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鈴鈴——

制糖廠廠長辦公室裏的電話鈴聲再一次響起,锲而不舍。

廠長周永利接起電話,沒等對方開口就先拒絕:“抱歉唐先生,我不會賣掉工廠和土地,如果您想談食糖買賣,我非常歡迎。但是現在市場價低迷,您還以低于市場價百分之十購買,我希望對此可再進行商量。”

唐鎮:“食糖價格的問題,我們可以退一步。但我覺得,你可以再考慮賣掉工廠的事情。食糖行業不好做,連續幾年市場低迷,還碰到營銷改革,短時間內絕對無法恢複正常價格。而你的制糖廠恐怕也撐不到那個時候,與其等着宣告破産,低價賣出,不如現在高價轉讓給我們?”

周永利堅定拒絕:“抱歉,唐先生。您說的很動人,但是這制糖廠是我一手建立,它就如同我的孩子。好不容易有如今的規模,除非真的撐不下去,否則我不會賣出去。”

唐鎮笑了,“周廠長的精神令人佩服,但是,寧願守着座破廠也不肯賣掉獲取一筆可流通的款項支付那些被打了白條的村民,你真自私。”

周永利神色冷下來:“不必唐先生操心,我自會想辦法周轉。我還是那句話,談食糖買賣,可以。談賣廠賣地,沒可能。”

唐鎮終也壓不住怒氣:“周廠長,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周永利:“沒事的話,我挂了。”

唐鎮:“聽說周廠長有個兒子在市一中讀書?”

周永利緊扣住桌角:“你敢動我兒子試試!!”

唐鎮:“周廠長別激動,我們都是知法守法的好公民,不會幹作奸犯科的事。但是,我聽說周廠長的兒子經常跟校外的不良人士來往,經常出入金港片區。哈哈,這說不定哪天就被卷進械鬥了,缺胳膊少腿就真可惜。我也是提個醒,周廠長別往心裏去。”

言罷,唐鎮主動挂斷電話。

周永利如困獸之鬥,猛地拍下話筒,猶豫再三,還是抓起衣服決定去一趟市中心。出門時遇到在外頭徘徊的徐父,于是囑托他:“徐東,我出廠走一趟市中心,告訴其他人今天不用找我。”

徐父一個激靈,點頭應好。

目送周永利離開,他的視線落在緊閉的廠長辦公室的大門。

另一端,剛剛挂斷電話的唐鎮回頭看駱從詩:“怎麽樣?”

駱從詩笑容溫柔美麗:“已經打點好了。周家的小雜種鬧着要進黑幫,天天跟着群沒出息的混混到處收保護費。我找了個混黑的教訓他一頓,哪怕報警,警察也會當成混混之間尋釁滋事處理。”

唐鎮滿意點頭:“八屏市的食糖大商已經莅臨長京市,他宴請土地局科長,讓我們倆準備準備也一起去。”

駱從詩驚喜不已:“真的?!太好了,這下西嶺村的土地就是囊中之物了!”

他們之前一直費盡心思想要搭上土地局,奈何無門可進。否則他們也不會繞了無數條彎路,搭上八屏市的食糖大商,投入那麽多金錢和時間去讨好對方。

好在,投入終有所回報。

金港片區,遠近聞名的不夜之都,長京市繁華的标志之一。

燈紅酒綠,人潮如流水,從85年開始,持續了将近三十年的繁華。

後世中,但凡提及長京市,必然有金港片區。

半個長京市的政客、商人聚會商談之地,首選金港片區。

此地三教九流聚集,地頭蛇、外來黑幫、飛車黨穿梭于金港片區,而金港片區入口處的大片空地就時常發生械鬥。

上至政客豪商,下至小偷混混,魚龍混雜,龍蛇并行。

圖書館位于市中心東面,而金港片區位于市中心的西面。

當駱白在金港片區下車時,攤開看反了的地圖,陷入沉痛的思考。

“駱白……真是你?!”

