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蘇珊
明臺到了法國一年多,就沒安分過一天,天天不是同學生日就是同學聚會,要麽就是社團活動或者神秘約會,萬聖節這天剛吃過晚飯便又往外跑。
“你又要去哪裏?”明樓皺着眉頭不悅道。
“今天萬聖節,我要去參加化裝舞會。”明臺說着,還舉了舉他手裏一兜子的化妝用品和禮服。
“你怎麽天天有節目,就不能有一天在家好好看書麽?”明樓這句話說得自己都煩了,可是他是大哥,不能不管教明臺。
“大哥,你別老管我了,阿誠哥交了個叫蘇珊的女朋友,你知道麽?你趕緊管管他。”明臺見阿誠洗完碗出來,立刻拉擋箭牌,趁着明樓轉頭去看阿誠,溜了出去。
“蘇珊是怎麽回事?”明樓挑着眉看着阿誠,神色不滿,聲音裏卻帶着信任。
“還不是,明臺看到我給你買的禮物和賀卡,我沒辦法,就只能說是給女朋友的。”阿誠有點不耐煩的解釋道,邊說邊窩進了小沙發裏,翻看明樓的論文草稿。
“那你就說是給我買的不就可以了,怎麽冒出個蘇珊。”明樓仍舊不太滿意的看着阿誠。
明樓的眼神越來越有壓迫力了,明臺來了法國,經常被明樓一個眼神吓得自亂陣腳,跟阿誠抱怨說,大哥不光體重漲了,氣勢也漲了。阿誠卻沒什麽感覺,反正明樓不會兇他,不過也不敢去觸明樓的眉頭,無奈的伸手将口袋裏的小盒子扔給明樓。
明樓打開一看,一條鏈子,中間的吊墜上镂空刻着Je t'adore(法文我愛你),确實沒辦法解釋說是送給自己的。盒子裏面還有一張折疊成葉子形狀的賀卡,明樓拆開,上面是阿誠漂亮的法文字跡,開頭是致我的愛蘇珊,後面是一堆酸澀的句子,明樓心裏受用,卻還是不滿意道:“這什麽夕陽一般的長發,柔軟的手,明明是說女人的好吧。”
“我有什麽辦法,明臺盯着我寫的。”阿誠撇嘴,雖說自從來了法國,生活起居上他簡直把明樓慣回了嬰兒車裏去,言語上卻随意了很多。
“你不會拿拉丁文寫啊,他又看不懂,荷蘭文也行啊!”明樓雖然還在挑刺,卻小心的把賀卡和鏈子收進了口袋,又問道:“你怎麽想到蘇珊這個名字的,這麽俗氣。”
“我是怕随便編一個,明臺去打聽了發現沒這麽個人,又會來煩我,就随便說了個我同學的名字。”阿誠起身換衣服打算去洗澡,明臺不在家,不趕緊去洗澡,一會兒明樓鬧起來,恐怕想洗都洗不上了。
“還真有蘇珊這麽個人啊?這人怎麽樣啊?”明樓不樂意的問道。
“我們學院的,挺拔尖的一個女生,我覺得跟你有點像。”阿誠說着進了浴室。
明樓本來還想繼續問,但自從上次在浴室鬧過了頭,阿誠就不肯跟他一起洗澡,明樓只能靠在沙發上強迫自己做情報分析。等阿誠出來,又不好像個女人似的沒完沒了,只能用男人的方式,壓着阿誠教訓。
不過明樓後來還是去打聽了這個蘇珊,在阿誠他們學院确實很出名,只不過是胖得出名。
明樓又跟阿誠在床上讨論了很久自己和蘇珊的相似性,最後阿誠翻了臉,從那以後只要兩人單獨相處,他就叫明樓蘇珊。
聖誕前夕,學校放了假,明臺卻仍舊玩得瘋,說好的他和阿誠輪班做飯,一人一天,也沒做幾次,這天晚上又去參加同學聚會了。
“蘇珊,大姐打電話來,說聖誕節過來陪我們一起過,不如我們也去買棵聖誕樹怎麽樣?”阿誠邊翻攪鍋裏的牛肉和蘿蔔邊道。
“平安夜有個任務。”明樓皺了皺眉頭,前兩天收到電文,讓他們平安夜暗殺一個來法國探望女兒的日本高官。
“我們可以提前動手啊,我記得是下午抵達的飛機,正好可以拿取聖誕樹當借口出門。”阿誠邊說邊把爛乎乎的牛肉湯盛出來。
“也好”明樓應着,放下手上的書去吃飯。
這個聖誕節他們過得很熱鬧,明臺把聖誕樹裝飾得連點綠都見不到,還準備了手工制作的手鏈給明鏡,明鏡開心得不得了。明臺趁明鏡開心,跟明鏡說想換專業,明鏡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過完聖誕明鏡歸國,學校也很快開學了,明臺沒跟明樓說就遞了申請上去,居然是要改學軍事理論。阿誠很快得到了這個消息,将他的申請截了下來,告訴了明樓。明樓大發雷霆,盡管明臺拿明鏡當擋箭牌,也還是挨了一頓鞭子,明樓直接放話:“就你這少爺身子,參軍就是送死,你是想讓大姐哭瞎眼睛麽?絕對不可能!”
明臺氣不過,居然一聲不吭自己跑去了圖爾,阿誠還是動用關系查了火車站的旅客記錄才知道的。
“臭小子,膽子不小,我看他有沒有本事不回這個家。”明樓雖然生氣,但卻不擔心,明臺沒錢了,自然會自己回來,就算他不回來,把他揪出來還不是小菜一碟。
“大哥,明臺就想學個軍事理論,未必就是想參軍,而且他真想參軍我們也攔不住啊。”阿誠在一邊勸道:“還是我去圖爾把他帶回來吧,我跟他好好聊聊,你別動這麽大的火氣。”
明樓看着阿誠水汪汪的狗狗眼,火氣去了大半,嘆道:“我們兩個已經走在懸崖峭壁邊上了,明臺再走上這條路,我怕大姐承受不住。”
“大姐向來堅強,有什麽她承受不住的。而且你的話,明臺也會聽的,他還小,考慮的不周全,想明白了,自然就放棄了。”阿誠柔聲道。
“他會聽?他就會陽奉陰違,這兩年我還管得住他,等再過兩年他翅膀硬了,還不知道會聽誰的話呢。”明樓心裏擔憂,他能理解明臺的拳拳報國心,但明臺還小,現在上戰場絕對是百死無生。“阿誠,你……”
“我知道,我明天就去圖爾把他拎回來,好吧。”阿誠笑道,邊說邊幫明樓松了松領帶,幫他放松。
明樓順勢攬住阿誠的腰,把他壓在沙發裏面,滿意道:“還是我的阿誠最聽話。”說着去親阿誠的唇,細細的啃咬,阿誠也積極的回應。
明樓和阿誠吻得忘情,甚至沒注意門口輕微的開鎖的聲音,門被嘭的推開,明鏡用不太标準的法語叫道:“Surprise”。
明樓和阿誠都僵在了當場。原來明鏡回了國,又覺得無趣,家裏生意不忙,就想着幹脆春節也在法國跟弟弟們一起過好了,上海蘇州的跑了好幾趟安排好家族生意,便坐飛機回了法國想給弟弟們一個驚喜,沒想到驚到的不是弟弟們,卻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