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時黑色的雙眼如同鷹隼一樣環顧了一圈,看着矜持驕傲的斯萊特林們一個個張揚的大笑如同一個格蘭芬多一樣,看着他們摟在一起一圈一圈的蕩出優雅的舞步,西弗勒斯在發現這群人中并沒有自己尋找的人影之後悄然松了一口。可是,緊接着,他又像是被自己剛剛的舉動給驚到了一般,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我這只是為莉莉感到擔心罷了!西弗勒斯心裏如此想着:莉莉這麽在乎她的姐姐,她一定不希望佩妮伊萬斯和別的斯萊特林的男生過早地鬼魂在一起。對!他只是為了莉莉才會去關注佩妮的。
在确定佩妮不在公共休息室之後西弗勒斯也打算離開,這時穆爾塞伯和埃弗裏從外面走了進來站在了他的身邊。
“嘿,你站在這兒做什麽。沒找到你的姑娘嗎?”埃弗裏揶揄的壞笑起來:“你走得這麽快一定是想要請人跳舞吧,我說的沒錯吧斯內普。”
埃弗裏的話讓西弗勒斯臉上的神色又黑了一層,像是被人戳中了什麽,西弗勒斯像是惱羞成怒的惡狠狠的說:“收起你無聊的猜測,埃弗裏。”
“嘿,馬爾福讓我們過去。”站在埃弗裏身邊的穆爾塞伯忽然出聲成功的打斷了埃弗裏剛想說出口的話,他的眼神看向休息室的另一端,随即回過頭來扯了扯埃弗裏的袍子然後朝着盧修斯所在的方向走去。
埃弗裏跟着穆爾塞伯一起走過去,在這之前他還扯了一把西弗勒斯将他一起帶了過去。
盧修斯原本是在和斯拉格霍恩教授在一起喝酒的,他們談論了一些關于馬爾福家族投資魔藥方面的一些事務,盧修斯想要讓霍格沃茲的魔藥課教授兼職馬爾福家族的魔藥大師,但是不管盧修斯怎麽引誘這個老狐貍始終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和他打着哈哈。他在這裏只剩下最後半年的時間了,等到明年的六月他就會離開霍格沃茲,在他離開之前他必須為家族和那位大人招攬更多有用的人。
看着一道尚算年幼的黑影忽然從公共休息室外面走進來,盧修斯握着酒杯的手緊了緊。在他從這一批新生删删選選之後,這個不被人看好的甚至是被人排斥的混血他的才華已經徹底的吸引了他的注意。盧修斯想起斯萊特林新生中另一道孤傲又冷絕的身影,眼睛中流淌過一絲算計的神色。
看見埃弗裏和穆爾塞伯出現在西弗勒斯身邊,盧修斯立即對他們招了招手。
很快,這三個一年級的新生就走到了盧修斯和斯萊特林院長的身邊。
斯拉格斯霍恩看見西弗勒斯,顯然對這個魔藥世家出生的混血存在了一定好感,尤其是在魔藥課上這個年幼的孩子總是能夠展現出同齡人無法展示的才華,斯拉格霍恩就更加喜歡這個看上去陰沉沉的男孩子了。
“哦,是斯內普。”斯拉格霍恩笑眯眯的看着有些局促的男孩,指着盧修斯身邊的空位:“我剛才正和你們的學長說話呢,我們在談論你們這一屆的新生都非常的有才華,尤其是你和佩妮。坐吧,斯內普,坐在盧修斯邊上,我想他不會介意的。還有穆爾塞伯和埃弗裏,你們都可以做一會兒。馬上就要放假了,明天你們就可以回到你們溫暖的家然後品嘗你們的聖誕大餐,讓我們放松些吧。”
☆、盧修斯的猜測
西弗勒斯拘謹的坐在盧修斯的身邊,這個即将要從霍格沃茲畢業的鉑金貴族打從他一來到斯萊特林就聽到過很多關于盧修斯的傳聞。他是替黑魔王做事的未來食死徒,他是馬爾福家族年輕的繼承者,他同時也是斯萊特林院長斯拉格霍恩教授得意門生、七年級的級長和斯萊特林的首席。太多太多關于盧修斯馬爾福的傳聞在他的耳邊流竄而過,盡管他們隸屬同一個學院,但是西弗勒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夠坐在一個年輕的馬爾福身邊。畢竟,在斯萊特林想要巴望着盧修斯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他只不過是一個被人厭惡的混血。
打從西弗勒斯一進休息室盧修斯就一直觀察這個黑發男孩,他看見他坐在自己身邊有些不安的模樣露出了一個友善的假笑:“能被院長邀請坐在這裏的人整個斯萊特林沒有幾個,斯內普,你不需要這麽緊張,這只是一個閑适的聊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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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這時盧修斯遠遠地就看見有兩名斯萊特林的女生走了過來想要邀請他跳舞。漂亮的斯萊特林姑娘們害羞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盡管他并不想拒絕美人的邀請但是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做。所以,盧修斯遠遠地朝着休息室的另一邊正巧看向他這裏的納西莎點了點頭之後兩名斯萊特林的女生就改轉了腳步邀請了穆爾塞伯和埃弗裏。
