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8)
幕裏笑語嫣然的喜兒,他的整顆心都是軟軟的,溢滿喜悅。沒有什麽特殊值得高興的,只不過是看到了喜兒而已。戀愛中人的心情就是這麽莫名其妙。
永貝眼神從喜兒的俏臉上移到一旁圓桌上的天藍色絲絨盒子上,眼中笑意更滿。這是他昨天的買回來的。他的主治醫生不主張他在美國複健院和住宅之間的兩點一線生活,以他的身體狀态時常出去散散心反而更好。于是永貝在男護的陪同中出去溜達了。
這個盒子裏的東西就是他在那時從一家不起眼的小店裏看到的,只一眼,他就認定了這枚戒指很适合喜兒。所以,當下他就拍板買了下來——複健一結束他就回去求婚!他要把喜兒娶回家。
這個念頭一起來,就再也下不去了。他開始盼望早點回國,期待喜兒見到自己跪地求婚時驚喜的樣子。
“嘿,想什麽呢?”喜兒看永貝笑眯眯的走神半天,忍不住提高了一點音量。
永貝的視線從盒子上收回來:“我在想我得準備多少聘禮才能争得岳父岳母的同意,把他們心愛的女兒嫁給我。”
“你忘記金外公了。我爸媽對你倒是很滿意,你不需要太多擔心,只是外公那關你不好過哦。”
喜兒有些幸災樂禍。
“喜兒,你在幸災樂禍。”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我沒有。”喜兒轉了個姿勢,趴在床上,極力讓自己的表情嚴肅一些,好看上去更真誠。
東永貝手指在輪椅扶手上有節奏的輕點,語氣還同往常一樣溫柔,但是傳達到喜兒耳朵裏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
他瞥到喜兒不經意間露出的胸前風光,笑着對喜兒說:“最多還有3個月我就回國了。而且,我只是腿不如以往靈活,別的地方可沒受傷……”
喜兒哪能聽不出畫外音,想起他在床事上的勇猛,喜兒咽了口口水,悄悄往別的話題上引。破身後的靈蛇族按說都是欲·求滿滿,喜兒也不例外,但是她郁悶的是她的戰鬥力怎麽會比人類的永貝弱上那麽多,每次她興致滿滿的挑了頭,結尾時卻被收拾的哭的慘兮兮的不停求饒。這讓她很郁悶,覺得有些丢靈蛇族的臉,不過還好現在也就只剩她一條了,丢臉也不會被本族唾棄鄙視。
“啊,對了,萊恩前一陣兒來韓國了!不過聽完他偶像的演唱會沒待幾天就趕回小鎮了。他說沒見到你很遺憾,讓我轉告你他的問候。”
永貝微挑眉腳,盯着喜兒的眼睛說:“不用遺憾,過不了多久我們又要見面了。”
Advertisement
“哎?”
喜兒也許不記得了,但是東永貝記得很清楚,喜兒當初說想在采爾辦婚禮的,他當然要滿足他準新娘的願望了。
時間過的很快,尤其是平靜的日子,時間過的更是如流水一般。
轉眼間永貝已經去美國3個月了,但是他們時常視屏通話,所以倒也不覺得彼此之間距離有多遠。只是近來一個月,永貝似乎很忙,兩人視頻的時間少了很多,而且喜兒打電話給永貝的時候,永貝的電話總是通話中。喜兒問他他總支吾過去一語帶過,不肯對喜兒說明。
賭氣的喜兒只能拿着印着永貝的抱枕撒氣了,與此同時,她不由胡思亂想到:東永貝該不會是在那邊出軌了吧!正如他說的,他只是腿腳不便,但是別的零件還完好無損啊——
想到這兒,喜兒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暗自想,若是真的,她一定讓他再也不能人道,然後跑回天林,讓他一輩子都找不到自己!
當然,喜兒也就在暗地裏腹诽吐槽一下,她信永貝。正因為她信永貝,她才更想知道永貝最近在忙什麽,好奇心撓着喜兒的心,就像貓抓一樣。
這天剛結束視頻,威逼利誘無效的情況下,喜兒郁悶的起床,準備去菜館找智慧。
出行工具還是她的寶馬單車,只是在快到菜館的途中,喜兒老遠看到了俊勇的身影,快騎了幾下,剛想喊住俊勇同行,卻發現他旁邊還有一位衣着考究的男士在跟他講話。描述在精準一點的話,應該是訓話。
猛的,喜兒睜大了眼睛,那位衣着考究的男人揚手扇到了俊勇的臉上。
因為用力之大,俊勇的臉偏到了一邊,嘴角也被打破了口。這一閃間,喜兒也看清了那位的正臉。
喜兒記得他!喜兒當時陪俊勇拔牙的時候路過SLUE百貨集團時,車上下來的兩位boss之一就是這位中年大叔!
