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竟然是這麽卑鄙的女人

當我回到家把這件事告訴餘晴,我們竟然都哭了。

餘晴來我這裏安慰我,愣愣地說:“人真是奇怪,之前還把她的死挂在嘴邊上,沒想到被我說中,鄭玉萍真的面臨危險,好不忍心啊,真讓人難過……孟平州現在一定很焦灼。”

“他心情特別不好。已經通知鄭玉萍的家人了,他家人去了醫院。”

“鄭文浩也去了?”

“我沒等他家人來,趕緊回來了,文浩去沒去不知道,但得知消息肯定會去。我很擔心,他們家的人知道鄭玉萍惡化的消息會不會特別傷心仇恨,責備打擊孟平州?”我想象着孟平州一個人,落寞地面對鄭文浩一家人的樣子,揪心得很。

“無論如何,冰冰,你有機會了。鄭玉萍一走,你就不必約束自己,可以和孟平州自由相愛了,不用偷偷摸摸,光明正大。”

“那浩哥怎麽辦?”吳政從他的房間走出來插一嘴。

餘晴說:“不能怎麽辦,能繼續來往就來往,不願意再交就拉倒啦。”

“孟平州我不了解,我和浩哥相處的時候覺得浩哥很好。冰冰姐,你不和浩哥在一塊兒我很失望。”

“關你什麽事,學好你的功課。大人的決定你現在不懂!”

“我怎麽不懂,我也是男人,男人的想法我比你們懂。我失去許陽的心情也許你們不會真正明白,浩哥失去冰冰姐,還要眼睜睜看着冰冰姐和姐夫在一起,不難過到要爆炸才怪。”

“哎呀,廢話廢話,這些我們都明白,快去學習,作業寫完了嗎?我們的事你別饞和了。”餘晴擺手讓吳政回房間。

吳政抿抿嘴,去飲水機那喝杯水,到我們身邊坐下。

“孟平州到底有什麽魔力,把你們兩個都迷住了?”

餘晴打趣地擰他胳膊一把,“記住,人是很賤的,越是得不到的越香。別以為人有多麽高貴,還不是畜生進化出來的,人啊,犯賤起來畜生不如哦……”

我扶額,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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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咱們兩個就幹等對方的老婆翹辮子就行了,我那死老頭天天巴望着老婆馬上死,想想那副德行真夠惡心。”

“他對自己的老婆那麽無情,将來怎麽會珍惜你呢?”

“我要他珍惜幹什麽,我要錢就行了,一大把年紀十年八年夠他玩的。”她的眼睛泛光,得意洋洋地說:“老鬼現在被我哄得鬼迷心竅了,答應給我買個房,我們預約了明天一起去看房。”然後拿出她看好的樓房樣本圖片。

我仔細一看,“這不是孟平州公司的房子嗎。”

“是啊,找他買房肯定能便宜。以後啊,我不用租房了,估計我也住不了多久就跟老鬼結婚了,這個樓房我存心是給小政要的,他爸媽窮嗖嗖不上進,等小政将來大學畢業,不得有個樓房娶老婆,這個樓房等他大學一畢業,我就給他。我一定要把吳政在這座城市好好安頓下來,讓他站穩腳跟。”

吳政很感動,摟抱住餘晴,“姐,你是我親姐!”

餘晴呵呵地笑着,勾了勾嘴角,抽出一根煙來點燃,用力吸兩口,定聲說:“我犧牲一切都是為了我的親人,跳進地獄也值了。吳政,将來姐要是有悔恨痛苦那一天,你站穩腳跟之後要幫姐脫離苦海,這樣,姐的一切就沒白盤算。”

吳政用力點頭。

我微微一笑:“真巧,李雪就住在這個樓區,她就是在這買房的。”

“就是爆炸被你和孟平州救的那個李老師?”

“嗯。”

“她現在怎麽樣?”

“挺好的,而且又懷孕了。”

“風水不錯嘛,行,我就在那買了。”

餘晴接到男朋友的電話,妩媚地聊着,挂了電話起身,“老鬼又叫我出去鬼混了,我得走了。”去衛生間補了個大濃妝,拎起皮包。

“那我也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我給孟平州發信息,問鄭文浩家人好嗎?

他打了過來。

“還好。”

“玉萍呢?”

“很不好,她爸媽開始輪流在醫院守着了,我也在。”

“那你講電話方便嗎?”

“我現在不在醫院,有些工作趕着處理,我在路上。”

“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忙吧,注意身體,路上小心。”

這通電話之後,我們很多天沒有聯系,沒有短信,沒有電話,我更不敢妄自打擾他。我想,他一定把工作之外的時間都給了鄭玉萍和她的家人。

我不要搶占那些寶貴的時間,只偷偷打給小高問情況,小高的答複一次比一次沉重。

鄭玉萍真的日子無多了。

“哎,孟董也不容易,堅守這麽多年,仍然無法彌補對鄭家的傷害,鄭家父母每次見面都對他呵斥謾罵,最近玉萍惡化病危,她父母更情緒激動,天天指着孟董的鼻子罵個沒完,把情緒都發洩在他一個人身上,還在走廊把孟董打了,孟董只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能怎麽辦呢!醫生都要上去拉架!”

