關系似乎很好。每一個女孩子都覺得佐助很好,我已經習慣了。但是佐伯和其他女孩子還是有些不同的,你從前不喜歡佐助,是嗎?”
佐伯珠裏陷入了沉思。
“鳴人君,你誤會了,我不喜歡佐助。”她果斷地回答。
“啊……”鳴人愣愣的。
他有點被突如其來的歡喜沖暈了頭腦。
嘿!佐助!你聽見了嗎!人家不喜歡你嘿!
所向無敵的佐助君竟然在女生處失利了!
鳴人心底的得意一旦泛開來,表情就不太繃得住了。那副仿佛在拯救世界一般的嚴肅表情很快從他的臉上消失了,他露出了閃亮的星星眼。
“那我呢?我呢?佐伯,我怎麽樣?”他滿是期待地問,“佐伯和我的關系不是挺好的嘛?雖然因為變性的事情鬧過別扭,你也嫌棄過我不及時洗衣服的事情,在第一次中忍考試時還打過一架,但我們倆……”
“我明白了。”珠裏托着下巴,打斷了他的話,“這就是友情。”
鳴人:?
“嗯?”鳴人撓了撓頭,疑惑地問,“佐伯,你在說什麽?”
“鳴人君之前不是這樣告訴我的麽?木葉的友情就是這樣,有過別扭矛盾、打過架,但是依舊是對手與友人。”珠裏非常認真地說,“謝謝你,鳴人君。要問我什麽要說‘謝謝’的話……”
“哈?”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鳴人:……???
是不是有一句話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作者有話要說: 鳴人:去○○的友情!這是愛情!.jpg
※、 兔兔老師求你少喝點酒吧
鳴人和珠裏回到隊伍中時,等待兩人的其他成員,都散發着一股究極的怨氣。(宇智波佐助除外)
“這是……怎麽了?”鳴人一愣。
“很明顯啊,”鹿丸撇嘴,“任務失敗了。雖然有沒有鳴人都一個樣,但還是沒想到鳴人這麽不靠譜啊,竟然在關鍵時刻消失了……”
在鳴人和珠裏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曉組織(誤)依照計劃,對卡卡西進行了突襲。然而,卡卡西像是早就準備好了,無論受到怎樣的攻擊,都處驚不變,沒有展露出絲毫破綻。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別說摘下卡卡西的面罩了,他們就連碰到他的面罩都困難。最後,只能放任旗木卡卡西笑着揮手說了聲“回見”,然後堂而皇之、散步似地走掉了。
這就是這群人(宇智波佐助除外)為何如此士氣低昂的原因。
“算了!既然現實如此艱難,倒不如來喝酒吧!”帶土很快想開了,指着路邊的一家居酒屋,高興地說,“大家進去一起爽快地來一杯,如何?”
“……帶土老師,我們可是不能喝酒的啊。”春野櫻無奈地說。
“那至少珠裏要來!反正小珠裏是大人嘛,而且,珠裏也不是第一次喝酒了。”帶土拽住剛回來的珠裏,大言不慚。
珠裏光速搖頭。
——開玩笑,要是她又沾上了酒味,一期會生氣的。
“珠裏,如果你不喝這一杯的話,那一整個月的拉面就都沒有了噢。”帶土攬着她的肩膀,語氣裏是循循善誘,“反正有帶土老師在身旁,也不會出什麽事。和我一起喝酒,總好過和綱手大人一起喝酒吧。”
佐伯珠裏又開始糾結了——拉面、拉面、拉面……如果現在放棄的話,豈不是為了拉面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前功盡棄了嗎!
“好吧。”珠裏點頭,“但是我不能多喝,之後要去清理掉酒的味道。”
“很好!”帶土打了一聲響指,笑嘻嘻的,“果然還是小珠裏和我最合得來啊。”
并不是所有人都和珠裏一樣,承受得住帶土的邀請。最後,留下來的只有鳴人、珠裏與帶土。因為正是居酒屋繁忙的時候,帶土找不到座位,因此可憐巴巴地買了酒,到公園抱着瓶子喝。
公園裏靜悄悄的,路燈的光柱下飛着兩只小蟲。遠處是房屋隐綽的輪廓,幾許人影在房屋間走動着,腳步聲與對話聲卻不足以傳到這遙遠的角落來。三個人在長凳上坐下,酒瓶在帶土的腳邊一字列開,這副模樣就仿佛他們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似的。
“喏,為了照顧小孩子,今天我買的是米酒。”帶土将一個瓶子遞了過去,“珠裏喝這個應該沒問題,不會像上次那樣醉得亂七八糟。”
鳴人托着面頰,還沉浸在失望之中。
“鳴人,你這是怎麽了啊?”帶土仰頭喝了一口,喉結一動,口中問道,“你怎麽一臉不痛快的表情?”
“啊——沒什麽,只是在可惜沒看到卡卡西老師的真面目而已。”鳴人當然不會說出“我對佐伯告白失敗”這樣的真相,只能随便找了一個借口。
“真的如此好奇嗎?卡卡西的臉。”忽然間,珠裏的聲音輕輕響起。
“當然好氣啊!”鳴人說。
“……我看過。”珠裏低垂眼簾,說。
她細細的手指,扯開了繞在瓶口封紙上的細線。淺淡的酒香味自她掌心下漫了出來,不是熾烈醉人的類型,而是令人綿軟的醇厚香氣。
“什麽?”鳴人和帶土齊齊瞪大了眼,問出了一系列珠裏早就猜到了的問題,“你怎麽可能辦到?!到底怎麽做到的?說來卡卡西/卡卡西老師到底長成什麽樣?!”
“……只是,伸手摘下來了而已。所以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麽辦不到這麽簡單的事情。”珠裏托起酒瓶,表情不改。
她凝視着瓶中清澈的酒液,詫異地發現裏面竟然夾雜了一片不知是什麽花朵的花瓣。她傾倒酒瓶,将那花瓣攜着酒液一起倒在腳下,口中說:“至于長相麽……他的面罩下,還是一層面罩,就是這樣。”
鳴人&帶土:……
那你說個球。
珠裏看着那片花瓣在酒液之中流走,心情忽然變得很好。明明她從來都習慣單一的表情,可現在,她卻忽然想要揚起唇角笑一笑了。
卡卡西的真面目,似乎只有她才知道的。
并且,她也不想把這個秘密分享給其他人。
她呼了一口氣,捧起酒瓶來,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并不烈,入口甘甜,竟然有讓人從喉頭到脾髒都感到甜蜜的奇特魔力。
難怪帶土老師總是喜歡喝酒。
鳴人和帶土還在吵吵嚷嚷說着什麽,話題似乎又變成了“誰變的女孩子更有魅力、更能征服整個木葉忍村”。珠裏沒有參與話題,晃着腳,一口接一口,沉默地喝完了那瓶酒。
“我喝完了,再見。”她一點兒都沒留戀,起身便走。
之所以不敢多停留一步,是因為她察覺到自己的腦海有些昏沉了——饒是那米酒并不烈,可不常喝酒的她,卻還是有些小醉了。
這樣子回家去可不行啊。
一期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