看樣子是認識的了,而且很有可能是俊勇口中那位大男子主義的父親。
喜兒愣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過去的時候,李俊勇已經看到了喜兒,并且朝着那位中年人鞠躬後,朝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
“走了。”
李俊勇的眼睛黑黑的,平靜無波,好像剛才那一巴掌打到的不是他一樣。
喜兒不知道要怎麽安慰他,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晚上想吃什麽?我讓奎太哥做給你吃。”
“就知道吃。”俊勇不客氣的坐在喜兒單車後面,大大的個子窩在後椅架上就跟大人坐在童車上一樣不協調。
喜兒自己騎車也是騎,帶上這麽大個男人,也不覺得多重,反正這點重量之于她的力氣來說不算什麽。
一路上兩人都比較沉默,喜兒怕面對被傷了自尊的男人越說越錯,所以幹脆不開口,李俊勇是覺得有些心累,不想開口。
到了美麗菜館,一進店,徐智慧就發現了李俊勇臉上的傷,誇張的驚叫道:“我的天,你挨打啦?哪個女人能對着美男子下這麽重的手!”
在徐智慧看來,男人打架用拳頭,女人打架才扇巴掌。
喜兒頭一次發現徐智慧原來唱作俱佳,實在适合演戲。
李俊勇沒打算對喜兒以外的人講自己的事情,于是模糊過去。徐智慧不做他想,趕緊從冰箱裏拿出一個冰袋丢給他敷臉。
之後便雙手還胸,一臉可惜的啧啧出聲:“我們俊勇這身皮肉多嫩呢!怎麽有女人能下去這麽狠的手。可別給這一巴掌打的破了相呀!”
喜兒和李俊勇齊齊丢給徐智慧一個大白眼。
來時一路上的郁悶一掃而空。
作者有話要說: 假期快結束了,明天好想去蘇州玩兩天,糾結……
☆、永貝回來了
明明正值中午時分,外面的天色卻黑了上來,陰雲密布,不時閃過兩道閃電,響上幾聲雷鳴。
“幸好你遇上我,不然估計你就被雨淋在半路了。”
喜兒打開門張望了一眼,天空上已經開始往地面投射豆子大小的雨點了。打在皮膚上還怪疼的。
徐智慧也跟着湊過去,感受外面因為雨水到來而分外濕潤的空氣以及下雨時特有的泥土的芬芳:“怪天氣。天氣預報說近兩天會有六十年難得一見的大暴雨诶。”
“一般這種強烈的持續性降雨很難看到,估計也時間不會太長。最怕綿綿細雨滴答不停。”說完,李俊勇便轉身去了廚房,不再跟喜兒她們閑聊。
徐智慧同喜兒對視一眼,各自起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但是心裏都挺希望這雨水能久一點,因為天氣已經幹了好久了。
或許是順應喜兒和徐智慧的心思也或許是專門為了打臉俊勇,像傾盆似的雨水真的持續到了他們晚上關店也不曾小下來。看這勢頭,估計一時半會兒是不要指望它能停的了。
因為雨勢太大,店裏的顧客少了很多顯得有些清淨,大堂內零散的分散着些顧客,多半也是因為雨大在此避雨的。
下了班也總不能這樣幹耗着等雨勢變小,所以申炳原從更衣室裏翻出大雨衣打算将車開過來,大家先上了車在說。
還不等申炳元拿雨衣出來,徐智慧的哥哥已經開車來接她了。
“我先走一步啦,明天見!”徐智慧将連帽往頭上一扣,緊緊衣領,冒雨沖了出去。
金玉英在後面喊道:“你們路上小心開車呀——”這大雨,雨刷都來不及刮雨,只能勉強看着前路慢慢行駛,外面的風更是吓人,樹都被吹成了九十度角,好像在大一點點就要攔腰折掉似的,“俊勇啊,今天天也不好,你就不要回去了,在我們家住一宿,正好奎太屋子裏也還有地方。”
李俊勇看着外面糟糕的天氣,抿抿嘴唇——他今天确實無處可去,哪怕不下雨。
也許是自己和父親對抗的太久,讓他父親失掉耐心,所以他的父親直接找到自己朋友,還是老套路,一個棒子一顆甜棗:如果朋友再繼續收留自己下去,他會失去目前這份好工作。所以李俊勇今天從他父親嘴裏聽到這事之後,便不打算繼續從朋友家住下去了,不能讓朋友為自己的行為買單不是?
