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分化兩極，一南一北
舒子樂走在冉羲的身邊，舒子樂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出了城？”
冉羲側頭看了她一眼，輕聲道：“你喜歡安靜，不喜歡站在人多的地方。洛陽城只有晚上的時候才會安靜下來，所以你白天是極少出現在洛陽城中，猜得出來你都是到城外去了。”
他的觀察的确細微，他并沒有帶她回客棧，而是去了另一個方向。舒子樂問：“這是要去哪兒？”
冉羲笑着說：“館子。”
“吃飯？”
“我猜你一整天一定沒怎麽吃東西，我讓酒家備了些酒菜。”
舒子樂吸了吸鼻子說：“不愧是冉公子。”
他笑了笑說，“其實只要稍微了解你的人都知道你的習慣。”
舒子樂一怔，率先上前去。
冉羲淡笑跟了上去。
冉羲備下的酒菜都是偏清淡類型，幾乎都是素菜。舒子樂傻眼道：“素菜？”
冉羲已經坐到她的對面道：“是的，素菜。”
舒子樂眨眼。
冉羲笑道：“我沒有劉公子那般富可敵國，請吃飯只能吃素菜了。”
舒子樂聞言，呵呵笑了。她先動了筷子，夾了一片紅薯，放到口中咬了一口，“嗯，還不錯。”
冉羲也開始動筷子，方絡和華文站在門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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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子樂吃了八分飽後放下筷子，看向冉羲說：“冉公子是否聽說過一句話？”
冉羲對上她的視線，放下筷子說：“願洗耳恭聽。”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冉羲低笑：“子樂也是否聽說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舒子樂站起身來：“你也應該知道就算你再聰明，計劃終究是計劃，總會趕不上變化的時候。”
“不試試怎麽知道？說不定最後是我贏了呢？”
外面的月亮已經升起來了，正好對着他們打開的窗口。她走向窗口，原本是對着月亮背着冉羲，她突然轉回頭，看向冉羲說：“你不是魏國人。”語氣淡然，卻很堅硬。
冉羲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嘴角微揚道：“是，我不是魏國人。”
面對他的直白冷靜，卻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你是楚國人。”
“是，我是楚國人。”他還是直言不諱，沒有任何隐瞞。
冉羲微微點頭，走到原來的座位坐下：“冉羲，你要與我作對？”
冉羲對上她的視線，久久之後才說：“是。”
舒子樂看到他眼球中的自己是那麽渺小，她深呼吸：“反正我也不喜歡忸怩的人，這樣最好。”
冉羲繼續喝了一口熱茶之後說：“你就不問我其他的問題了？”
舒子樂輕輕搖頭：“不必了。你所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而我想要知道的已經不重要了。”
“你這麽快揭露大家的底牌，是否已經決定什麽了？”冉羲擡眸看向她，“讓我猜一猜吧，是因為兩國之間原本就沒有打算要相安無事的意思。”
舒子樂看着他，不說話。
武林大會到了第三天，這一天似乎多了些許的緊張感，大家都知道這一天是武林大會将會評判出武林至尊，而這次還有楚國人參加，兩國之間的較量比任何一個比武都要讓人驚動人心，畢竟江湖上的紛争比不上國家的安定。
劉隽站在窗口看着下面的擂臺：“今天似乎比前兩天的人多了許多。”
秦西北搖着扇子說：“那是肯定的，今天才是重點。”他看向對面已經打開了窗口，“你看那邊，似乎也開始蠢蠢欲動了吧。”
劉隽順着他說的方向看了一眼說：“說不定那裏會是什麽厲害的人物。”
“要麽有錢，要麽……有權。”
