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伽藍兇殺

“花兄,子君。”華蓋帝君帶着黑烏鴉從遠處搖手,黑烏鴉也學着華蓋帝君的樣子揮動翅膀,一層黑羽毛飄悠悠的落滿了華蓋帝君全身,很是狼狽,天宮帝君竟然被羽毛困住,怎麽抖動都擺脫不了羽毛的粘附。

“華蓋,華蓋。”花田揮動手臂熱情的回應,蘭子君則捂嘴掩笑。

等花田和蘭子君來到眼前,華蓋帝君不再摘毛,任由羽毛附着上身,看到花田懷中抱着陶罐,知道事情已成,賀道:“恭喜你,圓滿完成了第一件案子。”

“華蓋,還沒結束呢,先別急着道賀。”花田拍了拍陶罐。

“讓他們兩個見一面就行了,能有多大事,案子結束後別忘了請我喝酒。”華蓋帝君倒是先讨要起酒來了。

花田想起上次宴會的窘事,不敢随意答應與華蓋帝君喝酒,應付了一句:“等案子結束我們再說,再說。”

“喝酒就算了吧,我們地府可沒有多餘的銀兩辦宴。”蘭子君拒絕的幹脆。

場面一陣尴尬,蘭子君跳脫這個話題,向花田說道:“你先上去,我有事跟他說。”

花田沒想到話題轉的這麽快,意味深長的看了二人一眼,腳是邁了出去,頭卻不轉動的盯着蘭子君,龜速撤離,好像他再停留一會兒,蘭子君就能留他似的。

“你這是什麽眼神?”蘭子君瞪着花田,怎麽有種被捉奸的錯覺?

“大黑,快走,別耽誤人家說話。”等了這麽久,換來蘭子君一個瞪眼,花田拍了拍黑烏鴉,略帶嘲諷道。

黑烏鴉比花田識趣,拖着花田的後衣領,走出大殿。

“他這是什麽意思?”蘭子君指着花田離去的方向,一臉懵。

華蓋帝君裝作不在乎花田剛才的眼神,淡然的向蘭子君問道:“子君,你找我什麽事?”

蘭子君從懷中掏出紫竹笛,塞到華蓋帝君手中:“這個,還給你。”

笛子拿到手裏,華蓋帝君在笛身摩挲了兩下,又交還給蘭子君:“這個就物歸原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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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舍得嗎?”

“人都回來了,我還有什麽舍不得的。”

華蓋帝君潇灑的轉身,大步向前走,突然停住,向呆在原地的蘭子君道:“快到月圓之夜了,別忘了來找我。”

蘭子君手握竹笛,沉悶的向華蓋帝君相反的方向走去。

花田被黑烏鴉拖走後,非常不爽,在黑烏鴉肥嫩嫩的腹部打了幾下軟綿綿的拳,黑烏鴉也不是吃素是,一揮翅膀,将花田撂倒,花田滾落了幾圈,躺在地上不起,念念有詞道:“等回了地府,非把你剝了煮肉吃。”

黑烏鴉聽懂了花田的話,一陣驚慌,在原地轉了幾圈想着怎麽讨好花田,突然邁開兩條笨重的腿,朝花田跳過來,一不留神,一只爪子踩到了另一只爪子上,整坨向花田砸來,讨好變成了蓄意謀殺,花田受到沖擊,甩出幾米遠。

花田捂着受傷的胸腔,在地上恢複體力,惡狠狠的威脅黑烏鴉:“煮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将你打入十八層地獄。”

“呀!”黑烏鴉慘叫一聲,小心翼翼的挪到花田身旁,不斷用嘴輕觸着花田。

花田全然不理,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那啥貓,側過身子,開始思索蘭子君與華蓋帝君的關系。

依據花田的性子,不得出個結果,真的會憋死。

蘭子君陰沉着臉來到花田面前,更加證實了花田的猜測,試探道“子君兄,我也是個通世裏的人,你們的事我能理解,雙方吵個架什麽的很正常。”

蘭子君又恢複了以往對花田的态度:“關你屁事。”

關你屁事的意思是:就算有事也不用你管。盡管被怼,花田也感到沒心塞,反而因為猜對了幾分而興奮不已。

回去的路上,黑烏鴉飛行的極穩,花田坐的舒服,摸着黑烏鴉的腦袋道:“看你飛得這麽穩,暫且饒你一回。”

黑烏鴉就這樣被花田拿下,點頭如搗蒜,忙回應。

蘭子君心事重重,沒心思體會黑烏鴉的飛行技術,袖中的紫竹笛握了很久,指節泛了白。

沒有直接飛到柳府,他們找到一塊空地,花田要親自檢驗一下陶罐中的迦藍。

“你怎麽還不打開。”看花田遲遲不打開罐子,蘭子君問。

“我害怕,萬一裏面冒出醜陋的鬼怪怎麽辦?”花田将陶罐推向蘭子君,“你來打開吧。”

