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場婚禮大家玩得很開心,可對于兩位新人來說則有些累了,不用說時瀾,就連喻硯一天下來也有點吃不消。
時瀾跟喻硯回到家時,差點在電梯裏站着睡着,喻硯一手扶着他,一手刷了卡,等電梯門開了,他晃了晃時瀾,“到家了,再堅持一下,洗個澡回床上去睡。”
時瀾嘟囔了一聲,眼睛都沒睜開,兩手抱着喻硯的一條胳膊,不停往他身上倒。
喻硯好笑,知道他是在耍賴不想動,只好搖搖頭,手臂環過他的腰,半拖半抱地把他弄回家去。幸好他們家是入戶電梯,出了門就是自己的地盤,倒也不需要擔心時瀾這幅孩子氣的可愛樣子被別人看見。
是的,喻某人可小氣了呢。
他把新鮮出爐的“喻夫人”放到沙發上,自己脫了外套,挽起襯衫袖子去浴室給他放熱水。浴霸打開,浴室裏的水汽很快彌漫開來,朦朦胧胧地形成唯美的蒸汽,喻硯感覺襯衫有點濕了,貼在皮膚上很不好受。
這時,一只手從背後撫了上來,喻硯一個激靈,下意識轉了身,只見方才連路都走不了的時瀾正站在他身後,渾身上下只剩一件薄薄的白襯衫,領口還開了好幾顆扣子,被水蒸氣一浸,便透出下面的膚色來,猶抱琵琶半遮面般地誘惑最是勾人。
時瀾沒有說話,帶着被霧氣籠罩的迷離笑意貼上來,手從喻硯的肩上滑落,順着胸肌的輪廓一路向下。喻硯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感覺那只手宛若一捧藍焰,随着它移動的軌跡在他身上燒起了燎原大火。
忽然,時瀾向他探過身,整個人幾乎與他緊緊貼在了一起,微仰起頭,叼走了他的眼鏡。他銜着一邊鏡腿,嘴唇顏色水潤鮮紅,舌尖似有還無地露出一點,模樣既色氣又惑人。
喻硯能清晰地感覺自己身體的某一部分在迅速膨脹,叫嚣着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沒出息了,時瀾一句話還沒說,就能把他撩得恨不得當場跳進北冰洋。
“喻硯……”時瀾咬着眼鏡,含糊不清地念着他的名字,再次貼近他,帶着火的手繼續下移,不知怎麽挑動了兩下,他的皮帶就立刻卸甲投了降。喻硯強忍着把他摁在牆上親的沖動,猛地掐住了他的手腕,艱難地道:“時瀾,夠了……你不是累了麽,洗了澡就去休……呃!”
時瀾才不聽他的廢話,邪邪一笑,将眼鏡丢在一邊。他雖被掐住了一只手,另一只手卻毫不含糊地繼續動作,宛若一條靈蛇一般探進了他的褲腰裏。
“喻硯,你總是這麽正經,不累嗎?”他湊在喻硯的耳邊,輕輕喘息着問他,“你在害怕什麽?在等什麽?”
喻硯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瞬間土崩瓦解,他的眼睛紅了,猛地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推到了牆上,下一秒就兇狠地含住了他的唇。
冰涼的瓷磚驟然貼在背上,時瀾被刺激得打了個寒戰,緊接着,就被前方的火熱肉體熨帖得發出了一聲嘆息。他伸手摟住喻硯的脖子,閉上眼睛,一邊主動加深着這個吻,一邊用力扯開他的襯衫。扣子蹦跶了一地,可誰也沒有為他們分出一絲一毫的注意力。
喻硯扣着他的後腦,啃咬他的唇和口腔裏細膩的粘膜,大力揉搓着時瀾的肌膚,時瀾感到被他摩挲過的地方泛起了摩擦過度的熱意,情不自禁地洩露出細小的呻|吟。
Advertisement
“我愛你……時瀾,我愛你……”喻硯的吻再次落在他的臉頰、耳後、脖頸上,時瀾高高揚起頭,被他一口叼住了喉結。要害被銜在齒間的危機感令他渾身戰栗,情不自禁地摟住了喻硯的頭。
“我也、我也愛你……啊!”
