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伽藍兇殺
來到寺中,早已烏壓壓的圍着一群光頭和尚,在寺前架了一個木堆,大算将迦藍的屍體燒掉。
“第一次聽說寺中小僧還要火化,主持,這不符合規矩吧。”花田和蘭子君上前阻止,終于見到傳說中的主持,慈眉善目,一派與世無争的平和。
主持和顏悅色解釋道:“我是看迦藍死的可惜,才給了他這個規格。”
蘭子君冷哼一聲:“哼,怕是想銷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主持歪頭看向胖和尚,胖子站出來道:“你住嘴,不可诋毀主持。”
“呵,子君兄何時诋毀過主持,他只不過說銷毀些東西,是你們做賊心虛吧。”花田仗着幾道咒符,底氣十足,咄咄逼人道。
“你……”胖和尚因說不出話,漲紅了臉,吹胡子瞪眼的。
“二位施主,今日是迦藍的頭七,你們在此搗亂,是看我們寺中沒人嗎?”主持語氣一轉,提高聲調,故意說給寺中小僧們聽。
寺中的小僧雖然不知道花田和蘭子君是誰,但聽了主持這樣說,頓感寺門被欺辱,個個義憤填庸,撸起袖子要幹架。
胖和尚起了勁,揮着袖子高喊:“誰都不能侮辱寺門,都去拿武器,将侵犯者趕出去。”
主持是假主持,教的和尚也不咋地,格外張狂,完全違背佛道,人手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提了出來,對着花田和蘭子君一陣亂砍,活像進了土匪窩。
花田一開始就頂不住,他依仗着咒符,兩手空空就來了,也沒準備個防身的家夥,被刀擦了幾下,痛的嗷嗷直叫,趕緊拿出符,一揮,一道發亮的屏障将他包裹起來,任由外界的和尚怎麽進攻都不破,固如金湯。
“哈哈,砍不到吧。”花田在圈內嘚瑟,朝圈外的和尚吐舌頭,還不時的敲他們光滑的腦門,更加激怒了他們,發狠的砍下去。
蘭子君安然自若的走向主持,百米之內,任何人都靠近不了他,甚至還會被他周圍的無形光圈彈開。
愈來愈近的距離,讓主持慌了神,向寺內逃去,蘭子君步步緊逼,但就是不抓住主持,慢慢磨着他的性子。
蘭子君能有時間磨主持的性子,還多虧了花田的張揚叫嚣,吸引了不少“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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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咔”屏障毫無預兆的破裂,花田正吐着舌頭嘲笑,差點和面前的光亮額頭來個親密接吻。
兩個面面相觑好久,才反應過來:“什麽情況,屏障怎麽破了!”
花田最先反應過來,逃得比兔子還快,這才想到蘭子君給他畫了好幾張符的意義,就不能來一張永久的嘛,讓他再多嘚瑟一會兒。
伸進懷中,撚着符數了數,還有三張,可要省着點用。
用符還需畫符人,又揮了一張符做屏障,四處尋找蘭子君。
“說,養精石在哪兒?”主持被追的氣喘籲籲,倚靠在門欄上暫作歇息,蘭子君不急不慢的趕上來質問。
主持顧不得喘息,驚愕的看着蘭子君:“你們是什麽人?”
蘭子君手中藍火閃現,向外一推,故意偏離方向,打在主持一側的花壇,鮮活的花瞬間染成了灰燼。
“讓你死的人。”蘭子君邪惡一笑,活脫地府的惡鬼。
“但只要……”走近主持,蘭子君悄聲道,“你将養精石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什麽案子不案子的,養精石才是蘭子君的目的,
主持已經被吓得脫力,從門上滑到地上,額頭冒了一層冷汗,但依舊死咬牙關:“我不知道什麽養精石,要殺要剮随你便。”
蘭子君起掌,眼看要拍下去,花田帶着一群追殺者,吆喝着湧來:“子君兄,救命呀呀~”
怒上加怒,蘭子君一揮手,連帶着花田等一幹前來的人全都倒下。
花田靈活的爬起來,來到蘭子君身旁,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可以歸原位了。
“我還以為你能抵很長時間,高估你了。”蘭子君失望道。
花田聽後急了眼,原來蘭子君拿他當擋箭牌呢:“你有沒有良心,好歹我也是你的上司,下次有什麽計劃能不能告訴我!”
