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我不動,看看那邊說什麽。喜兒無聲的揚起笑來,像只偷腥的貓咪。
“吃過早飯了嗎?我一會兒就到家了,有什麽需要買回去的嗎?”
胡說。明明剛往下走。心裏如是想,話到嘴邊卻轉了個彎:“呀!我剛到長城景點,我還以為能碰到你呢。”
說着喜兒在東永貝看不到的這邊俏皮的吐舌。
東永貝往下走的腳步一頓,不禁環視了一下四周,詫異道:“你在哪裏?我剛過好漢坡。”
“我只知道我還沒到好漢坡,但具體是哪兒我也說不清楚。”
東永貝擡頭看看大日頭,不禁皺眉:“你找個涼快點的地方等我,電話不要挂斷,我繼續往下走去碰你。”
喜兒乖乖應聲,又朝着東永貝下來的方向靠近幾步站定不動,乖乖做一尊望夫石。
沒多會兒功夫東永貝就看到了前不遠站在正日頭下的喜兒,忙又快走幾步。因為一路的快走,額頭上已經盡是汗珠子了,後背也濕透了。本來代謝就旺盛的人此時跟被水洗過一樣。
東永貝看着喜兒紅撲撲的小臉兒忍不住在她額頭上不輕不重的落下一指:“你傻呀,讓你找個涼快的地方,怎麽挑了個這麽曬的地兒?”
“哎喲!我這不怕你看不見我嘛!”捂着被敲的額頭,喜兒不忘獻寶,“吶吶,你又不通中文,我怕你餓肚子,來給你送飯啦。”
東永貝仔細凝視着喜兒圓滾滾的眼睛,倏地笑開:“傻丫頭。以後別幹這種傻事了,我餓一頓又沒關系……”
☆、浴室事故
有財主傍身的唯一好處是不用經過漫長的倒車,可以豪氣十足的招呼的士。
載他們的司機師傅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東永貝發現這個師傅總是透過車內後視鏡觀察他和喜兒。這個發現讓他毛毛的,懷疑他們會不會是上了黑車。
現在有個新發現讓東永貝無暇顧及來自司機師傅的頻繁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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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現在無精打采的?”東永貝看着喜兒恹恹的靠在一邊不由伸手量量她額頭的溫度,“身體不舒服嗎?”
在東永貝的手觸及自己額頭皮膚的時候喜兒身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乍然收緊,她微微轉頭朝東永貝看過去,臉上有絲熱意,答道:“可能是太曬了,有些乏了。”
喜兒剛損失了本源,又頂着大日頭奔忙了半天,此時鎮靜下來不由的有些乏力的不想開口說話。而且她又是最不耐熱的,沒有照着本能躲在陰涼的屋子裏就已經很有勇氣了。
東永貝看她的臉頰微微帶着些紅暈以為是曬的,忙将上車前買的瓶壁還挂着水珠的冰水用紙巾擦幹,又用手捂了會兒待水不是紮手的冰涼後才遞過去。
“你的臉紅紅的,是不是很熱?這水不紮手了,你放在臉上滾一滾會舒服點。”
看着東永貝伸過來的手,喜兒有一瞬的愣住。
“發什麽楞啊,傻丫頭。”永貝笑着用水瓶戳戳喜兒的臉。
随着手上的動作,喜兒臉頰上的肉肉一彈一彈的,Q感十足,讓他不禁手心有些發癢。
要是能扔掉瓶子直接捏一捏就好了——東永貝心裏輕嘆一口氣——不着急,慢慢來。
司機師傅透過後視鏡看到後面男乘客擦拭冰水的舉動,不禁沖喜兒說道:“姑娘,你男朋友很貼心啊。”
五十來歲的老男人卻有一顆年輕八卦的心。
聞聲,喜兒擡頭看過去,對師傅解釋道:“您誤會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嗨,現在可甭這麽說。照我二十年開出租察言觀色的經驗,我斷定呀,你們八九不離十了!”