劉隽淡笑，“看樣子就是有權了。”畢竟沒有誰比他更有錢了。
秦西北微微揚眉。
劉隽看了看四周說：“子樂師妹呢？”
秦西北繼續搖着折扇：“不知道。”
劉隽皺起眉頭：“我回去找她。”
秦西北收起折扇攔住他說：“不必去了，她不在客棧。”
“不在？那她去哪兒了？”
秦西北轉頭繼續看着擂臺，喃喃道：“誰知道呢。”
劉隽看着他的側臉，也不再追究她的去處。舒子樂的行蹤一向不明，之前就有過很多次的不告而別，就算是這次她走了，他也不會覺得太過意外。
比武開始了，舒子樂還是沒有出現。比武的趨勢越演越烈，就算是百年派別的武當派也來了人，武當山的氣息就是不凡，塑造出來的人都十分養目。長山派的寧啓也開始上場了，他對陣的正是這兩天氣焰高漲的武當派金芈，金芈用的武器是一把長劍，而寧啓是雙肩刀。
金芈的招數很快，每次攻擊的都是寧啓的弱點，很快寧啓就敗下陣來。金芈雙手一鞠，“承讓。”
寧啓下了臺之後，趙雪輕幾人走到他的身邊，“四師兄，你怎麽樣？”
寧啓按了按胸口說：“沒事。”
利陌棕看着臺上的金芈說：“此人甚是厲害。”
寧啓點頭：“沒錯，他的招式很快。”
“但是他的內力不足，只要稍微用內力與他抗衡，想必就能贏了他。”
沈嘉碩點頭說：“那我上去試試。”
利陌棕仰頭，“也好，大師兄的內力深厚，應該不會有問題。”
沈嘉碩抿着嘴唇，“那我先上去了。”說完他翻身一躍上了擂臺。
“在下長山派大弟子沈嘉碩，請賜教。”
金芈雙手抱拳：“請。”
沈嘉碩沒有用武器，就像剛說的那樣用內力與他抗衡。他的內力随着對方的內力變化而變化，也就是說沈嘉碩的內力變強了，金芈的內力也随着加強。
沈嘉碩心中一驚，金芈的招數竟然沒有一點變化，更沒有随着內力而逐漸減弱，相反的而是逐漸變大。過了幾十招之後，沈嘉碩明顯占了下風。沈嘉碩頓時明白，金芈的武功有些古怪，不能用平常的內力去化解，可他也沒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去幻化自己的內力。随即他只能落敗。
利陌棕看着金芈的招數微微皺眉道：“這似乎不是武當派的功夫吧？”
趙雪輕撅眉：“确實不像，當初武當派的弟子來拜見爹爹的時候，我們曾與他們較量過，他們的內功和招數都與金芈不同。”
寧啓眨眼：“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利陌棕轉頭看了四周，“看樣子是有人利用了武當派的名義，你們看這四周都沒有武當派弟子的蹤影。”
寧啓轉了轉腦袋：“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
這時候，歐陽明月出現在他們身後，低聲道：“不用猜了，武當的弟子在武林大會開始的前一天都消失不見了。”
利陌棕側頭，驚訝道：“歐陽兄。”
歐陽明月看着擂臺說：“擂臺上的這個人并非是真的武當弟子。”
寧啓對歐陽明月的身份并不追究，撅眉問：“你怎麽知道？”
“三天前，武當弟子曾經出現在我莊園中，之後就不知所蹤。”
趙雪輕反問：“你沒有去查麽？”
歐陽明月擡頭看向一個方向，“查了。”
“查到什麽了？”
歐陽明月微微眯起眼睛：“武當弟子出現在我莊園之後失蹤，原本以為是有人想要借此機會賴在我的頭上，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是這樣的心思。”
利陌棕道：“你是說他們是故意的？只是想要借武當派的名義而已。”
歐陽明月點頭。
沈嘉碩敗了之後，歐陽明月眯起眼睛，“哼，我怎麽可能讓這些人騎到我的頭上，讓他們輕易得逞呢。”說完，他的身體一躍，上了擂臺。
利陌棕連阻止他的機會都沒有。
寧啓看着他的身影說：“三師兄，他就是歐陽山莊的莊主歐陽明月吧？”
利陌棕點頭。
趙雪輕有些感嘆說：“沒想到他這樣年輕。”
利陌棕說：“他的祖上是魏國的護國大将，離開宮廷之後漸入江湖，因此歐陽山莊在江湖和魏國才會有如此大的威望。”
趙雪輕微微點頭：“那……”她停頓了一下，“那個東西真的是舒姐姐拿走的嘛？”她說的是令牌。
利陌棕嘆氣：“沒有證據的事情誰都說不準，畢竟那關系到……”他停下不說了。
