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昏倒

餘晴過去用力一戳他腦門兒,責備道:“沒事兒打什麽架,逞什麽英雄,什麽妞兒值得你這麽幹,惹是生非,知不知道你進重點班是冰冰姐托關系借人情給你弄進去的,咱就靠那麽點小關系後臺還沒人家硬,打什麽打呀。”

吳政也知道自己錯了,表情愧疚。

下一句,餘晴卻變得八卦起來,話風一轉,問道:“那個許陽長得有姐姐我好看嗎?”

吳政臉色紅潤,從校服褲子兜裏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給她,小聲道:“姐,這事兒別告訴我爸媽,行嗎……”

餘晴拿過手機,定睛一看,“小夥子眼光挺牛啊,怪不得打成這樣。”

我好奇走過去看到照片,一剎那也被驚豔,那是一張許陽穿着校服在操場籃球架旁邊回眸一笑的清純照,未施粉黛,天生麗質,美好得就像一朵出水芙蓉,好像雪花女神龍時候的董璇,難怪那麽招男孩子喜歡。

“我爸要知道我早戀,會打我半死。”吳政現在知道後怕了。

“早什麽戀早戀,你姐我小學就談戀愛了,不照樣考大學。”餘晴可真是和小孩兒沒代溝。

我扯扯她的衣袖,給她遞了個眼色,提醒她要有大姐的正面風範。

餘晴便嚴肅地說:“但是你的任務是好好學習,絕對不可以影響學習。要是這次出了重點班,別說你爸,我先揍你一頓。”

這晚,餘晴和吳政在我家一起下廚,一起吃的晚飯。我和餘晴盤算着第二天怎麽辦,我打算明天跟去學校看看情況,心想不行的話,我要不要找一下孫校長,好歹吳政調班時候是多虧他看在孟平州的面子上,孟平州也說過,以後吳政有什麽事,我可以直接找孫校長商量。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餘晴他們一起去二中,我沒說認識孫校長,只說如果學校一定要嚴懲我讓李雪幫忙想想辦法。

不過,這次,我們被叫進教導處以後并沒有刀光劍影,教導主任和班主任态度都緩和了不少,而且把那幾個和吳政鬧別扭的學生都叫了過來,讓他們彼此都認個錯,立刻寫檢讨書,同時在他們寫檢讨的時候做口頭教育,什麽學生要團結友善文明交流之類的措辭。

那位副校長的外甥有些不願意,寫檢讨的時候不認真,但是沒敢吭聲。

“孫校長。”教導主任忽然從座位上起立打招呼。

我看向門口,正是那個見過我兩次的孫校長推門走進來,後面跟着高一的學年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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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校長精明的目光巡視房間一周,看到我們,我和餘晴也跟着站了起來,看得出他是專門來出面解決這件事的,他看到我還熟稔似的對我點一下頭。

“校長你好。”我主動打個招呼,餘晴也拉下臉面為了弟弟主動客氣地對校領導打招呼。

“你好你好。”孫校長過來和我們依次我了握手,也非常客氣地說:“請坐請坐。”然後問,“哪個孩子是吳政?”

餘晴指了指對面,“他,我是他的姐姐。孫校長,真不好意思,才剛剛開學沒多久,我弟弟就和同學打架,他已經知道錯了,而且你看,他受傷是最嚴重的,下巴和眼睛都有點腫了。我們知道那個同學的舅舅是副校長,我們不敢冒犯校長,可是,我弟弟吳政辛辛苦苦考上二中,能不能不要勸退,他家不是市裏的,現在身邊的監護人就我一個姐姐,是我教導無方,沒有囑咐到他,但他平時一直都是特別聽話懂事的孩子,這次犯錯絕對是一時沖動,以後一定不會再犯了。”

餘晴讓吳政起來再認一次錯,吳政站起身不但認錯還自覺給領導們鞠一躬。

我猶豫一下,對孫校長小聲懇求道:“孫校長,可不可以讓我們的弟弟留在重點班。”

孫校長面含微笑,不怒而威,但口吻安撫大家:“沒事沒事,大家別急。副校長這周省外出差不在,他委托我來幫忙處理。這個事呢,學年主任已經給我詳細說了,情況我已經了解。學生公然在教學樓裏打架影響确實不好,但畢竟都是初犯,才開學沒幾天,一上來就給他們勸退記大過也不太好,學校的職能就是教書育人,凡事能教育就教育,能調解就調解。”