所以面對金玉英的提議他點頭答應下來。
至少今晚有一個能避雨的地方,明天的住所明天在考慮吧。他揉揉有些痛的頭。
雨雖然下的大,但是申家距離菜館很近,開車沒一會兒功夫就到了。身體在上車和下車的那一會兒功夫就被雨水澆了個透。
這場大雨持續了到了第二天,只在半夜的時候有小下來的趨勢,變得細密。早上時分又開始了強勢降落。
這種天氣倒适合在家睡覺。
金玉英早上起來看看外面的雨水情況,跟老公合計着今天要不休息一天。冒着這麽大雨去了,店裏估計也不會有客人。于是,這麽着,大家又有了一天假。
喜兒今早睡的迷迷糊糊之際,感覺有人壓着自己親吻自己的耳垂。喜兒睜開眼睛,看着自己正上方距離自己的臉只有十公分的男人感覺甚是眼熟,大腦過了一分鐘才徹底清醒過來。
喜兒睜大眼睛,一把伸手圈住身上男人的脖子,“你怎麽回來了?不是還有半個月嘛?”
東永貝一手摟住喜兒的背一手抄到喜兒的腰上一個用力帶着身下的女人翻了個身,變成喜兒在上的姿勢。
“驚喜啊。喜不喜歡早上睜開眼睛就看到我?”永貝親昵的蹭蹭喜兒的鼻尖問道。
不過永貝抛出問題卻不等喜兒回答自己,就直接封住了喜兒的嘴巴吻上了自己想念已久的女人。每次只能隔着視頻看喜兒的時候,永貝都想:要是能把對面的人抱在懷裏親一親就好了。今天總算是如願了。滿足過後的永貝不由喟嘆一聲,能實打實的抱着喜兒的感覺真好。
“腿恢複的怎麽樣了?雨這麽大,你怎麽回來的啊?怎麽不在過幾天呢?”
東永貝的腿一如之前醫生說的,不能再做劇烈運動但是平時走路卻不成問題的。現在美國飛往首爾的飛機都停飛了,因為這邊的天氣狀況太糟糕,就算飛到了這裏也沒辦法降落。而永貝又因為康複結束迫不及待想見到喜兒,所以幹脆轉飛到中國在轉機釜山,從那邊一路坐車回來。
“晚上一起去吃飯好不好?我的surprise還沒結束呢。”
興許是高興,永貝說話的聲音都比往常高了一些,臉上笑意更是自見到喜兒就沒停下過。
反觀喜兒起初見到永貝時,平靜無波的眸子亮了一下,也是笑意連連,但是後來就成了一臉糾結了——她想到了自己前些時候做的決定——永貝回來就跟他講自己的真實身份。這件事情壓在自己身上,喜兒想輕松都輕松不來,她一直忐忑要怎麽講才會把驚吓和傷害放到最低。
永貝到喜兒家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申炳元正準備着午飯,因為他的到來,申炳元特地多加了兩道菜。
一個小時的時間,金玉英看了好幾次表,又不時扭頭看喜兒緊閉的房門。
終于在時針指向12的時候,金玉英起身去拍門了。
蔡奎太和李俊勇對視一笑,老板娘平時雷厲風行、精明能幹,但是遇到女兒和男朋友相處的事情上,雖說不過多幹預,但是也會不由自主地跟大多數父母一樣,生怕女生吃了虧。
永貝的車就停在院子外面,吃過飯告別喜兒父母他們,東永貝先一步撐好傘進入露天的院子,彎起手臂,等喜兒伸手過來。
這時候的雨勢已經小了很多了,但是永貝之前精心策劃的海邊求婚還是沒辦法如預期般舉行了,只能移步到距離海邊不遠的海景房了。
這就苦了長期以來為兄弟東奔西跑親自布置的隊長和成員們了,大家得臨時跟酒店工作人員溝通希望能使用一樓可以通往露天草坪泳池的那個房間,征得同意之後便是緊鑼密鼓的布置。
權至龍領頭為東永貝出謀劃策。他認為求婚現場還是現代簡約一點,大成覺得溫馨一點可能更能給女生感動……大家衆說紛紛。
一路上喜兒問永貝到底去哪裏做什麽,永貝怎麽也不肯透露,神秘兮兮。
直到永貝将車停在海邊酒店門前時,喜兒看到在外面來迎接等候他們的勝利和大成,喜兒突然覺得事情似乎不是那麽簡單。
“哎呦,終于等到你了!來來來,快跟我們進去,就等你啦。”勝利見喜兒下車就要拉着她的胳膊往裏面酒店裏面走。
他們笑的異常高興,好像自己就是今晚的大女主一樣。
有事情沒對自己講。
喜兒回頭看了一眼東永貝,看着他滿眼寵溺的看着自己,喜兒心裏咯噔一下。
難不成……要求婚?