西弗勒斯看着兩個和自己一起坐下來還沒一分鐘的同伴被人拉進舞池,他看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笑着感嘆學生們年輕的朝氣以及感受到坐在自己身邊年輕的馬爾福似有若無的探究眼神,他覺得自己不能繼續坐在這裏了。
“我想先回去——”
“你才剛坐下。”盧修斯強硬的打斷了西弗勒斯的話,他從一邊拿過一只酒杯擺放在西弗勒斯的面前,然後對着斯拉格霍恩笑着說:“我相信院長一定不會介意給他看好的學生一杯美味的葡萄酒,要知道在上次萬聖節舞會的時候佩妮伊萬斯也是從院長這裏拿走了一杯酒。”
也不知道盧修斯是不是故意在這個時候說出這件事情,西弗勒斯原本打算推拒盧修斯為自己倒酒的手頓了頓,心情莫名的有了一絲自己都無法察覺的煩躁。他沒再說什麽拒絕的話,收回了手看着紅色的酒水在他的杯子裏蕩出一朵小花,不住地他又想起了蜘蛛尾巷的那個男人,那個嗜酒如命的男人。西弗勒斯厭惡的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哦,是的,那個孩子的酒量并不是很好。”斯拉格霍恩喝了一口酒,他的眼神始終放在休息室的舞池中:“不過佩妮似乎對酒挺了解,看得出她很喜歡紅酒。”
盧修斯留意到在自家院長說佩妮的時候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混血總是會忍不住把身子往前傾斜一點,很顯然眼前的這個男孩與佩妮伊萬斯有着某種非常密切的聯系,而這種聯系遠遠不是想同學之間的簡單關系。
果然,他的設想是正确的。
盧修斯搖晃着手中的酒杯,想起了那天自己和佩妮伊萬斯之間的談話。那個少女完全否認了自己之所以會來斯萊特林與眼前的這個少年之間的關系,一個麻種巫師來到斯萊特林為的只是一個可笑的“為了得到更好的學習機會”這種可笑的借口。
“我聽說佩妮伊萬斯是為了斯內普先生才來斯萊特林的。”盧修斯看着坐在自己身邊面色蒼白的少年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随即他似有若無的說:“聽說你們之間的關系很好,還有格蘭芬多的莉莉伊萬斯,你們從小一起長大。”
“不。”面對盧修斯的試探,斯內普立即矢口否認:“在佩妮伊萬斯沒有展露出她身為巫師的天分之前,我們的關系比陌生人好不到哪裏去。哪怕是現在,我和她之間的關系也沒有比陌生人號多少。或許在那之前,我們還可以算是同學。”
盧修斯揚了揚眉,顯然是不相信西弗勒斯的說辭。只是當她還想在說什麽的時候,斯拉格霍恩忽然收回了看向舞池的眼神,轉頭對着盧修斯說:“哦,盧修斯,我想你一定是被謠言誤導了。佩妮之所以是一個麻種巫師還能來斯萊特林這完全是因為我想要讓她過來,為了這一點,我把斯萊特林唯一的一間單人宿舍給了她,這是她的條件。”
面對斯拉格霍恩的解釋,盧修斯和西弗勒斯兩個人顯然都震驚了。不論是誰,他們都沒有想到佩妮之所以會來這裏,全都是因為斯萊特林院長的緣故。
“在開學的時候時鄧布利多讓我去接這孩子過來的,我發現這孩子的天分非常的好,盡管是麻種但我依舊希望她能來斯萊特林。”斯拉格霍恩喝了一口酒,然後伸手拿過酒瓶又給自己滿上,他的臉上帶着愉悅的笑意:“很顯然我的眼光非常的好,佩妮這孩子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優秀。或許我可以說,她遠遠比我預想的還要優秀。曾經,我也教過一個像她這樣具有天分的孩子。我以為那個孩子會是我有生之年唯一的一個這麽有天分的學生,沒想到現在還有佩妮。”
或許旁人不清楚斯萊特林院長對于那些有天分的學生的執着,但是作為和他相處了七年的盧修斯馬爾福太過于清楚這個院長有多希望自己的學生能夠成名,并且給他帶來更多的名望和便利。所以盧修斯可以不相信愛麗絲的說詞,也可以不相信斯內普的否認,但是他絕對相信在佩妮伊萬斯入學之前自家院長會有什麽樣的引誘讓這個看上去非常不錯的孩子進入到斯萊特林。
盧修斯看着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酒:難道是他猜錯了?佩妮伊萬斯和西弗勒斯斯內普之間的關系并不像傳聞中的那樣密不可分?
