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北營營救

秦西北與劉隽快馬加鞭的到了寧秋雨所在的軍營。巡邏的士兵看到他們二人之後,立馬舉起武器說:“什麽人?”

秦西北皺眉道:“我要見你們的将軍。”

一般人來到就喊講将軍,而且還是沒有任何軍銜的小子,士兵自然不會放過去。“不要命了,竟然擅闖軍營。”劉隽攔着他道。

秦西北沒有理會他,看着士兵說:“快去通報。”

“放肆。”士兵怒斥道,“軍營也是你們能亂闖的嗎?”

秦西北微微眯眼,轉身一躍,棄馬翻身越過士兵,幾個士兵發現之後立刻吹響號角。劉隽按按發疼的太陽穴。這時候寧秋雨已經出了帳篷,秦西北擊倒一個士兵在他的腳下。“你是什麽人?”寧秋雨怒吼。

秦西北收回折扇:“秦西北。”

寧秋雨睜大眼睛:“你是秦先生。”

秦西北直接道:“寧将軍,請你派兵立刻前往北營。”

“北營?為何?”寧秋雨皺眉。

劉隽翻身一躍也來到他們的身邊,聽到秦西北的話,也反問道:“對啊,為何?”

“此時北營已經空了,如果不去支援的話,今日落山之前北營的陣地會被楚國所奪。”

“此話當真?”

劉隽問:“你怎麽知道?”

“北營是魏國的重要關口,易守難攻,但因為此次武林大會,楚國使者提出與魏國比陣,其實比陣不過是其次,紙上談兵不過是侃侃之談,實戰才是真材實料。然而這次楚國借助大會的旗幟讓陛下招回了燕世子,燕世子一回朝,那麽守衛在北營的羅灏自然也會跟着回朝。那麽這時候北營群龍無首,攻下它易如反掌。”

劉隽皺眉:“真的如你所說的話,此刻北營恐怕已經和敵人交上手了。可為什麽沒有任何消息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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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西北搖頭,“傳不出來。”

“怎麽會?”

寧秋雨看着遠方:“對,傳不出來。北營易守難攻,地勢原本就顯赫,更何況楚軍是有備而來,怎麽可能讓其傳信呢。”

“那還等什麽,趕緊出兵吧?”劉隽說,“等等,按照你們的說法,北營遭到襲擊,那麽其他的區域不也會遭到襲擊嗎?”

“會,但也會是武林大會之後,到那時候魏國也反應過來了,可也晚了。”

寧秋雨嘆氣:“可今早我接到密令,我的軍隊全部要駐紮在洛陽城外,直到武林大會結束。”

秦西北緊鎖眉頭:“沒想到他們早有安排封鎖了我們的活路,洛陽到北營雖有一段距離,但好在路途平坦,能在傍晚之前順利到達北營,可現在......”

劉隽震驚:“那怎麽辦?”

寧秋雨沉默了一下說:“其實在距離洛陽城五公裏外有五萬精兵在操練,可是沒有令牌是沒辦法調動他們的。”

“主将是誰?”

“陳波。”

秦西北低下眼簾,随後快速的轉身,上馬。

寧秋雨着急問:“秦先生是要去北營嗎?”

“對,不過在此之前……”他擡眼看着天邊,“要先拿到那五萬精兵。”

寧秋雨攔住他說:“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秦西北揚眉:“你不用在這守着嗎?”

寧秋雨呵斥一聲,“副官。”

副官走出來,“将軍。”

“你在此等着。”

“可是将軍……”

“沒有可是,就按我說的去做。”

“是。”

劉隽睜大雙眼:“你們瘋啦,那五萬精兵是你們能要就要的嗎?”

秦西北看向劉隽說:“劉隽,我從來未曾求過你,我能否求你一件事。”

劉隽看着他嚴峻的臉龐,“說吧。”

“武林大會肯定還有楚國人想要搗亂,陛下還在那裏,如果稍微不慎後果不堪設想,你去尋歐陽明月,他會幫你。”

劉隽定定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麽瞞着我。”

秦西北輕笑一聲:“再次見面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所有的一切。”

“包括舒子樂嗎?”

秦西北看向他:“師妹的事情我無法替她說什麽。”他夾了夾馬肚,“拜托了,駕。”馬兒飛奔了起來,兩個人的身影在煙塵中變得模糊。

正午,太陽走在頭頂,秦西北和寧秋雨到了陳波的操練軍營。陳波看到寧秋雨詫異道:“你怎麽會到這裏來?這位是?”

“這是秦先生。哎,先不要說那麽多了,趕緊出兵支援北營。”

陳波皺眉:“什麽意思?”

“北營現在岌岌可危,你……”

“等等,秋雨,你來我這裏就是我為了這個無厘頭的事情?什麽出兵北營,現在北營好好的,為什麽要去支援,更可況你也沒有陛下的聖旨,也沒有令牌。我不可能擅自帶兵離開軍營的。”陳波是一個死腦筋的人,軍令如山,不可忤逆。

秦西北才不願與他多說:“你要怎麽樣才能出兵?”

