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春天來了
葉瀾看着雲煥逃走，也并未開口說什麽，雖然知道雲煥是最終BOSS，可眼下，他還只不過是個小BOSS而已，他大概屬于會進化的那種，待到破壞神附身，就是關底大戰了。仔細想想，雲煥也被作者坑得一臉血啊，她皺眉回憶了下，似乎在作者的另一個系列小說裏，還繼續血虐着雲煥呢。
可望卻不可即、不可說的愛戀，長姐的拼死守護……到最後，這個BOSS也是一步一步被環境逼出來的。她悄悄望了一眼蘇摩，想着他原着裏這麽悲傷的結局，不也是大環境造就的嘛，當然，現在不一樣了。她微笑起來，覺得自己總算有所作為。
蘇摩覺察到葉瀾露出偷笑的表情，心情立即好了大半，也不算追究她說自己不要臉的事情了。
回到賭坊裏，這裏已經是一片狼藉，被□□射擊得千瘡百孔，屋頂都破了一個大洞，內裏放置的桌椅，都一根根釘着□□，破損得不行。此刻天色大亮，遙遙吹來的風裏都帶了微微的血氣和潮氣。
如意夫人一見幾人歸來，忙迎了上來，說：“少爺，空桑的皇太子來了。”
真岚？葉瀾眼睛一亮，當即想去瞧瞧這個角色，畢竟她也很喜歡皇太子，陽光燦爛性格好，比起當初的蘇摩來說，簡直是最佳男友。
蘇摩點點頭，随如意夫人去了密室。
密室裏，端坐一個全身都罩着大氅的男人，只露出個腦袋來。他見着這一行人進來，露出笑來，揮了揮他的右手，道：“嘿！那笙，還有我的将軍大人，嗯，還有海皇！這位預言者姑娘你也好啊！”
葉瀾沒想到皇太子這麽自來熟。
那笙哼了一聲，氣呼呼地坐下，數落他：“你知不知道你這枚該死的、摘不掉的戒指帶來多少麻煩？！”
真岚繼續笑嘻嘻地說：“知道了知道了，辛苦你了，等你幫我解封完畢，你想要什麽，我都送給你！”
那笙表示自己不是這麽勢利的人，但還是喜滋滋地讓真岚欠着她一個願望。
西京懶懶地道：“喲，好久不見，看你過得還不錯的樣子。”
真岚揮了揮他的右手，說：“的确比以前好很多啊，你看我現在有手了，可以端起東西了！”
蘇摩對他們的對話并不熱絡，默默地坐在一邊，而葉瀾巴不得湊上去看看清楚，幾乎想撩起真岚的氅衣來，看看裏面是不是空的。
真岚注意到她，笑容似乎咧得更大，他道：“白璎說，葉姑娘你預知了未來，說一切都會變得更好，我們所願的也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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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瀾表示，“對，都會實現的。”
“嘿，那可好得很，這麽說我想着早日能拼好我的身體也能實現喽？”
“……可以的。”
西京在一邊潑冷水：“沒那麽好拿吧，先不說你的左腿鎮在鬼神淵裏，你的軀幹還在白塔底下壓着呢。”
“哦呀，預知者都說了可以，你愁什麽呢？說不定哪天白塔就被風隼撞塌了。”真岚表示他十分相信美好的未來。
葉瀾暗地裏給皇太子點了個贊，白塔的确是被撞塌的，不過不是風隼，貌似是迦樓羅？诶，迦樓羅是什麽？她愣了愣，只記得名字卻想不起來對迦樓羅的描述了。
“至于鬼神淵嘛，”真岚臉上的笑容一收，嚴肅起來，對那邊不言不語的蘇摩拱了拱手，道：“希望海皇能助力一把。”
蘇摩表情冷淡，望了他一眼，道：“憑什麽？你似乎忘記空桑和鲛人是世仇了。”
“龍神在蒼梧之淵的封印，我們可以幫忙解開。你應該知道當年星尊帝設下的封印并是不那麽好解的，以你現在的力量，勉強可行，可是之後呢，面對滄流帝國前來截殺的征天軍或者鎮野軍，你要與他們兩敗俱傷嗎？明明可以省力解開的，何必不要呢。”
“封印的力量，多來自後土，”他看了一眼白璎，按了按眉心，語氣更加恭敬起來“當初白薇皇後，是被星尊帝殺死的。”
“什麽？！”在場的人幾乎都不敢置信。
待真岚将當初那段史書上都銷去的過往慢慢講出來後，密室裏忽然陷入了一種奇怪的靜默。那對負有盛名，并被無數鲛人所記恨的帝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那個什麽星尊帝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聽完全程的那笙恨恨地罵了句。
“我們不會重蹈那對帝後的覆轍。”白璎上前，凝實的手覆上真岚那只斷手。
真岚回望了一眼，對白璎展露出笑來。
葉瀾到底是知曉一切的，只不過當初看的是文字，現在聽到的是現場版的講述，沖擊力倒是不小。
明明相愛的雙方，因為無法避免的意見向左或者說三觀不同，最好的結局是分手，一方殺死另一方這種結果，在現實中大概會上CCTV12的法制欄目吧。
