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和第十四章完整版佐櫻吧回帖自取
人親自下令,要我在此陪伴夫人,因為他公務繁忙不會經常回來,擔心您獨自在家——”
“淺野!”
猝然間,铿锵有力的話音徹響于寂靜的殿宇內,仿佛自天外而至,甚是突兀。
轉眸看去,不知何時門口伫立着一抹豐姿卓絕的身影,佐助黑衣裹身,目光如刃,細致的眉宇一直緊蹙着,那模樣,實為不滿,加之他平素疾言厲色,舉手投足威儀自生,令旁人無不心生畏懼。
氣氛剎時降至冰點。
“火影大人,很抱歉!”
自知失言不慎,淺野臉上一白,忙欠身行禮。
“你可以出去了。”
佐助冷冽地掃過她,啓步,衣帶輕揚,沁骨迫人的壓力也随之而來。
“是!”
淺野低低應了一聲,躬身錯步,匆匆而去。
空寂的殿內,涼風陣陣,卻因為第三人的離開,越發凝窒。
燭火朦胧了視線,櫻怔怔地看着正前方僅餘幾步之遙的少年,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開口。
“那個……”
對上他的雙眸,胸臆霍地升起一股遲怯,「佐助君」三個字險些透齒而出,适才恍悟過來兩人已成婚,按理說,應該稱呼夫君比較合适,可這麽一來豈不默許了暗昧的關系,協議闡明,這不過是一樁有名無實的婚姻,她的身份僅僅是女醫,還是一個時刻被人監視着的女醫。
如斯想着,櫻暗自釋了一口氣。
“火影大人,需醫治眼睛嗎?”
“不必,今夜我會留在這。”
他冷硬地開口,帶着不容置否的威懾力。
“你要在這裏留宿?”
話聲擲地,碧眸遽睜,櫻面頰即刻捎上一抹粉暈。
“怎麽?”徑直越過她身側,佐助眉端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語氣亦是理之當然,“新婚之夜不同房豈不引人懷疑。”
“可是,我們協議裏有規定——”
“話還真多,我很讨厭和外人同處一室,所以你最好安靜一點!”黑眸倏地一縮,他陰沉道:“今夜我去書房!”
外人?
這樣尖銳的話語令她一陣發怵,櫻轉目睇了一眼精雕粉飾的軟塌,高牆碧瓦,帷幌翩跹,偌大的府邸,亦容不下她。
事到如今,櫻已不再奢求他會有所憐憫,至少可以替自己挽回些許自尊。
“不必了,火影大人,這是你的地方,我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驀然擡首,視線落回他薄怒的俊顏之上,櫻冷道:“床是你的,我去書房睡。”
不等對面發話,她提起一側的裙擺,朝門扉方向行去,錯身之際,突覺腕上一緊,一股巨大反沖力将她身子這麽一拽,防備不及,腳下一個踉跄,她整個人重重地仰摔在床上。
須臾,陰影籠覆而至,映入目中的,是一張顏惑衆生的臉,伴着不穩的鼻息。
“誰給你的權利在這裏發號施令!”掙紮的胳膊被人一把擒住,佐助反身将她欺在身下,聲音低啞地警告道:“不過,你說對了一件事,這是我的地方,所以這裏的一切都隸屬于我,包括「外人」。”
頭頂,那緊鎖住她,寒星一般的雙眸之中,似有暗光,一閃即逝。
櫻呆愣了一下,心跳如鼓。
既謂之外人,何不索性還她自由,這模棱兩可的姿态算什麽,循着他話中寓意暗自揣度,半響,櫻一語不發,直覺那噬人的威勢潰壓而來,她不自在地掙動了一下,手腕上的力道卻依然未減。
“宇智波佐助!給我放手!”