“聖旨或令牌。”其他的一概不認。

秦西北冷哼一聲:“作為魏國的将士,國家危在旦夕,你竟然還講究這些虛禮。”

陳波測過頭不理會他們。

寧秋雨着急道:“你就不能通融一番嗎,只要你這時候出兵,兩個時辰就能到達北營,晚了就來不及了。”

陳波看向寧秋雨說:“恕難從命。”

秦西北微微眯起眼睛,“很好。”他轉身出了帳篷。

寧秋雨跟着出去,“秦先生,你要幹什麽?”

秦西北從袖口中拿出一個令牌:“陳波聽令。”

陳波驚訝,寧秋雨也一臉的詫異。兩人看到他手中的令牌,驚訝了!陳波雙手抱拳一跪:“陳波在。”

“即刻帶上五萬精兵前往北營,勢必在日落之前到達。”

“是。”

秦西北收回令牌之後,寧秋雨詫異道:“秦将軍怎麽會有令牌?”

秦西北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一言難盡。”

“難怪。”

“難怪什麽?”

“難怪昨晚有人在我就寝時扔下紙條到我帳中,讓我今天務必到這裏來。原來那人早就算到秦先生今日會到這裏,而且還會帶着五萬精兵前往北營。”

秦西北沉默不語,他看着遠方,那裏是北營的方向。

五萬人浩浩蕩蕩的出發。寧秋雨和陳波在秦西北的中間,寧秋雨看了後面的隊伍:“出發。”

北營,魏國一個重要的關卡,雖然不是最富有的一個地方,确是一個極為關鍵的地方。就像一盤棋子一樣,中間的關鍵點一旦被攻破,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岌岌可危。所以北營不能失去,一旦失去了,魏國的江山就會四面楚歌。

即将到北營還有兩裏多地的地方,一個穿着魏國的士兵傷痕累累的出現,他的身後有十幾名楚國的士兵在追殺。剎那間,他的背後有一個利箭直接從他的後背穿入他胸膛,而士兵的眼中已經看到魏國的旗幟,看到了希望,士兵笑着閉上了眼。

寧秋雨立刻拔出劍,“沖啊。”他身後的士兵聽到他的命令,立刻拔出了利劍向敵人的方向進攻。

當他們到達北營時,大門已經被攻破,不過魏國的旗幟還在城牆之上。看樣子他們趕上了,楚國的士兵看到身後圍來了魏國的援軍,他們的隊形瞬間被打散了。所謂精兵就是這時候體現出來的,寧秋雨帶着一路士兵沖在最前方,而陳波就向左邊沖進重圍。秦西北的方向比較輕松一些,他這一路的敵兵都去支援被寧秋雨沖散的方向。天剛黑下來,寧秋雨就沖到了北營城的門口,與城中的士兵裏應外合,把敵人驅趕到了外面。

并不是楚國的士兵不敵,而是他們并未想到還會有援軍到,畢竟他們已經封鎖了所有能出去的道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走出他們的包圍圈,然而援軍一到時,他們就慌了,這一場注定讓他們轉勝為敗。

黑夜,北營城外充滿了血腥的氣息,熊熊的火焰在城牆之外升起來,魏國的旗幟依然屹立不動的插着城牆上方。無數個屍體停在城牆外,有魏國的,有楚國的。有些人傷着病着痛着卻仍然需要守護這片土地的安寧。

秦西北站在城牆中央,視線看着遠方,月亮在正中央,照耀出來的影子這麽美,這裏剛經歷了一番對戰,夜間還是這般沉靜。如果不是他們及時趕到的話,或許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照耀的将會是楚國的旗幟。

寧秋雨走到秦西北的身邊:“秦先生。”

秦西北收回視線,淡淡道:“不知道誰拿到了武林至尊的尊號。”

寧秋雨抿着嘴,“已經派人通知京都那邊,羅将軍回來也是明早淩晨的事情了。”

秦西北呼氣:“那就好。”

“秦先生,我有一件事情想問。”

秦西北道:“你問。”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來不及趕到北營,又或者北營已經被楚國攻下,那我們還有勝算嗎?”

秦西北繼續看着前方。其實他問的問題正是他此刻正在想的,最初的時候他并沒有任何把握北營的士兵能否堅持楚國猝不及防的攻打,而且還在沒有羅灏的指揮之下,他真的沒有任何把握。秦西北的手緊握着那塊令牌,他知道他不能想,如果有片刻的猶豫,他們就真的沒有任何勝算了。那輪明月真是應景,顯得他落寞極了。他說:“有一種信念能讓人産生依賴,讓人毫無畏懼的去戰鬥去拼搏。在魏國有那麽多的将士,那麽多的士兵,他們為了保護國家和百姓付出了鮮血和生命,就是這種信念讓他們站在戰場上。”這種信念擁有強大的爆發力,值得感嘆。

寧秋雨輕聲一笑:“沒想到秦先生對戰争之事這麽了解。”

秦西北扭了扭脖子,“累了,我去休息了。”

寧秋雨點頭:“好,我讓人帶秦先生回去休息。”

秦西北走了兩步之後回頭看向他說:“等到羅灏回來之後,陳波的五萬精兵就讓他們擇日回去吧。”

寧秋雨驚訝:“你不跟着回去嗎?”

