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7)
發音很标準很地道,這讓多美不小的驚訝了一下,畢竟不是本土的母語,能說成這樣,真的很厲害!
對于永貝中場會唱中文歌曲獻給喜兒這件事,多美是知道的。她很期待喜兒聽到那首歌的反應。因為那首歌是她最喜歡的一首經典中文歌,結婚前她還幻想未來老公會唱那首歌求婚的,不過她老公沒有永貝那樣浪漫,怎麽調·教都不開竅,自己明明白白說了好多次自己希冀求婚時老公能唱那歌就好了,但是直到結完婚,她都沒能等到。事後她問她老公為什麽不理會自己當時的願望,她老公很詫異的看了多美一眼說了一句讓權多美想敲開老公腦殼的沖動一句話:“你不是說是希冀嘛?不唱也沒關系吧?”說完轉頭繼續跟兒子打游戲。
每次多美跟永貝表姐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永貝表姐見怪不怪的安慰她,男人都是這樣子——不開竅的榆木。
但現在多美不得不說,她在一邊看着喜兒和永貝之間的互動很羨慕,旁人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這對年輕的小情侶之間甜蜜的粉紅泡泡吧。
臺下的中斷的音樂,拉回了喜兒和多美的注意力。
“大家都知道我們中場換服裝的時候,在臺上的成員都會唱一兩首自己solo裏的歌。”
這時候,場上只有永貝一個人,因為之前的唱跳等大量運動,永貝的臉上布滿汗珠,白色的外套半挂在身上,露出一側的肩膀。
他的聲音依然是東氏獨特的溫潤低聲。
“這次世界巡回之後,我們也不确定下次在站到舞臺會是什麽時候。所以今天借着這次機會,我要唱一首中文歌。希望你們喜歡。”
因為下面的粉絲基本都是中國人,所以當《月亮代表我的心》音樂一響起來,大家都激動起來了,感覺cvip被偶像重視了。
前奏繼續,獨特腔調的中文慢慢響起: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
我的愛也真,我的情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
輕輕的一個吻,已經打動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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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
能聽懂這首歌意思的人,都能體會到這歌裏蘊藏的深情,聽不懂這歌的也就只能聽個曲子跟着湊個熱鬧。這也是學過中文的多美為什麽這麽喜歡這首歌,而不懂這歌含義的多美老公卻覺得這只是一首普通的歌罷了。
上一場的勁歌熱舞的浪潮逐漸随着這首情歌靜谧下來,粉絲們靜靜地擺動手裏的皇冠燈,從上面俯瞰,那場面美極了。
喜兒無暇顧及其他,眼睛緊鎖在舞臺中央認真唱歌的那人身上。
她知道這首歌是永貝唱給自己的。因為永貝在後面面朝自己說了一句:“送給my love。”
喜兒腦子裏回響的都是那一句句深情美麗的歌詞,她突然覺得心髒一角軟軟的,這種感覺慢慢開始蔓延,直到占據整顆心。也許是她的情緒管理不到家,只是一首歌,喜兒本來平靜的心潮被攪亂,眼角更是溢出一滴眼淚,沾濕了纖長的睫毛。墨綠色的眸子被水浸濕,更晶瑩剔透。
滿場和諧靜谧。
突然間,一聲驚雷在喜兒耳邊炸響!
“啊——”
喜兒蒼白着臉猝不及防的倒退一步,捂住自己的紊亂掉的心跳。
喜兒的驚呼沒有驚到下面的觀衆,倒是離她最近的多美被吓了一跳。回頭看到喜兒面無血色,額頭上涔涔冷汗,趕緊跑過去扶住她,“這是怎麽了?”
“沒事……沒什麽……”喜兒慢慢回神,看向一邊的多美問道,“多美姐剛剛有沒有聽到雷聲?”
“哎?”權多美狐疑的看了一眼周圍,大家都是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沒有啊。要是有雷聲大家不可能都聽不到啊。你是不是坐飛機太累,幻聽了?”
