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

“你在跟蹤我,為什麽?”我問他。

他友善地笑道:“恕我冒昧,但我沒有惡意,您稍等!”

他招了下手,他車裏還有個人,他們從車後面搬出兩只大箱子,擡到我跟前,說:“這是孟董交代給你的。”

“孟董給我的東西?哪個孟董?”我在上海能認識什麽董,就遇到一個孟平州。

果然,他說:“孟平州先生。”

我詫異地打量箱子,見箱子用膠帶封裝着,問:“這裏面是什麽?”

“您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如果方便,我們先把它們送到您房間?”

我搖頭說:“我不認識你們。”

“那好,我們就不上去了。”

他們把箱子往我腳下一撂轉身就跳回車上,沒等我打開箱子看個究竟,便開車走了,任我叫他們,連頭也不回。

我把兩只箱子的膠布拆開,打開箱子蓋看到裏面的東西,我和我的朋友同時大吃一驚!

這整整兩只大箱子裏面裝的,都是我在商場試過的衣服褲子和鞋子,全部都是!不論一兩百塊的或成千上萬的,都在裏面!

也就是說我們今天逛街的全程都被剛剛那兩個人跟着,并且暗中把我試過但沒買的商品全部買單,按照孟平州的指示,送到我手裏,孟平州為什麽這麽做?

我的朋友驚呆地看着我,問:“是你男朋友送的嗎,你男朋友超級有錢?”

“不是。”

“那是追求你的人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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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

“是吧,不是的話怎麽會送這麽多衣服給你?真是土豪!”

我一頭霧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把兩只箱子摞在一起,讓她幫忙看着:“你在這等我一下。”我跑向帝王大酒店。

直奔前臺客服,我問服務小姐:“你好,請問一下,孟平州先生現在是不是在這裏。”

“請問你是?”

“我是孟先生的朋友。”

“您有預約嗎?”

“沒有,我找他有事。”

“不好意思,您需要事先預約。”

“我要怎麽預約?”

服務小姐為難地笑着回答:“這個,其實我們和孟董接觸不上,也不太了解,您可以直接打孟先生的電話,或者與孟先生的助理取得聯系咨詢一下。”

我哪裏有他助理的電話!況且,我也不能直接打孟平州的電話,我本來就不想讓他想起嚴冰是曾打電話對他示威聲讨過的餘晴的朋友。

“我沒有他助理的電話……”

“那這樣吧,我向我們領導請示一下。”

“好的,麻煩你。”

這個女孩走到裏面和一個大概是大堂經理的男人說了幾句,那男人看了看我,又打個電話,然後走了過來,讓我稍等,過了兩分鐘他又接個電話,問我叫什麽名字,把我的名字報了上去,又回應兩句,挂斷電話後便對我換上熱情的笑容,作了自我介紹,果然是大堂經理,直接請我到貴賓室等候,說:“小姐,您先到貴賓室休息,孟董在外面,大概要等二十分鐘回來。”

“那好,我先取東西,回來等他。”

我又回去搬那兩只箱子,讓朋友先走,然後到帝王酒店的貴賓室等孟平州到來,服務小姐為我端來一杯咖啡。

可是,半個鐘頭過後,我也沒有等到他,那個大堂經理又告訴我:“嚴小姐,孟董有事一時回不來了,要晚上才回來。”

我從沙發椅上起身,“既然這樣,麻煩您幫我把這兩只箱子轉交給孟先生。”

我留下箱子,回到自己的賓館,而我的紛繁的思緒并沒有伴随箱子的脫手而停止,胡亂地揣摩着孟平州為什麽這樣做的可能。我們只見過幾次而已,不論從哪個角度,他送給我這樣的大禮都不尋常,讓我想不通,畢竟這個禮數對我來說太大了。

晚上七點多鐘,服務人員打電話到我房間說有人找我,然後是一個男人語速溫和地說:“嚴小姐,我是白天給你箱子的人,請問你方便讓我去你房間一趟嗎,我不進門,只是把東西交給你!”

我的天,他居然又來!他該不是又把那兩箱衣褲鞋子搬來了吧?

我馬上拒絕道:“抱歉,你回去告訴你們孟董,他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東西我萬萬不能接受。”

過了幾分鐘,他又打了電話過來,告訴我:“箱子已經放在你門口,麻煩你開門取一下,我回去了。”

我三步并兩步地跑到門口,打開門,盯住那兩只大箱子禁不住石化了近一分鐘。

這姓孟的是要幹什麽?

隔壁門開了,鄭文浩從門口走出來,見我望着地上的箱子發呆,好奇地問:“這是什麽?”

