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一杯玫瑰奶茶。
鄧布利多顯然沒有去介意愛麗絲的這些舉動,畢竟從那些記憶當中他已經知道眼前這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對于他有什麽樣的重要性了。以及,她在這裏之所以會這麽随意,全然是自己當初給她的權限。
“聽霍拉斯說你在斯萊特林過的不錯,盡管你并不合群。”鄧布利多離開自己的辦公桌,緩步來到愛麗絲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蒼老的臉上此時有着濃郁的疲憊,就算他竭力的表現出輕松的樣子來也無法掩蓋住他眼底的煩惱與憂愁。
“如果排除掉波特和布萊克兩個人時不時的找麻煩,我的日子過得确實算是不錯。”愛麗絲笑着說:“至于合群,我相信您看過了我的記憶之後您就不能要求我去對一群小孩子創建什麽友誼之類的東西。”
“哦,是的。”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可是交上一些朋友對你來說總歸是有幫助的,尤其是現在的西弗勒斯,目前他可還沒有成長到足夠和你比肩的地步。”
愛麗絲聳了聳肩,對于鄧布利多的話不置可否,話鋒一轉說:“我想您今天來找我一定不是為了我和西弗之間的關系的,我想您消失了這麽長一段時間,一定是去尋找魂器的下落。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值得慶祝的消息?”
鄧布利多疲憊的搖了搖頭,說到這一點他就忍不住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關于魂器的問題我想了很久,我也去找過那些被伏地魔藏起來的東西,不過我并沒有打算現在就毀了那些東西。”
愛麗絲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鄧布利多居然耐得住性子沒有直接把那些東西給毀了。
“如果我現在就毀了魂器,那麽伏地魔知道之後一定會加強對剩餘魂器的保護,甚至有可能會制造出更多的魂器。我想你一定知道,伏地魔和他制造的魂器一定有着某種聯系。”鄧布利多說:“所以目前毀掉魂器并不是關鍵,關鍵還是在于我們怎麽殺了伏地魔。就像當初伏地魔要殺哈利,結果咒語反彈回他自己的身上一樣。”
愛麗絲聞言,微微垂下眼眸,收斂眼底的神色。她的手握着白瓷被子,裏面粉紅色的奶茶在裏面輕輕晃動。過了許久,她才低聲說:“你該不會等着哈利出生,莉莉死去,才去毀掉魂器吧。別讓我把這段記憶後悔交給你,鄧布利多。你明白我為什麽會這麽做的原因。”
“是的,我當然知道。”鄧布利多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略微低垂着頭讓人看不清楚臉上神色的少女,很清楚對方話裏的意思:“你想要借用我的手提早毀滅魂器,毀滅伏地魔,從而改變所有人的命運。這個我很清楚,只是我必須要一個殺死伏地魔的辦法,除了哈利之外的辦法。只有這樣,才能夠改變所有人的命運,包括西弗勒斯斯內普。”
愛麗絲喝了一口奶茶,香甜的味道驅散了她內心的冷意。擡眼,她看着鄧布利多一字一句的說:“說說您的想法吧,校長先生。我不相信過了這麽長的時間,您沒有想出什麽周詳的計劃來。”
鄧布利多深切的看着愛麗絲的雙眼,誠懇的說:“我們現在需要力量,愛麗絲。你知道如今食死徒的力量非常龐大,幾乎所有純血貴族都加入了食死徒的行列。鳳凰社雖然一直都和食死徒們盤桓,但是我們的力量并不足以一次性毀滅伏地魔。而魔法部,他們聰明的周旋在食死徒和鳳凰社之間,成為了投機者。我看過你的記憶,我知道你有什麽樣的力量。盡管這個世界還沒有那個亡靈女巫,沒有你的任務,但是這個世界有西弗勒斯斯內普。我需要借用你的力量,毀滅伏地魔。”
愛麗絲嗤笑一聲,說:“鄧布利多教授,恕我直言。我想您看過我的記憶應該知道我目前的狀況,魂體分離,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身體目前存在什麽地方。佩妮伊萬斯的這具身體太過弱小,如果我不顧一切的動用我靈魂之力,這具身體會在頃刻之間分崩離析,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具身體之中還沉睡着另一縷魂魄。如果您不想讓佩妮伊萬斯連靈魂都消失,我相信您就不該想着怎麽借用我的力量。否則,當初我就不會把記憶給你,我可以更簡便的直接現在就去殺了伏地魔。”