“唔——可能吧。”
權多美沒看到喜兒因為她否定的一句話臉色愈加不好。
她有一種不好預感,卻沒有絲毫頭緒。想要施術法卻沒有那麽多本源力可以供給。心亂如麻的喜兒沒有注意到永貝在一曲結束時對自己這個方向比愛心的動作。
☆、驚吓
演唱會結束後,多美帶着喜兒熟門熟路的拐去他們的休息室。這時候,臺上五位大神還沒過來。休息室裏烏漆麻黑的,要盯住黑暗仔細看才能發現不時的有人影在晃動。整片黑暗裏,唯有喜兒的一雙眼睛隐隐透出不甚明顯的墨綠色的光。讓本來想回頭跟喜兒講話的權多美,吓了一跳!她心裏暗自琢磨等着問問喜兒的美瞳在哪裏買的,這雙眼睛太漂亮了!如果有別的顏色她也可以入手幾對。
大家不約而同的保持安靜,整個屋子裏毫無聲息。大約過了兩三分鐘,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随之而來的便是“吱呀——”的一聲推門同時伴随着至龍和利利輕快的說話的聲音。
“surprise!!”
在門被推開的一瞬間,離門最近的兩個人高喊一聲,同時拉開一筒禮花,正好落在壽星身上。
現場響起衆人合唱的生日歌,權至龍上牙輕輕咬住下唇滿眼都是驚喜,他還以為今天要和成員們随便找一家飯店過去了,沒想到大家都來了。
最讓他驚喜的是姐姐捧着一個蛋糕從後面越過人群走過來,對他說恭喜又長一歲。
在大家熱鬧的圍着壽星時,東永貝悄悄從外圍溜過來,摟住喜兒的纖腰,飛快的在她頰上印上一吻,特別開心的用僅兩人可以聽到的小聲說道:“想了這麽久,總算是抱到真人了!一會兒給至龍慶完生日,我帶你去看看這裏的夜景。這裏的大排檔不錯。你一定會喜歡的!”
永貝摟着喜兒的腰,順力将她的身子帶過來圈在自己懷裏。
此時燈光已經全部打開,恍若白晝。東永貝一直洋溢着笑容的臉在看到喜兒臉色的時候一下僵住。
永貝為了看清楚喜兒的樣子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臉色怎麽會這麽難看?”說着他皺起好看的眉毛,捧起喜兒的臉,湊上去用額頭衡量喜兒的溫度,“不燒啊,哪裏不舒服嗎?”
喜兒搖頭,不想說話。翻騰的心緒往下壓了許久,才擡眼對視永貝的眼睛——永貝眼睛裏不是自己人形的模樣!是一條蛇!!
喜兒眼睛用力一睜,圓潤的瞳孔立時幻化成豎瞳,當中閃過一絲金芒化成利刃一擊擊潰永貝眼中的蛇影!蛇影散成星星點點,裏面一片如墨般的黑,不見一點倒影。
與此同時,喜兒施的力道像是作用在自己身上一樣,震的她連連倒退!直到碰到後面的桌子才堪堪停下!
“唔——”
喜兒垂下頭,迅速捂住嘴巴!
“你怎麽了?不舒服不要忍着,我們先去醫院!”
剛才的一幕看似歷時甚久,但是因為發生的速度太快,永貝的肉眼根本發現不了這等異常。他能看到的只是,喜兒不舒服的有些幹嘔。
“我沒事,可能來之前貪吃了,坐車之後有些惡心。”喜兒不讓永貝聲張,垂着的發絲正好遮住了自己的半邊側臉。喜兒狠狠抹了一把嘴角,攥緊拳頭,若無其事的擡頭沖永貝露出一副燦爛的笑。
“真沒事?”永貝仔細打量喜兒,看到喜兒沒有血色的臉,根本不相信她這套說辭。突然,永貝的眼睛一亮,猛的湊到喜兒耳邊小聲說道:“我們一會兒去買一根驗孕棒吧!”
喜兒白眼一翻故作嫌棄的伸出一只手指将永貝快貼在自己臉上的頭撇去一邊,“想什麽呢!我不是懷孕也不是生病——如果我生病了,就憑我這麽怕疼,一定不會忍着不告訴你的!懷孕的話,你更別想我自己一個人扛着。”
這倒是真的,以前喜兒沒少因為粗心馬虎磕碰了自己,每逢永貝在身邊,喜兒都會眼角含淚可憐兮兮的朝永貝撒嬌,誇大自己的痛楚。
“你這丫頭——”永貝輕輕點點喜兒的額頭,“我都懷疑你是故意慘白着臉博人家同情的。一會兒帶你去吃好吃的,趁我在你身邊,得趕緊把你的好氣色補回來!身體調養好了,以後也好給我生個漂亮的小公主。”
東永貝一把勾住喜兒的肩膀,又是一記偷香。
“哎喲!快看我看見什麽啦!今天是我生日,你這脫單的有婦之夫能不能低調一點!是不是要在我心上飛上幾刀啊!”