“說話的時候注意措辭。”聽得如此陌生的稱呼,佐助瞳仁驀地一縮,“在這裏,不論任何身份,擅自做出越矩之事是要受到懲處的。”
她的身份不是一個受制的外人嗎,醫者卻不能自救,何來越矩,反觀他,用一紙協議蠻橫地支配着她的人生難道不是越矩,世間并非任何事項都可以利用規章法則來掌控。
思緒至此,心中不覺暗暗發笑。
“火影大人,請您放心。”迎上兩道如炬的目光,櫻平靜地一掀唇角,“在此期間,我定會安守本分,配合您做一個體貼入微的妻子,也請您遵守協議,在醫治完眼睛後還我自由。”
“如果做不到呢。”
“悉聽尊便!”
俯視着少女惱恨的赧顏,佐助怔然,片刻,手一松,長身而起。
行至丈許之外,他展開眉,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在外人面前不要用敬語。”
“夫君。”
忽聞背後柔聲輕喚,佐助神情明顯一滞。
“還是親愛的比較合适?或者老公?您挑一個。”
那一刻,她選擇不由衷地道出暧昧言辭,見他訝異反應,櫻頗為諷刺地笑了笑,可,心底仍舊堵得發慌。
佐助側首,餘光不動聲色地掃過她,“随你喜歡。”
言罷,快步而去。
借着月色,颀長的身影朦胧而又清晰,少女端坐于床榻,唇邊的笑意漸漸冰冷下來。
☆、禁牢
初更時分,竹枝橫斜。
火影辦公樓下,一連串腳步聲在寧谧的長廊間有節奏地回蕩着,千鶴身披寬袍行色匆促,轉角處,突地一滞,腰間玉闕和劍鞘碰撞發出清越的聲響,月下,一抹玉白纖影正朝他迎面而來,微風拂過,鬥笠下的薄紗随之掀起一角,千鶴頗為意外地打量着探出的悄臉。
“夫人?您怎麽來了?”眉端輕蹙,他下意識地望向頂樓依舊明燈的窗口,“來找火影大人嗎?”
“某個人應該不太想見到我。”伴着置否的冷哧,櫻從身側取出一枚瓷瓶,遞出,“這個藥請代我轉交給他,須按時外敷,作為醫生我不得不提醒,延誤病情對于任何一方來說都沒有益處。”
自大婚以來,佐助時常終霄不歸,不知是諱疾忌醫還是刻意為了避開自己,一人獨宿偌大的殿室倒也分外舒坦,但若長此下去她所企盼的自由亦遙遙無期,難不成對他而言妻子真猶如洪水猛獸?
櫻有些不悅地撇了撇唇。
千鶴雙手恭敬地接過猶有餘溫的藥瓶,來回攥于指間,狀似不經意,那匿于半副面具下的目光,卻漸染笑意,“這段時間火影大人比較忙,希望您不要介懷。”
介懷?
櫻愣了一下。
她有什麽資格介懷?獨守空帏這種事她早有預料,不過有些不甘心罷了。
夜風,帶着蕭索的冷意,一寸寸深沁肌膚,櫻攏好衣襟,轉眸睇向面前的銀發男子,“你應該了解,我不過是一個受制的女醫,這麽做,是對我的病人負責,其他的,我管不着,也沒這個權利。”
“實不相瞞,近來反叛黨在暗地招是生非,別說身居高位的火影大人,就連我,也熬了好幾個通宵了。”
似看穿她心中的顧慮,千鶴稍嫌疲累地晃了晃手中一沓紙質文件。
眼前之人言談舉止謙和有禮,卻總覺得他笑起來的時候,并不從心,那雙眼,淡薄中透着隐秘,仿佛置身于塵世間又游離于喧嚣外,至于他所言的反叛黨,櫻也略有耳聞,在佐助職掌大權後,某些不服從于他的五國忍者集結了一個名為「風」的組織,匿伏暗處,窺伺而動。故此,佐助輪回眼的病情絕不可外洩,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除了她和千鶴應該只有曾經的鷹小隊成員,佐助素來謹慎,卻對千鶴十分信任。
“看你的護額,曾經應該是水之國的忍者吧,你為何會效忠于佐助?”