秦西北聳聳肩,轉身離開了。等看不到他的背影之後,寧秋雨才反應過來忘了問他令牌的事情。不過他對那張令牌有點印象,似乎是魏國建造初期的令牌之一,正好能調動五萬士兵,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會在秦先生手中而已。寧秋雨嘆氣,算了,反正已經解救北營危機,這就足夠了。

在天邊吐白之際,秦西北望着隐約有了動靜的方向,他眨了眨眼睛,随後轉身消失在黑暗的地平線。他騎着馬離開了北營,一路向西,直到太陽升起,晚間的露珠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在路邊的茶棚歇了腳,在那裏已經有一個人等着,那人正是舒子樂。

秦西北走到她的對面坐下,“你這兩天去幹嘛了?”

舒子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之前怎麽沒說冉羲是楚國人?”

“你知道了?”

舒子樂揚眉看他:“冉羲這個人太厲害了,他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來,我似乎有點看不透他了。”

秦西北打開手中的折扇搖了搖:“冉羲要的是整個天下,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舒子樂笑:“權利對他很重要,可他有這麽命去享受嗎?”

秦西北定定地看着舒子樂,仿佛想才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什麽。“你想要幹什麽?”

“他的身上有蠱毒,世界上沒有任何解藥可以解救他,他只能死。”

秦西北細聽着她這句話有些矛盾,可是不知道矛盾在哪兒,或許是他自己想太多了吧。他深呼吸了一口:“蠱毒在他身上存活了那麽多年,竟然還能讓他延長那麽久的生命,他身邊能人很多。”

舒子樂眨眼:“你說的是誰?”沒得到秦西北的回答,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冉羲和幾個人出現樹林小道中出來,正向茶棚的方向走來。除了她之前見過的方絡和華文之外,還有一個長得跟方絡一樣的人,應該是雙生子。然而走在冉羲身邊的還有一個人,他的年紀稍長,看樣子并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不過他那雙利眼射向舒子樂時,她能感受到他的敵意。

秦西北也看到了這個人,這個人舒子樂或許不認識,但是他卻認得。冉羲的氣色似乎不是很好,臉色有些蒼白,就連走路都有些缥缈。突然,他踉跄了一下,他身邊的人立刻扶住他:“公子。”

冉羲擺擺手:“無礙。”他走到舒子樂的面前,“舒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舒子樂擡眸:“客氣了,冉公子。”

冉羲不顧其他,坐到他們所坐的桌子。冉羲身邊的人提醒道:“公子......”

冉羲道:“中齊,你們就坐在旁邊的桌子。”

劉中齊微微點頭:“是。”

冉羲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拿的正是他們桌面上的茶壺。劉中齊看着他,說道:“公子,你要我們這邊的吧,這邊是熱茶。”

舒子樂揚了揚眉。

冉羲擺手,喝着他們桌面上的冷茶。舒子樂輕笑一聲:“冉公子身體似乎抱恙呢。”

冉羲笑道:“确實是,多年來的總是這樣,休息一段時間就好。多謝關心。”

舒子樂握着茶杯的手頓了頓。

“舒姑娘這是要去哪兒?”

“你呢?”

冉羲淡笑:“這個問題好像是我先問的。”

舒子樂摸了摸鼻子。

冉羲也不計較,繼續說:“比武大會已經落幕,我是要回去了。”

舒子樂眼眸跳動了一下,“是嘛。”

“今日一別,再見的機會或許很渺茫了。”

舒子樂嘴角微微一扯,“那麽,冉公子多多保重,希望你能撐到我們再見的時候。”

方琦立刻跳了出來:“你說什麽?”

舒子樂不以為意,看向方琦說,“他們是雙生子?長得可真像,一般人都能把他們混淆了。”這句話問的自然是冉羲。

“确實是雙生子,他們從小就跟着我,有些時候我也會險些認錯。”

舒子樂笑出了聲音:“那就讓他們裝扮成不同樣子,這樣才保險一些。”

方絡和方琦睜大雙眼,冉羲竟然同意地點點頭:“舒姑娘說得對,我會好好考慮。”

方絡驚訝的說:“公子。”

“好了,方琦,不得無禮。”

“公子,是她無禮才是,之前不是我們及時趕到,她恐怕就已經……”他沒有說完。

舒子樂替他說下去:“說不定我已經把你殺了,永絕後患。”

冉羲對上她的視線說:“你會嗎?”

舒子樂反問:“你說呢?可惜已經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劉中齊對上冉羲說:“公子,我們還是早些趕路回去吧。”

冉羲看向舒子樂說:“我們後會有期。”他說得很認真,仿佛他們真的還會再見面一樣。

冉羲已經站起身來,走出了茶棚。舒子樂才說:“我倒是不願我們再見面,如若再見,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冉羲停下腳步聽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嘴角掠出了一絲苦笑,離開了茶棚。

冉羲離開之後,秦西北才問:“你們這兩天發生什麽了?”

舒子樂道:“他差點就死在我的手裏。”

“什麽?”

舒子樂深呼吸,她道出了那晚攤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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