終于找到一個好機會,花田硬氣起來。
“難道告訴你,你就能抵擋得了他們。”蘭子君冷言,轉身去往廟內。
“喂,你你你……”花田追在後面,結巴了好久也沒說出一句反駁的話,聽起來還挺有道理,竟然無力反駁。
推倒的衆僧站了起來,将花田和蘭子君圍成一圈,誰都不敢上前。
蘭子君圍着佛像走了幾圈,再三敲打,确認裏面的情況,在衆群疑惑中,一道光劈了下來,佛像先是裂出了一道肉眼可見的小縫兒,伴随着一聲轟鳴,四分五裂開來,其中景象,一覽無餘。
一個男子被不斷移動的青藤纏繞,那青藤無根無源,不知從哪兒冒出,仔細一看,是從男子的發頂源源不斷的長出,原來那濃密的長發是青藤的一部分,男子閉着眼睛,與這喧嚣的塵世隔絕一般。
衆僧手中的屠刀紛紛落地,他們一直拜的佛像裏竟然是個妖怪。
主持看事情敗露,不再掩藏,走向男子,大笑道:“哼,還是被你們發現了,不是想要我的命嗎?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青藤。”大喝一聲,那男子聽到召喚,睜開血紅的眼睛,一入眼便是蘭子君。
“青藤,快去殺了他們。”主持吩咐道。
青藤對主持視若無睹,收斂了周身的藤蔓,化成了能入目的人形,眉峰上挑,眼含秋波,邪魅十足。
“我這是看到了誰。”毫不掩飾濃厚的興趣,青藤徑直向蘭子君走來。
蘭子君冷面如霜,有意的提醒了一句:“我是地府的判官蘭子君。”
“哈哈。”青藤知會,不斷念道,“蘭子君,蘭子君……你消失後,大家都在猜測你去了哪兒,虧你能想出來,竟然去了地府。”
花田聽的一頭霧水,又打量了青藤幾眼,這妖怪看起來沒那麽可怕,他還以為能看到一只眼兩張嘴的異類,果然說書的都是騙子,就像他們談起面貌猙獰的閻王一樣。
清了一聲嗓子,花田拿出地府老大的語氣道:“子君兄,原來你們認識呀,那咱們就別磨叽了,趕快将主持繩之以法,好去交差。”
花田開口,引起了青藤的注意,看了一眼便拔不出來,雙眼明媚如冬日暖陽,一笑又似春日花香泛泛,花田屬于耐看型,打眼平平無奇,但是細看後便再也別不開眼,青藤像發現寶貝一樣,貪婪地盯着花田
看着青藤色眯眯的眼神,花田與蘭子君耳語道:“我知道我長得帥,但他也不至于露出這種眼神,這厮是不是有花癡病。”
好在青藤只顧欣賞花田的盛世美顏,沒聽見花田說了什麽。
蘭子君不急着破案,他還惦記着一個東西呢,問向青藤:“養精石在你哪兒?”
青藤回過神來,指了指腹部:“在我這兒,不過我想你應該也用不到。”
“少廢話,趕快交出來。”确定了養精石,蘭子君更加難掩急迫的渴望。
青藤臉色微變:“你已經受了點撥,給我們留點升仙的活路。”
“升仙,呵。”蘭子君譏諷道:“你是什麽野種,敢有這種奢望,也配與我同列。”
花田越聽越不對,剛才那還好好的聊着天,怎麽突然挑釁起來,知道蘭子君這張嘴,怼起人來六親不認,花田趕勸解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追求,你管他幹嘛,趕緊先破了案。”
這一句話并沒有起太大的作用,青藤早就炸了毛,是真的炸了毛,頭頂上的青藤直立起來,不斷抽打着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是一只馬上要發起攻擊的獅子。
蘭子君眼神睥睨,絲毫不把青藤的挑釁放在眼裏,這更加激怒青藤,一鞭甩了過來。
“子君兄,你自己約的架自己幹吧,我就不陪你了。”花田躲閃的來到破損的後觀戰。
這正合了蘭子君的意,省的擔心花田礙事。
躲開青藤的攻擊,蘭子君掏出一張空符開始畫咒。
青藤稍有停頓,問:“怎麽不用你的本體?”
“你不配。”蘭子君頭也不擡的幽幽來了一句,專心畫着手中的咒符。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青藤,一道道藤鞭密如雨絲般抽打直蘭子君的方向,蘭子君連連躲閃,好幾次鞭尾快要掃到他,堅硬的泥土地面被打成了篩子。
看的花田直着急,蘭子君要畫符畫到什麽時候,再這樣拖下去,指定要受傷。
“喂。”大喊一聲,花田成功的引起了青藤的注意,殺氣騰騰的看向花田方向,已經殺紅眼的青藤也管不了這盛世美顏,分散出一藤,向花田抽去。
花田沒有蘭子君靈活,躲避不及,被抽了一鞭,傷口處先是麻木一陣,随即止不住的向外冒血,一條不明顯的口子裂開。
平時受一點傷也要叫半天的花田,現在也不叫嚷了,專心迎接接下來的一鞭,只希望能幫蘭子君争取一點畫符的時間。
青藤看出了花田的心思,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幾條粗壯的藤鞭相饒,纏成巨大的藤幹,合抱之樹也不過如此吧。藤幹升到半空中,遮擋了寺內大半的日光,預備着重重的砸下去,這一擊,花田怕是要成肉泥了。
完了,花田心想,連逃的信念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