相對于盧修斯內心的否決,西弗勒斯此刻的內心簡直就掀起了驚濤駭浪,他握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為了不讓自己失态他甚至喝下了一大口紅酒——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那個曾經被他看不起的小姑娘已經有了讓人難以企及的天分。
忽的,西弗勒斯想起了那天在圖書館佩妮伊萬斯借的那些書,那些全都是七年級以上的高深讀物。
原來,當他還在為基礎變形困擾的時候,那個人已經走出了這麽多。
想起在某年某月的一天裏,那個曾經被自己唾棄的小姑娘或許會把自己遠遠的甩在後面站在權利的巅峰,然後嘲笑的看着一層不變的自己,西弗勒斯的內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變得更強。
☆、收不回的道歉
聖誕節來臨的那一天霍格沃茲下起了鵝毛大雪,愛麗絲裹緊了身上的鬥篷走在人群之中視線一直落在離她幾步之遙的斯內普身上。他的耳朵被風吹的通紅,上面還長着凍瘡,黑色的鬥篷被風吹起,愛麗絲可以看見那雙破舊的球鞋。
她不着痕跡的用魔杖對準西弗勒斯的背影,在大雪紛飛的世界裏沒有人會注意到那無聲無息的光亮一閃而逝。
西弗勒斯裹着鬥篷冷的發僵,現在的他已經感覺不到寒冷了,因為她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結在了一起變成了冰。忽然間,他感覺到一陣暖意襲來,所有的寒冰在頃刻之間煙消雲散。他驚訝的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那件過于寬大的鬥篷沒有一絲一毫的該變。奇異的事件讓他想要一探究竟,可是走在他身邊的穆爾塞伯和埃弗裏顯然沒有給他好好思索的機會,他們拉扯着他登上了霍格沃茲特快并且在擁擠的人流中迅速的找到了一處包廂。
愛麗絲看着西弗勒斯被人拉走,她提着箱子登上火車的時候被人撞了一下,随即而來的是一連串的道歉聲。
聽着熟悉的聲音,愛麗絲看着還低着頭沒看自己一眼的西裏斯布萊克不由得嗤笑了一聲:如果現在布萊克擡頭看她,知道自己正在和誰道歉,一定會後悔的咬掉自己的舌頭吧。
而真如愛麗絲心中所想,在西裏斯聽見笑聲的那一瞬間他就忽然擡起頭來,結果他就看見了那個讓他讨厭的斯萊特林。在西裏斯布萊克的心裏對于佩妮的厭惡程度已經遠遠的高于了西弗勒斯,因為他發現每一次他們攻擊那個鼻涕精的時候這個伊萬斯就會在邊上偷偷的幫助他,而且還有很多次他們都在她的手裏吃了虧。最嚴重的一次,就是他和詹姆兩個人被挂在霍格沃茲的牆上。
一想到自己剛剛是撞上了她,西裏斯憤恨的想自己為什麽就沒撞死她。更重要的是,他剛剛居然還道歉了!