“您打哪兒看出來的?”聽司機師傅說的話,喜兒心裏是開心的,但還是好奇,這師傅從哪兒得的結論?
說到這兒,這師傅笑呵呵的臉上不免帶上了驕傲得意的表情,“我呀,平時除了開出租車,還兼職牽媒拉線呢。經我手成的夫婦少說也得十八、二十來對。看人自有一套!你就不用說了,只看眼神就知道你鐘意他。他呢,別的不說,只這細心的舉動至少表明他心裏對你是喜歡的。男人對不喜歡的女人可是沒這麽周到體貼的。”
喜兒透過鏡子發現這師傅說完之後,臉上的皺紋又深了幾分,好像皺紋都在認同主人的話,為他的發言鼓勁一般。
喜兒笑笑沒再接話茬。
“你們在說什麽?”因為他們講中文的原因,東永貝在他們閑話過程中無法參與進來,也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麽。只能隐約感覺這話題與自己有關——因為司機時不時會意味深長的看自己一眼。
喜兒搖頭,沒打算照實翻譯,只撿了其中一句:“司機師傅說你這人很細心。”
東永貝挑眉,明擺不信,“明明說了一大堆話,為什麽只翻譯了一句給我聽?”
喜兒樂了,這人還不好糊弄。
“前面的話都是修飾我翻譯的這句話,又不是重點。哎呀,我頭痛,我要睡一會兒。不跟你說了。”喜兒揮揮手,打哈哈道。
東永貝也不執着,看喜兒臉色确實不正,便不在多說。只是手上的動作沒停下——按着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以睡的舒服些。
若不是怕喜兒害羞,或是過快的進展吓到她,東永貝更想讓她直接枕到自己腿上,等她醒來不至于肩頸難受。
沒一會兒身上的人兒呼吸就平穩勻稱了下來。只剩東永貝自己和一個語言不通的大叔偶爾做個眼神交流,于是他就進了聊天室打算勾小夥伴來聊一聊打發時間。結果發現大家不是忙着在外度假就是在做活動。而平時最忙碌的雞湧,這時候到很空。
東永貝單手舉着手機,靠近車窗錄了一段沿路飛快變換的風景,發去召喚小夥伴。
下一秒雞湧就來了回複:怎麽樣?度假還好嘛?
東永貝:還不錯。有些收獲。
雞湧:(大大的驚嘆表情)說來聽聽呀!
東永貝:現在還沒想好怎麽講,等過一陣吧。
雞湧:……
遠在韓國的權至龍看着竹馬發來的信息,不由心焦——是東西糊了的焦。
權至龍盤腿坐在床上,一手攬過旁邊的大公仔,憤憤不平:就沒有一個能讓我痛快出口氣的,都在半截半卡我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
有人聊天時間過去的就是快,目的地一到,東永貝留下一句:我到家了,回聊。就失去了影子。任憑權至龍怎麽召喚都不見蹤影。徒留他在原處心碎一地。
東永貝收起手機,低頭看靠在自己肩上的喜兒睡得依舊踏實,卻不得不叫醒她。
臨走前,司機師傅又看了看東永貝,實在沒忍住直接對他說了句:“小夥子,你上車的時候我就想說了。你穿這麽嚴實還捂着口罩,不熱呀?”
東永貝看着大叔的嘴巴一張一合的,滿頭霧水,不解的看向喜兒。
正伸着懶腰準備點燃身體活力喜兒一下笑抽過去。怪不得大叔總是回看後面,這哥還擔心這個大叔是不是圖謀不軌,暗自提防了一路不敢合眼。
在東永貝的不解和喜兒誇張的大笑中,司機師傅啓動車子揚塵而去。
沒完了……
東永貝伸手去抓喜兒的癢癢肉,直到喜兒含着眼淚發誓不再笑他這才罷了。
因為走時空調是關着的,所以剛一回來,屋子裏也蒸的厲害。
“你去洗澡吧。我先去處理牛肉。”東永貝進門後快速的将身上的外套扯下來,只露出裏面白色的工字背心,盡顯有力的身材。
喜兒點頭,折騰了許久,身上黏黏的,不想再多待一秒,于是也沒謙讓,便直奔卧房拿衣服沖向浴室。
永貝身上也不爽利,但是lady first是紳士的起碼品質。
本以為事情到這兒就結束了,誰成想沒多久的之後又發生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故!