權至龍許完願望睜開眼的瞬間正好把對面永貝的作為看了一清二楚,兩人之間甜膩的氛圍就差凝實化蜜滴落下來了。
随着至龍的指控大家的注意力齊刷刷的集中到了躲在人群後面悄悄話的情侶,紛紛起哄打趣。本來沒什麽血色的喜兒倒是因為不好意思使得臉頰升起了兩抹紅暈。
這場生日會,他們經常一起玩的朋友幾乎都到了場,永貝正好借着青梅的生日将自己的女朋友正式介紹給大家。
在永貝和他們說話的時候,喜兒一直緊攥的拳頭悄悄張開了一下,趁着衆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從旁邊的桌子上扯了張紙巾不着痕跡的擦了一下後又慢慢合上。
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話,喜兒擦掉的赫然是手心上攤着的一片血跡!
永貝和他的朋友們剩下的話喜兒都聽不到耳朵裏,滿腦子在想今晚詭異的事件。
先是只有自己聽得到的驚雷,再是永貝眼睛裏自己的原型……
越想,喜兒的感覺越是不好。最差的推測是她的劫的影響。只是如此也說不通,因為歷代半神渡劫,無一不是放開修為以身抵抗劫雷。她目前這種詭異的經歷來歷也太不明了,讓人沒有絲毫頭緒。
恍恍惚惚間,至龍的生日算是慶祝完了,接下來就是壽星帶着一衆朋友出去吃飯。而永貝則在大家的打趣中另行開辟一條路,兩人今晚要單過。
此時外面的廣場上還聚集着許多來聽演唱會的粉絲們,一場聚會,進行的時候很嗨很暢快,但是結束散場後就不是很嗨皮了,至少現在這個時間、現在這些人流量,打車超級難。
永貝自己随意的将衛衣連帽罩在頭上,挂上一個口罩,掩飾裝扮就成了。在喜兒這裏時,永貝細細的為喜兒整理了半天,哪怕自己被人認出來,也不想曝光自己女朋友。
當永貝最後一步将喜兒的頭發理順到耳後時,喜兒突然捧起永貝的臉,隔着大口罩在他的嘴唇上“吧嗒”狠親了一口:“謝謝東先生!”
東永貝笑着刮刮喜兒露在外面的小鼻子說道:“只是幫你整理一下就能得到香吻一枚,以後我一直幫你整理豈不是占了大便宜了。”
“切——大便宜早被你占完啦!”喜兒在永貝腰側輕輕掐了一把。
永貝笑眯眯的把喜兒的頭埋在自己胸前,自己低頭在喜兒耳邊說:“現在連掐我都舍不得,萬一以後咱倆吵架,你豈不是要吃虧的。”
“那你就不要讓我吃虧嘛,我們不吵架不就好了……”
東永貝只覺得自己一貫堅強的心此時被喜兒軟軟的一句話慰貼成一片柔軟。
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
永貝帶喜兒去的大排檔位置稍微有些遠,兩人走了将近有一個鐘頭才到。不過倆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倒也不覺得遠了。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是大排檔還是相當熱鬧。
喜兒用中文和老板交涉之後,發現只有最靠近路邊的地方有一個空桌。
“你在這兒占座位,我去前面點單。”安置好永貝之後,喜兒就要繼續去前臺,不過轉身的時候,自己的手一下被後面的永貝拉住,“怎麽?”
永貝搖頭,彎着一對漂亮的眼睛,依舊揚着溫吞的調子:“我們喜兒中文真溜。什麽時候我也用中文為你點單。”
“你不需要用中文為我點單,”喜兒一本正經的搖頭,“你就用中文給我唱情歌好了。”
永貝若有所思的點頭。在松開喜兒的手的時候,他又補充上一句:“我所有語言都為你服務。”
“油嘴滑舌——”喜兒沒有回頭,也沒有将這話說出聲。只在轉身背對永貝的時候偷偷張了張口型,笑的像只掉到蜜罐裏的小老鼠。
然而,有時候天災人禍來得讓人猝不及防,不管你上一刻是不是還在幸福裏。
喜兒拿着菜單,剛點了兩道而已,背後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和物體相撞的聲音突然響起。周圍食客紛紛發出尖叫聲——
喜兒的心登時咯噔一下,耳邊只聽得到無限放大的心髒撲通聲——
☆、情況不明
“哎呀,姑娘!那是跟你一起來的人吧?”