“所以，蘇摩，我們結盟吧，”真岚和他對望，眼神凝重：“你們需要解放龍神，而我需要你們幫助拿取鬼神淵的左腿，世代的仇恨不可能一笑泯之，但是此刻，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空桑需要複國，鲛人需要回歸碧落海，”真岚頓了頓，“滄流帝國必須覆滅——待到無色城亡靈重見天日之時，便也是鲛人回歸碧落海之日！”
他伸出自己僅有的右手，遙遙相約。
“你們和我們的孩子，都會生活在一個更好的雲荒，不再有歧視壓迫，不再有血腥殺戮，”真岚似乎在描述更遠久的未來，他笑了笑，道：“你們的子孫可以幸福地生活在珊瑚宮殿裏，自由自在，沒有拘束，壽數長久，子膝環繞。”
蘇摩長久地靜默，似乎在想真岚所描述的畫面，他轉頭就見着葉瀾目光灼灼，似是鼓勵他伸出手來答應真岚。自由自在、子膝環繞啊，他下意識去撫摸葉瀾的發頂，的确，他希冀着真岚所描述的未來。
蘇摩修長的手伸出，與之相擊。
“擊掌為誓。”
“違之，星尊帝結局便是你的下場！”
真岚倒也不怕，朗聲答應他“好！”
那笙在一邊歡快地拍起了手。
至此，原着中有名的空海之盟正是成立，葉瀾也露出開心的笑容來了，現在盟友有了，以後就可以安心地怼BOSS了！
“哎哎哎，白璎你躲進來嘛，我們回家啦！”真岚突然叫道。
白璎有些為難地看着他右手撩起自己的大氅，露出空洞的內裏來。他指着空空如也的身體，熱烈地邀請她避進去，“你躲進來嘛，我比你高得多，不會把頭壓在你頭上的！而且這個大氅很遮光的你放心！”
藍夏在一邊看着皇太子和太子妃，摸了摸鼻尖，問真岚：“那我和紅鳶呢？”
真岚十分認真地回答：“你們等天黑自己回來啊。”
“我、我也等天黑吧。”白璎拒絕他的邀請。
“別啊，待久了出意外怎麽辦？萬一滄流帝國又派人來呢，如意賭坊待不得啊。”
“好、好吧。”
“白璎，來來來！”
蘇摩沒去理睬那邊夫妻兩人糾結的問題，吩咐起如意夫人：“賭坊的确待不得了，你把複國軍的資料盡快轉移，如姨，你也換個地方吧。”
如意夫人笑笑：“少爺不用擔心，我這裏他們查不過來。”
“是因為你的那個總督情人？”他想了想，說：“這層關系你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方總督啊。”
如意夫人垂下頭來，似是答應了蘇摩。
“那麽如姨你好生保重，我去一趟蒼梧之淵。”蘇摩當即就決定離去。
“好的，少爺，”如意夫人看了一眼葉瀾，小心地問：“葉姑娘也随您一道去嗎？只怕一路并不安生。”
葉瀾立馬拉住蘇摩的衣角，堅定地表示自己要跟着，不然躲在大後方她會錯過多少劇情。
“我要去！”她盯着蘇摩說：“我預測了，這一路雖然波折多，但是很安全的，在你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似乎是很滿意她的最後一句話，蘇摩眼裏帶着笑，說道：“一起。”
“少爺和葉姑娘一路小心。”如意夫人只能這麽說。
而這邊事情定下來，那邊的西京也嚷嚷着趕緊走，那笙愣是想多留一會兒。
“走走走，趕緊走！我這兒一身傷還不說話，你整個人完好無損的待在這兒做什麽？”
“我！”
“得了，我知道你想陪着你姘頭……”
那笙打斷他，指着他鼻子叫道：“什麽叫姘頭？！”
“好好好，是你相好！”西京改口，忽視那笙氣急敗壞的樣子繼續說：“不過這鲛人變性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咱們趕緊去幹正事，事情辦完了，你可就有時間陪着他了。”
“好嘛，走！我、我再看他一眼。”她蹭蹭蹭地往內室裏跑。
西京啐了一口，嫌棄他們膩膩歪歪，如意夫人走過來，笑道：“左權使倒是遇上良人了。”
他往懷裏掏了掏，将一本黑皮的冊子遞給了如意夫人，道：“這是完整的擊铗九問，你們拿去吧。”
“西京大人！”如意夫人一驚，幾乎接不住。
“早該給你們的，不然汀就……拿去吧。”西京搖了搖頭不再言語，背着手打算去內室裏把那笙強制性拖走。
帶着潮氣的明庶風自東方吹起，春天快要來了，這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季節啊，如意夫人站在賭坊的廢墟上目送這一對對人各自離去，感受着春風的吹拂，喃喃道：“春天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盼望着、盼望着，春天來了，春天的腳步近了，山朗潤起來了，水漲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