實際上,對于千鶴本人櫻并無過多交集,除了醫治眼睛期間他代佐助與她有過幾次交涉,初次會面的印象,很冷,但同佐助的冷又截然有異,加之他始終未以真面目示人,不禁令她心生好奇。
“戰争帶來的是不僅僅是無法磨滅的傷痛……”嘆喟間,骨節分明的手指将面具輕挪寸許,一道觸目的傷疤,從眼角橫下,以顏色分辨應有一段年月了,似乎有諸多悲痛的過往不能宣之于口,千鶴意蘊深長道:“若要獲得恒久的和平,必須有一個人站出來打破忍界分立的格局,很慶幸,宇智波大人做到了,但簽署止戰協議也并不能意味着真正的結束……”
櫻垂眸瞥了一眼千鶴手中緊攥得遍布褶痕的文件,胸口沒由來地抽痛了一下,戰後的五國已然面目全非,她深曉換取和平必定要付諸代價,自由也好,犧牲也罷,在某些方面,她和千鶴一樣認同佐助的革(百度)命論,但唯獨對曾經摯友的禁锢這一點,櫻始終難以釋懷。
似想到了什麽,櫻神色忽地一變:“你要去禁牢?”
“這是火影大人交代的工作。”
千鶴微微點頭。
默了片響,她擡首期盼地看向他,“那可不可以帶我去禁牢……”話已至此,櫻自知唐突,但終結谷一戰之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鳴人,只聽聞他被關押在禁牢之內,生死未明,若佐助那邊屢屢受阻,或許可以從千鶴這裏找到突破口。
“夫人,很抱歉,這樣做不合規矩。”
千鶴以一貫真摯的語氣答道。
意料之中的拒絕,再一次印證了某位獨(百度)裁者的威望,舉國上下循規蹈矩,不可拂逆,這也是淺野曾告誡她的。
“我并不想令你為難,只是我很想見一個朋友……”
勉力抑下內心的波瀾起伏,櫻如實道。
“朋友?”頓了頓,千鶴眸光微緊,“這個朋友,對你而言很重要嗎?”
“非常重要!”
雙眉一軒,她斬釘截鐵道。
“請随我來。”
垂眸思量了片刻,千鶴旋身而去。
“你真的願意帶我去?”
見此,櫻快步追上前,仍有些不可置信。
“上級的命令,下屬必須無條件服從,在火之國,這也是規矩。”
千鶴忽地停住了腳步。
月色飄渺,映着他清隽的面容,不知為何,恍惚中,竟讓櫻感到一陣溫煦。
“非常感謝你!千鶴!”
驀然反應過來,她沖他盈盈一笑。
◇◇◇
幽暗的地下室,潮氣重重。
緊随着千鶴,輾轉涉下一排密匝的石階,空間豁然闊朗,環顧一周,四壁皆以規整的青石砌成,将外界阻隔,這裏如同另一方不見天日的禁地,連呼吸的空氣中都駁雜着一股濃濃的腐敗氣息,聞起來令人頭腦發暈。
猶自愣怔間,卻見不遠處浮光潋滟,走近細看,布籠着幽藍色的光源內,頂着一頭金發的少年側卧在地,閉目安寐。
“鳴人!鳴人!”
心窒了一瞬,櫻不顧千鶴的勸阻沖上前狠狠錘撞着光幕,可不論她如何呼喊,鳴人神情依舊平寧,俨然外界的一切對于他而言都無從知覺。
惦念之人分明近在眼前,而身為摯友兼醫者的自己卻無計可施,一種空前未有的挫敗感反複沖擊着百骸肺腑,櫻憤恨地攥緊五指,直至骨關節處泛出了森白。
“夫人,放棄吧,這個結界除了火影大人無人能解。”一只手掌輕按住少女起伏不定的肩,力度卻不足以将她撤回,千鶴索性移步上前,映漾着幽光,他面具下的雙眸浮起一抹複雜之色,“漩渦鳴人體內的九尾已被抽離,火影大人封住了他的經脈,所以現在的他處于昏睡狀态,不可能聽到外界任何聲音。”
抽離九尾?