就在永貝準備好食材的時候,喜兒也結束了沖涼,時間正好。
一出來,喜兒的露在外面的肌膚接觸到空調散發的冷氣之後不禁幸福的發出感嘆:“洗完澡好舒服,整個人都像活過來一樣!”
東永貝可沒有這麽美好體驗,“家裏的零食空了,我電話叫了外賣零食,一會兒人來了記得穿好衣服在開門。”
喜兒停下手中動作,驚訝的瞪大眼睛:“哎?你怎麽跟人家溝通成功噠?”
東永貝一眨眼,露出一口白牙,卻沒有給喜兒解答,只潇灑的留給喜兒一個背影,進了洗澡間。
男生洗澡似乎都很快。這是美麗菜館的男人們給喜兒留下的印象,東永貝的動作也很迅速。
只是洗完澡之後,他發現了一個問題——他忘記拿換洗衣服進來了……
看着堆在角落的一攤滿是灰塵汗水的衣服,他實在是沒有勇氣讓它們再次沾到自己的皮膚。糾結了許久後,不得不求助于外面的喜兒。
東永貝讓身體盡量躲在門後,只探頭出去,叫道:“喜兒。”
喜兒回望浴室的門一眼,問道:“怎麽啦?”
“你在我房間幫我拿一套幹淨的睡衣好嗎?我忘記拿了。”
喜兒俏皮的比了個“OK”的手勢說:“沒問題,你等着啊。”
衣服找的很順利,可是遞到永貝手裏的時候卻發生了些狀況……
“哎,我說你門再打開點,那麽小縫兒我遞不進去呀!”喜兒隔着老遠就叮囑了門後的東永貝一句。
怕東永貝“濕.身”等着急,喜兒拿着衣服快跑了幾步,結果沒注意門口附近濕滑的地板,一個趔趄朝門上撲去。
東永貝眼疾手快,伸出手臂攬住喜兒,卻忘了自己未.着.寸.縷。被撲來的力道直面沖擊加上濕.滑的地板,兩人一齊雙雙倒地……
☆、永貝自薦
此刻,寂靜的客廳中飄蕩着幾絲微不可見的尴尬。東永貝和喜兒相對而坐,他身上套着喜兒剛剛送來的白色短T,只是本該幹爽的衣服此時看着有些濕.漉.漉。該是主人粗心沒來得及擦.幹.身體所致。
而喜兒此時也是徑直低着頭,因為剛才的意外事件,腦子裏有些亂,精神無法集中起來。但如果可以看到她的臉頰的話,一定會驚詫為什麽人的臉頰耐熱力這麽強。明明紅的下一秒就要燃起來了,卻還能安然無事。
東永貝彎腰用手肘支撐在自己的膝蓋上,雙手交差抵在下颌。這段沉默的時間不是他在費力找詞安撫開脫,而是絞盡腦汁想措辭,他想把自己最真實的想法說給喜兒聽。今天的事件純屬意外,本沒想到這麽快的坦誠,但是趕到了這裏,那就牢牢抓住吧。有一句話不是叫夜長夢多,遲則有變嗎?
