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瓷碗

阿誠這次是真的驚住了，他心裏轉過了無數個念頭。為什麽要考察他？憑什麽考察他？中央是什麽态度？金婉柔又是什麽态度？明樓會不會也在被考察範圍內？明樓會不會有危險？金婉柔是不是一直在騙自己？大姐知道金婉柔的身份麽？然而這些一閃而過的疑問終究沒在他腦內停留，他最後只想到，大姐是錯的，金婉柔并不适合自己，女人并不适合自己。

阿誠回複了平靜，神色如常的坐了回去，他笑道：“難道，你就是瓷碗？”

“是的，很抱歉一直瞞着你，也希望你能體諒中央的難處，無論是國民黨還是日本人，都想要掐死共産黨，我們幾次重大的損失，都是因為內部出現了問題，中央不止對你和明樓進行了考察。還有很多重要的潛伏人員，都在接受考察，這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金婉柔歉意道。

“你說對我的考察結束了？那明樓呢？”阿誠平靜的問道。

“抱歉，對眼鏡蛇的考察，我無權解除，他的級別比我高，他現在無論在汪僞政府，還是在軍統，都是實權人物，對他的考察恐怕不能輕易解除。”金婉柔輕聲解釋道。

“那你為什麽現在解除對我的考察？”阿誠挑眉問道。

“因為，通過這兩年的觀察，我覺得你是個真正的愛國者，是個正義的無産階級鬥士，對你來說，革命事業排在一切之前，甚至包括女朋友的生命。”金婉柔說着，眼裏露出欣賞的神色。

“你在說謊，黎叔和蘇醫生轉移，你瓷碗的身份不可能一直瞞下去，你希望我作為你的上線，幫助你掩飾身份，繼續考察明樓？對麽？”阿誠說着，露出一個自信的笑。

“你總是這麽聰明……”金婉柔笑道：“那麽，我現在以中央保密局特派專員的身份給你下達命令，不要告訴明樓我瓷碗的身份，我跟你保持單線聯系，我仍舊會接受你和明樓下達的命令。”

“我知道了”阿誠應道，金婉柔雖然知道他跟明樓關系親密，卻不知道他們親密到什麽程度，主仆還是兄弟，有時候很難判定。而對于金婉柔的态度和立場，他不好估計，保持專業的工作态度是必須的。

“嗯……我希望你不要介懷，無論是中央還是我，對你跟明樓都絕對不是惡意的，希望你理解。”金婉柔交代完工作上的事情，難得有些局促。

“不，中央對我們進行考察，是很合理的，既然是工作，當然要有績效，我們受到中央的管理本來就是應該的。我并不會覺得介意，不過……既然我現在是你的上線，我想知道一些你的基本情況。”阿誠柔聲笑道，依舊是他以前跟金婉柔相處的态度。

“好的，你想知道什麽？”金婉柔露出一個很活潑的笑容，這是阿誠以前沒見過的。

“你是不是真正的金婉柔，金老師和夫人有什麽身份，還有你的專業技能情況。”阿誠平靜問道。

“我并不是真正的金婉柔，金婉柔本人也是一名中共地下黨，金老師和夫人清楚我們的身份，但是跟組織毫無關系，只是幫忙掩護，他們确實平時都專心搞學術，不過問任何跟學術無關的事情。我并不是學師範的，我的專業是藥劑，我的槍法和格鬥術比較一般，情報分析和僞裝是強項。”金婉柔輕聲道。

“很好，我們的情侶關系還要繼續下去，至于你的任務，我會通過密碼刻在送你的花莖上面，你注意觀察。這次我就先告辭了，希望我們以後依舊合作愉快。”既然是工作關系，阿誠跟金婉柔也沒有太多的話可說了，起身打算告辭。

“阿誠……我們的情侶關系，是僞裝麽？”金婉柔叫住了阿誠，忐忑道。

“對你來說，難道不是一直是僞裝麽？”阿誠忽略了金婉柔眼裏的期待，笑道。

“不是的，我其實……”金婉柔有些急，眼睛也有些發紅，她雖然知道阿誠并不愛自己，但是确是真心跟自己交往。

“你既然不是真正的金婉柔，你到底多大，你看起來可完全不像30多歲。”阿誠突然問道。

“啊？”金婉柔愣了下，回答道：“我今年24，因為我跟金婉柔長得有些相像，所以就用了這個身份。”

“24啊……有點小，我喜歡年紀大的，年紀大的才知道疼人。”阿誠沖金婉柔露出一個優雅的笑容，轉身離開。

金婉柔心裏沮喪，其實她确實很喜歡阿誠，阿誠年輕英俊，睿智機敏，如果真的跟這樣的人談戀愛，應該是所有女人的夢想，可惜……她還是沒有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