他不知道,喻硯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多久。他偏頭咬在時瀾的頸側,摟住他一同跌進了寬敞溫熱的浴池中。
一番折騰,時瀾這會兒不是裝的,是真的累過頭昏睡過去了。
喻硯把濕淋淋的他和自己收拾好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他用浴巾把時瀾裹好,抄起他的腿彎抱在懷裏,将他放在樓上主卧的床上。
此前一起住的時候,時瀾很有分寸地從不進出他的卧室,一直都睡樓下的客卧。喻硯不知多少次暗自幻想過與他同床共枕的景象,如今終于一償宿願了。
時瀾蹭了蹭柔軟的枕頭,翻了個身,繼續酣眠,喻硯卻有些睡不着了。他極其柔和地望着身邊的人,根本無法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躺下身,手臂環過時瀾的窄腰,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時瀾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有些迷茫,他愣愣地盯着淺灰色的天花板看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這裏不是自己熟悉的客卧。他慢慢撐着自己坐起身,略帶好奇地打量着房間布置。
牆面是淺灰色的,有一個步入式的大衣帽間和浴室,右側是拉着厚厚遮光窗簾的落地陽臺,陽光從窗簾縫隙間投射到被子上,顯然時間已經不早了。
時瀾轉了轉脖子,渾身泛着一股綿軟的酸乏,半晌,他才虛浮着腳步爬起來,拎起搭在一邊的睡袍套上,到浴室去洗漱。
十五分鐘後,他離開房間,剛一出門,就聞見了一股濃郁的食物香氣,他的肚子震耳欲聾地鼓噪起來,時瀾精神一振,趴在二樓的欄杆上探身一望,果然,他們家老喻正在開放式廚房裏忙活着。
時瀾放輕腳步,悄悄走到他身後,忽然一把蒙住了喻硯的眼睛,喻硯手下翻炒的動作一頓,頓時彎起了嘴角,将他的手拉下來,轉過身,聲音低沉地問:“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沒人陪我,睡不安穩。”時瀾耍賴道,兩手在喻硯腰上結了個環,把下巴墊在他肩頭往鍋裏看,“今天好豐盛啊!”
喻硯一笑,也不去拉開他的手,任由他挂在自己身上絆腳,“你要好好吃飯,最近都累瘦了……”
時瀾驚訝道:“咦?是麽?我都沒覺得呢……”末了,伸出舌尖順着他的耳廓舔了一下,“你怎麽知道?用手量的?”
喻硯的耳朵“轟”地紅了,終于深刻認識到了一個問題——只要時瀾繼續待在這兒,他們可能太陽落山了都吃不上飯。
于是時某人被用一個暈陶陶的吻打發了出去,坐在餐桌上準備當一只快樂的米蟲。
酒足飯飽之後,兩人一起窩在了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聊天。
時瀾問喻硯:“接下來你有時間麽?我們去旅個游吧。”
他覺得“度蜜月”這個詞不太說得出口,總感覺有點恥,就直接說旅游了。
喻硯想了想,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地方可以推薦。他一年到頭,每次出門都是帶着目的的,飛機上飛過二十多個國家,可哪次都沒有駐足停留欣賞風光。
兩人都沒什麽頭緒,便幹脆打開電腦,簡單粗暴地搜索了一番,最終決定要去北歐看極光,順便游覽一番極地風光。
由于喻硯的旅游經驗嚴重不足,時瀾自發地去做準備工作,把他趕進了書房,勒令他在後天之前搞定手頭遺留的事務。喻硯心甘情願地被他指揮去做事,在看到喻氏集團虧損的消息時都一臉笑意,顯得十分詭異。
心情愉快,他的工作效率也直線上升。沒多久,他就基本完成了工作。整理書桌的時候,一個牛皮紙袋突然跳進了他的視線,他動作一頓,立刻想起了這是什麽。
魯燕把資料給他後,他因即将到來的婚禮而心神不寧,只是迅速浏覽一番,見與自己沒有太大相關,就又放了回去,打算婚後慢慢處理,不曾想這一放就被蓋在了其他文件夾下面,直到現在看見了他才想起來。
喻硯默默自我檢讨了一番,坐下來,一臉正色地拆開了袋子。
K市的韓家是喻父現任夫人韓靜蕾的娘家,目前當家人是她的大哥,旗下攤子鋪得挺大,卻沒有哪方面能算突出,這些年在韓奉河手中更是縮水了不少,只是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今靠着老牌子,也能勉力支撐。
喻硯一目十行地看下去,突然,他翻動紙頁的手停了下來,一段文字映入眼簾,大致意思便是——韓家出現資金危機,原因是逾期未履約。
客觀來說,韓家的經營方針雖不怎麽樣,但口碑還是不錯的,不然也不會屹立多年不倒,是什麽導致他們出現了這樣有損企業形象的事?
喻硯眉頭一皺,迅速繼續看下去,只可惜魯燕只查到他們是因為一批貨物用料出現了問題,別的線索就沒有了。
等等,用料問題?
喻硯腦海中靈光乍現,忽然想起了什麽,連忙打開暗櫃,拎出了一個鋁制保險箱。在輸入三十二位密碼後,箱子“咔噠”一聲輕響,開了。
這個箱子裏裝的既不是上千億的合同,也不是價值連城的珠寶,只是一些文件和資料。可這些文件和資料對喻硯來說,卻堪稱無價之寶——它們是這些年來他收集起來的關于時瀾的信息。
喻硯娴熟地翻找出一份文件飛快地翻起來。這份文件記載着當時曾令時父心髒病發的那件事,喻硯快速比對,發現韓家竟然陷入了和時家幾乎同樣的問題之中。
同樣是曾經口碑良好的家族企業,同樣因貨物質量問題無法按期交貨導致違約,同樣因資金鏈告急而陷入危機……
會是巧合嗎?
他看着這些資料,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章的時候卡住了QAQ,熟練度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