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2015年2月7日

趙楷醒來的時候，快8點了，他點亮手機看到時間，還以為自己看錯了，25歲學成開始工作，除了幾次生病，他從來沒有睡飽這個概念。

讀書的時候，一切都是手到擒來，工作以後，理論與實踐的差異，掌握患者健康甚至生命的重大壓力，讓他在剛工作時常常失眠，剛工作的時候不規律的作息讓他的睡眠質量每況愈下，等到升了主治，後來副主任，夜班少了，睡眠時間基本能保證了，睡眠質量卻還是非常一般，今天能睡到快8點，昨晚是12點剛過睡着的，快8小時的睡眠，他都震驚了，尤其這一夜，一次都沒醒過，一覺睡到天亮，他真的是有點不敢相信。

大概精力消耗地有點大吧。他心想。

看了看挂在他身上的小女人，他一陣激動，昨晚她沖洗完穿了件小背心，睡前玩鬧的時候他把它脫了，現在她裸着上半身貼着他，把一大早的他弄得激動無比。

低頭吻她，成功把她弄醒，在她“大色狼”的嬌笑中，他得意地揉她豐滿的胸，把她弄得情動起來，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避孕套。

“用手就好了。”他阻止她，“你會疼的，休息兩天。”抓着她的手伸到他的下身。

她聽話地幫他用手釋放了一大早男人無法克制的熱情，看着他喘着粗氣享受的表情，心裏很得意，那麽優秀，那麽溫柔體貼的男人，是她的。

幫她擦幹淨手，摟着她說情話，今天他倆都不用上班，有一天的時間恩愛。

她趴在他的胸口，聽着他已經平複下來的心跳，欲言又止，她有點讨厭自己了，把他騙上床，再告訴她自己最不堪的秘密，他該多失望？她跟那些甜言蜜語騙女孩子上床的渣男有什麽區別？

她還是沒說。

“三月份再上課對吧？”他問道，“惠濤這臭小子，該失望了，要想死楊老師了。”

“別欺負小孩子。”她笑道。

“過年的時候，挑一天，和我幾個兄弟妹妹吃個飯好嗎？”他問道，“長輩就算了，太快了。”

她沉默了一下：“我過年去日本，去年11月就買了機票了，和大學室友一起去。”

他愣住了。

“15號就走，我去年年假沒用完，21號回來。”她看着他驚訝的表情，咬了咬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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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飯也不吃？”

“嗯。”她做了個深呼吸，欲言又止。

“不想說就別說了。”他抱住她，“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他豈會不知道她的保留？在一起一個月，她仿佛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一樣，從來沒聽她提起過她的家庭，她很大方地讓他和她在北京的閨蜜和懷孕不方便出來的閨蜜視頻，也帶把他正式介紹給她的前同事兼好友Jenny，就是沒見她提起過一絲一毫她的家庭。

她有點想流淚的感覺，不想破壞他們現在溫馨缱绻的氣氛，抱住他：“等我日本回來，我都告訴你。”

“嗯，你就是你，我喜歡的是你，不在乎你的父母是怎麽樣的人。”他努力地猜測過她的故事，想象力實在不夠，放棄了，也想通了，她就是她，她沒法選擇自己的出身，既然愛上了她，就得接受全部的她。

她點點頭：“謝謝。”她更加愧疚了，他真的太好了。

“傻丫頭。”他笑，“嘴巴謝謝就夠了？”

她吻他，抓住他的手放在她的胸上，他戀胸，就讓他摸個夠，好容易長成D杯，有了用武之地。

他滿足地吻她，摸遍她的全身上下，光滑細膩的皮膚讓他愛戀不已。

很快九點多，他倆雖然有點餓了，但是還是舍不得起床，互相說着甜言蜜語，時不時抱抱親親摸摸，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今天周六，明天周日，休息兩天，下禮拜再上一個禮拜的班，我就開始放假咯。”她笑道，心想情人節快到了。

“啊呀，今天拍牌。”聽她說日子，他才想到今天是拍牌日，她和他一個反應，立馬翻身下床穿衣服。

“不急，還來得及。”他笑着安撫她。

“去網吧，拍牌日不早點去，沒位子。”她動作飛快，穿上衣服洗臉刷牙，做好皮膚保養，起床到出門，才20分鐘，雖然沒化妝，可是也是衣着光鮮，頭發梳得一絲不茍。

“我算是知道你了，工作那麽忙，那麽厲害，還要考試，每天還要把自己打扮地那麽漂亮，我之前還想，每天得早起一個鐘頭化妝吧，原來那麽快。”他笑道。

“那可不，就算再加個妝容，我也不過多十分鐘，職業妝，不用花太多時間。”