聽着愛麗絲的說辭,鄧布利多沉默了片刻,如是說:“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必要的犧牲還是需要的。”
“呵,好一句‘更偉大的利益’。”愛麗絲嘲弄的冷笑了一聲:“就是因為您這句話,在不久的将來會死去很多的人,甚至有很多人到死都不能為自己正名。”
Advertisement
一瞬間,愛麗絲想起了原著中西弗勒斯的下場。
就是因為這個老人為了什麽該死的“利益”,導致西弗勒斯到死都還背負着叛徒的惡名。
“抱歉,您的提議我不能接受。”愛麗絲深吸一口氣,喝完了手裏的玫瑰奶茶,不容置喙的說:“我不在乎什麽更偉大的利益,我要的只是我想要的結果,至于怎麽去達到不是我操心的問題。而我要的結果是,不論是誰都不能傷害西弗勒斯,不能傷害這具身體。在可以選擇的前提下,我不會随意的焚毀一個人的靈魂,讓她連轉生或者是上天堂的機會都沒有。至于我的力量,除非找到我原本的身體之外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所以,我想我們下次的談話請您不要妄圖在我的身上打轉了,您可以花更多的時間,利用我給您的那些線索,好好想想怎麽聯合其餘的人對抗伏地魔。”
☆、四分五裂
離開鄧布利多的辦公室愛麗絲直接回到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此時正值晚餐時間,愛麗絲沒有直接去禮堂吃晚飯而是穿過了休息室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她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看着墨綠色的天花板,不住地想起原著裏面的情節,想起西弗勒斯死在納吉尼嘴下的畫面,想起了西弗勒斯用自己的刻薄和毒舌勾勒出的反派角色。不由得嗤笑了一聲,愛麗絲拉過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
迷迷糊糊間愛麗絲似乎睡了過去,緊接着她就聽見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她皺了皺眉,不知道是誰居然會這麽沒有禮貌的來打擾她。坐了起來,愛麗絲掀開被子下床把門打開。還沒看清楚是誰,就被人一把推進了寝室裏面,緊接着寝室的門就被人關上了。
在被人推進寝室的那一刻,如果不是那迎面而來熟悉的氣息愛麗絲幾乎直接用元素把這個人丢出窗外。
一陣大力的拉扯,在愛麗絲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就被滿臉通紅怒火中燒的西弗勒斯摁在了牆上,并且用魔杖抵着她的下巴。
“你吃錯藥了?”對于西弗勒斯突如其來的舉動,愛麗絲沒有生氣,反倒是很奇怪。要知道自從那次圖書館被她調戲之後,西弗勒斯幾乎可以算是避着她走路了。只要是她出現的地方,西弗勒斯絕對跑的比兔子都快。除了必要的上課和禮堂的用餐,他幾乎根本就不會出現在她的視野裏。而今天忽然出現在她的面前,而且還如此激動憤怒的樣子,實在是讓愛麗絲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對莉莉做了什麽!”西弗勒斯手裏緊緊握着魔杖,幾乎咬牙切齒的問。
自從一個多月前西弗勒斯就發現莉莉對他有着躲避的态度,就像他躲避佩妮伊萬斯一樣。他猶還記得前幾個禮拜莉莉還約他一起去圖書館,甚至他們還讨論了關于魔藥課上的一些小問題,可是幾個禮拜之後莉莉就對他避之唯恐不及,就像是他身上沾染了什麽可怕的黴菌一樣。
起初,他以為這些問題是出自于他本身。畢竟他的情況并不好,穿着又舊又髒的衣服,而且還不會說話哄她開心。在和莉莉第一次接觸的時候他就已經已經做好了随時被她厭惡的準備,可是這種厭惡來的這麽快,讓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他想,或許這段友情已經到了尾聲。
在莉莉對他的躲避中,或許他又要變成了一個人,那個孤獨、不讨人喜歡的混血。