“打得嚴重嗎,他受傷了嗎?”我心急地問。

“額……不嚴重,沒事沒事,醫院人多,有人攔着!孟董最擔心的還是兩個老人熬不住……”

猶豫一會兒我說:“你們現在在醫院嗎?”

“在呢。”

“好,我知道了,我們再聯系。”

“好的。”

挂了電話,我換上衣服,帶了一個棒球帽遮臉,決定悄悄去醫院看一眼。

打車到醫院,來到鄭玉萍病房樓層,出了電梯,往那邊走,我壓低帽檐,往鄭玉萍病房那邊走,默默觀察,但是,鄭玉萍病房關着門,什麽都看不到。不過不多久,一個護士拿着一些東西從裏面走了出來。開門的瞬間,我看到病房裏有好幾個人影,其中沒有孟平州。他可能在鄭玉萍的小套房裏,外面看不到,那幾個人影可能是鄭家的人,親戚之類。

我在樓梯道一站就是半個多小時,後來,終于看到鄭文浩父母,一臉沉重哀痛的樣子走進VIP病房,邊進門邊憤慨地議論着什麽。

我悻悻地拐出來,覺得自己偷窺的行為很傻,一無所獲。結果一拐彎,就看到了大廳那裏熟悉的人影,是小高和孟平州,而孟平州的頭上竟然纏着繃帶。

“CT檢查沒事就行,孟董你現在還頭昏嗎?”

小高關切的嗓音不大,我依稀也聽到了。

立刻快步小跑過去,我低聲叫:“平州!”

他們一起轉頭,看到我,孟平州轉過身,我來到他身邊焦急地問:“你的頭怎麽了?”

“碰到了,沒有大礙。”他說。

小高嘆了嘆氣,跟我說了實話:“孟董不想讓人擔心,所以我沒告訴你。他的頭被老丈人砸傷了。”

“怎麽砸的?為什麽呀!”

“心情不好吧,突然就抄起病房裏的玻璃花瓶趁我們出門的功夫砸上來,報仇索命一樣!當時孟董頭破血流,醫生護士吓一跳,趕緊過來攔住了,不然還要砸呢!”

“動手也解決不了問題,總不能鬧出人命啊!”

“說的是,哎,沒辦法已經受傷了,現在他們不讓我們進病房,仇恨得很,可是我們不能袖手旁觀呀。好在做了頭部檢查沒有大問題,不然就壞了,那是蓄意傷害。天天罵就算了,打兩下也可以,殺人能行嗎?萬一措手殺了人,要付法律責任的!”小高很心急,難得流露出如此生氣的表情。

“會不會有後遺症呢?檢查夠詳細嗎?”

孟平州說:“沒事,CT做了兩次。你怎麽來醫院了?”

“我不放心。”

“最近太忙,沒聯系你……”

“我明白。但是你要小心點,我知道鄭文浩的父母性子急,而且正在氣頭上……小高,你要保護他,萬一文浩父親再動手的話,可要攔住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現在就要做孟董後背的眼睛了,時刻盯着。”

孟平州說:“回去吧,我可能要忙很長一段時間,等忙完這邊的事,就聯系你。”

我點頭。

轉身離開,走去電梯,卻發現電梯門前鄭文浩眼神冰冷地瞪着我們。

我忐忑地、遲疑不定地走過去,抿緊嘴唇,什麽都不能說,因為此情此景,對我而言,說什麽都不合時宜。

鄭文浩卻充滿諷刺地說:“你現在很高興吧,你有機會了!我姐死了,你能上位了?”

“我沒有這麽想文浩,我希望你姐渡過難關。”

“虛僞!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嚴冰,我告訴你,如果你跟孟平州在一塊,我分分秒秒詛咒你們不得善終。你搶了我姐的男人,連植物人的丈夫都搶,你是世界上最無恥最可恨的女人!你是來醫院炫耀的嗎?想讓我姐死不瞑目是不是?”

我無地自容,被他噎的一個字說不出。

他冷笑:“呵呵,她還沒死,就急不可耐地到醫院來等着了,你竟然是這麽卑鄙的女人嚴冰……”

“文浩!”孟平州走過來,嚴肅地看着他,低沉地聲音說:“只要玉萍活着一天,我就會信守承諾。嚴冰一直恪守底線,錯不在她。”

“你們兩個窗簾都拉上了,底線在哪裏?你們都幹了什麽,自己心知肚明!大家都不是純情少男少女,敢做不敢承認?”鄭文浩狠狠地握緊拳頭。

“文浩,那天我是怕你看到孟平州在我家裏,過來打架,所以才拉窗簾,是我想多了,我不對,但我們真的沒有發生你想象的行為……”這種話簡直難以啓齒,我卻在公衆場合對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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