喜兒再仔細打量勝利和大成時發現兩人穿的也比平時講究,至少沒有私人聚會時候的随性。
心裏漸漸肯定自己猜測的喜兒,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
喜兒看着疑惑的勝利和大成,勉強扯開嘴角,笑的有些艱難,“你們先走,我先去下衛生間。”
大成不做他想,朝着左前方指了一下告訴喜兒怎麽去,之後就和勝利先行一步離開了。
“我陪你一起去。”永貝從後面牽起喜兒的手說道。
喜兒沒有動,只是定定的看着永貝,眼裏有複雜有掙紮。好一會兒之後,喜兒才反牽永貝的手,帶他走了一條完全相反的路。
“不是這邊,你走反了。”
“陪我去海邊走走吧。進房間之前,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
作者有話要說: 預計失誤,寶貝兒們期待的掉馬要下一章了,寶貝兒們表急,勝利時刻馬上就來!【頂鍋遁走……】
☆、如實以告
連下了兩天的雨不知不覺已經完全停了,只是天還有些陰。海邊上不停吹過的涼風讓永貝皺了眉。
“這裏風大,我們先回酒店好不好?”東永貝停下腳步,拉住喜兒。
喜兒搖頭。
永貝的眉毛皺的更厲害了,他扳過喜兒的身子,讓她直視自己,他不喜歡喜兒這樣吞吐,有事情說開,大家一起解決。喜兒現在這個樣子,反倒讓人心裏上下的厲害。
“我以為你會開心看到我回來。”永貝仔細盯着喜兒的眼睛,不錯過她一絲的表情。
但是接下來喜兒的一個看上去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讓永貝錯愕許久。
她問:“你害怕蛇嗎?如果我說我是一條蛇變的你怕不怕?”
“你不是最近玄幻小說看多了吧?”永貝失笑,“你若是蛇變的,那你一定得瞞緊了,我怕我接受不來跨物種戀愛呀。”
永貝預期的俏皮話并沒有讓喜兒開顏,反倒愁緒更上一層。
“什麽時候這麽多愁善感了,盡想些有的沒得。”永貝伸手戳了一下喜兒的額頭,以為她是看了小說自己亂想,本來松了的心,在看到喜兒手臂上清淺的鱗片紋路時,他瞬間呆了。
喜兒沒說話,只是将手臂伸到永貝面前,讓他自己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的折射,看上去清淺半浮現的鱗片上閃爍着漂亮的光。鱗片紋路一直延伸到喜兒的脖頸處。她故意控制着鱗片顯現的程度,不敢一下全部釋放出來。而永貝還是不相信,在最初的呆愣過後他伸手去握住那看上去不是很恐怖甚至有些漂亮的手臂,用拇指不停撫摸,“你怎麽做到的?看上去好真。”
他以為喜兒在故意吓唬他,殊不知喜兒在認真不過了。
因為剛下過雨,海邊空無一人,水天相接,整片大地上只站着他們二人。
見永貝不信,喜兒只好咬牙搖身一轉放出了自己的尾巴!還是那樣站立的姿勢,只是雙腿變成了一條粗壯的蛇尾。那尾巴似乎因為許久不曾出來,乍然見光後顯得很歡實,逶迤在地上的尾巴惬意的拍打着地面,不時起起伏伏。
東永貝真真切切的看到喜兒變化出來的比動物館裏的巨蟒還粗壯的蛇尾時不由驚的倒退幾步,他還是不能承受這種視覺和心理上的沖擊。
雖然他有信仰,相信神靈惡魔的存在,但是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女友是蛇變成的!那種心驚肉跳的驚吓真的不能自抑!