老板是正對事發場地的,正正的将剛才事發的一幕看在眼裏。老板瞪大眼睛趕緊拍喜兒的肩膀,通知她的同伴出了事情。
喜兒轉身,看到原本永貝在的地方圍觀了一圈人,大家想幫忙卻手足無措,當中有一位趕緊拿出随身手機撥打救護車電話。
隔着一群人,喜兒看不到永貝。
突然,她像是猛的反應過來一樣,朝永貝的位置沖過去,奮力撥開圍觀人群。
永貝此時已經滿頭大汗,連叫痛的力氣都使不出來了。他現在只關心自己的腿。他覺得自己全身都痛,只是右邊小腿在一陣劇痛後失去了知覺。他心裏有一種不好到極致的預感。
喜兒跪在地上,輕輕将永貝托在懷裏,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到處是血跡,喜兒心裏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不要慌張,不要害怕,但是眼淚還是忍不住簌簌的落下來,怎麽也擦不完。
“堅持一下,永貝堅持一下就好,救護車馬上就來了!”喜兒低頭一遍遍摩挲永貝的臉頰,希望安慰他也是在安撫自己。
“別哭,我只是身上有些痛,不嚴重……”
永貝慘白的臉埋在喜兒懷裏,不想她看到自己咬牙忍痛的樣子,他怕會吓到本來就已經慌神無措了的喜兒。
永貝的衣服已經分不出是血液浸濕的還是冷汗浸透的了,喜兒只能用最笨的傳送本源力的方法來慢慢修複、穩定永貝身上的傷情,盡可能減少他的痛楚。
只是永貝的右腿傷的太嚴重就算治好也必定會有後遺症。她不敢想象永貝知道自己以後再也無法跳舞,再也沒辦法回到自己喜歡的舞臺的時候難過的樣子,她擔心永貝會為此頹唐、失落。
喜兒顫抖的将手掌貼合在永貝的心髒處,一遍一遍往他的身體裏輸送己身的靈力。有自己的本源力蘊養、疏通,永貝雖然還是蒼白着一張臉,但是臉上的痛苦似乎減少了一些。
“感覺怎麽樣?”喜兒低頭在永貝耳邊輕聲問道。
永貝用力扯開嘴角,給喜兒一個放心的表情:“沒有多痛,不要擔心。不知道為什麽感覺血管裏的血液暖洋洋的……”
眼睛還是一如以往一樣,笑起來像兩彎月亮。只是紙一樣蒼白的臉上挂滿了冷汗和他溫暖的笑容形成鮮明對比。
只兩句話而已,永貝就已經很累了。喜兒不再問他,低頭貼在他的額頭上,手掌一直抵在他的心髒處……
直到喜兒的手掌開始顫抖,額上冷汗密布馬上就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救護車和警車終于趕到了現場。
這件事到底還是鬧大了。
警方已經證實肇事司機是醉酒駕駛,也依法追究了他的刑事責任。
在醫護人員将永貝推進手術室,喜兒無力的靠在牆上,呼吸越來越重。半小時後,手術室的燈還在閃爍,聞訊的成員們匆匆趕來,大家圍着喜兒問事情究竟的時候,喜兒終于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權至龍他們手忙腳亂的又叫醫生照顧喜兒,一切終于穩定下來了,天也快亮了。
一夜未眠的權至龍眼睛裏帶着血絲,下巴上還冒着沒時間理會的青色胡茬。在看到手術室燈光滅掉,醫生從裏面出來的時候,一個箭步沖出去,“醫生,我的朋友怎麽樣了?”