不過想着想着東永貝的眼神就渙散了,走思就是他現在的行為現象。思考剛剛那件事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會想到喜兒撲倒在自己身上時,自己環住她那一刻的質感,以及雙雙倒地後,兩人情不自禁的深吻——不是蜻蜓點水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接吻。
同一時間裏,喜兒思考的畫面和東永貝驚人的一致,不過感受就不一樣了。東永貝的感覺到的是對方的柔.軟,喜兒感覺到的則是身.下人胸.口的硬實,還有肌膚相觸時,心裏奇異的慰貼。
只是想一想當時的感觸,喜兒的身子就不覺的有些發軟發熱。
“真奇怪。”她嘟哝出聲。和東永貝認識之後,身上冰涼的血液好像不知不覺中生了溫度,總會莫名其妙的發熱。
輕輕的一聲似喟嘆的一句話,勾回了思想線路走偏的永貝。
他擡頭,收回發散的思維,眼裏的光亮驚人。
“喜兒,我們交往吧。”
喜兒擡頭,卻并沒有說話。
東永貝慌忙解釋,生怕喜兒誤解,道:“你不要多想。我喜歡你是真的,只是沒打算這麽早就開誠布公的告訴你。一是和曉琳在一起這麽久就算分了手,還有些習慣性的東西沒辦法一齊放下。二是我要認真考慮清楚對你的心意,若是不捋順清楚,對你是一種不負責。”
喜兒刻意收起臉部所有表情,就這麽淡淡的看着東永貝,問他:“那你現在考慮清楚了?”
“是。”
東永貝一眨不眨的盯着喜兒的眼睛,眼裏是堅定和認真。喜兒身上看不出一絲端倪,他心裏不由端了起來。生怕喜兒會拒絕,因為喜兒的表情實在讓他沒什麽信心。此刻的永貝更像是屏住呼吸帶着壯士斷腕的決心在等待裁判長的判決。只是這個裁判長不是高堂之上的大法官,而是眼前看上去軟軟糯糯的小女人。
“如果我們在一起,你不用擔心我會出軌花心、也不用擔心我會逃跑不負責任。我還可以帶你四處旅游,陪你吃遍美食。怎麽樣,這樣會不會心動?”東永貝想了想,又主動抛出誘惑,以增加自己取得美人歸的砝碼。
喜兒眼睛裏的笑意逐漸加深為控制面部肌肉不得不緊緊抿住嘴角。
“如果你說的這些可以做到的話,那我不介意讓你來做我的初戀男友。”
東永貝怔了一下,随即笑彎了眼睛,很是高興。她同意了!而且……他從沒想過喜兒竟然沒有談過戀愛。一想到自己成為她的初戀,胸腔裏柔軟的憐惜情緒簡直滿到要溢出來似的。
再也繃不住的喜兒裂開嘴角,直接撲到永貝懷裏,在他頸間磨蹭:“東先生,現在你是我的了!以後要對我始終如一的好哦!”
喜兒早就想放開矜持撲向永貝了,奈何規矩讓自己束手束腳。她喜歡和意中人親昵的依偎在一起,這讓她有一種安全感、滿足感。
東永貝一把環住撲來的女人,頭微微向後移了移,讓自己能更清楚的注視着懷裏人的眼睛。
他恍然覺察到自己剛剛是被喜兒一副淡然的表情騙了,便笑着點點喜兒的鼻尖說:“你這丫頭都可以去參加演員大賞了,原來剛剛的淡定都是裝出來的,害我忐忑半天。說,你要怎麽補償我?”
喜兒咯咯笑個不停,“啪嗒”一聲,在東永貝的臉上印上一吻,“這樣好不好?”
東永貝搖頭表示不滿意。又往前湊了湊,指指自己的唇。
喜兒突然惡趣味想:若是變回蛇信親吻他會是什麽情形呢?
“哦!痛!”喜兒天馬行空的時候,被東永貝敲了一下額頭。不由捂住被襲的額頭,控訴他的行為。
“想什麽啊,那麽邪惡的表情!”