略帶遲疑的聲音還挺年輕,處于變聲期,不太好聽,明顯是個未成年。

駱白擡眼看過去——

身量頗高,倒是個頗為英氣的少年,剃着寸頭,臉頰上貼塊繃帶。

一看就是個不良少年。

周昊海。

駱白認識他。

周昊海是學校裏出了名的刺頭,家裏挺有錢,他爸就是制糖廠廠長周永利。

在原軌跡的記憶裏,周昊海靠他爸塞錢進的市一中,跟二姐駱銀同個學校。

他不愛學習,常年跟外頭的人混,聽說真混黑。

後來在一次械鬥中沒了腿。

制糖廠廠長周永利因徐父出賣,不得不關閉制糖廠。但真正讓他備受打擊、心灰意冷之下賣掉廠子連帶土地的,卻是兒子混進黑幫械鬥致殘。

他一直覺得,如果自己能多關心兒子,兒子就不會混黑幫,更不會殘疾。

駱白對周昊海熟悉,主要是原軌跡後期,殘疾的周昊海反而是唯一出手幫助過他的人。

周昊海蹙眉:“你怎麽來金港街?”

金港片區,也叫金港街。

駱白折疊地圖放好,從容說道:“來看看。”

他會承認自己迷路了嗎?

不會!

天才是沒有缺點的。

“你怎麽在這?市一中還沒開學吧。”

大姐駱金和二姐駱銀都是市一中的學生,而市一中則是長京市的重點高中。一般開學時間都比其他學校快,基本上過完年十幾天左右就開學。

周昊海:“家裏沒意思,我提前過來。”他上下打量乖乖學生樣兒的駱白,不耐煩地啧嘆:“你穿這樣來金港街,肯定被當成肥羊宰得一毛不剩。幸好遇到我,哥帶你去見識見識。”

駱白看他如今意氣風發,差點認不出來。

他腦海中的周昊海,疲憊滄桑,老得很快。

因年少輕狂付出慘重代價而沉澱下來的穩重,深藏無盡的悔恨,始終孤身一人。

周昊海:“要說學習,周哥比不上你。但在外面,金港這條街,周哥就是這個。”他豎起大拇指,意氣飛揚:“你知道周哥在外面拜了誰當大哥嗎?紅幫的頭狼,大哥中的大大哥,真正說得上話的大人物,連市長都得給幾分薄面。哎,別說,你認識紅幫大哥嗎?”

認識。

怎麽不認識?

上了長京市社會版頭條的男人,沒死在黑幫械鬥裏,死在趕往黑幫械鬥違規駕駛的路上。死法轟動整個長京市,沒進長京市掃黑除惡經典案例,反而進了安全駕駛科普案例。

駱白面帶微笑,心裏想的是如何讓知識的力量貫穿周昊海的頭顱。

這傻逼二貨壓根就是個外圍小喽啰,沒混進底層就被卷進去沒了腿。而他自以為是拜的大哥,死法成黑幫械鬥裏的笑話。

真要說起來,周昊海也是倒黴。

自帶黴運,躲不掉的那種。

駱白嘆息,看着周昊海的目光充滿同情:“沒關系,寶哥自帶天才光環,吸福運的那種。”

周昊海:“???”

聰明人說的話,果然都充滿玄妙。

在周昊海的認知中,駱白無疑很聰明,跟駱銀一樣聰明。

所以哪怕駱白說着他聽不懂的話,一樣能引來他的由衷的敬佩。

周昊海很興奮激動,拉扯着駱白往前走:“今天晚上是紅幫搶地盤的時候,贏了,我們就功成名就。往後在長京市,橫着走,叱咤風雲。只要能在大大哥面前露臉,我就能出人頭地。駱白,周哥肯定罩着你。你……跟駱銀說……咳咳,算了,沒什麽。”

駱白算了算時間,差不多應該就是今晚,周昊海在所謂搶地盤的械鬥中被砍斷腿。

他不對這巧合感到驚訝,而是理所當然。

畢竟在寶哥自帶吸福的天才光環下,周昊海怎麽可能不轉運?