他根本忘了兩人語言不通的問題,還好權多美也在這裏,及時的充當了大家的翻譯。
醫生表情嚴肅,雖然他宣布的結果是好的,但是根本不像電視裏演的那樣,微笑微笑示人。在權多美還沒翻譯過來的時候,權至龍只看着醫生那副表情,心裏瞬間不好了。
等醫生離開後,權多美才回頭跟弟弟們解釋醫生剛才的話。
永貝的手術很成功,不過由于右小腿腿骨粉碎性骨折,就算後期恢複好,估計也會多少有些後遺症存在,至少肯定不能做一些跑跑跳跳的劇烈活動了。
“這種情況已經是很幸運了。這麽大的沖擊,只是小腿骨粉碎性骨折,內髒都沒有出問題,其他的地方也只是破皮。按常理講,這種程度的撞傷一定會伴随其他的嚴重的損傷的。”權多美将醫生說的話原原本本一絲不落的轉述給弟弟們。
大家還來不及因為手術成功的消息開心,下一秒就又跌落下來。大家對視一眼,誰都不知道永貝醒過來要怎麽跟他講他的腿的事情。誰都知道那家夥多喜歡舞蹈,在家做家務都忍不住自由發揮一段,現在突然跟他講以後他再也不能跳舞,甚至跑步健身都是問題,他一定很難接受的。
權多美突然出言打破醫院走廊裏的沉寂:“好了,你們都是什麽表情啊!人沒事已經是最大的好消息了。永貝一會兒轉去ICU觀察一天,沒什麽問題會轉回韓國。你們快去休息,下面還有公演。這裏有我和景萊就可以了。也不知道喜兒現在怎麽樣了,我去看看她。”
權至龍揉揉幹澀疲累的眼睛,對利利他們說:“你們先回去吧。我留在這裏。”
永貝一天沒出ICU,他一天放不下心來。而且喜兒那邊也不知道什麽原因也一直昏迷不醒。他怕金景萊和姐姐照顧不了他們這邊。
權多美推推權至龍,勸他去休息,這些天公演又加上一夜沒睡,他的臉色也菜的驚人。
“你回去還要聯系公司和韓國那邊的醫院,準備永貝後面的轉院的事兒。留在這兒也沒什麽用啊。快回去吧。”
想想确實還有公司那邊需要交代,至龍這才跟着成員們一起回了酒店。
事情這樣熱鬧,根本藏不下來。兩國媒體都紛紛對事情經過挖掘報道。這次事件也牽動了粉絲們的心,大家更是自發折了許多千紙鶴,祈禱永貝能早日康複。粉絲們捧着這些千紙鶴在永貝離開中國轉到韓國的時候,在機場為他送行,祈禱他早日康複。
東永貝從icu醒來轉入普通病房,但是一直不見喜兒的身影,問了金景萊許多遍,他一直搪塞說喜兒先回韓國去辦轉院的事兒了。
東永貝一個人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對勁。自己還在重症監護觀察呢,喜兒怎麽可能自己先回國?
直到他即将回韓國的前一天,他才無意間偷聽到權多美和金景萊的小聲嘀咕。
權多美推門進來,發現永貝背對門口側躺着,金景萊坐在一邊無聊的打起了俄羅斯方塊,放低聲音問道:“永貝睡了?”
金景萊點頭。
權多美對着金景萊勾勾手,小聲跟他講起了另一個病房裏的喜兒:“明天永貝就回韓國了,喜兒還是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這可怎麽辦?他一回去不全都露餡兒了嘛!”
喜兒的症狀比永貝還愁人。好歹,永貝是外傷,醫生能診斷的。而喜兒一點外部傷害都沒有,卻生生昏睡到了現在還一點轉醒的跡象都沒有。對此醫生一直說她只是在睡覺,生命各項體征都正常。
“喜兒在哪兒?”
永貝突入其來的一聲,吓的正在嘀咕的倆人一個哆嗦。多美看着永貝漆黑深不見底的眼睛,想掩飾的話卡在喉嚨怎麽也沒辦法如願說出來。最是熟悉永貝的金景萊悄悄拉拉多美的衣服,示意她趕快噤聲不要有其他動作。
☆、風浪漸平
永貝因為意外受傷,公司将他近期的通告全部取消,出動公關對外進行事件平息。不過公關有沒有,效果也都一樣,最後還是永貝自己發了一張笑的很燦爛的自拍照和粉絲們報告了自己并無大礙,緊張的氣氛這才得以松弛下來,太陽的粉絲表白愛豆會專心等他回來,團粉們也紛紛獻上祝福。這一遭車禍事件倒是将之前大家停駐在永貝神秘女友上面的視線都轉焦到了他身上。
此時,事件主人公正眯着眼睛惬意的在首爾醫院的單間裏接受喜兒的喂食。
“我的手又不痛,你把果盤放在這兒我自己吃就好了。”也不知道喜兒從哪兒聽來的說石榴補血,當天去跑去水果超市拎了一大袋石榴回來,“你要多補補是真的,那幾天快把我吓死了。”
東永貝知道自己的右腿以後或許不能在蹦跳時的難過都不及喜兒昏睡那幾天的驚吓大。這件在權至龍他們看來不知道怎麽跟永貝講的難題就這麽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醫生都說我身體沒問題了,你胡思亂想什麽。我那天是被你吓得好不好,幸虧你沒事。”
東永貝打着石膏的腿不能動,他只好用手臂撐着自己,轉動上身湊到喜兒身前,挑起眉腳一字一句問她:“若是那天我真的有三長兩短,你要怎麽辦?”