“白天我逛街時,一直有人跟蹤我,而且把所有我碰過的衣褲鞋子都買來送給我,就是這些。”

鄭文浩愣了一下,過來蹲到我面前開箱看了看,問道:“誰啊?”

“孟平州,他派人做的,我不知道他是為什麽。我已經送回去一次了,剛才又送了過來。”

“孟平州送這些給你?”鄭文浩比我還驚訝,“他看上你了?”

我翻了個大白眼:“瞎扯。”

如果見了幾次,孟平州會看上我,那簡直是荒謬。

“富豪對女人獻殷勤,不是想泡你是為什麽?”他做出誇張的樣子,啧啧不停。

“你不知道,我對孟平州的印象很複雜,其實幾年前我就知道他這個人,算是間接有點了解和認識。”

“間接了解認識?”鄭文浩更好奇了,“聽你說的,怎麽好像很神秘似的!”

我總不能告訴他,我的朋友做過孟平州的情婦,只能無奈地嘆氣,一語帶過:“我有個好朋友和他關系匪淺。”

“哇,你有那麽高大上的朋友,我居然從來不知道!要不要撲上去抱個大腿,攀攀關系啊?”

我聳聳肩,不以為意:“我一個寫小說的,有什麽關系好攀。”

關于高大上,那不過是個諷刺。

本來計劃次日和鄭文浩出去玩一天,但我放棄了,那些衣褲的發票都在,次日一早我便到各個商場大費周章地把這些衣服全部退掉,請那些商場給我退款的過程簡直令人抓狂,還好能退的全部退掉了,退還的總額十萬多元打到我的銀行卡,不能退的我就當自己買了。接着,我又跑銀行去取現,揣着一大筆現金折回帝王大酒店。

我走到服務臺,昨天值班的一個小姐還在,見到我露出非常職業漂亮的微笑。

“小姐,麻煩你,我想見孟平州先生。”

“請您稍等,我先叫一下大堂經理。”

她拿起電話撥出去,說:“經理,昨天的嚴小姐又來找董事長了,哦好的……”

服務小姐正說話的間隙,大廳右側的電梯開了,裏面走出幾個人,而我一眼便看到站在幾個西裝領帶的人們中間的孟平州,他穿着一件白襯衫,一條樣式十分簡單的牛仔褲,反而十分出衆。他旁邊戴副眼鏡斯斯文文的眼熟的年輕男人提着一只皮革的公文包,還正拿着一本文件,在對他小聲說着什麽,這大概是他的助理,我在飛機見過,是坐在孟平州旁邊的。再後面的一個人,可不就是昨天跟蹤我的那人。

打電話的女孩放下電話,和另一個女孩一齊向那幾個人問好,一口氣問候了一串,孟先生,劉總,張總之類的,話音落下時,孟平州看到了我,他眼光深沉,而且疲倦,面容冷漠無波。

“孟先生!”我叫。

他對我點一下頭。

我走到他面前,從皮包裏取出用報紙包裹嚴實的如磚塊厚重的現金,遞給他:“我把昨天的東西都退了,這是你的,還給你。”

他身邊有人,我不便多說,孟平州沒接,我就把錢硬塞到昨天給我送衣服的人手上,那些人都疑惑地看着我,我說:“這回,你不用再送過來了。”

我回身往外走,孟平州等人也出門,我走在他們前面,而孟平州就在我身後,我的感覺怪怪的。背過身來的我,腦子裏重複着他的眼神,似有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動我。

一點都不像一個身家百億的富豪的眼神,他的眼睛裏有着疲勞和低落。

“嚴小姐。”他叫了我。

我回過頭,他說:“你在這呆幾天?”

“我明天就回去。”

“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我怔了怔。

“如果你的朋友願意,大家一起。”

我微笑說:“我和我的朋友晚上有事。”

他點點頭。邁出帝王酒店的大門,我昂首闊步地走向自己的賓館,看到鄭文浩正在賓館外面望着我們,我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到他身邊他哥們似地把我一攬,一同走進賓館的門。

我推掉他挎在肩膀的胳膊,擺脫壓迫我的他身體的重量,郁悶地說:“一個上午就這麽打發了,我們還沒出去玩呢。”

鄭文浩說:“要不延長兩天,再玩兩天回去。”

“不了,其實也沒什麽意思,逛來逛去也挺累的,你還要寫小說,千字幾千塊啊,我哪好意思耽擱你的時間。”

“我已經存好稿了,再玩一個星期都沒問題,只要你想,我就陪你!你不是還想看博物館科技館嗎,想去就去。”

“不去了,想回家,下次吧。”

鄭文浩見我已經興趣索然,确實無心繼續在這邊游覽,便作罷:“那也好,以後機會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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