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 集體旅行
“嗨！”蘇澤端着餐盤毫不客氣地在又凡邊上坐下。
孫曉婷咽下嘴裏的冬瓜，對蘇澤禮貌地說了句“學長好”。
大概是蘇澤在1209的女生面前出現地太過頻繁，現在除了孫曉婷以外，大家都已經失去了對“學長”該有的“尊重”。
孫曉婷打完招呼，開始跟冷靜自顧自地聊天，姜黎則是一邊吃飯一邊默默地刷着手機，四個姑娘數又凡吃得最認真，頭都不擡，直到意識到蘇澤在看自己，還是盯着看。
“有事兒嗎？”又凡擡頭問。
幾個女孩順着又凡的話，紛紛看向蘇澤。
蘇澤看看她們幾個，一副老幹部的神情：“我說你們幾個，這才幾天啊，連學長都不喊啦？”
然而蘇幹部的話并不引起同志們的重視，冷靜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姜黎笑笑繼續低頭刷她的購物網站，孫曉婷默默地說了句“我可喊過了”。
蘇澤把最後期許的目光落在了又凡身上，只見又凡咬了會兒筷子，撲閃着大眼睛看着自己，不過還是開口：“學長。”
蘇幹部帶着一臉“還算滿意”的表情向同志們點了點頭，又凡從他的表情中深刻地感知到自己搭的“臺階”是一項偉大的工程，并且現已完美竣工，于是，她也就放心地繼續吃飯了。
可是，她很快就發現蘇澤的眼神并沒有從她身上挪開，她瞥了一眼蘇澤，上下轉悠着眼珠，實在揣摩不出蘇幹部的心思，只能擠出笑眯眯的尴尬表情，問：“怎麽了？”
“聽說，”蘇澤揚着眉毛問又凡“我們畢業旅行你也去啊？”
三個姑娘紛紛擡起了頭看向又凡。
“我，”又凡瞪着有些呆滞的圓鼓鼓的眼睛看看姐妹們，又對蘇澤說“我還不确定呢！”
“安又凡！”冷靜把筷子往桌上一敲“你太不仗義了！出去玩兒都不告訴我們！”
“我這還沒确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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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不确定啊？我們又不吃人！”蘇澤喝了口汽水，打趣到“何況，你要是不去了，我們賀大少爺估計全程都沒心情了！”
正值青春的人們，總是對充滿暧昧氣息的話題非常敏感，并且樂于用各種方式對此進行調侃，比如眼神、表情，甚至是延展性的語氣詞......
“哇哦——”
“什麽呀！別瞎說！就一個旅行而已......”
“就是啊！”蘇澤打斷到“一個旅行而已，你就順了他的心意吧！”
“可是，你們畢業旅行，我去多不合适啊！而且，我跟大家還都不熟！”
“哎呀！去了不就熟了嘛！”冷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又不是你，怎麽可能嘛！”
冷靜一臉嫌棄的表情，甩着手示意蘇澤挪一挪，然後一屁股坐在蘇澤和又凡中間，扒着又凡的胳膊，壓低聲音，說：“你傻不傻，賀承勳這就帶你會見親友團了，你還想這想那的，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了！”
“你這哪兒跟哪兒啊！”
“找你們半天了，在這吃呢！”賀承勳端着餐盤坐下。
這一桌突然沒了聲音，大家都只看着賀承勳，誰也不說話。
“怎麽了？都看着我？”
“咳咳，”冷靜假裝嚴肅地問“學長，聽說你要拐走我們又凡啊？”
賀承勳反應了一下，看向又凡，只見又凡拿手捂着額頭，低頭避開了視線。
賀承勳綻開笑容：“冤枉啊，我這可不叫拐，我可是正大光明地邀請！”
“可是，我們又凡單槍匹馬一個人過去，你卻召集了一整個親友團，這樣不好吧！”冷靜一副很講道理的樣子。
冷靜的話惹得又凡咬着指甲一臉囧相。
“嗯，”賀承勳認真地點點頭，然後早已深刻理解了冷靜的話的他，很自然而不生硬地說“那公平一點，你們幾個也去吧！也別畢業旅行了，就來場集體旅行吧！”
“真噠？我們也可以去啊？”孫曉婷開心地問。
“咳！”冷靜強裝淡定地得寸進尺“我們幾個可不是随便能請的！出場費很高的！”
“啧！冷靜！”又凡低聲斥責到。
忍不住笑的賀承勳和蘇澤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看着冷靜說：“放心，你們的一切費用他會負責到底的！”
賀承勳伸出手，笑話冷靜的蘇澤毫不猶豫地和他擊掌，響亮的一聲之後，蘇澤忽然不笑了：“什......什麽意思？我負責？”
大家用相同的頻率點着頭。
“賀承勳你太損了！”蘇澤拿起一根筷子向他丢去。
青春總是充滿着歡聲笑語，可在一群人的歡笑中，大家總是容易忽略掉一些被縮小卻依然存在的情緒。又凡有些恍惚地低下了頭，這場集體旅行，看樣子自己是勢在必行了，在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國度裏，會發生什麽樣的故事，自己會有什麽樣的心情，她不敢想，此刻的她有幾分期待，也有幾分膽怯。無意間擡頭的她，才發現，原來，賀承勳一直注視着她，當兩人眼神交彙的那一瞬間，她忽然衍生出了幾分安全感，她上揚着嘴角對賀承勳笑了笑。
賀承勳把能用“盆”來形容的雞湯放在餐桌上，舀出了一碗遞給又凡：“來，嘗嘗雞湯！”
又凡接過碗，抿了一口，眼睛一動不動地望着賀承勳。
得不到肯定的賀承勳憋不住問：“不好喝啊？”
“沒有沒有！”又凡才反應過來她正在喝雞湯，她放下手裏的碗，吞吞吐吐“那個，我......”
“不會吧，難吃到這種程度嗎？話都說不清啦？”
“哎呀不是啦！”又凡摳着指甲蓋“我是想說，我，真的要跟你們去法國啊？”
“還在糾結這個事兒啊？我以為，要去法國你會很開心的，沒想到你這麽糾結。”
“開心？”又凡不知他這話從何講起。
賀承勳沖着卧室的方向擡了下頭，望去，桌上那醒目的鐵塔模型——
“因為那個模型嗎？”
賀承勳點點頭：“我想你這麽喜歡那個模型，大概不會讨厭法國吧？”
又凡沒有說話，低頭繼續摳着指甲。
賀承勳漸漸收起了笑容：“怎麽了，難道我會錯意了？”
“沒有，我當然不會讨厭法國啦！”又凡端起碗喝了口雞湯，微笑着說“雞湯很好喝！”
“也不看誰做的！嘗嘗雞肉，吃完記得把感冒藥吃了......”
不知道是因為嚴重感冒，還是因為心情複雜，在記憶裏這碗雞湯的味道一直是模糊的，倒是此刻對這場“集體旅行”的心情，一直讓又凡記憶猶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