喜兒不滿的噘嘴抗議:“哪有!人家只不過在想要用什麽方式嘛。”
她沒撒謊啊。只是在揣測舌頭和蛇信的區別呀。
“笨。”東永貝固定住喜兒的腦袋,低頭湊上去,彼此嘴唇相印。
喜兒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也沒有閉上眼睛,所以四目相接,兩人眼裏都是甜甜的笑意。
不滿足于永貝的溫柔,喜兒悄悄伸出舌頭,模仿剛剛在浴室裏東永貝親吻自己的樣子,卻只在門口徘徊不敢深入。
小心翼翼的慢動作,引的永貝心裏發癢。于是他直接裹住喜兒的細舌卷進自己口腔中,細細咂摸品嘗,直到事态失控前才控制自己離開。但喜兒此時已經被撩撥的動了情,見永貝停下動作,不由小小失落了一下。
就差一點點耶……
“乖,你自己看一會兒電視,我去做飯。”
東永貝深呼吸一口氣,按捺下來自身體誠實的渴望。看到喜兒不滿意的小表情,頓時樂了。但沒辦法,他還是不希望草率的和喜兒發生關系,以免喜兒以後會後悔。
永貝起身去了廚房,喜兒開心的低呼一聲,扯過一旁的抱枕和它一同倒在沙發上。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開心怎麽也抑制不住,此時此刻,喜兒簡直想讓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的快樂。
首當其沖的,當然是最無害的智慧姐喽!
喜兒本能的選擇隐瞞孔宣自己戀愛了這件事,可能是靈蛇自帶的趨利避害的功能吧。
“喂喂,智慧姐,你在幹嘛呀?”喜兒瞥了一眼廚房的方向,壓低聲音對電話的另一頭說。
今天店裏忙的出奇,老板娘又沒在店裏,所以上菜點單的工作都壓在了孔宣的身上,徐智慧被釘在款臺無法抽身。
“怎麽啦?現在店裏有點忙不開,我在收錢算賬單,要是沒什麽事一會兒我在回給你。”徐智慧夾着電話應付喜兒,一邊麻利的點鈔,對面前的客人說,“這是找您的錢,您收好,下次再來哦。”
“哎喲,好吧。我還想把人家戀愛的事情分享給姐呢。”喜兒有些失望,“既然這樣,姐你先忙吧,再見。”
“等等!”徐智慧發出一聲咆哮!
剛被找零的客人頓時僵住,停下剛要邁出去的那一步。整個菜館的注意力都被這河東獅吼的一聲吸引過去。
徐智慧尴尬的捂住聽筒,抱歉的朝客人鞠躬解釋自己在講電話。店裏這才逐漸恢複正常。
“俊勇啊,你來收一下錢!我出去聽一個電話。”說完不待後廚的俊勇反應過來,徐智慧就一陣風似的跑出了菜館大廳。
“姐,你別激動呀……”剛才的一聲喜兒也聽了個仔細,握着電話的手不禁抖了抖。
“臭丫頭,你仔細給我交代清楚!你現在不是在中國嘛,怎麽會交男朋友?那人是哪兒的,什麽工作?家裏都是幹什麽的?靠不靠譜?人品如何?哎呀,你爸媽要是知道你不聲不響找個外國人會不會接受不了啊?喜兒呀,你一個人在外面,一定要擦亮眼睛保護好自己呀!可不能讓壞人騙了!”
“姐,姐,你別激動。你先聽我說。”喜兒擦擦額頭上被問出的一層薄寒。
“我男朋友你們也認識的。就是東永貝。我們在中國碰上,一起結伴旅行,在這期間确定的關系。”
徐智慧有一瞬離線,東永貝?是自己知道的那個Bigbang的東永貝?
“嗷——”
徐智慧的一嗓兒吓壞了喜兒,“智慧姐,你別吓唬我呀。早知道就不打電話告訴你了。”
徐智慧捶胸頓足,“我怎麽就沒遇上這麽優質的男神呢!我好恨啊!”