喜兒繼續手上剝石榴的動作,也不擡眼,“你不會有事。”
“你就知道了?”
受傷後的東永貝越發喜歡聽自己在喜兒心上的重要性,沒有原因,好像每次從喜兒嘴裏聽到自己之于她的重要自己就很放心很滿足。
跟青梅說起來這事兒的時候,青梅比劃比劃自己的頭在指指他,說他可能傷到了腦子沒被醫生檢查出來。
永貝接過滿滿一碗紅豔豔的石榴子往自己嘴裏填了一大勺,邊吃邊點頭:“好吃,酸酸甜甜的。就是剝起來太麻煩了。”說着趁喜兒不注意往她的嘴裏也塞了一勺,“你不要光給我剝,你也吃。說起來最近看你好像沒什麽胃口,不舒服?”
喜兒臉上不顯絲毫:“沒有啊,最近都是在菜館吃了飯來的,再來陪你吃飯當然吃不下多少了。”
永貝覺得喜兒的話有些不妥,但是沒仔細想出問題的時候就被她三句兩句岔開了。
喜兒的嘴巴一直在機械的重複咀嚼的動作,直到永貝提醒她甜味兒都沒有了時候,喜兒這才後知後覺的将子兒吐出來。
“醫生說你的傷恢複的很好,等拆了石膏慢慢就要準備之後複健的事了。”
“唔。”東永貝仔細打量喜兒的神色,一時沒聽清喜兒說的話。
喜兒臉色越來越差,又和東永貝閑扯幾句後,今天的探視也差不多結束了。待到喜兒離開後,東永貝皺起眉毛沉吟片刻後,和正在菜館忙碌的智慧通了電話。
“耶?東先生?最近身體好些了嗎?”
正在餐臺收拾盤子的智慧聽到電話一接發現是她沒想到的人。
“托福,好多了,就快拆石膏了。”東永貝的聲音依舊如清泉淌過溪石般的悅耳,“我只是看喜兒最近好像臉色不好又不愛吃東西,問她她也不說,所以想問問看她平時在菜館怎麽樣?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徐智慧,側頭夾着電話,收拾桌子的速度不減。
要說奇怪還真是有,至少喜兒最近好像不貪嘴了,很少看到她吃東西。之前俊勇第一次在蔡奎泰指導下做料理,不小心到了半袋鹽進去,大家吃的時候差點沒被鹹死,但是喜兒卻沒什麽反應,反倒是詫異他們的反應。
“你是沒看到那天的場面,我們都懷疑喜兒這丫頭是不是味覺失靈了。”
徐智慧本來無意的一句話卻讓永貝擱在了心上。
卻說喜兒這邊,
離開病房後的喜兒,步履倉促,急急忙忙的沖出醫院截下一輛出租車直奔聖水洞。
回到家關上房門的一刻,喜兒再也忍不住的癱倒在地板上。因為動作幅度有些大,倒下後,上衣的下擺掀一角,露出一片可怖的青鱗。随後青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順着喜兒的胸腹攀上頸間。
喜兒看着地板上倒映着的自己的影子,喃喃自語:“再給我一點時間,再給我一點時間……”
自從上次源源不斷的給永貝輸入了自己的本源力後,喜兒在人間的身體越來越弱,失去了味覺不說,連基本的控制自己身形有時候都難以做到。這樣的她在人間無疑是危險的。
實在別無他法的喜兒只能調動周身少的可憐的天地靈力燃燒孔宣當初留在自己這裏的一根尾羽。
這跟尾羽只能使用一次,是當初在天林時孔宣留給她的,只不過她一直用不到這尾羽。
在靈火的灼燒下,尾羽迅速擴張,直至形成一個大鏡才停止下來。屋子在靈火屏障下紅彤的仿佛被點燃了一般,但窗外的人根本察覺不到這件居室裏的動靜,從外看,與往常一般無二。
“呀,我正說回去找你,你怎的先聯系我了?”羽鏡另一端顯現的人影赫然是恢複了原本裝束的孔宣,“哎,我跟你說,我終于找到了那片混沌區。不過就我觀察來看,那區域也只夠我們勉強回去天林,使用次數多了,估計會大崩裂!”