驚惶之餘,循着千鶴平靜的視線,櫻看向屏障內的金發少年,失了平日裏頑劣的笑顏,那張俊臉顯得了無生氣,立身結界之外的櫻卻感知不到他猶存的體溫,遙想宇智波斑一戰,也是因為抽離九尾而險些命隕……
“怎麽可以這麽殘忍!他會有生命危險的!”
心中悲恸不已,櫻竭力砸向結界,卻被光幕內迸發出的波動重重彈開。
細碎的流光如火焰一般在指間流竄,她不甘地握拳,身形再度掠起,驀地,旁側探出一只手截住了她。
略一施力,依舊撼動不了她半分,眼前看似柔弱的少女蠻力遠超出預料,千鶴不禁擰緊眉宇:“夫人,您要做什麽?”
“我必須救鳴人出來!”
櫻以一種「明知故問」的眼神怒視着他。
“我不會讓您這麽做的。”
兩人對峙間,卻聽得甬道深處傳來守衛的齊聲正喚:“火影大人!”
心跳驀地加劇!
如同做錯了事被人揭發,櫻反射性地抽回了手,藏于衣袖內的暗暗收緊。
須臾,一道冷冽逼人聲音響起:“千鶴,為什麽擅自帶她來禁牢!”
循着聲源處看去,昏黃的壁燈在地面投映出了一道颀長的人影,明滅的火光中,佐助昂然步出,衣擺旋蕩,一雙深淵似的寒眸直凜凜地攫住她,倨傲而懾人,仿佛冰雪過境,令得周圍溫度瞬間跌破冰點。
“佐……”目光交錯,櫻脊背一僵,“那個,是我要求千鶴帶我過來的,請不要遷怒于他……”一語未畢,突聽得一個刻薄的話音将其打斷:
“這裏有你發話的權利嗎!”怒極之下,他反倒是笑了,只是那笑容,委實令人心怵,“錯了就是錯了,沒有任何理由!”
“是屬下失職,非常抱歉,火影大人。”
千鶴伏膝而跪,并未替自己聲辯一詞。
“你,跟我回去。”
回視她,一雙眸噙滿冷戾。
“我不走。”
言雖如此,櫻卻怯怯地站到一邊。
見她執意不回,佐助自暗影中趨近。
“我再說一遍……”不疾不徐的話音自頭頂傳來,不堪其冷,櫻全身一個激靈,再擡眼看去,佐助怒睜的血瞳之中,三枚勾玉森然地旋動,“跟我回去!”
櫻完全怔住了,想後退,雙腿卻使不上力。
見狀,旁人無不退避三舍。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開車,虐向的。
☆、開車
夜幕漸籠,萬籁俱寂。
火之國某幢府邸內帷幔半垂,燭影疏落,抵不過倦意,淺野倚在案旁阖目小憩,恍惚中,耳畔突聞一女子悍然厲聲:
「你給我松手!宇智波佐助!」
聽得出,聲音的主人正是櫻。
乍驚而起,淺野忙不疊迎向門口,然而,眼前一幕令其頓時怔立,佐助一把拽住神色驚惶的少女身形疾晃,風似地直奔內室,盡管再不擅長察言觀色亦能從某人森淩的面目瞧出幾分異樣,抑住內頭疑慮,淺野上前深作一揖。
“火影大人,夫人她怎麽……”
“出去!”