駱白瞥了眼激動得跟傻逼似的周昊海,撇撇嘴,鄙視之。

90年代,黑幫電影大行其道。

內地電影不太能引起青少年共鳴,反而是香港和日本的黑幫片講述的江湖幫派,兄弟情義,讓他們趨之若鹜。

周昊海就是被忽悠瘸了的傻逼之一。

作為一個擁有三世記憶的成年人,駱白打心底裏瞧不起他們。

黑幫片有什麽好看?江湖幫派哪裏有意思?

明明黑貓警長才是經典中的經典!

駱白被周昊海帶去見紅幫裏一個馬仔,馬仔是最底層的,手底下帶着幾個人,剛加進紅幫。駱白猜紅幫之所以收他,估計是為了今晚搶地盤火拼湊人頭。

就這樣,周昊海還得恭維他:“這是我兄弟,您給個面子,讓他也加進來吧。”

馬仔上下打量駱白,滿是嫌棄:“初中生?紅幫不收。”

周昊海塞了兩張藍票子給馬仔:“回頭我再請弟兄們去迪廳玩。街尾新開的一家,妞多還正點。”

駱白聞言,擡眸看了眼周昊海。

聽這話,真不覺得周昊海才十六歲,更無法想象他其實直到三十歲還是個童子雞。要不是有原軌跡的記憶,駱白是真不知道周昊海偷偷喜歡他二姐駱銀,喜歡了十幾年。

馬仔:“行吧,你兄弟就是我兄弟,給你個面子。欸?帶刀沒?”

他指着駱白。

駱白扛着書包:“書,成不?”

馬仔:“……”

看在兩百塊的份兒上,他就提醒兩句:“等會真拼起來,盡量往角落裏躲吧。”

周昊海拍胸口表示:“放心吧大哥,我不會退縮的!”

馬仔:傻逼。

駱白環顧四周,發現最前面有一排的機車,旁邊都站着皮衣皮褲的青年。後面三五成群一群提棍帶刀的,場上人頭約莫八十幾。聽說後面還有一波人,去接紅幫老大了。遠處車燈閃爍,機車轟鳴,不多時就有另一波人到場。

雙方展開對峙。

偶爾有路人闖進看見這一幕,立刻調頭離開。

駱白擡頭看對面的迪廳,依舊歌舞不休、燈火通明。

在金港街街頭開迪廳的,勢力不小,哪怕是混黑的也不敢得罪。

實際上,這些所謂黑幫不過小打小鬧,國家真正想打擊的時候,沒一個逃得掉。

一個幫派裏幾十上百張嘴,全靠錢養。

長京市本地勢力權財大的,或多或少都跟黑幫合作。

譬如紅幫老大,聽說背後就有厲家撐腰。

厲家,長京市首富,連市長都得給三分薄面的人物。

而且,在京城也有人脈。

前方的人在相互對峙,沒人注意到後面的小蝦小魚。于是駱白轉身朝對面的迪廳走去,周昊海見狀,雖不想錯過在老大面前表現的機會,但心上人的弟弟更重要。

所以,周昊海果斷轉身去找駱白。

周昊海:“駱白,你跑來迪廳幹嘛?”

當然是因為迪廳有電話啊。

駱白執起話筒,撥打長京市金港片區公安分局電話,匿名舉報。

周昊海:“……”

心上人她弟,思想覺悟真高。

長京市金港區公安分局為打擊長京市不法組織而成立的專案小組,連續好幾次出擊都失敗而歸。如今盤踞長京市的不法組織一共兩個,紅幫和漢幫,一個地頭蛇,一個外來黑幫。

兩個幫派相撞,勢必争奪地盤,死傷無數。

正是警方将他們一網打盡的時候。

可惜得到的線索全是虛假的,兩個幫派不約而同公然戲耍警方。

讓他們徒勞奔波,無功而返。

專案小組組長,原刑偵隊副隊長韓副隊:“小劉,有沒有消息?”