“真該死!”西裏斯低聲咒罵了一句,他的手裏緊緊的捏着魔杖:“我真應該從你的身上踩過去的。”
愛麗絲看着站在自己對面的西裏斯,并沒去在意他對自己的挑釁。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涉及西弗勒斯,愛麗絲很少會生氣,尤其還和一個小孩子。所以她只是拿穩了手中的行李箱,根本沒去理會,直接從他的身邊走開了。
西裏斯看着佩妮伊萬斯淡然離去,實在有些無法想象她居然沒有生氣,居然連回嘴都懶得回直接就走開了。這樣的态度,就像是對待一團空氣一樣,讓一直備受矚目的西裏斯頓時覺得遭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幾乎下意識的伸手拉住了對方的衣角,惡聲惡氣的說:“怎麽,難道你撞了人就打算跑了!給我道歉,伊萬斯。”
愛麗絲回過頭看着扯着自己衣角的西裏斯,從他的肩頭她看見了另外一節車廂的詹姆波特和萊姆斯盧平他們。微微而笑,對着西裏斯說:“如果你不想你的朋友擔心找不到你我勸你最好不要和我糾纏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回頭看看吧,你的朋友在你身後的車廂等着你呢。”
西裏斯看着佩妮臉上淺淡的笑容一方面覺得對方是在欺騙自己,打算在自己回頭的瞬間好出其不意的發起攻擊,可是另一方面他又覺得佩妮臉上的笑容很溫暖,完全不像是另有圖謀的樣子。直到他聽見了詹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西裏斯這才回過頭,看見在另外一節車廂的詹姆正拿着箱子看着自己。
看見朋友招呼自己,西裏斯正想朝詹姆走去,但他很快又想起那個騙了自己道歉的伊萬斯,他覺得自己不能這樣輕易的放過她。只是等他再回過頭來的時候,佩妮已經走到了車廂的另一端,然後兩個高年級的拉文克勞走了過來,徹底的把她的背影給遮住了。
“嘿,你在瞧什麽,前面在喊你怎麽沒有聽見?”熟悉的聲音在身邊想起,西裏斯感覺到一只手落在自己肩頭。
他回過頭來看着詹姆疑惑的面容,聳了聳肩:“我只是在找空位子。”
“彼得已經找到了,我們行李都放好了。”詹姆拉扯着西裏斯朝着車廂的另一頭走去:“快來,我從廚房裏帶了一些吃的出來,一會等下就被彼得一個人吃完了。”
西裏斯聽着詹姆喋喋不休的說話聲,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佩妮離開的方向,想起剛才那淺淡的微笑,他微微蹙起了眉。
愛麗絲穿過人群找到了一處空的包廂,她用魔杖将行李擺放在架子上,然後坐在了窗邊。用魔杖敲了敲桌面,頓時桌面出現了一本黑色的大部頭。
沒有人來打攪,她享受了一趟舒适的旅途。直到霍格沃茲特快到站了,她這才收拾好書本帶上自己的箱子緩步離開了火車。
來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臺,愛麗絲看見遠處莉莉早已經下了火車正在和她的朋友道別。轉眸,她又看見了西弗勒斯獨自一個人提着行李箱下了火車,很快她就看見了一個看上去面容憔悴的女人走上去給了他一個擁抱。
這時,愛麗絲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随着聲源看去,正見伊萬斯夫婦對她揮着手。
莉莉已經迫不及待的跑了過去擁抱自己的父母,而愛麗絲則慢悠悠的踩着步子來到了這對夫妻的面前。
與自家的女兒闊別了半年之久,伊萬斯夫人激動得滿臉通紅抱住了愛麗絲狠狠的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
“哦,我的寶貝們,你們終于回來了。”伊萬斯夫人激動地眼裏帶着淚花,她開心的吸着鼻子。
“媽媽,我真想你。”莉莉摟着自己的母親,然後又對着伊萬斯先生說:“爸爸,我也很想你。”
不同于愛麗絲的冷淡,莉莉快樂的就像是枝頭的黃鹂鳥一路叽叽喳喳的和自己的父母分享着在霍格沃茲看見的一切,直到到了家裏她依舊滔滔不絕的說着學校裏的趣事。
愛麗絲對于伊萬斯夫婦沒有太大的感情建立,想要一下子和莉莉那樣對着父母撒嬌她實在是做不到,所以她就以休息的名義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裏,然後躺在那張柔軟的床上盯着天花板發呆。
☆、寒冷的聖誕節
伊萬斯家的聖誕節準備得非常充分,這種充分不僅僅是指食物,還有是屋子裏面過節的氣氛。伊萬斯先生更是戴起了聖誕帽,打扮成聖誕老人的模樣惹得莉莉哈哈大笑。屋子裏的聖誕樹下面擺放着各種各樣的禮物,大部分的禮物盒子上面都标注了佩妮和莉莉的名字。
愛麗絲坐在餐桌前吃了一些伊萬斯夫人遞過來的火雞肉,然後又嘗了伊萬斯先生遞過來的聖誕布丁,這讓她不住地想起往年的時候自己在這個時候也會和西弗勒斯品嘗兩個人一起制作的火雞肉和聖誕布丁。盡管西弗勒斯很少動手制作食物,但不得不說身為魔藥大師的他對于火候的把控以及食材的多少拿捏得相當穩當,每次伊萊都會吃得滿嘴流油,稱贊西弗勒斯的手藝高過自己。
也不知道現在西弗勒斯正在做什麽?