他無法想象現在只是半人半蛇的喜兒若哪天展露全身,看到血盆大口吐着腥冷的紅信子,還有那對清冷的眸子。永貝腦子裏現在很亂,他拼命想回想以往兩人的恩愛,但畫面總不由自主的變成自己和一條冰冰冷冷的大蛇纏綿依偎!
永貝臉色很差,不停後退,滿眼不可置信。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怎麽面對。此刻他到願意學着中國戲文裏的許仙一樣被吓昏過去。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遇到這麽玄幻的事情。
看着永貝的樣子,喜兒想上前一步去握他的手,但是永貝看到她拖着尾巴移動反射性的又退了一步。喜兒停住,伸在半空的手帶着幾分落寞的垂下來。
收起蛇尾,喜兒孤孤單單的站在永貝的對立面,和後面的大海、陰沉着的天氣融為一體,顯得分外單薄。
“我,我先回家了。”喜兒仔細眷戀的望了永貝一眼,眼睛裏都是不舍和濕意,但是永貝低着頭并沒有看到。
她想她和永貝的愛情真的結束了……
估計正常人都沒辦法接受自己的身份吧,喜兒自嘲的想道。她轉過身越走越遠,逐漸小成一點,消失在永貝的視線中。
在轉身的那一刻,眼淚,已經無法在強裝在眼簾內……
永貝呆呆的望着喜兒消失的方向,心裏複雜沒有頭緒。他想,也許還是愛的不夠吧,不然為什麽在看到喜兒蛇尾的一刻就害怕了呢……
等權至龍尋來的時候只看到了永貝一個人坐在沙灘上,面朝大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怎麽就你自己啊?喜兒呢?大家都等你們了,人呢?”
永貝擡頭看了一眼青梅,扯出一絲笑,但是眼睛裏空空的,他說:“沒有求婚了。”
權至龍心裏一突:“發生什麽事了?”
“是我的問題。”東永貝只重複一句,卻對事情原委三緘其口,不論至龍怎麽問都不肯松口。
在東永貝看來,喜兒的身份沒辦法改變,也沒辦法對世界宣揚,所以不能怪她一開始的隐瞞。換做是自己,也只能盡量掩飾好自己的身份,不然被人知曉了豈不是要被抓緊科研所。喜兒選擇跟自己吐露她最大的秘密,如果不是全心全意的喜歡和相信,誰敢冒這樣的天下之大不諱。
而自己在看到喜兒原型的一刻還是忍不住害怕的後退了,甚至看着她紅着眼眶越走越遠都沒能張開嘴去挽留。所以,是自己的問題,他不想承認,他不能接受這樣的喜兒,他害怕面對是一條蛇的女朋友……
喜兒就這樣一直迎着風,一直留着眼淚,漫無目的的行走在沙灘上。
她想回天林了,她想孔宣。就跟孩子受了委屈或是難過的時候不自覺的想躲在親人懷裏一樣,那是心靈的避風港。
喜兒不敢就這麽回家,她怕大家會争相問她發生了什麽。而她此時最不想面對的就是大家的詢問和安慰,她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把自己蜷縮起來,自己傷心自憐自艾夠了才能再次用平靜無波的心态再度迎接以後的陽光。
最适合的地方無疑只能是金外公家了。回家的話怕金玉英看出端倪,去聖水洞每天和永貝住在對門,心裏更難受,再說萬一他沒有緩過來,天天為對面有條蛇精擔驚受怕呢?碰到了也是尴尬。
渾渾噩噩的走上公路攔了輛出租車,一路上司機不停偷瞄後面的喜兒,看她抽搭了一路終于忍不住開口勸慰:“姑娘,這都快到了,你已經哭了一路啦。有什麽事不能解決的,快別哭了,回家了父母看到你那對核桃眼該擔心了。”
有時候自己一個人哭一會兒慢慢就停下了,有人安慰自己反而會越哭越兇,好像溫柔的善意觸及了心裏的柔軟,越發委屈。
喜兒現在就屬于這種情況。
到了金家大宅的時候,喜兒眼睛腫的只剩一條縫了,開門的幫傭看見喜兒這副狼狽的樣子吓了一跳,連忙閃身請喜兒進來。
金老先生還在公司沒有回來,喜兒倒是因為不用這麽早面對盤問松了口氣。
因為哭的時間太長,喜兒的腦袋有點暈暈的,跟得了感冒了似的。看着鏡子裏腫的跟核桃仁似的眼睛,喜兒嘟囔一句:“醜死了。”然後用冰袋敷眼。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眼淚居然能流這麽久。生命裏第一次流淚是因為父母不在了,第二次便是今天了。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喜兒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東先生,才分開不久我就想你了。以後可怎麽辦呢?”