這浮誇的演技徐智慧得心應手,收放自如,前一刻還再羨慕不已,下一刻就驕傲的挺直脊背,淡定的像剛才那一幕是喜兒的錯覺一般,淡定步入正軌,仔細詢問喜兒到底怎麽回事兒。
“哎喲,那真是太好了!我說喜兒啊,東先生可是出了名的體貼入微的男人,和他戀愛,姐姐我絕對放心。既然他提出的交往,除非你出軌對不起他,否則他絕不會先放開你的手的。喜兒啊,你可要好好對待我們永貝啊!”徐智慧聲情并茂,講到激動的地方,吐沫星子都飛了出來。
喜兒哀怨的叫道:“智慧姐——”
徐智慧笑道:“好啦,跟你開玩笑的。說真的,我們喜兒都開竅談戀愛了,之前你媽媽還擔心你對這方面冷冷淡淡的,懷疑你以後會不會嫁的出去,現在好了,她可省心了。不過,聽姐姐的勸,你在談戀愛的時候要保護好自己,可別沖動的做不該做的事。”
“哦。”喜兒有些臉紅,因為她在打電話之前就動了這壞心思。
“智慧姐,這件事是我們的秘密。你千萬不能告訴第二個人呀。”喜兒特意叮囑了一下徐智慧。
“為什麽?”
“我覺得這事兒還是我自己告訴他們比較好。”喜兒咬咬唇解釋道。她總不能直說自己覺得智慧姐最無害了吧?
徐智慧痛快的答應下來,沒在仔細追問。
“那就先這樣啦,我去忙了。祝你們接下來的旅途愉快。”
“謝謝姐,麽啊!”喜兒對着電話飛吻過去。
☆、照片風波
東永貝看着手機屏幕上靜靜躺着的一張黑白照片滿意極了——他都能想象到此時身在韓國的那群八卦十足的朋友們有多麽百爪撓心。
晚上吃飯的時候,東永貝看到表姐家的酒架上有不少東方的西方的好酒,于是臨時起意開一瓶慶祝他們今天交往的日子。
哪裏知道自己千杯不醉,對方卻是個頂級黑洞——面對白酒,只抿了一下就上頭的人直接上來就一口悶了個幹淨。
所幸喜兒醉酒後只是安靜的趴着睡覺,沒有鬧騰的習慣。為了喜兒能舒服點,東永貝親自伺候喜兒。将她抱到卧室,替她脫了鞋子,勉強哄着她喝進了杯蜂蜜水。
待到收拾妥當他想離開時,卻被喜兒一把勾住脖子,沒有防備的東先生直接歪倒在了床上,還好眼疾手快的撐在喜兒的兩側,沒有直接壓到她。近距離看着她因為醉酒變得嫣紅的有些嘟嘟的臉頰,東永貝突然咧嘴笑了,仔細看能發現他像只偷了腥的壞狐貍。
随後他摸出手機,調整好光色,使攝像頭對準他倆,“咔嚓”照下了下來的一幕——東永貝笑眯眯的親在睡着的喜兒的臉上。
這張照片一上他ins的私號,東永貝就果斷的将自己手機關了機,順便把喜兒的手機也飛行了。
如今美人在懷,她既舍不得自己離開,那就順坡留下吧……
東永貝樂出聲音。
此時的韓國,
一直窩在家裏的權至龍正在對着鏡子挂胡子,打算出去找找樂子,去姐姐店裏或者繡赫家裏轉一轉,正在糾結思考的時候,盥洗臺上的手機提示音響了。
低頭一看是永貝更新了ins,沒有多想的至龍随意劃開,卻被蹦出來的照片驚的手一抖,下一秒公寓裏就發出了一聲慘叫:“嗷——我的下巴——”
同一時間,躺在沙灘躺椅上悠閑翻着手機的利利在看到這一更新的時候猛地從躺椅上坐起,身上的毯子直接滑落在地。
“what??”