正在接收前線消息的小劉緊盯電腦屏幕,等待通訊,接聽後聽到隊友的回複。

“一號倉不見目标,收網。”

“二號倉不見目标,收網。”

小劉氣得捶打桌面:“又被耍了!他們知道我們在查,故意找來一群學生假扮黑幫人員集結在一號倉和二號倉騙我們。”

衆組員聞言,也是氣怒不已。

更氣的是這些黑幫的卑鄙無恥,明明幹違法亂紀的事情,卻把自己吹噓成江湖義氣。導致長京市不少青少年趨之若鹜,給他們警方造成許多阻礙。

而那些自以為義氣,自比英雄的青少年,往往是在械鬥中致殘,一生都被毀了。

這讓衆人氣惱,卻又無可奈何。

韓副隊深吸口氣:“繼續盯緊,不要松懈。”

他決定帶領組員繼續徹夜不眠加班,務必将不法組織一網打盡。

正在此時,有個處理匿名舉報電話的姑娘敲敲門走進來:“韓副隊,有人民群衆匿名舉報,金港街街頭聚集一群不良青年打架滋事。”

韓副隊:“不良青年?人民群衆?”

姑娘表情恍惚:“據這位匿名大寶哥的人民群衆所說,他是無辜正義路人,見有人滋事,于是報警。希望我們警察同志能趕緊出手制止,嗯……他說他無意間聽到‘紅幫’、‘漢幫’之類的詞,大概覺得是群中二青年犯渾混黑。呃……人民群衆表示,他非常痛心疾首。”

衆人:“……”

韓副隊:“小劉,把一號倉和二號倉的警力調一半到金港街街頭。其餘人員準備,确定消息後,立即出發!”

空曠的場地上,幾百人圍在一起,場面蓄勢待發,仿佛彌漫着硝煙味。周昊海擔心駱白被發現,想着反正還有表現機會,立功的事,以後再說。

于是,駱白和周昊海兩人就躲在迪廳裏面看對面,不知哪方先動手。鐵棍西瓜刀舞得虎虎生風,很快就見了血。

有人逃到馬路,朝迪廳而來,直接被砍趴下,血噴了一地。

原本滿腔熱血的周昊海見狀,臉色慘白,手腳發軟。

說到底,一腔熱血不過憑空想象,真正見到才會知道混黑是條多血腥殘酷的道路。

一不小心,真的會沒命。

駱白就是想好好打擊周昊海,讓他清醒一點,別憑點意氣就去沾那些不該沾的。

他冷冷陳述:“如果你沒有躲進迪廳,現在躺外面的人就是你。你會被砍掉胳膊或者腿,蜷縮在原地等血流幹。當然幸運一點,被送去醫院撿回條命,但是從此後殘了。”

“你爸悲痛不已,可能傾家蕩産醫治你,最後悲苦早逝。而你喜歡的女孩,永遠把你當成一個沒出息的混混,甚至因此而恐懼你、害怕你,遠離你。”

駱白陳述的是原軌跡中發生的故事,泠泠冷冷,冒着冷氣一般。

周昊海吓得縮起脖子,哆哆嗦嗦發誓:“我、我再也不混黑了……”

浪跡江湖的男人夢,碎在大寶哥幽靈般冷漠的語氣中。

其實,駱白對這些所謂黑幫非常厭惡。

原來的軌跡中,今夜是紅幫搶到地盤,成功鎮壓外來者,奪回長京市的話語權。後來在本地豪商相助下,成功轉型為正當企業。但背地裏,依舊幹些上天害理的事情,直到全文後期,在跟男主的争鬥中落敗,完全被鏟除出長京市。

而駱白死于那場争鬥中,駱銀則更早來長京市打工,被混黑的看中。駱銀不從,被逼從高樓跳下。

駱白不得不感嘆原著的黑暗,簡直是負能量聚集地,看完非抑郁不可。

好在,大寶哥來了。

自帶福運,增福buff。

什麽紅幫漢幫黑幫,全都進牢裏好好改造吧!