“你先回去,我……”喜兒有些吞吐猶豫,“我在晚一點。”
那頭孔宣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随後點頭,他明白喜兒選擇的原因,“既然不是為了問回去的事,說吧,遇到什麽麻煩了?”
“我的本源力只剩珍珠大小了……”
喜兒說話聲音越來越低,但是完全不影響孔宣聽清楚。喜兒本以為會聽到一通咆哮狂吼,沒想到預設的暴風雨根本就沒來。她擡頭朝羽鏡看去,發現孔宣的臉簡直黑的都能滴出墨汁了,但是他還是沒有開口罵她,仿佛知道怎麽罵她都是榆木腦袋不會轉彎了。
“我一定是在娘胎裏就欠了你的。”孔宣深深嘆了一口氣,将食指點在羽鏡上,示意喜兒把手指也放上來。
喜兒咬咬嘴唇有些猶豫,但還是依照孔宣的樣子将手指伸了過去。手指相對的剎那間,整間屋子沖起金光。
大概一刻鐘的功夫,孔宣臉色依然不變,喜兒的蒼白卻多少紅潤了一些,但也有限。
身上的鱗甲逐一隐去後,喜兒抽回手,結束了這場本源力的傳送。
喜兒原本只是想問孔宣有沒有其他辦法能維持她在人間的一段時間,沒成想他直接傳送了他的本源力過來。他們不是同一種族,本源力少許還好,多了,于己于他都是災難。
“我看你短時間也不會回去了,我就先走一步。你的本源不用我說,你心中有數。保重吧,天林見。”
孔宣的話音剛落,那根尾羽也變成灰燼化作點點塵埃散落下來。
喜兒輕輕嘆了一口氣,看看手掌,這下真真的成了一個普通人再也不能作弊了。
孔宣肯定要念叨自己許久的“蠢蛇”了。
☆、永貝的秘密
距離永貝拆掉石膏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除了不能時刻見到他、不能嘗到味道以外,喜兒一切都好。
原本永貝的醫生是主張他在本國進行康複訓練,畢竟現在科技發達,國內技術并不比國外差。但是東父和東母還是希望他能去美國。畢竟複健的時候有一點不到位,他們兒子也許以後不止不能奔跑連帶走路也會成跛,所以在這件事上,老人家還是希望更謹慎一點。
永貝一向孝順,不欲在這小事上違逆。無非就是換個地方繼續治療罷了,只是才和喜兒在一起沒多久,又要因此分開,永貝心底還是有些不願不舍。不容他跟自己纏綿,喜兒直接替他打包了行李,送他去了機場。
喜兒想他去美國一個是為了他能接受更好的治療,再一個原因就是私心希望能在讓自己做做心理準備。她暗暗告訴自己,永貝一從美國回來,她就告訴永貝自己的真實身份。不管結局是什麽,至少這一步都是要經歷的,如果一開始就打算瞞着他就這麽和他結婚過一輩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喜兒不願意這樣。她就是固執的認為,他們之間不應該帶着隐瞞在一起,那種欺瞞的感覺簡直糟透了。只是這件事不是小事,涉及亂神怪力,正常人都接受不了的吧……
正在被窩裏一邊戳着懷裏印着永貝大大頭像的抱枕,一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不要這麽慫好不好。這麽慫也是原始神裏的獨一份了,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嘛!
喜兒垂頭喪氣的把頭埋在抱枕裏,此時就讓她再做一會兒鴕鳥吧。她發誓,永貝回來她一定不拖着了。
喜兒的平靜沒維持多久,身在美國的永貝發來了視頻請求。
視頻那頭的天色很亮,永貝坐着的輪椅停靠在客廳的落地窗前,他的頭發還有些濕,脖子上搭着一條白毛巾。映入喜兒眼簾的是永貝明晃晃的笑臉。
喜兒在床上翻了一個滾,仰面躺在床上,将永貝抱枕捂在胸前:“今天的的訓練做完了?”
“嗯。”看的出來永貝心情很好,他靠在輪椅上仰着頭,把手機舉的高高的,正好讓喜兒能俯視到自己,“最近有沒有想我啊?”
“有啊,天天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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