可是另他意想不到的是,在他幾分鐘前剛剛在從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辦公室裏出來結果就遇上了埋伏在黑夜走廊裏的波特。
不用多想,他和往常一樣和那四個人打了起來。
只是當波特說到了這次埋伏他的目的的時候,他當時就震驚了——因為莉莉的姐姐佩妮伊萬斯為了他特地警告莉莉不要繼續靠近他,以免為他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結果莉莉最近一直悶悶不樂,甚至多在寝室的洗浴室裏偷偷哭泣,直到她的好友瑪麗告訴了波特,波特這才來找自己的麻煩。因為波特以為是自己蠱惑了佩妮,使得佩妮會對莉莉說出這麽惡毒的話來。
在從波特那裏得到了最近為什麽莉莉會躲避自己的原因,西弗勒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燃燒起來的怒火,直接來到了罪魁禍首的門前要求佩妮伊萬斯給他一個說法。否則,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
而他不知道的是,愛麗絲可以忍受西弗勒斯所有的責問和刁難,可唯獨不能忍受他因為莉莉伊萬斯的原因而對她發火。這無關于西弗勒斯是否知道後來的發展,也無關于西弗勒斯是否明白自己之所以這麽做的原因,愛麗絲的無法接受是因為莉莉伊萬斯這個人,至于原因從來不是她關心的內容。
所以,在西弗勒斯說出“莉莉”的時候,注定是無法從愛麗絲的嘴巴裏得到一個像樣的解釋。
“我做了什麽難道還需要向你報備嗎?你以為你是誰?霍格沃茲的教授,還是我的誰?”愛麗絲冷笑,她毫不在意那根指着她的魔杖,看着那雙黑色的眼睛因為她的話而變得更加的幽深,嗤笑道:“還有,斯內普別忘了我可是莉莉的姐姐,而你根本就沒有理由置喙我對自己的妹妹做了什麽。對我和莉莉而言,你不過是個外人。你不會真的天真爛漫到以為你是莉莉的朋友吧,或許你以為莉莉會看上你?”
說完,愛麗絲還惡毒的上下打量了一圈西弗勒斯,看着他變紅的耳尖,感受他揪着她的衣服的手因為憤怒而顫抖,她心裏因為西弗勒斯幫着莉莉來找自己要說法的心情變得好了一點,但她依舊沒準備吞下她肚子裏的話。在這種時候,她必須挑破西弗勒斯心裏的毒瘤,在他和莉莉之間挖下一條難以逾越的溝壑。
“如果你雙耳鼻塞還不知道莉莉的身邊發生了什麽,那麽我現在可以大發慈悲的告訴你一些關于格蘭芬多的新聞。”愛麗絲惡意的笑着:“詹姆波特揚言要追求我的妹妹,就在一個禮拜前說的。當然我想你一定不需要我告訴你波特是誰了,呵,那麽我想問問身處在蜘蛛尾巷的你有這個資格打敗古老貴族的波特嗎?或者你以為莉莉會喜歡一個油膩膩的、邋裏邋遢的、陰沉刻薄的少年而不是喜歡一個有錢又幽默風趣、英俊潇灑,更重要的是還是一個飛行健将的波特?”
愛麗絲的話無疑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在她吐出最後一個單詞的時候,西弗勒斯控制不住的大吼:“四分五裂。”
一陣紅光閃過,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撲來。
愛麗絲感覺自己被拋起,然後又狠狠地摔在地上。濃稠的血液從她的下巴處淌下,魔咒帶來的傷口雖然要不了她的命,但是一直從下巴撕裂到耳根的傷口疼痛的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躺在地板上的時候,愛麗絲還在想自己是不是要感謝西弗勒斯此時此刻的魔力還不是非常的強大。如果想後期那樣,只怕這具身體馬上就會報廢吧。
在血腥味傳來的那一瞬間,原本因為佩妮和莉莉的怒火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盡管他很憤怒,但是西弗勒斯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自己會對佩妮真的出手。
愛麗絲伸手捂住自己的傷口,看着站在門口有些發愣的西弗勒斯,悶笑了一聲:“如果一個四分五裂還沒辦法傾瀉你的怒火,我不介意你再多來一個。只是我希望,你別後悔就好。”
如果以後你想起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了莉莉而對我出手,西弗勒斯,你會不會後悔自己這樣的舉動?