覓理不得,佐助揚袖一揮。
砰——
還未待她反應過來,兩扇朱漆門在眼前霍然閉阖,轟鳴聲震得她眉心一跳。
目睹火藥味如斯濃重的一幕,淺野有些驚魂未定,印象中,火影大人鮮少暴怒至此,就連平日裏溫婉待人的櫻亦是大相迥異,心中百般困惑,只得附耳門前,一息未止,聽得争執再度響起,伴着劇烈的撞擊之聲,猶若悶雷。
屋內,櫻兩手成拳,餘勢未絕,方才腳下還完好的桦木地板已生出多處慘破的缺口。
她也不知為何自己會如此沖動,大抵是親眼目及摯友被困禁牢中氣息奄奄,悲憤而不得纾解,又或許是佐助不顧他人眼光一路将她蠻橫地推至房間,畢竟與他之間存在太多梳理不清的矛盾,一旦導火索被焚燃,所謂的理智也勢必棄之。
“所以從一開始你目的只是為了救他……”未曾料到一度唯命是從的女子會同自己武力相向,佐助恨聲道:“是這樣嗎!”
“是又如何!”
相視一眼,櫻冷笑。
盡管初衷并非他所言,她也不想辯解什麽,反正自己不過是一枚僅剩利用價值的棋子,何妨孤注一擲。
倏地,五指蓄力,不覺勁氣飙升,櫻揚拳再次向他轟襲而去。
千篇一律的進攻方式,在某人看來無異于笨拙的挑釁,佐助凝眉,稍不費力便側身避開,幾乎同時,一把扣住她纖瘦的手腕,忽地欺近。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天真,這種程度的力量已是自身難保,還妄想從禁牢中救人?”
一聲低笑自頭頂傳來,輕寒袅袅。
她稍一抵抗,手腕上禁锢的力度便收緊一分,顧不得挫骨之痛,櫻固執地咬牙:“那我也要一試!”
“你就不怕死在這裏嗎!”
對峙間,他弑殺的厲光幾欲破眸而出。
深感實力懸殊,櫻怔了怔,将視線從那張過分冷冽的俊容上移開,“你可以殺了我。”閉上雙眸,黑暗侵襲,她在賭,同死神博弈可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
聽聞此言,淺野無措地在長廊間來回踱着步子,夷猶再三,她終提步上前。
“火影大人!夫人今天可能身體不适,要不……”
敲門聲不适時宜地響起,本就劍拔弩張的氣氛,再添一劑風霜。
“沒你的事!退下!”
“是……”
深曉某人的脾性,勸解無果,淺野也只得悻悻而去。
門外,腳步聲漸遠。
“不得不承認籠絡人心這一點你的确挺有本事。”
佐助凝眸,居高臨下将她打量一番,言辭中分辨不出是贊許還是揶揄。
“因為我不像你這麽殘忍,不惜傷害自己的朋友來謀求權利。”仿佛在刻意激怒眼前之人,櫻挑眉暗諷道:“只有不得人心的人才會引致反叛黨橫行。”
既已攤牌,她也不懼再多幾則無妄之過,身為醫生,救不了同伴,也救不了自己,與其在靡衣玉食下茍全,倒不如痛快地剝離這個瀕死的深淵,這一招,果真立見成效,察覺到某人動作明顯一滞,借此間隙,櫻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臂。
“你沒資格在這裏對我說教,做好你分內的事!”
豈料,佐助一把扳正她退怯的身子,聲音似淬了冰一般,迅速陰沉下去。
“分內的事?”被迫與其銳利的眸光相視,頓了片刻,櫻冷然地勾唇,“從今天起,我不會再為你醫治眼睛!”
一語落罷,她猛地掙脫他的箝制,正欲返身,驚覺一股強大且不可抗拒的力量攫住身體,愣怔間,陡然天旋地轉,待回神過來,整個人被他覆在了身下,視線之上,那宛如刀刻般出衆的容顏似有什麽一閃而過,快得令她無從捕捉,于此同時,肩膀被一雙鐵鉗般的大掌緊緊扣住,在絕對的力量壓制下,根本無從逃脫。
“這可由不得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宇智波佐助的妻子……”
男人的聲息傳入耳畔,暗啞得不似平常。
一度不忘提醒她恪守本分,這時候蠻橫地宣示主權又算什麽,她才不屬于任何人。
“我不是!”