正在此時,警笛沖天,由遠及近。厮殺的人起先反應不過來,等回過神來已經被警方包圍。有些熟悉地盤的,立刻鑽進巷子裏逃跑,然而警方也追了過去。

更為聰明的,立刻就朝迪廳過來。其中為首的中年男人就是紅幫副幫主金哥,他受了點輕傷,在手下的掩護下躲進迪廳。

迪廳的人一下散得幹淨,簡直是精明得不行。

周昊海也想把駱白拉扯走,但駱白留在原地,靜靜看着金哥。

之前收下周昊海兩百塊的馬仔立刻認出他們:“你們居然躲了起來?!金哥,他們是二五仔!”

啧,叛徒就叛徒。

學人港片喊二五仔,四不像。

金哥看了看窗外的公安和迪廳裏的話筒,“你們報警?”

他提着刀、紅着眼睛就走過來,逃跑前也要砍死兩個二五仔。

周昊海心驚膽戰,怕得渾身顫抖,還硬是擋在駱白面前:“你快走,別告訴你二姐。”

男人,就應該獨自面對暴風雨。

駱白:“……哦。”好的呢。

西瓜刀劈頭而下,周昊海閉上眼睛,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因為駱白提前一步踹開他,反手提起背包砸到金哥的手背,繼而朝金哥的腦袋砸了過去。

‘duang’地一聲,非常清晰。

金哥頓時頭昏腦漲,暈頭轉向。

駱白撿起西瓜刀抵住金哥的脖子,“周昊海,過來。”

周昊海完全是懵地走過去,懵逼接過西瓜刀,懵逼地架住金哥的脖子。接下來,所有人都懵逼地看着駱白用他不知道裝了什麽的背包狠狠地砸金哥的腦袋。

“混黑是吧,紅幫是吧,随便禍禍姑娘是吧,教導未成年血腥暴力是吧——”駱白砸得累了,而金哥被背包上的鏈子劃傷,滿頭鮮血,不省人事。

衆人驚恐地看着眼前這白白嫩嫩的學生仔——不,狗屁的學生!簡直比砍過人的金哥還可怕。

因為他現在正一臉輕松、乖巧、無辜地松筋骨,哪怕現在躺地上的人是金哥,也會覺得是他被挾持。

駱白笑呵呵感嘆:“許多年不活動筋骨,打一下就累。”

周昊海兩腿站站,下意識喊:“寶、寶哥,外面有警察,我們趕緊逃吧。”

駱白:“人沒死。”

周昊海頓時松了口氣。

駱白:“純屬自衛。”

他低頭看了眼滿頭血的金哥:“作為奉公守法的公民,不能殺人呢。”

語氣有些遺憾。

當然也只是遺憾,再恨此人,也不可能殺人。

畢竟這一世的駱銀還好好的,沒遇見垃圾。

其餘人顧不上金哥,趕緊逃跑。而那個收了錢的馬仔已經腿軟了,在駱白笑吟吟看過來的目光中顫抖着喊:“寶、寶哥……”

駱白瞥了眼,轉身抽出紙巾擦掉背包上的污漬。

心裏想着,果然得練練腿腳了。

剛才完全憑着股恨意才撐下去,而且金哥受了傷,身上的槍丢了。而且小瞧駱白,猝不及防才被他反擊成功。

福運光環沒有褪色,寶哥表示滿意。

打開書包檢查裏面的書,沒有損傷,駱白頓時更滿意了。

韓副隊和小劉沖進來就發現紅幫副幫主已經暈倒在地,而旁邊一個未成年正哆哆嗦嗦地拿刀自衛。二人趕緊上前安慰:“同學,我們是公安。現在很安全,請趕緊放下刀。”

周昊海下意識擡頭看駱白,後者微不可察地點頭,他才松手。癱坐地上時,發現臉上全是吓出來的冷汗。

小劉逮捕金哥,順道看了眼他頭上的傷勢,嘀咕道:“什麽東西砸的?傷那麽重。”

駱白:“知識的力量。”

周昊海:“……我要好好學習。”

韓副隊失笑:“你們兩個小孩,晚上沒大人陪同不準來這些場所。都先跟我回警局,通知家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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