這一聲驚叫,引來不遠處篝火堆旁的人們的集體注視。
“呀!怎麽了?一驚一乍吓死人了。”其中一人捂住胸口瞪向利利。
“哎呦我的天,哎呦!你們先玩,我先回房間了!”利利星星眼的盯着手機,滿是興奮八卦,一邊往房間處疾走,一邊撥打電話。
“喂?哥你知道了嗎?快,快上聊天室,我們要召開一個緊急會議!”同一翻話,利利在兩分鐘內重複了三次。
只有沒有ins的大成被挂斷電話後一臉蒙圈,帶着疑問進入聊天室後,被上面的一張ins截圖晃瞎了眼。揉了又揉才相信這不是錯覺。
“這是怎麽回事?”抓起手機,大成迅速的拍下幾個字,“他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那我之前的擔心豈不是瞎鬧了嗎?”
大家聊得熱火朝天,因為沒法聯系當事人,只能在地下各種猜測。
等過了一會兒,利利突然發現一個問題,說道:“塔普哥呢?”
“這兒呢……”
“你怎麽看呀哥?”
另一頭的塔普看着利利的問話,慢慢悠悠的回了幾個字:“挺般配啊。”
權至龍:……
大成:……
利利:……哥,你沒看上面的讨論嗎?
“沒有。我在吃飯。”
與此同時,在孔宣對面的塔普不由詢問這件事,而還沒離開公司的大成正好碰見了當事人之一的弟弟,不由的也問了一句。
照片事件就像一顆石子在平靜的湖面上蕩漾出一圈圈水波紋,由中間擴散至周邊。到最後,當事人的雙方父母都知道了兩個小輩戀愛的事情。
這是東永貝擁着喜兒入睡時沒有想到的。
毫不知情的倆人第二天直接登上了去往瑞士的飛機,陰差陽錯下,永貝表姐撲了個空。
“哎呀,來晚了一步!”表姐遺憾的一跺腳,“都怪你早上非要賴床,不肯早醒一會兒!”
永貝的表姐夫表示很無辜。明明是媳婦自己化妝捯饬了半天,怎麽就成了自己晚起了?再說他們夫妻不是“出國”了嗎?這時候突然出現在人家兩人面前多尴尬啊!
“走的好,走的好。”幸好沒碰上。永貝表姐夫偷偷嘀咕道。
永貝表姐剜了老公一眼,拉起他的胳膊“哼”了一聲,“走啦!這裏也沒人,外面要曬死了。”
……
“在這裏。”東永貝走在前面找到座位後,招呼喜兒過來。
這排是三位座,東永貝和喜兒的座位中間隔着一位老先生,永貝便想跟老先生商量一下看能否換一下座位,這樣都可以方便一點。
老先生擡頭看了一眼東永貝,面無表情,淡淡的說了一句:“不換。”旋即又低頭研究起自己手中的刊物。
東永貝尴尬的摸摸鼻子,看了一眼往這邊走的喜兒。心裏盤算實在不行話,看看能不能跟坐在一起的兩位散客換一下。這段路并不近,如果隔着個人,兩人在路上說句話都不方便。
沒想到,還沒等東永貝跟喜兒說明情況。喜兒驚喜的對着座位上的老先生說道:“是您呀!您自己一個人嗎?”
老先生擡頭看到喜兒,眼睛亮了一下,和剛才面對東永貝時冷漠的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收起手中的雜志,語氣顯得有些輕快的說道:“對呀。沒想到在異國也能碰到熟人,算起來,咱們還真是有緣分的。”
說完像想起什麽來似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東永貝道:“你們兩個是一道的?”
“是的,這是我男朋友!人很好的。”喜兒到哪兒都不忘推銷誇贊自己的男友。
老先生沒多說什麽,自動往裏面挪了挪,拍拍自己剛才坐的位置,示意喜兒可以坐這裏。
“您最近身體怎麽樣?”