愛麗絲看着窗外飛舞的雪花,不由得又想起了白天的時候西弗勒斯冷得發青的模樣,覺得自己現在再也吃不下這些美味佳肴了。她真想去蜘蛛尾巷的拿出老房子,真想把她的愛人抱在懷裏說上一句“聖誕快樂”。
對于自己的心事,愛麗絲總是掩飾的非常好,所以伊萬斯夫婦根本沒有察覺出她的不對勁。莉莉自從那天在毛榉樹的小山坡上被愛麗絲教訓了之後就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對着她說說笑笑了,直到現在兩個人還沒有說過一句話呢。所以對于愛麗絲的不在狀态,莉莉也完全不知道。
陪着伊萬斯一家吃完了聖誕大餐之後,愛麗絲就說自己累了,想要早點休息。
伊萬斯夫人看着她的臉上有疲憊的神色閃現,以為愛麗絲是因為從學校裏回來感到疲憊立即就讓她早點休息。
愛麗絲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立即在自己的門口設下了驅逐咒,然後又在自己的床上用抱枕變形成一個假的佩妮伊萬斯并且還蓋上了被子。
從床下拉出自己的箱子,愛麗絲從皮箱中翻出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禮盒,上面寫着“To the lonely Prince”的字樣。
微微揚起了嘴角,愛麗絲走到窗戶前,拿過放在桌子上的鬥篷披好,将大大的兜帽罩住自己,随後爬到窗戶上。一陣風吹來,愛麗絲踏着聖誕節凜冽的寒風禦風而行。
擁有魔法元素的她此時根本不用擔心自己使用元素飛行會被人看見,她随手在自己的周圍設下了鏡像結界以免被人看見有人能夠不需要飛天掃帚甚至不需要任何飛行器具就可以在半空中自由自在的滑行。
簌簌的雪花在她的周圍落下,等愛麗絲來到蜘蛛尾巷那處熟悉的老房子時她的肩頭已經覆上了一層積雪。
她淩空站在二樓的窗戶前,依稀記得西弗勒斯曾經告訴過她在自己的幼年時期是住在二樓的小屋子裏的。
借着夜色,愛麗絲看見屋子裏面空無一人。她伸手打開窗戶,然後滑了進去。
看着這間屋子空曠的只有一張床和一個五鬥櫃子的時候愛麗絲緊緊地抿着唇,将禮物放在他的床頭。冷硬的木板床上鋪着薄薄得一層被子,愛麗絲非常懷疑這層被子是否能夠幫他撐過這個寒冬。盡管她知道西弗勒斯的童年過的并不是很好,可是她從來不知道她的教授所生活的環境居然能夠糟糕到如此惡劣的地步。
她緊抿着唇白到毫無血色,明亮的眼眸中泛着一層淡淡的水霧但很快又消失在瞳孔之中,劇烈的情緒在她的胸腔內翻湧,愛麗絲克制着自己不要去咆哮,不要不顧一切的帶走那個年幼的戀人。
忽的,她聽見了門外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聲響,很顯然有人上樓了。
由于愛麗絲在自己的身上施加了鏡像結界,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有人出現會發現她的存在。細心地将窗戶關好,愛麗絲站在五鬥斜櫃的陰影裏貼牆站着。
西弗勒斯一手拿着蠟燭,一邊打開自己的房間。木門在昏暗的燭火下發出“吱嘎”聲,在這樣寒冷的冬夜顯得格外的凄厲。他緩緩走進屋子,沒有察覺出屋子裏的異常,将門關好之後他就走到了房間中唯一的一張桌子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西弗勒斯從桌子的抽屜裏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大部頭書,借着不怎麽明亮的燭火細細閱讀上面堪比米粒大小的文字。
愛麗絲一直站在櫃子的黑影之下,她看着清瘦的黑發少年冷的發僵的手指在書頁上來回滑動,他低着頭,鼻子幾乎要貼在書面上,他将蠟燭盡力的靠近書本,妄圖想要再看清一些書上的文字。她這般看着,只覺得窗外的冷風像是吹進了她的心裏讓她又冷又疼。她控制着自己不要激動起來,否則魔力的波動很快就會讓西弗勒斯的察覺到她的存在。
悄無聲息的,愛麗絲從櫃子的黑影中走了出來。她來到西弗勒斯的身後,伸出手在他的頭頂上空揮一揮手。頓時,西弗勒斯覺得一陣突如其來的睡意湧向心頭。
