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月姬跪四月庭

紅線沉默了一會,又湊到璐瑤身旁,小聲叫了她一聲:“瑤瑤啊。”

“嗯?”璐瑤頭也不擡,只是發出一個鼻音,算是回應紅線了。

見她的注意力全在璎珞上,紅線也不在意,輕聲說:“你不是覺得四月庭無趣嗎?不如我住下來,陪你度過這三年禁足期,如何?”

“這個……”

不等璐瑤把話說出口,她就被一股力量拎了起來,緊接着頭頂傳來一句話:“這個肯定是不行的。”

看到來人,紅線心虛地站了起來:“神君,你怎麽出來了。”

白澤瞥了璐瑤一眼,再看了看她,“本君再不出來,我們家小崽子豈不是要被你給賣了?”

紅線幹笑地打着哈哈:“這哪能啊,我疼她還來不及呢。”

白澤淡然一笑,順勢把璐瑤抱在懷裏的,随手摸了摸她手上的璎珞,漫不經心地道:“方才本君收到了青龍的傳信,信中說你打破了他的琉璃盞,還嫁禍給迷情谷的九姑娘,最後與他大打出手,揚言再不與他相見,可是真的?”

紅線的目光四處飄着,就是不和白澤對視。

“和他打鬥是真的,但那琉璃盞不是我打碎的,是九晴兒栽贓陷害!”

“還有這事?”白澤挑眉。

“是啊!”紅線激動地提高了聲調:“神君,其實這事都是九晴兒的錯,她來龍吟谷做客就做吧,我也不攔着,可她偏找我麻煩,我這暴脾氣……”

“你打她了?”璐瑤好奇地問。

“沒有,我不是那種暴力的人。”她直接否認,“我就是推了她一下,誰知她如此不經推,我才碰她,她就倒了,還打翻了桌子,琉璃盞也遭了殃。”

說起那琉璃盞,她也是十分心疼,那東西好歹是玄武大爺送的,雖說不上價值連城,卻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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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就這麽沒了。

白澤淡淡撇了她一眼:“這件事的重點不是琉璃盞吧?”

她一愣,張了張口,卻不知該怎麽開口。

“不說話?”估計是抱累了,白澤輕輕把璐瑤放了下來,捏了捏璐瑤的臉頰,擡頭對紅線說:“沒關系,待青龍來了,我們再仔細探讨探讨這事。”

聽到青龍的名字,紅線臉色一變:“別。”

在璐瑤好奇地目光下,她無奈地聳聳肩,道:“神君,我承認這件事确實是我不對,但九晴兒找我麻煩不假,我不過是略施教訓,再怎麽說,我也不能丢了咱神獸一族的聲望不是?”

說罷,她不忘朝白澤眨了眨眼。

“這時候,你倒是想起神獸族的聲望來了。”白澤瞥了她一眼。

“那是,丢了什麽也不能丢神獸族的顏面嘛。”她擡手擦了擦額間的冷汗。

心底暗暗腹诽,神君到底在想什麽,怎麽一直在笑。

她剛想着,身後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你果真在這。”

他怎麽來的這麽快?

紅線猛地回頭望去,只見一身青袍的青龍正氣沖沖地朝她走來。

不好!

看到青龍的瞬間,她轉身就跑,奈何青龍的速度遠在她之上,她才剛轉身,對方已堵住她的去路。

“和我回去。”青龍上前就抓住紅線的手。

“不要,放開我!”她冷冷與青龍對視,“青龍,你現在怎麽說也是有主的人了,以後別總是對我毛手毛腳的。”

有主的人?

白澤詫異地掃了兩人一眼。

他與青龍紅線相識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紅線如此對青龍說話。

青龍為難地看了她一眼。

估計不知該說什麽,青龍轉頭對白澤抱拳,“神君,實在抱歉,打擾了。”

說罷,他拉起紅線的手就往外走,紅線奮力掙紮,甚至對其拳打腳踢,青龍無奈,二話不說掏出捆仙鎖,三兩下把紅線綁住,随後扛着離開了四月庭。

那速度,當真是來匆匆去也匆匆。

看着青龍漸行漸遠的背影,璐瑤轉頭看向白澤:“将來我若是鬧脾氣,你也會捆我嗎?”

白澤搖頭:“不會。”

一絲感動瞬間湧上璐瑤的心頭。

白澤又接着說:“你若是鬧脾氣,直接打一頓便是,無需捆起來,麻煩。”

“……”

兩人正打算回屋,身後的呂忠突然開了口:“神君,似乎又有人來了。”

璐瑤順着他的目光朝天上望去。

只見空中一抹絢麗的雲彩直沖四月庭,随着那雲彩越來越近,她看清了立于雲端的人,是當初那個把他們堵在南天門的女仙。

眨眼的工夫,女仙已落地,緩緩朝他們走來。

女仙看到璐瑤,眉頭輕皺,但很快又恢複了淡然。

她走到白澤身前,福身行禮:“見過神君。”

莫約是因上次的事,白澤對她并沒有好感,直接問:“何事?”