……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我的男朋友是一個帥小夥兒,有一天他突然告訴我他是一條蛇變的,我覺得我可能會有一種禁忌戀愛的刺激感。估計小說看多了所以覺得自己不會害怕吧反而期待吧。【yy中~~~】
*****************************
ps:今天教了一個韓國帥小夥兒,人很nice。頭一次這麽期待給學生上下一節課。聊天的時候提到了龍龍,但是發現人家根本不fan明星。
☆、想去非洲
許是哭了一路身心俱疲,喜兒躺在床上沒難受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金老先生剛進門,幫傭接過老先生的外套,跟在後面彙報道:“今天喜兒小姐過來了,現在還在房間裏。”
“唔?今天什麽風把這丫頭吹來了?”金先生眉眼舒展着,聽到喜兒來了,連平時因為太過嚴肅而生成的皺紋都抹平了許多。
“喜兒小姐進門的時候眼睛是腫的,應該哭了許久……”
“嗯?”
金先生停住本來打算直接去客廳的腳步,拐了個彎去了喜兒在金宅的卧室。
喜兒那丫頭社交圈子異常簡單,不開心無非就是跟父母吵架再不就是情侶之間的矛盾了。
金老先生敲門的時候,喜兒正在夢裏着急的追永貝。夢裏永貝無意中看到了她的全身,吓得掉頭就跑,偏偏喜兒沒辦法恢複人形,但是前面就是懸崖,她看着永貝朝着懸崖頭也不回的狂奔,着急的在後面喊他,讓他小心。
就在永貝即将掉下懸崖,自己飛身出去想要卷住他時卻被一陣沉穩的敲門聲驚醒了。
喜兒抹了一把冷汗,擡頭一看時間心裏立刻猜到門外是金老先生,一開門果不其然。
也許是睡前的冷敷起到了作用,雖然現在眼睛還是有些腫腫的,但至少沒有只剩下一條縫那麽誇張了,但是金老先生看到喜兒的眼睛還是吓了一跳。
“眼睛怎麽腫成這樣了?出什麽事情了?跟我說說,誰敢欺負你,外公幫你找回來。”也許真的是隔輩兒親,金先生對自己子女管教很嚴厲,經常板臉訓話。但是對喜兒和旻赫卻是标準的慈祥老爺爺的樣子。也許是錯過外孫們的成長,老爺子對他們的事情更是上心,有時候在兒子女兒來看,那就是溺愛。
喜兒不想跟別人講她和永貝已經分手的事情。雖然誰都不曾提及分手二字,但是喜兒知道他們之間是完了。
“沒事啦,只是看了個悲劇電影,有點難過。”
金老先生經歷過多少風浪見過多少人了,真話假話還能分辨不出來?就看喜兒心虛的小眼神,老先生就知道喜兒沒講實話。現在年輕人心裏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既然她不願意說,老先生也不願意勉強甚至去調查。
年輕人的事留給他們自己處理就好,處理不好的,他們這些老家夥才會出面保駕護航。這是雛鷹要展翅的經過,也是人成長的經過。一味的都替孩子做主事情走向不一定是好事,至少女兒當初的戀情就是一個反面教材案例。
金老先生拍拍喜兒的肩膀對她說:“你不想說我不勉強你,你們的事自己處理好。如果真的難受可以把外公當作話罐子,我在旁邊安靜的做你的傾聽者。”
聽着金老先生暖心的話,喜兒的心酸了一下,眼睛又想掉淚,只是現在幹幹澀澀的哭都哭不出來了。
金老先生看喜兒的情緒因為自己的話似乎又有點波動,不着痕跡的岔開了話題:“我聽你媽媽說你最近似乎沒什麽翻譯的單子,你現在越來越大總這樣自由懶散的哪成?收入也不穩定。不如來KA做事?”