“我看并非是舒姐姐拿的。”
寧啓詫異：“為何這麽說。”
趙雪輕心虛的轉了轉眼睛說：“你看啊，我們與舒姐姐都見過這麽多次了，她并非是那種人。”
寧啓輕笑道：“人不能只看表面。”
趙雪輕嘟嘴：“哼，你才是膚淺呢。”
利陌棕說：“好了，看比武。”
擂臺上的比武已經開始了，金芈的招數雖然快，但是歐陽明月的內力和武功都比他更甚一籌。臺下的人都紛紛議論道：“這位應該就是歐陽山莊的莊主歐陽明月？”
“是的，正是歐陽莊主。”
“沒想到歐陽莊主的武功這麽厲害。”
歐陽明月空拳赤手，反手一掌擊落了金芈的劍。他的眼神一冷，手掌握拳直接擊中了金芈的胸口。金芈被他的的拳頭擊倒在地，吐出了一口鮮血。歐陽明月走到他的身邊，微微低下眼神說：“我不管你背後的人是誰，回去告訴他，我們的事還沒完呢。”
金芈低下頭離開了擂臺。下面的觀衆士氣高昂，歐陽山莊雖然現在屬于江湖中，但從來不參加武林大會，往年的歐陽山莊只會觀戰，只是這次竟然出現在擂臺上了，實在讓人費解。可能因為歐陽明月的加入，許多的門派都開始雀雀欲試。
歐陽明月自然有驕傲的資本，他的祖上是魏國的護國将軍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加上山莊寶物倪神草，多少人都是忌憚的，他打敗金芈之後就直接下了擂臺。沈嘉碩走到他的身邊說：“歐陽兄的武功還是那麽厲害。”
歐陽明月淡笑：“自然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利陌棕等人也走到他的身邊，“歐陽兄，你似乎并未報名參加武林大會。”
歐陽明月搖頭：“沒有。”
“但是……”他還沒有說完，就被匆匆走過來的人打斷了，“這位兄臺，你并未在報名單上。”過來的是一個穿着淡藍色衣裳的人，他留有兩撇胡須，看樣子是武林大會的評判。
歐陽明月看向他：“那有如何？”
“那這場就不是你贏，依舊是金芈勝。”
歐陽明月皺眉：“你說什麽？”
金芈聽言看向他們這邊，仿佛他的眼中帶着竊喜。
歐陽明月邪笑：“無妨，我已經打贏他了，就算最後還是他贏了，那我也是真正的贏家。”
金芈聽到他的話，灰下了臉，轉身離開了擂臺。
因為歐陽明月的“搗亂”，加上金芈離開擂臺，接下來的比武只能重新計算。兩天來備受指望的金芈就這樣被歐陽明月打敗了，江湖中有多少厲害的高手，現在才剛剛開始。
秦西北輕輕搖着折扇，“歐陽明月......确實是個厲害角色。”
劉隽揚眉：“看你的樣子，你似乎跟他交過手。”
秦西北側眼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劉隽聳聳肩，“話說這個金芈到底是什麽人？”
秦西北看着金芈遠去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
劉隽順着他的視線看去，“他是以武當派的名義參加的武林大會。”
“參加武林大會的門派必須有帖子。”
“你是說金芈不是武當派的人，而是冒充的？”
秦西北展開折扇，“武當派之前一直是備受關注的門派，可為何這次就只有金芈一個人呢？”
劉隽轉了轉眼睛，突然側過腦袋對着秦西北說，“難道......”
秦西北微微一扯嘴角，“看來今年的武林大會并不會那麽順利。”
這次登上擂臺的是一個肥胖的人，他的手裏拿着兩個鐵錘，口中大喊道：“來啊，給老子上來。”
劉隽驚訝：“他是什麽人？”
秦西北眼睛一眯：“楚國人。”
“什麽？”劉隽看向臺上的人，“楚國人。”
秦西北對上對面的窗戶，裏面的人隐約出現。劉隽也看向對面，出現的的确是楚國人，他們的妝容與楚國使者無疑。那裏面坐着許多人是很寬敞的一個窗口。
劉隽鎮定的問：“該不會……陛下也到了吧？”
秦西北添了添嘴唇，“說不定……”他一驚，“糟了。”
劉隽驚訝：“怎麽了？”
“我們中計了。”
“怎麽回事，什麽中計了。”
秦西北收起折扇：“走。”
“去，去哪裏？”
“洛陽郊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