冷不防,下颌一緊,似不滿意她矢口否認,扼住她的手驀然收緊,那力道,偏執得幾乎要将她骨骼碾碎,櫻吃痛地擰緊眉,可事與願違,在她掙紮之下,兩側衣襟大敞,胸前旖旎的風光悉數盡傾,線條優美的鎖骨,白如凝脂的低壑,無一不在刺激着他的視覺神經。
在對方不帶避諱的審視下,仿若無數細小的冰針游走在肌膚之上,櫻不自禁打了個寒戰。
她心裏很清楚,某人正處在竭力忍耐和憤怒迸發的臨界點,觸之即傷。
“我說是,那便是!在這裏我說了算!”
直直凝着身下芳靥暈紅的佳人,佐助只覺得理智快要不堪重負,原本無論對待任何人、任何事他都可以冷靜自持,唯獨她,無視他的勒令,利用謊言來博取信任,此刻卻無辜地把矛頭抛向自己,她已經不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可為何自己會變得如此焦躁不安,如斯想着,咽喉暗暗發緊,也不知是在克制自己,還是在折磨自己……
再開口時,少年宛如凜冬的雙目之中,熾熱陡生:“你分內的事是「取悅」我。”
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視着,身體靈魂仿佛被剖析通徹,分毫畢呈。
想逃,卻被他探出的大掌揪住了衣領,頃刻間,薄衫便被硬生生撕扯開來,殘不成形,頸下一片白膩的雪肌清晰可見,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吓得驚叫出聲,櫻本能地掩住身體,而他卻再次将她雙手反制,失了阻礙,他直接攬上她的纖腰,遂即,懲罰性的吻如風暴一般落至胸前,不帶憐惜的動作幾乎勒得她透不過氣。
見他失控的樣子,櫻悚惶地瞠目,那眼神,仿佛在看待一個不可理喻的陌生人。
“放開我!”
情急之下,雙手奮力一掙。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在房內徹響。
她當真卯足了勁,頓在半空中的指尖漸覺發麻。
而始作俑者卻不作任何反應,支撐在櫻身體兩側的手背上青筋突起,逆着光,他微微泛紅的側臉籠罩在暗影之中,神情莫辨,周旁靜得僅餘呼吸之聲,或輕或重,壓抑非常。
櫻趕忙攏緊衣襟,連聲音裏都透着莫名的驚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像聽到了什麽有趣的訊息,佐助緊抿的唇瓣,忽地揚起一絲耐人尋味的弧度。
“破壞規矩的人,悉聽尊便,這句話可是你說的……”他的唇離她不過寸餘,幾绺發梢甚至掃過她早已緋紅的面頰,俯視身下之人,少年冷笑如刀:“宇智波櫻。”
一字一頓,有如剜心。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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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興起
這一夜,極盡疲鈍。
不知何時,雲休雨竭,待櫻自夢中醒來已是拂曉,窗外微光旖旎,一片安谧。
下意識地挪動手臂,方覺四肢酸痛萬分,仿佛通體徹骨被狠狠碾壓了一遍,無一不致。
而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少年共枕而眠,甚至可以清晰地聽到對方輕淺的呼息,勉力抑下內心惶懼,櫻拾起一件薄衫裹住未着寸縷的身子,正欲下榻,腕上卻一緊,餘光瞥去,佐助忽地一把扣住了她的手,眼眸稍稍掀起,似有若無地在她神情上掠過。
“去哪?”
