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沣兒跟王爺出去了?”

長公主進了晉王府, 見只有常荟一人迎接略微失望。

“謝侍衛……公子在屋裏,咱家這就去把他請出來。”

“怎麽在屋裏頭沒出來, 是不是身體哪兒不好了?”

見常荟表情尴尬,閩詣修皺了皺眉, 不過就是避而不見, 也就女人愛想那麽多,非要給自己編造理由,假裝關系親密。

“就請常公公去把沣兒請來吧。”

文言,常荟松了一口氣,迅速去叫人。

侍衛長方鐵聽得有些愣, 他看的出謝沣不是普通侍衛, 一定是有所身份, 但是沒想到他的來頭那麽大,看長公主夫妻倆的模樣, 謝沣難不成是他們的孩子?

方鐵回想了常荟見到長公主夫妻倆谄媚的表情, 略微猶豫跟屬下交代了一聲就出了晉王府。

走到了半路正好迎到了秦筠,見到秦筠竟然從禁衛所帶了人, 心中複雜難言,他們會聽常荟的話, 自然是因為先皇下過命令。

而且他們跟了秦筠那麽久, 隐約能察覺她有個大秘密,雖然不知道秘密是什麽,但知道先皇把秘密交代給了常荟,他一定是忠奴。

可是剛剛常荟的表現讓他不禁質疑了他以前的想法, 人心叵測,誰曉得現在常荟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忠心。

常荟會變,但他們這群先皇留給晉王的親軍不會變,他們始終的主子都只有秦筠一人。

馬車突然停下,秦筠聽到是晉王府來人,掀開簾子就見到方鐵一人,略微驚訝。

“方侍衛這專程來接本王的?怎麽一個人來了。”

方鐵剛毅的臉繃得死緊,單膝跪下,雙手合舉過頭:“殿下,屬下有話要說!”

“什麽話?”見方鐵那麽嚴肅認真,秦筠怔了怔,“可是有關長公主的事?”

“屬下想與王爺私下說。”

難得見到方鐵那麽急切的時候,秦筠看了周圍:“我們倒回去,我記得街角有個茶館,我們去雅廳談。”

方鐵點頭,一直面無表情的到了雅間,又跪了下去:“殿下可知道謝沣跟長公主有關?”

秦筠眯起了眼,上下打量他許久:“知道又如何?”

見秦筠這個樣子是知道了,方鐵略微放心。

“屬下來找殿下私談,是見到了常荟公公對待長公主的模樣,說實話怕是對殿下常荟都沒那麽恭敬殷勤。”

聞言,秦筠似笑非笑地翹起了嘴角,擡手給方鐵斟了一杯茶:“過來坐下說。”

方鐵推辭了一句,見秦筠肯定,便坐在了半面椅子。

“見常荟的樣子,屬下才知道屬下一直以來都錯了,以為常荟是忠言逆耳才會讨殿下不喜,沒想到陛下只是讨厭不忠之人。”

方鐵頓了頓:“屬下醒悟過來,就馬不停蹄的來找了王爺,就是想告訴王爺,屬下跟常荟不同,屬下的主子只有殿下一人,還有屬下手下的人,也都是忠于王爺。”

秦筠眯眼審視他,要是他說的話是真心,那這就是今天收回的最大驚喜。

“你就不怕常荟與長公主都是我父皇安排下的。”

她身體的秘密方鐵他們不知道,但是隐隐約約應該曉得她爹沒打算讓她當閑散王爺,給她安排了不少後招。

“屬下們只有殿下一個主子!”

方鐵斬釘截鐵地回複道。

他不知道先皇有什麽安排,但是他知道先皇絕對不會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被其他人玩弄于鼓掌之間,既然他們這些侍衛是先皇培育送給晉王的,那他們就只有晉王一個主子!

“好!”

秦筠笑逐顏開,伸手重重地拍了方鐵的肩:“方侍衛,以後本王就放心把後背交予你了。”

“屬下榮幸。”

方鐵的話,秦筠相信七八,剩下的一二只有在後頭慢慢檢驗了。

……

回到了晉王府,方鐵去把秦筠的意思吩咐下去,見頭讓他們防着常荟和謝沣,這些人覺得有些奇怪,但是聽到是晉王下的意思,又看到晉王帶了些人回來,不由有些着急。

“頭,你說殿下是不是不相信咱們啊,要不然怎麽會帶禁衛所的人來,那些小兵就受過幾天的訓練,能頂個什麽用。”

方鐵斜睨屬下:“殿下寧願相信這些訓練沒多久的人,也不願意相信我們,你們不反省,還在這裏看不起人!”

“殿下為什麽不相信咱們?難不成是常荟使壞?”發問的護衛愁眉苦臉,任誰知道自己的主子不相信自己都不高興。

“是不是在宮裏的時候,我們沒有拼命阻攔皇上,讓殿下生氣了。”

方鐵瞪眼道:“殿下被困在宮中是陛下想使計逼出鎮國公府,王爺知道這件事故意做出的樣子,我們這些屬下是配合,以後別說這種話,要是讓別人聽了着實了那些謠言唯你們是問!”