☆、內心的無力
對于這個問題,愛麗絲一直都很好奇,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去問過西弗勒斯的答案。因為在西弗勒斯想起了那些因為靈魂磨合而一直塵封的記憶,在經年之後看見幸福的莉莉和波特,他內心對于愛麗絲的愧疚就算不需要說出口愛麗絲也能夠察覺到身邊的愛人那低迷的情緒。
不過此時此刻的西弗勒斯并不知道他今後會面對什麽,所以他目前只是對于倒在血泊中的佩妮·伊萬斯感到不安,但并不後悔。
看着西弗勒斯沒有別的什麽舉動,愛麗絲知道他還沒有真的到失去理智的地步。随手在自己的下巴處畫上了金色的符文,血液的流失讓她覺得一陣寒冷。她不願意讓西弗勒斯看見她脆弱的樣子,所以對着他說:“在我現在還不準備把這些事情告訴院長之前你最好趕緊離開這裏,否則我把你攻擊我的事情告訴院長,我相信你一定會被霍格沃茲掃地出門。四分五裂,呵,這可不是一個一年級新生該學的咒語。”
西弗勒斯看着愛麗絲仍舊倒在地上,但是在她的傷口處卻有金色的符文在一閃一爍為她治愈傷口。他知道她一定會沒事的,因為他很清楚那些古怪的金色符文到底有着什麽樣的魔力,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底隐隐的有一種不想離開的沖動。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樣,朝着倒在血泊中的少女走過去,然後在她驚訝的眼神中把人從地板上抱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愛麗絲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西弗勒斯,根本無法想想西弗勒斯在沒有恢複記憶的時候居然還能對她伸出手來。天知道她家教授是有多麽的不近人情,又有多麽的冷血惡毒。
“閉嘴,伊萬斯!”西弗勒斯也為自己這種不受控制的舉動而感到惱怒:“如果你現在聒噪願意出去和窗外的章魚作伴,我馬上會成全你的沖動。”
愛麗絲乖乖閉嘴,不再說話。
西弗勒斯把人放在床上,然後又從櫃子裏拿出一些白色的紗布和白藓回到床邊:“我假設你的腦子還是可以正常運轉的,在那一下你就應該避開。我知道你有這個實力,伊萬斯。你是故意這麽做的,故意受傷,難道你愚蠢的以為我會對此感到愧疚嗎?如果你的腦子還沒有被寝室的大門夾過,你就該知道那個咒語稍微偏離一點方向就足夠把你的小命給叼走。”
聽着專屬“西弗勒斯”式嘲諷,愛麗絲一瞬間有些錯愕——難道自己的愛人已經徹底的恢複記憶了?
白藓灑落在傷口上,刺痛着愛麗絲的神經。
西弗勒斯低聲咒罵了一句之後用紗布把她的傷口裹好,那忽隐忽現的金色符文扔在愛麗絲的脖子上空一指距離幫她恢複那些白藓無法抹除的傷口。
愛麗絲不顧的下巴處傳來的刺痛,她小心翼翼的試探道:“西弗勒斯,你記得伊萊嗎?”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不明白佩妮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他皺着眉,沒好氣的說:“他是霍格沃茲的學生?”
面對西弗勒斯的回答愛麗絲心頭隐隐的喜悅頓時消失殆盡,她幹巴巴的說:“随便問的。”
伊萊是她和他的孩子,是他們唯一的孩子。盡管西弗勒斯平時對伊萊總是板着一張臉,但是他卻比她更關心伊萊的成長。包括後期兒子長大了,離開了英國去各地周游,他依舊責令伊萊每到聖誕節的時候必須回家。哪怕孩子是在火山口,他也會如此強硬的要求。而每次他總是會打着愛麗絲擔心兒子在外的名義召回伊萊,實際上愛麗絲還是很放心自家兒子在外面游蕩的。畢竟伊萊從小就從他父親那裏學會了精密的魔藥和高深的魔咒,同時身上還帶着愛麗絲的幾張保命的卡牌,足夠他跑去橫行天下了。
所以,她用伊萊的來詢問西弗勒斯,她相信西弗勒斯只要恢複了記憶就絕對不會對他們的兒子充耳不聞的。
可是很顯然,西弗勒斯淡漠的表情根本不知道伊萊是誰。