這一輕微的肢體接觸,竟令她頓時一個激靈。
“浴室……”
“別太久。”
鑒于她略不自然的反應,他遂将手抽回,聲音帶了絲暗啞,卻很輕柔。
冷戾釋了大半,某人明顯轉變的态度倒令櫻頗為意外。
不願多言,她徑自起身,可當足尖及地的一瞬,兩腿綿軟無力幾乎支撐不住,盡量不讓他看到自己窘迫的一面,櫻拂開門簾,力持鎮定地步入浴間。
燈光投映在她遍布勒痕和淤青的身體上,深淺分明,對鏡自顧良久,令人面緋耳赤的一幕有如膠片匆地閃過,唇齒的喘息,蛇鱗的撫觸,心緒湧動間,仿若萬千風霜在顱內傾軋,永無休止……
不堪受辱,櫻脫力似地摟緊雙臂蜷伏在地,既而,抑制不住地啜泣。
卻不想下一刻,房門被推開,她一驚,忙扯住衣裳遮身。
不請自入的佐助神色異常,見櫻呆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披散着粉發,他怔了一瞬,薄唇微動,卻未開一言,返身退了出去。
那恛惶無措的模樣,似在憂心于她……
不,怎麽可能!
拭去眼角的淚,櫻渾不在意地笑出了聲,這一切不過是自欺的假象罷了,他不愛她,卻用極盡蠻橫的手段占有了她,現如今,身心俱碎,恨之餘深,思之猶寒,她依然無法放下對他的情感,到底是哪根筋不對!
強自收攝心神,櫻披上一件單衣探出了門檻。
天微明,落地窗前,颀長玉立的身影在曦輝的剪裁下顯得分外清冷。
“你以為我會做傻事嗎。”看着面前之人,櫻自嘲似地冷哧一聲:“這點傷痛對于醫療忍者來說算不上什麽。”
兩頰還餘留淡淡淚痕,她恍惚地笑着,苦澀,不甘,心緒如麻。
佐助靜立在旁,不動聲色。
習慣了他輕世傲物的作風,她垂下了眸,錯身而去。
“抱歉……”
好一會兒,聲音從耳邊傳來,卻不是一貫的淩冽,甚至,帶着無奈和愧疚。
佐助回轉過身,晨光依稀,映出他幽沉不見溫度的黑眸,此刻,略微松動了些,似在靜待她的回應。
櫻愣在那裏,幾分迷茫。
忽然很想問他,到底對他而言自己算什麽,這一切并不是輕描淡寫的「抱歉」二字可以抵消的,若是出于同情的虛言,不要也罷!
室內再度沉寂下來。
卻見櫻神情空洞地一笑:“但我不會原諒你的……”
不料,佐助霍地擒住她手腕,一把拉近,那宛如實質的目光幾乎要将她洞穿而過,“告訴你,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諒!”
心跳,加快。
被他的眼神所懾,櫻條件反射地猛力掙開他,“放手!不要碰我!”
稍離寸許,她兩手交握,瑟瑟發抖。
餘光瞥見她手腕上的傷,佐助的動作驀然一頓,攥緊的拳,漸次松開。
行至門口,忽停了步伐,他側首,面色淡漠如常:“從今日起你被禁足,除了此處,哪都不準去!”
她既不是他的下屬,也非他的妻子,卻奈何他不得,只能聽之任之,他當她是什麽,一具任憑擺布的木偶嗎!
思緒至此,櫻不禁痛斥出聲:“你以為這樣能困得住我嗎?我要走,沒人可以攔得住!”
“昨夜之事你若想再發生一次,不妨一試。”
佐助朝她邁近了一步,俯視着她不卑不亢的樣子,深目湧起一抹興味。
“為什麽要對我做這種事……”她不解地望向他,聲音近乎從緊咬的齒間溢出:“為什麽!”
忽聽得男人奚落的笑音從耳畔傳來:“一時興起。”
那笑,飄渺得似被夜風驚擾的鈴铎,卻令人五內如焚。
極力壓抑住胸腔翻湧的委屈和怒火,她一字一句,道:“你喜歡我嗎。”
聞言,他若有所思地怔了一怔,遂即面不改色道:“不要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
“是顯而易見的喜歡,還是顯而易見的不喜歡?”