“還好,沒有犯過病了。”老先生笑道,感謝喜兒還記挂他的身體。
喜兒則再一次囑咐老人,“您呀,以後出門一定要人跟着才行。尤其是出遠門。”
兩人聊得很歡快,東永貝默默的在一旁聽着。後來才聽明白,這倆人是怎麽認識的。原來喜兒曾幫助過這個老人。怪不得這老先生對喜兒明顯要比自己熱情一些,想來,若是其他人跟老先生搭讪,也是一副生人莫近的高冷會長範兒吧。
原來這次是這位老先生自己甩掉了跟随的人,偷偷來中國轉機飛往瑞士的。他的老伴走的早,每年這時候,他都會去一個他們共同到過的地方,來懷念老伴。而今年剛好是瑞士。所以才有了他們在飛機上相遇的一幕。
兩人聊得很盡興,一點年齡之間的代溝都沒有。就不熟悉的外人來看就是一副爺爺和孫女相談甚歡的一幕。
等到互留聯系方式時,才發現:“我說怎麽這麽安靜呢。原來不小心調成飛行模式了。”喜兒看到手機上面一欄出現的飛機圖标自語道。
等到解鎖後被裏面的各種未讀短信和未接電話吓了一大跳。
“這是發生什麽了?”
不說喜兒,就是東永貝一早起來開機後,也被短信和電話圖标上角的鮮紅色數字吓了一跳。不過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什麽了。
翻開看了幾條之後,東永貝被一條來自母親的短信弄的哭笑不得,他真的沒有想到短短一晚的時間這個消息能擴散到父母那裏去。
自母親的留言:你這孩子交往這麽大的事兒也不跟家裏說,害的我們為你操了不少心。那個姑娘是做什麽的?今年多大了?你們要是相處不錯,就趕緊把結婚的事提上日程。我跟你爸爸這裏不用擔心。我們随時準備去拜訪女方的父母。
八字剛用筆尖在紙上沾了一點,怎麽就提上日程了。自己可還沒有見過喜兒父母呢。
就憑這個傳播速度,怕是對方父母也知曉了吧……等回國以後一定要先上門拜訪一下長輩,要不然這個形象就是一黑到底了。
喜兒看到孔宣發來一張自己睡着被偷親的照片第一反應是,孔宣偷拍他們。但轉念一想不對呀,孔宣現在還在韓國呢呀。
喜兒擡頭看看東永貝,希望能從東永貝那兒知道發生了什麽。
“咳咳。”東永貝咳嗽兩聲,不自在的解釋道自己昨晚的行徑和原先想逗逗朋友們的想法,沒想到傳播的這麽快,如今雙方父母都知道了。
喜兒在聽到東永貝說雙方父母都知道了這件事後第一反應就是:完了,未婚同床這一幕被永貝父母看到了,會不會在他們心裏标上一個不是正經姑娘的壞标簽啊。
喜兒欲哭無淚。
而旁邊的老先生也已經眼尖的瞥到了喜兒打開的那張圖,不由得看了東永貝一眼。心裏為他搭上一個“色狼”的标簽。
作者有話要說: 有生以來頭一次因為生氣堵的吃不下飯。總有人喜歡帶着惡意揣測你,歪曲你的善意之後還要倒打一耙。懶得解釋,随別人怎麽想吧。充其量不過是生命長河裏的一個過客。原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KA會長
“別多想了,”東永貝笑着揉揉喜兒的頭發,“我母親可是很喜歡你的,一直催我上門提親。等回國我會提着禮物上門拜訪伯父伯母的。也好讓他們安心不是。”
喜兒心不在焉的絞着永貝的衣角,應了聲:“哦。”
聽到永貝的父母對她沒成見,心裏便悄悄放下了一半。懸着的另一半心倒不是因為自己父母。他們向來贊成兒女自由戀愛——因為他們當初就是反抗“強權”自由戀愛在一起的。
喜兒比較擔心的是孔宣的反應。因為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