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7-3

我和郁臨深的相處來的十分舒适放松,每天在我下班十分鐘前他會給我打電話,要是晚上他還要繼續工作,會囑咐我好好吃晚飯,回家注意安全,如果我們兩個都不忙,會約好晚餐地點,之後各自前往。

有時他會提出接我下班,但我都拒絕了,我們的下班時間差不多,兩家公司離得并不近,接來接去還不如在約好的地方碰面,更省時間,他只笑,并不勉強。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到了周末,我們會在周六或周日下午去看一場電影,吃過晚飯以後他再送我回家,除了每次落在額頭上的告別吻,他再沒有進一步動作,并且非常标準地遵守“盡量吃完晚飯後就送我回家”的要求。其實我并不介意晚上約會,甚至認為戀人之間晚上約會氣氛會更有情調一點,但我也不願意打破眼前兩人平和的相處模式。

“臨深,我不是高中生了,可我怎麽有自己被禁足的感覺?”

“我是為你好,女孩子晚上別跟男人待在一起,不安全。”

我們吃完晚飯,他開車送我回家,小區門口沒有空停車位了,他把車停在小區對面噴泉廣場旁,鎖上車,回頭這麽回答我。

我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不安全?我認識的男人本來就不多,每一個都堪稱優秀,絕對做不出殺人放火的事情。”

他把車鑰匙揣進褲袋裏,走到我身邊,壓低腦袋對我說:“那可不一定,聽我的,沒錯的。”

“好吧,”我看着他含着笑意的眼睛,假裝為難妥協,“以後你的孩子要是個女兒的話,估計會受不了你。”

他挑了挑眉,輕笑一聲:“那以後你就努力生個男孩,免得我要管兩個人,你們還要嫌棄我啰嗦。”

我一下臉熱起來,說那句話的時候,我根本沒想那麽遠,此時聽他這樣輕笑,才發現過于暧昧了。愛情容易讓一方對另一方産生依賴,現在的我分明開始依賴和他在一起的感覺了,不想這麽早就回家對着空房子發呆。

“我們在這裏坐一會兒吧,這裏每天晚上七點半會開放噴泉,欣賞欣賞也不錯。”

我移步朝臺階走去,彎腰坐下前,他拉住我,不知從哪裏拿來兩張紙巾攤開鋪在水泥臺階上:“地面髒,墊着吧。”

“和你比起來,我過得真粗糙。”

“所以我得多唠叨唠叨你,可別有抵觸情緒。”他的右手環在我的肩上,眨眼對我笑。

路燈的光依然昏沉,他臉部的線條像是圓月周圍的柔和毛邊,寧靜溫柔,我突然起了想吻上他嘴唇的沖動,坦白講,我很好奇親吻他的嘴唇會是什麽感覺......事實上我也真的把臉移了過去,在他暖暖的呼吸散在我臉上時,我才清醒過來,瞪大眼,然後猛然退開到安全距離。

“額……你的黑眼圈有點明顯。”我用指甲戳了下右邊太陽穴,支吾道。

他似乎沒察覺到我剛才的意圖,揉了揉眼睛,一本正經地說:“男人有沒有黑眼圈沒什麽影響。”

“是啊,男人四十還一直花呢,女人過了二十五,時間就成為最大的敵人了。”我頗有點吃味地說。

“那就別讓時間做你的主,反過來,你做時間的主就好了。”

“人怎麽可能做得了時間的主?時間流逝是亘古不變的事實,誰也無法更改。”

“所以說,只要你認為自己年輕,那麽你就一定不會老去。”

他的眼神純淨地像個未踏足社會的男孩,而他這副認真較真的樣子看起來非但不顯得幼稚,反而充滿某種吸引人的感性魅力,我怔怔看着,想親上他的念頭再次蠢蠢欲動。

忽然,嘩啦啦的水流聲在我耳邊響起,我回過神,看向前方,宛如鮮花綻放的噴泉發出五彩幽光,讓人暈眩。我又看向郁臨深,發現他也正專注地看着我,看不清眼神,但眸光暗深,似乎訴說着什麽,我沒敢細看下去,幾秒鐘後,站起來,低頭說:“送我回去吧。”

涼絲絲的夜風吹散我莫名焦躁的情緒,郁臨深在我身邊不緊不慢地走着,到了樓下,他沒有給我例行的告別吻,只拍了拍我的肩,說明天下午三點來接我,叫我早點休息,等我回家走到陽臺伸出腦袋往下看時,擡頭和我揮了下手,才又邁着悠閑的步子離開。

我摸上自己稍顯紊亂的心跳,回想那一刻他的眼睛,當時他也是……想吻我的吧。

第二天下午,他準時開車出現在我家樓下。六月底的午後,陽光灼熱,才走兩步路,人就有點吃不消了。我拉開車門坐進去,車內的冷氣很足,讓人舒服地想嘆氣。

“今天不看電影了。”

車子駛出一段距離,還沒出小區,他忽然這麽說。

“那我們去幹嘛?”

“去打桌球,幾個朋友約我一起,我們好久沒見了,你會打嗎?”

我怔了一下,搖頭:“我只在電視上看過,只大概懂一點規則。”

“沒關系,我可以教你。”

“但是……你和朋友聚會,我去會不會不太好?”這才是我在意的。

他微微一笑:“沒什麽不好的,放心吧,他們人都很好相處,不用有什麽顧慮。”

“沒有,我是擔心他們會對你有看法,剛離婚又和前妻的妹妹在一起……”

“想多了,”他騰出一只手摸我的腦袋,像安慰孩子一樣安慰我,“他們沒你想的那麽不可理喻。”

到了地方,我依舊惴惴不安,這裏的臺球室在一家會所的地下一樓,郁臨深牽着我走進去,直奔最角落的兩張臺球桌。四個人,三男一女齊刷刷看向我們牽在一起的手,我掙開與他十指相扣的手,不無緊張地對他們笑。

“臨深,女朋友不錯啊,哈?”第一個說話的是個中等個子的男人,五官普通,但身材看着挺結實。

“那還用你講?”

郁臨深笑着拍了下他的肩,回頭給我做了介紹:“這是孫誠,”他又指着這張桌子另一個個子很高,正微笑看着我的男人,“這是盛輝。”

他對我點頭,我也笑着對他們說:“你們好。”

旁邊一桌的一男一女是一對情侶,男的叫劉文亮,高高的個子,皮膚略黑,身材偏嬌小的女孩子叫杜輕語,兩人看起來要年輕一些。

我們互相點頭算是認識了,郁臨深攬住我的肩:“這是我女朋友,酒媚。輕語,我和文亮打,你跟酒媚打,反正你們倆都不會。”

“喂!誰說我不會了!”杜輕語不樂意嚷着,但還是走到我面前,熱絡地挽上我:“別理他們這些男人,竟瞧不起我們的水平,走,我們倆另找個桌子玩。”

我舒了口氣,還好他們沒有糾結我的名字為什麽那麽另類,對他們也開始喜歡起來。

杜輕語的臺球水平的确和我不相上下——一樣的慘不忍睹,除了握杆姿勢像模像樣外,比我好不到哪裏去,毫無章法玩了十分鐘,我們倆一個球沒打進,都有點洩氣。

“天哪,不玩兒了,太難了。”她把球杆扔到一邊,跳上桌子,抱怨。

“你好歹握杆的姿勢是對的,我連杆都握不住。”我俯低身子,趴在桌沿,調整自己的姿勢。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個人物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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