這陣睡意來的毫無預料,就像他突然之間就被人施了沉睡咒一樣。西弗勒斯努力的想要看清楚書上最後的那幾個字,但最終也抵擋不住洶湧而來的睡意,手一斜,書和蠟燭同時落到了地上,人趴在書桌上就沉沉睡去。
愛麗絲眼明手快的在書本和蠟燭落地的那一瞬間将兩樣東西接在手裏,然後她将書合攏放在桌子上,又将蠟燭吹滅。伸手,将西弗勒斯從椅子上打橫抱了起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抱着他了,西弗勒斯的身體一如既往地輕。愛麗絲知道,在這件寬大的棉襖下面的身體消瘦的只能算得上比排骨架好上這麽一點。
在多年的相處中,愛麗絲很清楚西弗勒斯的身體體質是不容易長肉的,不管他吃的再多依舊是只能堪堪的做到勻稱。如今,夥食不濟,身體又在成長期,此時此刻的西弗勒斯瘦的也只能說剩下了一把骨頭罷了。
長嘆了一口氣,愛麗絲抱着人将他平穩地放在床上,然後将他把鞋襪給脫了。
借着夜色,愛麗絲看見西弗勒斯的腳趾和腳後跟長了一些凍瘡,她伸手在他的腳上畫上了金色的符文。
光明系的治療魔法在西弗勒斯的腳上閃閃爍爍,那些一直讓人困擾的小毛病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愛麗絲伸手解開西弗勒斯的衣扣,破舊的棉襖下面只穿了一件灰色的襯衫。她毫不費力的将他身上所有的衣服全都扒了,為了不讓西弗勒斯着涼她還特地在床鋪的周圍設下了一圈光明屬性的結界用以抵禦屋子裏頭的寒冷。
☆、聖誕禮物
瘦弱的身軀,布滿傷疤的痕跡,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但愛麗絲仍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痛苦的撫摸着他身上的每一道傷疤,想要将人摟在懷裏虔誠的親吻拂去他一身的傷痛,可是內心對于西弗勒斯的獨占欲讓她又非常不願意用這具不屬于她的身體和西弗勒斯有任何的肌膚之親。她控制着自己不要不顧一切的把人帶走,且不說她目前的情況并不允許他們兩個人任性而為,沒有錢,也沒有強大到足夠橫行巫師界的實力,她現在唯一能夠依仗的就是對于未來局勢的把控和堪堪只到初級魔法師的元素魔法能力掌控。這樣的實力,根本不足以讓她帶走西弗勒斯,更妄論要保護自己的愛人了。更重要的是,現在的西弗勒斯靈魂并不穩定,兩個世界的靈魂正在融合,記憶還沒有全然蘇醒。自己如果強硬的把人帶走,遭來的只會是西弗勒斯的反抗、厭惡,甚至是仇恨。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西弗勒斯對于巫師界的執着,對于魔法的熱愛,如果自己不顧一切的把人帶走就好比生生折斷愛人的翅膀和希翼,這并不是她所願意見到的。
她的西弗勒斯,她的教授,她的愛人,在生活的旅程中已經飽嘗痛苦,她不願意再給他造成任何的傷害。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黑暗中一閃一爍的金色符文下愛麗絲緊緊抱着沉睡中的黑發少年,嘶啞的聲音保藏着壓抑的痛苦一遍又一遍呢喃愛人的名字:“我該拿你怎麽辦?我該拿你怎麽辦?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從這一切痛苦和折磨中脫離出來?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我的教授……”
溫暖的手細細的沿着他幹瘦的身體撫摸着,每走過一處傷疤就會有一道金色的符文在他的身體上方浮動。那些可怖的傷疤,如同蜈蚣一樣交織着,然後在符文的作用下開始變淺卻始終沒有消退。
愛麗絲不敢一下子把所有的傷疤全都消除殆盡,因為她怕自己一下子做得太多會引起西弗勒斯不必要的懷疑。或許她會每隔一段時間來消除這些傷疤,這樣就會顯得是時間的作用讓這些傷疤變淡了,乃至消失了。
将他的襯衣穿回去,愛麗絲伸手解開他的褲子。
破舊的牛仔褲薄的只有一層,愛麗絲伸手在他的膝蓋處按壓着,溫暖的掌心緊貼着他冰涼的肌膚傳遞着那一絲溫熱。細長有力的手指從他的小腿處一路往下按壓,讓他那些因為寒冷而僵硬的肌肉逐漸放松開來。等西弗勒斯的雙腿徹底松弛下來了,愛麗絲這才将他的長褲又穿了回去。