校長出面算是給足了面子,這個孫校長從容不迫,侃侃而談,親自發話,最後不但沒把吳政調出重點班,還讓那幾個學生過來為一起打罵吳政的事道歉,并讓他們一起承擔責任給吳政出醫藥費。我們不但沒受懲罰,還得到了補償,但醫藥費就算了,我們也主張以和為貴。臨走還被校長和學年主任客客氣氣地送到樓下,我們不停地跟人家表示感謝。走出校園後,餘晴稱贊這個校長處事公正維護了正式考上來的好學生。

其實,還不是因為該校長和孟先生關系不錯。還好,剛剛沒露出什麽破綻,我生怕孫校長突然跟我多寒暄幾句,萬一扯到孟董,就糟了。他可是聰明人,人情往來不會做的這麽淺顯,不會說看在孟董的面子上,我放你們一馬,偏向你們一下。

而關于早戀,餘晴有必要跟弟弟好好談一談。

晚上更新章節後,我無聊地反複刷網頁。我等待孟平州的出現,不知道他何時會上網。但是,很久他都沒出現。我守在電腦旁,想象他那樣的人的日常生活方式,選了一個舒緩的輕音樂放松大腦,閉上眼睛,腦子裏浮現那天吃飯時孟平州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我關掉音樂。也許心事太多,壓力太大,最近我發現自己即便聽一句歌詞都沒有的音樂也會累,可我又不知如何才能放空自己,我已經很久沒有生龍活虎過了。

那日以後,孟平州停止了打賞,大概已經放棄繼續追看我的小說。其實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現在更新起來非常吃力,打字打得索然無味,甚至今天更新了內容,馬上就會忘記昨天寫過的情節,已經有讀者感受到了我不好的狀态,留言問我作者怎麽了。我說我很疲勞,有幾個小姑娘還安慰我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等不累的時候再繼續寫。可是斷更的代價很大,斷更太久會流失很多讀者,直接導致收入下滑,我只有硬着頭皮忍着撓牆的沖動拼命想出情節句子來保證不停更,才能準時拿到足夠的稿費過活。

然而我要如何向讀者們解釋,我忽然發現自己寫了一大堆的亂七八糟的毫無意義的垃圾,我忽然不知道自己正在寫的東西有什麽用,我忽然發現,自己對正在連載的小說不感興趣了,我必須思考了。我不再想寫這樣的東西,因為我真的不知道除了賺錢,這些故事有什麽用,我仿佛一下子喪失了像小姑娘一樣對這些東西的新鮮感。學生時代的我會捧着一本穿越小說看通宵,看得興奮至極,今天,我連看都不想看一眼,在空餘的時候,哪怕去看一個訪談節目,都覺得比看一本穿越小說有興致,我所連載的這麽多文字已經無法填補我心靈的空虛。

我必須要理清楚我寫作的意義在哪裏,今天的我到底想要什麽,否則,我可能寫不下去了。

越來越容易靈感枯竭,不停地卡文,主要還是源于我想找回自己,我的內心世界在跟自己的現實世界較勁。

于是,連載文放到一邊,我打開過去的文檔,讓自己平靜下來,續寫過去未完成的故事。

由于狀态不佳,接連好幾日卡文,白天擠不出幾個字,只有夜深人靜才能找到感覺,為了讓我的讀者每天有文可追,每天都能等到新內容,我熬了好幾個通宵,特別特別的累。這日下午,我正在聚精會神打字的時候,家中忽然停電。我已經好幾天沒怎麽出門了,今天下樓才看到樓下已經貼了我家電費欠費的通知,我必須馬上去交電費,于是去距離不遠的電業局續費。

進入電業局的門,看到收費窗口排了那麽長的隊,一瞬間真有點眼暈。

排隊的時候我感到身體很虛,頭重腳輕,有種好像暈車快要站不住的感覺,但是排了一半就快輪到我了,還是堅持一會兒吧,不成想,就這麽一個小小的堅持,讓我在等待的時候忽然眼耳失聰昏倒了。

等我醒過來,人已經躺在醫院急診部的一個小房間,頭上挂着吊瓶,最意外的是,床邊站着的人是孟平州和小高。對于之前昏倒的過程我毫無印象,是他們告訴我我昏倒了。

我掙紮着要坐起來,醫生讓我別着急,坐好。

“嚴小姐,你現在很虛弱。”小高關切地對我說。

“孟先生,小高,你們怎麽在這兒,我怎麽了?”我揉揉腦袋,感覺頭部一側有點痛,摸上去腫了包。

孟平州說:“你在電業局暈倒了。”他清澈的眼睛裏此時浮現着一絲隐憂。

小高解釋說:“你暈過去了,裏面排隊的人叫的救護車,從你身上摸到電話打到我的手機上。我和孟董剛才正好在路上,接到電話馬上就趕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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