到網吧找了個位子，他研究了下，挂了機保證位子不會被別人占走，她一進網吧聞到煙味就開始皺眉了，他挂上機就拉着她出去了，吃了早飯，去網吧附近的寵物商店欣賞了一會貓貓狗狗。

“那麽喜歡，買一只吧？”他看着她逗着櫥窗裏的小狗，寵溺地說道。

她搖頭：“真的要養，我也會收養流浪貓狗，養了就得負責，這些健康可愛的貓狗，很快會被人買走的，流浪貓狗更需要關照。”

他愛戀地看着她。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首次出價時間快結束了。”她和他一起回到網吧。

“你幫我拍吧。”他把皮夾裏的标書拿給她。

她弄好首次出價，刷了下論壇，快速浏覽了近幾個月的拍牌趨勢，心裏大致有譜了：“這個全憑運氣啊，我可不保證。”

“那是。”趙楷笑道，“我同事都說讓女朋友或者老婆拍，男人的手速哪有女人淘寶秒殺的手速快啊。”

她咯咯直笑：“說得好。”

她和他聊着天，網吧裏空氣不好，不過也就半個多小時，忍忍就過去了。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抽煙的。”他也有點受不了網吧的煙霧缭繞，心想下次還是自己來網吧拍，或者幹脆就委托黃牛了，不讓她陪着受罪了。

“你抽煙我就甩了你，沒商量，一票否決。”她笑着說，表情非常認真。

“絕不讓你有機會甩我。”他笑道，随即又嚴肅地說，“不許随便說甩我啊，分手之類的。”

她看他板着的臉，乖乖答應，心想，如果他真的抽煙了，她真的能像說的那麽潇灑甩了他？

還差五分鐘，她專注地看着電腦，網吧裏也安靜了很多，拍牌的人都安靜下來備戰了，只有打游戲的人還在厮殺。

最後10秒，楊景櫻非常冷靜地加了價，輸了驗證碼，點了出價，手很穩，手速很快。

出價成功，他屏住呼吸，只聽見好多人開始嘆氣了，她還是靜靜地看着屏幕，等着結果，只見屏幕閃動。

“恭喜您成交了。”趙楷興奮地叫了出來，抱住她狂吻，有幾個拍牌黨湊過來看到他是第一次拍牌，羨慕不已。

“福将，我的小福星。”趙楷興奮地像個小孩，拿着手機拍下拍牌成功的界面，楊景櫻也是第一次見他那麽興奮，“我的同事昨天苦大仇深地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說，小趙，長征開始了，我都準備好苦戰了，沒想到。”

她哈哈大笑，看着他付了網吧的錢，看着他得瑟地把剛才拍牌成功的照片發了朋友圈。

她打開微信，第一個點贊，再去看他的文字。

“我的女朋友，我的寶寶，我的小福星，一次成功。”

“肉麻死了。”她臉都紅了。

他笑着抓住她的手，拍了張照，再發了條朋友圈：“就是這只手，幫我第一次就拍到了車牌。”她的手又白又嫩又肉，他的手比她黑很多，手指非常修長，一黑一白，相印成趣。

他摟住她，把手機調到自拍模式，親到她臉上，按下音量鍵，拍了一張親她的照片，又要發朋友圈。

“不許發。”她急了，搶過手機把照片發給自己，用美圖秀秀修過圖，再發還給他，“發這張，沒化妝還不修圖，你還讓不讓我活？”

他哈哈大笑，停下腳步，認真地對着手機打字，她好奇地湊過去。

他打了點字，删掉重打，又删掉，最後就發了個愛心的表情。

“千言萬語，可以寫一篇論文了。”他鎖上手機放到口袋裏，摟着她往家裏走。

“明天上班嗎？趕緊把車牌的錢付了。”她笑道。

“抽空去吧，早上要去查房，沒事的話下午可以走。”他興奮地不得了，“該看車子了，你喜歡什麽車？我可不買那癞□□車啊。”

她給了他一個白眼。

“說真的，你喜歡什麽車？”他認真地問，買大件，當然要和她商量。

“你先選，選好幾部，我再來看樣子，男人買車，首先考慮性能，女人呢，是先挑好看的，再看性能，雖然我也知道車子的性能比樣子重要，可是寶寶我看到那些參數頭都大了。”她不敢參與他買車的重大決定，她下定決心從日本回來就告訴他一切，到時候，他還要不要她這個女朋友還是個未知數，先哄好他，讓他自己決定車子吧。