面對此時的西弗勒斯,愛麗絲的內心是說不出的失落,但是她卻什麽都沒說,沉默的看着他為自己上藥治愈傷口。
西弗勒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去這麽做,他明明應該惱恨佩妮·伊萬斯破壞他和莉莉之間原本就因為學院的問題來回晃動的友情的,甚至應該痛恨她之前所說出的那些話來。可是在剛剛的那一擊之下,他內心所有的憤怒與羞辱仿佛一瞬間全都消失殆盡了一般。他控制不住自己走向她,甚至無法控制自己去為她療傷。
抿了抿唇,西弗勒斯看着佩妮·伊萬斯躺在床上,他将被子拉過來将她蓋好,這是第一次他們兩個像是朋友一樣好好相處。在兩個人認識的絕大多數時間裏,他們基本完全都是處于争鋒相對的一種局面,就好比幾分鐘之前他還差點殺了她。
“我和莉莉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西弗勒斯平靜的說,黑色的眼眸讓人讀不出任何的情緒來:“雖然你是莉莉的姐姐,但你也不能阻止我們之間的友誼。”
說完這一句,西弗勒斯就離開了。
愛麗絲看着西弗勒斯離開的背影,黑色而消瘦的背影被燭火拉的很長投射在地上,最終消失在了門外。被子下的手緊緊的握着,她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嘆息,第一次迷惘又覺得由心底傳來一種無力:西弗,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
回想起上個時空中兩個人相處的種種,如果不是親眼看見過那具年幼的身體當中寄宿着愛人的靈魂,她又怎麽會讓自己落的這種地步呢。
或許,只要幾年的時間,只要這個時空的靈魂與上個時空的靈魂徹底相容了,西弗勒斯就能夠完全的記憶起那些被塵封的記憶吧。
她相信,依照上個時空西弗勒斯強悍的靈魂之力,想要融合這個時空西弗勒斯年幼的靈魂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可是在西弗勒斯還沒有徹底變回她的西弗勒斯之前,她又該怎麽守住他們之間的愛情呢?她又該如何才能夠在這個充斥着陷阱和危機、詭計與陰謀的世界裏保護她目前尚算幼苗的愛人呢?她又該怎麽做才能讓伏地魔、鄧布利多、莉莉·伊萬斯離他遠一點呢?
那些造就了他悲慘命運的人物,她該幫他如何避免?
一整個晚上,愛麗絲都沒有睡着,她的腦子裏不停地回想着原著的劇情以及上個空間他們所遇到的一些狀況。直到天光破曉,愛麗絲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好在第二天是聖誕節假期的前夕,他們只需要上半天的課程,下午半天是不需要上課的。晚上參加學校舉辦的聖誕晚會,然後第二天他們就可以離開霍格沃茲回家了。所以盡管愛麗絲一個晚上都沒有休息好,在下午的時間段她依舊可以抽出時間回到寝室好好地睡上一覺。
☆、聖誕舞會
聖誕節這天上午的課程是一節魔咒課,弗利維教授依舊讓他們練習漂浮咒,只不過這節課他們已經不再使用羽毛了,而是将魔咒課的課本浮起來。愛麗絲依舊完成的毫無壓力,成為了這節課上第一個完成任務的人。
在結束了上午的課程之後,愛麗絲跟随着斯萊特林的學生回到了禮堂用餐。她簡單的吃了一些東西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寝室,由于昨天晚上徹夜失眠的緣故,她躺在自己的床上睡了一個下午,直到四點左右她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從床上爬起來,愛麗絲去洗手間簡單的梳洗了一下,然後換上了一件新袍子,整理了一些明天要帶回家的行李,差不多到了五點左右她就離開了寝室去往禮堂參加霍格沃茲的聖誕晚會。