女仙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小仙月姬,奉天帝之命前來侍奉神君。”

侍奉?呂忠驚訝地看着眼前如花兒般嬌嫩的仙子,這厮怎麽看都是被侍奉的主,她侍奉神君?天帝在與他們開玩笑呢吧?

白澤聽到這番話也愣了愣,但他還是拒絕了對方的好意,“不必,仙子請回吧。”

說罷,他拉着璐瑤就往回走。

誰知月姬也跟了上來。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白澤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回頭看向月姬,“為何還不走。”

月姬抿着唇,低頭說道:“此乃天帝之命,小仙不敢違抗。”

“那本君之命,你就敢違抗?”

月姬一愣,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神君恕罪,月姬不是這個意思。”

“走。”白澤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我不希望再說第二次。”

天帝在打什麽算盤,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要在四月庭安排天庭的人,想都不要想。

也不管月姬有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白澤帶着璐瑤進了屋,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興許是累了,回到房間裏,璐瑤脫了外袍與鞋子,利索地爬進被窩,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

白澤坐在床沿邊上,看着她沒有絲毫防備的睡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而此時月姬并沒有離開四月庭,白澤二人進屋後,她便在大院裏跪了下來,一副白澤不留她,她就一直跪下去的陣勢。

呂忠多次上前勸說,皆被月姬回絕。

無奈之下,他進屋搬了一張小凳子,坐在屋檐下,邊嗑着瓜子邊看月姬暴曬在正午的太陽底下。

莫約半個時辰後,太陽漸漸被厚厚的雲層擋住,呂忠感受到了來自正午的第一縷清風。

但看着越來越暗的天色,他的心又懸了起來,看這陣勢,是要下暴雨啊。

他呸了呸嘴裏的瓜子殼,對月姬喊:“上仙,你還是走吧,就要下雨了。”

月姬盯着那緊閉的房門,咬牙切齒,“下雨又如何,今日就是下雪,我也不會走的!”

她好不容易等到了這個接近白澤的機會,豈能說走就走。

再說,她有天帝的聖喻,她就不信白澤真的能無視天帝的意思。

呂忠無奈,繼續勸說:“上仙,你也別太執着,我們神君說一不二,他說不收你,就不會收你,你就算在這跪個千年萬年,他還是不會收你的。”

這次月姬沒有再開口,只是緊緊盯着那扇關着的門,眼裏透着滿滿的執着。

“行行行,你愛跪就跪着。”呂忠知道說不動她,放下手裏的瓜子,搬起凳子走進屋裏,順手把房門關上。

一時間,整個庭院只剩月姬一人跪着,眼見頭頂的烏雲就要化作雨滴,拽着裙擺的拳頭緊了緊。

這小厮竟真的走了,該死的,眼看就要下雨,難道她真要在這淋雨不成?

滴答!

她剛想着,一滴冰涼的雨水已落在她的鼻尖上。

滴答滴答!

轟隆!

白色的雷電閃過,天上傳來一聲巨響,天上的烏雲瞬間化雨,全數落了下來。

淅淅瀝瀝……

雨水低落在地上,濺起些許泥土,頃刻間,月姬粉嫩的紗裙已是污跡斑斑。

她嫌棄地拉起裙擺,誰知卻帶起一片泥。

一向愛幹淨的她此時恨不得起身就走,可剛才她已經把話放出去,若是這樣離開,豈不是很面子。

月姬正想着該如何擺脫現狀,身後就想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花神上仙,好久不見。”

這聲音……

她猛地回頭望去,“星雲仙君?”

來人正是天庭最愛湊熱鬧的星雲仙君,此時的他撐着一把油紙傘,淡笑地站在她身後,卻絲毫沒有幫她遮雨的意思。

她臉色立即冷了下來,轉回頭去,淡淡問道:“你來作甚?”

星雲一步步走到她身旁,慢慢蹲了下來,與她平視,“本仙君來這,自然是有事要辦,不過,你這是……”

“吸收天地靈氣。”月姬沒好氣地說道。

“哦原來如此。”星雲仙君恍然大悟,輕輕笑了一聲:“都說花神上仙乃萬花靈氣凝結之體,如此看來,倒是沒錯。”

“什麽意思?別繞來繞去的,有話直說。”畢竟與星雲認識了上萬年,在他面前,月姬也不想再裝優雅。

似乎沒想到月姬會聽不懂自己話中的意思,星雲一愣,呵呵笑了起來。

好一會,他才停了下來。

“上仙,有句話叫‘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這話,您還是慢慢悟吧。”說罷,他似乎想起什麽,拍了拍腦袋,“對了,本仙君此番前來,是為傳天帝聖旨,他老人家說了,若是神君不收你,你就回去吧,千萬不要與神君鬧不痛快。”

什麽?那她這淋雨的罪豈不是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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