喜兒的心思根本都不在工作上面,乍然聽到金老先生跟自己讨論工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兩三秒才開始認真思索這件事情。
前不久聽舅舅提起過KA進軍非洲,收購了那邊一個挺有名氣的酒店,現在韓國這邊正在籌備人員過去。對于現階段只向逃避的喜兒來說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跑那麽遠,估計家裏人是不同意的吧。
第一時間沒有拒絕就是有可能。金老先生原本只是随口一提,沒想外孫女能同意,沒成想有戲!
但是喜兒下面的話,讓老先生覺得自己還不如不提這件事。喜兒明明白白的跟外公講,她想去非洲那邊新置辦的地方工作,目前不想在國內。但是金老先生不願意了,雖然酒店環境很好,但是那邊的大格局差啊,而且她一個女孩子在那麽遠的地方,說什麽他都不放心的。
“在總部多好,做什麽跑去那麽遠?而且你的父母、朋友、男朋友不都在國內嘛。”
喜兒扯過一旁的抱枕抱在胸前:“就跟您之前說的,我們現在都年輕,哪能這麽混吃等死的。我總要出去歷練一下将來才能在簡歷上寫上漂亮的一筆不是?您就同意了吧。我也不是一去不會,撐死兩年,”喜兒伸出兩根手指保證,“兩年之後,我就回家。而且舅舅之後也會在那邊,有他看着我,您還擔心什麽呀!”
金老先生覺得自己今晚上回來似乎是特意給自己挖坑的。兒子和外孫女能一樣嘛!女孩那麽嬌貴是要寵起來的,男人出去歷練就歷練了,這沒有可比性啊。
就是因為金老先生這獨特的養孩兒理論,讓他的兒子年輕時一度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
這件事暫且按下不表,此時的東先生狀态并不比喜兒好多少。
回到酒店裏,看着屋子裏的香槟、彩帶、大蛋糕,永貝插在兜裏的手撫摸着那枚準備親自給喜兒戴上的戒指,心裏空空的。
他還是想娶喜兒回家。但是他克服不了心裏那個障礙,不能否認,他真的怕。他怕晚上醒來身邊的不是他熟悉的喜兒,是一條陌生的大蛇,他怕兩人在一起,以後的孩子會是半人半蛇的怪物。
朋友們看着空空洞洞盯着眼前布景的永貝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今晚的女主角呢?為什麽只有永貝自己在?還是這幅看上去很不好的樣子。
塔普跟至龍對視一眼,揚頭示意他跟自己出去一下。
永貝并有沒看到塔普的小動作,回過神來,跟大家真誠的道歉道:“今天真是麻煩大家了,今晚不會有驚喜派對了。改天我請客賠罪。”
朋友們面面相觑,不知道怎麽開口。勝利環視四周,舔舔嘴唇,往前站了一步。
“哥,你先回家休息。這裏交給我們收拾就好啦!”勝利跟大成眨眨眼,倆人心照不宣的,一個攬着太陽往外走,一個招呼大家開始收拾東西。
塔普和至龍來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如既往,老煙民從煙盒裏搖出一支煙遞給至龍。
“今天怎麽回事?喜兒呢?”
如果說永貝和喜兒結婚誰最高興,那一定是塔普。從這件事上心程度來說,塔普比男主角還要重視。因為他跟孔宣總是有些遺憾,現在看到孔宣最好的朋友和自己最好的兄弟能在一起,那種感覺很難言明。所以對他倆的婚禮,塔普很期待。
至龍給香煙點上火後倚在牆壁上:“我也不知道。我過去的時候,永貝一個人坐在地上面對大海,也不知道想些什麽。但是感覺還挺凄涼。”說到最後一句,權至龍笑了。
塔普笑着捶了至龍一拳:“嚴肅點!倆人肯定鬧別扭了。私下再去問吧。不管怎麽說喜兒看上去也不是主動惹事的人。”
權至龍聽到大哥的話不由翻了個白眼:“難不成永貝是沒事找事的主兒啊。我看倆人之間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消化比較好,感情這種東西旁人也體會不到其中的各種滋味。”
“你這是情聖言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