或許明天就要放假的緣故,整個禮堂都充斥着學生們輕松的說笑聲。愛麗絲坐在斯萊特林長桌的桌尾,聽着邊上那群孩子開心的商讨着假期要去那裏旅游,要如何度過,不由得想起在往年的聖誕節她總是會在西爾維娅的老宅花上一天的時間去布置一棵聖誕樹,然後等到晚上的時候她會和西弗勒斯在聖誕樹下跳着舞,度過他們每一個聖誕節。
而今年……
愛麗絲不由得看向不遠處的西弗勒斯,發現他正在和坐在自己身邊的一個男孩子說着什麽。
詫異的揚了揚眉,愛麗絲有些好奇一直被衆人所孤立的少年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也找到了一個可以說話的對象。她依稀記得,那個坐在西弗勒斯身邊臉上長着雀斑,一頭咖啡色卷發的男孩似乎叫做穆爾塞伯,是一個純血巫師家族的孩子。
這時,西弗勒斯和穆爾塞伯似乎說到了什麽,另一個坐在穆爾塞伯邊上褐色頭發,面龐圓潤的小男孩也插了進來,嘀嘀咕咕的說了什麽。
愛麗絲記得,那個坐在穆爾塞伯邊上的男孩子應該也是一個純血,名字叫做埃弗裏。
遵循原著,愛麗絲真切的記得西弗勒斯在霍格沃茲求學的時代除了盧修斯馬爾福之外是由兩個關系比較密切的好友。如果她記得不錯,應該就是眼前這兩個人了。
兩個食死徒。愛麗絲心裏冷哼了一聲,有些不耐煩西弗勒斯和這兩個人走得很近。因為她很清楚,在原著的劇情中,西弗勒斯的這兩個好友最後會因為伏地魔的離去而死在傲羅的手中,她可不希望西弗勒斯會為這兩個注定命不長久的食死徒難過。更重要的是,西弗勒斯加入食死徒的原因,或多或少也被他身邊的人有所影響。她可一點也不希望這輩子西弗勒斯還要加入食死徒的隊伍當中,還要像以前一樣去親吻伏地魔的袍角。
那會讓她發瘋的。愛麗絲想。
她怎麽可能容忍她所愛的人去親吻一個喜歡把自己的靈魂切成好幾份的瘋子的袍角!所以這些投靠了伏地魔的純血貴族們必須要讓他們離西弗勒斯遠遠的,這樣才能更好的讓西弗勒斯和伏地魔劃清界限。
由于今天是假期的最後一餐的原因,所以霍格沃茲的夥食特別的豐盛。只是愛麗絲依舊沒有什麽胃口吃東西,只是随意的吃了兩片面包喝了一些牛奶之後就離席了。不過出乎她的意料是,她以為今天她算得上最早離開的幾個人之一,沒想到等她喝完牛奶離開的時候發現大部分高年級的斯萊特林都已經不知不覺的離開了禮堂。
格蘭芬多的長桌上一如既往的鬧哄哄,愛麗絲在離開的時候看見布萊克和波特兩個人正說着什麽哈哈笑了起來,盧平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坐在他們對面的彼得手裏正拿着兩只雞腿像是根本沒聽布萊克和波特兩個之前說了什麽。她正準備收回了視線,轉眸又看見了莉莉看向自己那憂郁的眼神。很顯然,她們之前的談話已經徹底讓這朵百合花進入了低迷期,哪怕是假期的來臨都無法讓她獲得一絲喜悅。
愛麗絲不着痕跡的收回視線,假裝根本沒有看見莉莉一般,緩步離開了禮堂。
穿過霍格沃茲長長的回廊,十二月的寒風吹得讓愛麗絲忍不住抖了一下。漆黑的夜開始零星的下起了雪花,一朵一朵的消失在濃重的夜色之下。
快步走過回廊,愛麗絲遇見了幾個斯萊特林的學生,她低着頭沒去理會直接從他們的身邊走過,這時霍格沃茲出了名的搗蛋精靈皮皮鬼突然從拐角處冒了出來,然後朝她扔了一個水彈。
愛麗絲側身避開,順便給自己用了一個盔甲咒,連換了三處位子成功地避開了皮皮鬼的水彈三連發。
“哦,你這個狡猾的斯萊特林!”沒有擊中目标,皮皮鬼有些不甘心的嘟囔起來。
愛麗絲揚了揚眉,手中的魔杖輕輕一揮,頓時皮皮鬼覺得有什麽東西打了一下自己的屁股!然後,緊接着就是越來越多的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
皮皮鬼尖叫了一聲,無法想象居然有人能夠對他造成攻擊,要知道他身為精靈可是和幽靈們一樣不受學生們的任何攻擊的。只是現在的皮皮鬼根本沒有時間好好去關注這個問題,一個又一個巴掌已經把他拍的沒有招架之力了。
愛麗絲看着皮皮鬼狼狽的逃竄,最後消失在斯萊特林的走廊裏微微揚起了嘴角:她相信,很長一段時間裏皮皮鬼應該都不會出來搗亂了。因為就算是一個精靈,也不希望有誰看見他紅腫的屁股。好吧,但願霍格沃茲的精靈屁股會被打成紅色。