“頭,我們知道了,你可千萬別跟殿下說,說什麽都是怕殿下不相信我們的忠心,我們這群人忠心耿耿,就是殿下讓我們去死,我們都會比禁衛所那些人去的幹脆。”

雖然秦筠怎麽樣他們都會忠心,但主子有本事他們這些人也會與有榮焉。秦筠讓禁衛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都看在眼裏,見禁衛所那群人争着來當秦筠的侍衛,他們還嘲笑過。

現在見秦筠重用禁衛所多過他們了,心裏慌張,每個人鬥志昂揚都有了争寵的心。

見屬下們的樣子,方鐵笑了笑:“那咱們就努力讓王爺瞧瞧,咱們比禁衛所的那些強上數倍。”

“對,得讓王爺知道我們忠心。”

“當初調教禁衛所,咱們還是他們那些人的老師,禁衛所算老幾,讓他們瞧瞧我們的厲害。”

“讓王爺以後都別正眼看他們!”

不知為何,禁衛所來的兵們齊齊覺得身體發寒,吸了吸鼻子莫名有種不好的感覺。

……

秦筠回了府不急着見長公主,去院裏換了常服,讓雪松幫她按了按肩膀才打算行動。

“要不然就別去了。”長公主他們來勢洶洶,雪松眼皮子就跳的就沒停過,“謝沣被他們叫去了,廳裏一個咱們人的他們都沒留,不知道窸窸窣窣的在打什麽壞主意。”

“總的去的。”秦筠左思右想長公主都不可能帶了媚香,她一進屋就讓她跟謝沣成其好事,只要不是這個見一面也沒甚。

秦筠不知道,雖然長公主沒打算一見面就迅速把事了解了,但助興的東西着實帶了不少。

“這裏面有制成香丸子放香爐的,有溶于水無色無味的……”長公主遞了個小包袱給自己的兒子,“娘……我本想讓你們培養培養感情,不想逼你與陌生人同床,但如今趙邺詭詐,這些東西你趁機便讓你表妹用了吧。”

謝沣長得像閩詣修,只有嘴角跟長公主有幾分相似,謝沣看了看包袱,又看了看面前陌生又熟悉的貴婦人,漠然地把東西收好。

見兒子拿了東西,長公主松了一口氣,伸手想摸摸兒子的肩:“沣兒你有沒有什麽話想與我……”

謝沣側邊一躲閃過了長公主的手:“無。”

閩詣修皺了皺眉,見妻子難過想訓斥兒子,聽到下人傳秦筠來了才忍住到喉嚨的話。

秦筠記憶力不算好,再者她出生沒多久長公主夫妻倆就去了封地居住,只是偶爾節慶會回京,她之前對長公主夫妻腦子裏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想不起具體的樣子,見到了人,模糊的影子瞬間清晰,她便就全都想起來了。

謝沣跟閩詣修長得十分相像,五官氣質相似,都還是笑面虎,若不是她的記憶力那麽差,估計早就猜到了他們之間的關聯。

都說侄女像姑,長公主跟秦筠的臉型相似,依稀能看出兩人的血緣關系。

秦筠進門叫了聲“姑姑”,長公主審視地打量她,她也毫不猶豫地打量回去。

“那麽多年沒見,筠兒長大了,這小臉水靈的可以掐出汁來。”長公主朝她招了招手,想叫她靠近。

秦筠扯了扯嘴角,只當沒看見:“姑姑與一起也沒有什麽變化,說出去是二八少女也有人信。”

謝沣掃了一眼長公主,她今天穿了一件水粉色的襦裙,頭上的發髻也偏年輕少女,但長公主早年受過不少苦,如今又有了年紀,就是保養的再好臉上也有了歲月風霜。

秦筠的睜眼說瞎話在在意人的眼中,聽起來跟惡心人沒什麽區別。

果真,謝沣就見到長公主臉稍微僵了一下。

“伶牙俐齒本該是個丫頭,都怪本宮那個哥哥,讓筠兒你受了那麽多苦。”

說着掃了一眼秦筠平坦的胸脯,常年用繃帶裹着都不知道變型成了什麽樣,若不是為了這大宋基業,她真舍不得委屈她的兒子。

“自然要怪本王的父皇,若不是他,姑姑與股長隐居的好好的,也不用千裏迢迢的來京城。”

說了看了謝沣一眼:“表哥也不用被當成奴才使喚了。”

長公主最在乎的除了閩詣修,就是謝沣這個兒子,聽到秦筠那麽折辱謝沣,臉色都差了許多。

屋內氣氛劍拔弩張,常荟慌慌張張的進屋,又添了一把火。

“守在宮門探子回報,說陛下出宮了,看方向是往王府這兒來。”

秦筠愣了愣,臉色比長公主還要黑,他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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