“你是白癡嗎?你的地府裏不全都是鬼怪嗎?”蘭子君有必要再次讓花田清楚自己的身份。

“那不一樣,地府的鬼怪我常見,所以不會害怕,但這個罐子是第一次接觸,裏面萬一藏了什麽驚吓怎麽辦,我可受不了。”花田說的直白,讓蘭子君無力反駁,罵了他一句懦夫,一甩衣袖,打開陶罐。

發亮的小球飄了出來,然後迅速膨脹成人形,一個眉清目朗的和尚出現。

“多謝二位相救。”迦藍俯身跪謝。

“我們可沒說過要救你。”花田很是不爽的看着眼前的迦藍,情敵相撞,分外眼紅,“所以承受不起你的大禮。”

“你是花田吧,常聽盈盈提起你。”迦藍認出花田。

花田眼神睥睨,輕哼一聲。

迦藍也沒在意花田的不滿,着急問道:“公子,盈盈在哪兒?”

“你還敢提盈盈。”花田雙拳緊握,憤怒道。

“我為什麽不能提盈盈。”迦藍感到莫名其妙,他和盈盈是自有相戀,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你難道忘了你的清規戒律了嗎?你本是紅塵外的和尚,卻偏偏要踏進紅塵禍害盈盈。”花田替柳盈盈憤憤不平。

“我已經還俗,可以和盈盈在一起,而且兩個人兩情相悅,又何來禍害一說,你怕是沒談過,所以不知道吧。”迦藍牙尖嘴利回怼道,他也早就看花田不爽了。

“盈盈因為你,命在旦夕,你還在這兒談什麽情說什麽愛。”花田抓起迦藍的衣領,憤然道。

迦藍整個人呆住幾秒鐘,他從來沒有想過死後,柳盈盈是什麽狀态,自己一個人在罐中消沉,自暴自棄。

反應過來後,轉身跑向柳府,無奈被佛龛束縛,整個人栽倒在地上,不斷拍打着地面,淚流滿面,氣自己無能為力。

花田與蘭子君看着倒地的迦藍,沒了話語,靜默了一會兒,迦藍的身體開始抖動起來,嗚咽聲又抑制不住的響了起來,哭的撕心裂肺。

“又哭了。”花田無奈的跟蘭子君說。

“看你現在怎麽辦。”蘭子君事不關己的說。

“喂,別說這件事跟你無關似的。”花田緊緊抱住蘭子君的胳膊,捆綁模式開啓。

蘭子君一個回瞪,花田放開手,組織語言,絞盡腦汁想怎麽安慰迦藍。

“什麽清規戒律!”嗚咽聲戛然而止,迦藍從地上爬起來,面露苦澀,“我不過是凡胎一個,從不奢求入駐婆娑世界,為什麽不讓我和盈盈在一起。”

吼完這一段悲情言論,迦藍瘋癫了,不斷擊打着一旁的樹木,震得樹葉簌簌下落,叢林中的蟲鳥四散。

“或許只有他能救柳盈盈。”蘭子君勸道。

花田嘆了一口氣,他本來就是要讓兩人相見的,只不過想提前告知迦藍一聲,讓他有個準備,怎麽現在搞得跟他像拆人姻緣的惡人了。

“這些花花草草哪兒得罪你了,別在這兒裝受害者了,趕快跟我去見盈盈吧。”花田沒有給迦藍準備時間,直接蓋上罐子的蓋子,迦藍的魂魄被收了進去。

兩個一罐來到柳府,柳家大門緊閉,門庭冷清,柳員外帶着家眷已經離開。

“壞了,盈盈不會已經……”花田捶打門環,一陣懊悔,他不該這麽墨跡的。

蘭子君拿出生死簿,查看最近的名單,道:“還沒死,不過也快了,簿上已經隐約出現她的赤字。”

“這個死老頭,盈盈還沒死呢,就抛棄她,啊呸,什麽死不死的,盈盈不會死的。”花田想要破門而入,踹了幾下門,只踹的腳痛,大門紋絲不動。

“子君兄,你來。”真是應了花田說的那句,關鍵時刻還得靠蘭子君。

“私闖民宅是犯法的,就算是如來也進不去柳府。”天地初始,三界便有了規定,任何懂得法力的人,不可以無由頭的私闖民宅,為的是保護弱小的人類。

花田急的直跺腳,到了最後一刻了,怎麽救不能遂了柳盈盈的願,不行,都做到這一步了,無論如何都要将迦藍送進去,即使盈盈真的死了,也不會有什麽遺憾。

靈光一現,花田突然想到什麽,拉着蘭子君來到柳府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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