擺脫了皮皮鬼,愛麗絲跟着三三兩兩的斯萊特林學生回到了公共休息室。
當她一腳踏進公共休息室的時候,她就聽見了休息室內喧鬧的歡笑聲,空氣中布滿了食物的香味,高年級的斯萊特林們正在跳舞,就像前幾個月的萬聖節夜晚一樣,每逢這種重大的節日斯萊特林們似乎就會舉辦他們自己的晚宴。
當愛麗絲穿過人群準備回寝室睡覺的時候就看見坐在角落裏的斯拉格霍恩正對她舉起酒杯,坐在他身邊的盧修斯馬爾福随着斯拉格霍恩的視線看了過來,同樣也對着愛麗絲點了點頭。
這一次,愛麗絲沒有上去和斯萊特林院長喝酒,她只是點頭回應了一下就離開了。
沒有西弗勒斯的舞會,對于她而言不會存在太多的吸引力。
可是愛麗絲不知道的是,當她剛剛離開公共休息室沒多久,西弗勒斯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內心的借口
自從麥爾斯摩頓和科爾馬勒第茲被調離了寝室之後西弗勒斯的生活就變得好了很多,起碼他不用再擔心自己在睡覺的時候會被人澆上一臉盆的冷水或者是有別的什麽東西扔到自己身上。新來的兩個家夥名字叫做穆爾塞伯和埃弗裏,都是出自純血家族的兩個後裔,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并不覺得混血有多麽的肮髒,所以在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後西弗勒斯難得的在斯萊特林找到了兩個可以說上話的人。
聖誕節假期來臨之前埃弗裏邀請他去他們家玩,可以有機會看看他們家養在籠子裏的黑熊,但是西弗勒斯搖着頭拒絕了。不管自己的父親是有多麽讨厭他這個怪物,但是他還是想回去和他們一起過聖誕節。
呼嘯的冷風穿過霍格沃茲的走廊,西弗勒斯袍子下的手冷的泛青。缺少禦寒的棉衣,他把自己能穿的所有衣服都穿在了黑色的巫師袍裏面,可就算這樣也沒辦法抵禦更多的寒冷。不過好在他瘦得厲害,就算在身上穿了好幾件襯衫也不會有什麽人看出不妥來。
他加緊了腳步朝着斯萊特林的方向走去,遠處他似乎聽見了皮皮鬼的慘叫聲。
“哦,這肯定又是皮皮鬼的惡作劇,他總是喜歡把人引過去然後朝你扔東西。”穆爾塞伯走在西弗勒斯的身邊看着遠處黑乎乎的走廊說道。
“得了,我們不會去管這麽多的。”埃弗裏無所謂的說,他們三人腳步一轉朝着通往霍格沃茲地窖的石階走去。
斯萊特林的寝室位于霍格沃茲地窖的附近,縱然不會有寒冷的北風從走廊的窗戶中吹來但終年陰冷的環境在凜冽的冬季顯得尤為刺骨。
西弗勒斯根本沒去在意兩個剛剛結交的好友對皮皮鬼的評判,他覺得地窖濕冷的寒氣幾乎把他全身的血液都凝結在了一起。不着痕跡的又加快了腳步,結果惹來了穆爾塞伯嘟嘟囔囔的抱怨聲。
“斯內普,你走這麽快做什麽!”穆爾塞伯說。
西弗勒斯低着頭,說:“我想回去洗個澡早點休息,明天我還要坐火車回家。”
“夥計,你今天晚上注定不能早點休息了。”埃弗裏聽着西弗勒斯的話嘿嘿的笑着,他伸手搭在他的肩頭,說話的聲音充滿了引誘和神秘的色彩:“據說每一年的聖誕節,斯萊特林都會舉辦聖誕舞會。你可以邀請你想邀請的任何一位女性共舞一曲,區別于萬聖節舞會,聖誕舞會被邀請的對象是不能拒絕的。也就是說,哥們,今天晚上你看上了哪個姑娘你大可邀請她去跳舞,都不需要擔心她會拒絕你。”
埃弗裏的話讓西弗勒斯頓了頓腳步,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離席不久曾經看見過斯萊特林桌尾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率先離開。
莫名的,西弗勒斯有些煩躁。
在腳步停頓了片刻之後,西弗勒斯又加快了自己步子,比之前更快了一點。
穆爾塞伯和埃弗裏站在原地,他們不明所以的看着可以說得上急急忙忙離開的西弗勒斯,納悶的說:“他怎麽走的更快了?”
“或許他已經有心儀的舞伴了。”埃弗裏聳了聳肩,揣測道。
當西弗勒斯一腳踏進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