似心有不甘,她複又迫問一句。
擡頭,凝視着面前的斂眉肅目的男子,不曾有半刻的規避。
佐助冷眼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末了,唇畔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是顯而易見的「讨厭」。”
字字铿锵,堅若磐石。
一瞬,她心如寒灰,“既然如此,那煩請下次火影大人「一時興起」的時候去找其他的女人,恕我不奉陪了!”
聽罷,他步子一頓,躊躇了片刻,終于拂袖而去。
砰——
關門聲響,将她愈漸模糊的視線,徹底隔絕。
餘下空蕩蕩的四壁,杳然無息。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第七章完整版佐櫻吧自取
☆、遇襲
夜闌,伴着暗香,暧昧的嬌吟漸起。
櫻推開房門,徑直朝着聲源盡頭,一步一滞,緩慢而沉重。
床側陰暗的角落裏,帷幔輕動,一對男女正以不堪入目的姿勢肆意地交纏,近乎□□的男人眉眼突然一挑,不帶任何避諱地凝在她身上,兩人目光交鋒,他眼中帶笑,一張天妒人羨的容顏卻恍若極寒之境,冰冷得令人戰栗。
面前,與人茍且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丈夫,宇智波佐助!
震驚之餘,其怒,更甚。
可惡!
下意識地握緊雙拳,心中的吶喊尚未傾出,驀然,一聲叫喚将櫻從虛幻的夢境中拉回:
“夫人,怎麽了,做噩夢了嗎?”
脊背一個激靈,恍驚而起。
恢複清明的視線停落在雙肩半搭的薄衫之上,那紅白相間的團扇圖案,刺目而怵心,仿佛時刻提醒着她,這個站在權利巅峰的男人,賦予了她一樁荒誕的婚姻,外加一副囚籠。
「下次火影大人一時興起的時候去找其他的女人,恕我不奉陪了!」
不禁想起,數日前她對佐助的一番厲言,原來,自以為不會在意的事情一旦發生了,竟也會嫉憤至此。
她終究還是放不下……
“剛才屬下看夫人趴在桌上睡着了,怕您着涼,所以取了件衣服給您披上。”
見櫻半晌未應,淺野在她身旁坐下,神色擔憂道。
“謝了,我什麽時候睡着都不知道呢,大概最近有點累吧……”
斂下心神,櫻将幾絡發絲挽至耳後,一如往常地倚靠在窗邊,淡然遠目,室外明媚的光景,可望而不可即。
禁足的這段時間,她習慣在回廊的禪椅上休憩,時常夢到曾經的七班,攜手同歡,言猶在耳,可當她醒來,一切歸于平寂。
世事恰如唏噓一夢,置身其中,逃不掉,躲不開,只能與時浮沉。
“也難為您了,這些天悶在房裏确實很無趣,先吃點甜品吧!”
憑欄靜思之際,一盅猶帶熱氣的甜湯端了上來,頓時,芳香萦鼻。
這味道,她再熟悉不過了!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紅豆丸子湯?”
揭開盅蓋,櫻凝惑地看了她一眼。
“這是火影大人吩咐的。”頓了片刻,似經過一番深思,淺野語重心長道:“夫妻之間吵架也是很平常的,火影大人雖然看起來比較嚴肅,實際上是嘴硬心軟,您若是主動和他示好,肯定會有轉機的!”
聞言,櫻倏地耷拉下了腦袋,幽幽一嘆:“你不會明白,我和他之間不是「示好」可以解決的……”
敏銳地覺察到面前的少女似有難以言明的無奈,淺野走近兩步,寬慰道:“屬下一直認為火影大人對夫人您特別關心,雖然表面上什麽都不說,但是千鶴大人時常會來詢問夫人的近況,這麽看來,火影大人雖不常回府,卻時刻心系着夫人您的一舉一動呢!”
“你懂什麽,他這叫監視。”
櫻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唇。
捧着湯盅的手微緊,适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