或許是因為這個晚上耗費了太多的光明元素,愛麗絲的額頭開始爬上了一層細細的薄汗。在這種沒有寒冷又黑暗的夜晚,空氣中蘊藏的最多就是黑暗元素。那種與光明元素生而相克的元素,正在鯨吞蠶食着愛麗絲釋放出來的光明魔法。
到底還是這具身體太弱了。
愛麗絲将被子扯過,将兩人裹緊,随手解開籠罩在床鋪周圍的光明結界,頓時蘊藏在空氣中冰寒如同潮水将兩個人吞沒。
縱然是在睡夢中西弗勒斯依舊冷的打了一個顫,愛麗絲緊緊地把人摟在懷裏,妄圖用自身的溫暖來代替光明結界的溫度。
這一夜,愛麗絲抱着西弗勒斯徹夜未眠。直到屋子外頭的風雪停止,直到灰冷的天空出現了一絲明亮,她這才松開了抱緊他的手臂。
聽着他長綿的呼吸聲,片刻的美好讓她想要把時間都凝滞起來。看着愛人蠟黃而消瘦的臉在黑暗中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愛麗絲終究還是忍住了想要去親吻那張略帶蒼白和幹燥起皮的薄唇的沖動。
輕緩的起身,愛麗絲掀開被子離開了西弗勒斯的蜘蛛尾巷,仿佛這一夜所有的事情從來不曾發生過。只有那份留在西弗勒斯床頭帶着紙片的小禮物,無聲的訴說冰冷的聖誕夜那不曾被人發覺的溫暖和留念。
等西弗勒斯·斯內普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微微的皺起了眉,他低頭看着蓋在自己身上薄薄的棉被從來沒有覺得這麽溫暖過。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床棉被也只是比夏季的毯子好上一點罷了,每一晚冬季的夜裏他都會因為寒冷而被凍醒過來。但是今天,他居然在這張冷硬的木板床上感覺到溫暖的味道。
擡眼,他看見了那本被放置在書桌上的黑色封皮的書。
他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什麽時候睡着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唯一的記憶就是昨天晚上他的父親,那個男人居然沒有去喝酒而是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發呆。他們家的聖誕節雖然不像別人家那樣的熱鬧,甚至只能用寒酸來形容,但是他的母親依舊給他準備了聖誕布丁。
那是一個難得沒有争吵、暴力和酒精的夜晚。
或許一年當中只有這一天他們三個人能夠好好的待在這間房子裏。
可盡管這個夜晚是難得的沒有争執的夜晚,他依舊不想和那個名為他父親的男人待在一個空間裏,所以他提早回到了自己屋子裏。
他以為這個夜晚他會用看書來打發所有無聊而冰冷的時光,但是他卻在不知何時睡着了。
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西弗勒斯伸手捂着頭,想要回憶些什麽,但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勞。
最後,他放棄了去回憶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正準備掀開被子,一扭頭他就發現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放置在他的床頭。
疑惑的将禮盒拿了過來,西弗勒斯看見了禮盒上面的紙片——
To the lonely Prince
Prince?
西弗勒斯心頭沒由來的一跳,他一時分不清楚這個單詞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孤獨的王子?還是……孤獨的普林斯?
昨天晚上,有誰來過這裏放下了這份禮物?更重要的是,這個人知道他的母親是普林斯家族的傳人,知道他是普林斯的混血。
西弗勒斯面色有些發白,伸手打開了盒子,精美的禮盒中擺放着一本厚厚的書。
黑色發舊的書殼,燙金的文字在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