趙楷完全接受她的說辭：“我先選三到五輛，寶寶你來拍板。”他興致勃勃地計劃着。

回到家，她把他倆的外套脫下曬了出去，這一身的煙味。

趙楷打開微信，向來低調的他連發三條朋友圈，是人都知道他的激動興奮，恭喜他拍中車牌，恭喜他有那麽漂亮有福氣的女朋友。

他媽給他打了個電話，看到朋友圈了。

“小楷，侬運道好。”他媽也是激動，她也聽說拍牌很難，4%到5%的中标率，比高考都難。

“媽，不是我運道好，我女朋友運道好，我都沒碰電腦，都是她幫我拍的。”趙楷樂壞了，“福氣好伐？”

“好的好的。”趙母自然高興，“真漂亮，你嫂子給我看惠濤老師的照片，很多老師一起拍的，看不清楚，你今天這張照片清楚，漂亮的，皮膚真好。”

趙楷呵呵傻笑。

“好好對人家女孩子，多溝通，你讀書讀多了有點傻乎乎的。”趙母叮囑兒子，“過年太快了，顯得不看重她，中秋節差不多，中秋節帶回家介紹給爸爸媽媽認識。”

“嗯。”趙楷完全同意母親的觀點，心情大好一點不介意母親說他傻乎乎的，“你放心吧，明年讓你和爸爸有個兒媳婦。”

“我等着。”趙母開心極了。

楊景櫻在旁邊默默地聽着，他的手機音量調得大，他母親的話聽了七七八八，佩服他母親考慮周到，照理說，大過年的，順理成章讓兒子把女朋友帶回家，他母親還能想到他們剛交往，帶回家顯得看輕她，他母親說的話也是非常尊重她，讓他多和她溝通，而不是一般的父母，光讓兒子哄女孩子。

都是好人，她的心理壓力更大了。

“中午出去吃吧，我們吃頓大餐，慶祝下。”趙楷興致勃勃，“晚上我給你做飯，做滿漢全席。”

她直笑：“你真能做滿漢全席，還是改行做廚師吧，當醫生太浪費了。”

他笑着點頭，拉着她出門了，自己拍中了車牌，再也不嫌棄她的癞□□車子了，開着她的車走了。

“你說你真是的，開我的車怕被人家說吃軟飯啊？”

“不是不願意開你的車，是不願意開你的迷你車，實在是……”他搖頭，“我肯定掙得沒你多，我不懷疑這點，我也不介意，我女朋友能幹，我還嫌棄不成？”

她不懷疑他說這話的真心度，雖然他是掙得沒她多，但是絕對不少，他們平時吃飯，都是他付錢，她從來沒跟他搶過，他吃飯的消費水平也是人均200以上，他從來沒表現得摳搜，她給他買過衣服，趙楷當然要給她錢，她當然沒收，說改造他的衣品是她的權利，趙楷自然樂意遵命，她買的衣服，質量剪裁都好，穿着舒服又帥氣，他自然樂于接受她的改造。

他們倆對于錢方面，磨合地還是很順利，主要他倆收入都挺高，也沒有太大的壓力，她沒有談戀愛必須男人大包大攬的想法，他也沒有談戀愛都得男人出錢的觀念，有來有往，她給他買衣服，他又高興又得瑟，讓她心情好得不得了。

“你怎麽知道我掙得比你多？”她笑問。

“我妹做HR招聘的，大致行情還是知道的，她聽說你是雅妍化妝品公司的財務經理，就說哥你可得努力掙錢了，未來嫂子可是白骨精。”趙楷笑道，“不過行業不同，我妹妹是醫藥公司的HR。”

“醫藥公司福利好啊。”她笑道。

“是啊，你要去嗎？”他笑問。

她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跳槽的時候，沒積累夠呢。”

他點點頭：“我妹對你們行業的薪資水平還是有點了解的，我也有數，肯定比我高。”

她笑了笑，翻出手機中的銀行提醒短信，趁着紅燈的時候，給他看了眼。

他搖頭嘆氣，學她，把他的銀行提醒短信給她看：“你說，我大學讀了十年，還沒你讀四年的掙得多。”

“那不能這麽說，後勁絕對是你足。”她笑道，“不過我今年應該能升職，我們家老板不會虧待我，肯定能幫我争取個30%加薪吧。”

“诶，差距更大了。”趙楷嘆道，表情卻是很開心，“老婆那麽能幹，我要更努力啊。”

她笑了笑，也明白他是個正兒八經過日子的人，他愛她，就會想跟她結婚，許下終身的諾言，可是，他前面有個大坑等着他。

她繼續逃避，想着，說好了日本回來告訴他，這段時間，就享受戀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