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9)

。”塔普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弟弟,自己的感情經營一團糟,沒成想還能說出像模像樣的一番話。

“我們半斤八兩啊,哥哥。”

兩人對話的時候,永貝正拿着手機,怔怔的看着通訊錄最上面一個人名發呆。他想給喜兒打電話,但是他不知道要說什麽。與此同時,目送金老先生離開房間的喜兒也捧着手機,呆呆的看着手機。天才知道,她有多希望能接到永貝的電話,聽永貝說不會害怕她,聽永貝說他想娶自己……

對着手機怔了一會兒後,喜兒用力将它丢到一邊,繼續悶頭睡覺,眼不見心不煩。睡着了就什麽也不想了。

東永貝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抹了一把臉起身去拿酒。但永貝不知道,有時候一個猶豫就會讓他們就此錯過。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和朋友去了烏鎮,圓了高中時候的夢。

平時我很懶,對明星一直秉承能遇到就遇,遇不到我也不要為了見一面特意跑去他出沒的地方看更不用說讓我去機場特意圍堵。

但是昨天很幸運。跟朋友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拍小視頻,結果她跟我說:“哎,你看那是誰啊,怎麽還有人給打傘啊?”我一擡頭——你妹,這不是李健嘛!!我男神之一!!二話不說拿着手機就是咔咔兩張照片。

從來沒想過偶遇明星,才會在偶然間擡頭看到時感到驚喜。

看見我健哥,這一趟旅行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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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的天使們,下周我會連軸轉,所有工作都趕在一起了,所以我只能盡可能的抽時間碼字,大家見諒。不過我的實習期快結束了,回學校那還不天高任我飛!【得意臉~~~】

☆、沙漠的星星

喜兒在金老先生的大宅住了一周,一周之後便收拾行李随第一批赴非的韓國職員上了飛機。金老先生沒辦法強行壓制孩子,但是對這個決定他是全身細胞都反對的,為此他只能問責孩子的父母,怎麽也不攔一攔。金玉英不由小聲反駁,這一家人的脾氣都随了老爺子——犟的很。

此時,永貝已經把自己悶在家裏許久了,下巴長出的青茬更讓他添上幾分頹唐的氣息,等他出關時,喜兒早就已經消失的沒影兒了。他在家裏擔心的出門碰到喜兒時的尴尬也絲毫不曾存在。但是真正打開門,面對對面那扇緊閉的大門時,東永貝心裏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還是有期待吧,沒有期待哪裏來的失望。

“終于舍得從小黑屋裏出來啦?”權至龍整個人手臂大張的靠在沙發上,面前的桌子上布滿還未啓封的酒瓶。距離不遠的舞池裏男男女女們在彼此纏綿,他們這個小天地倒是顯得安靜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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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永貝沒理會青梅的調侃,徑直坐到至龍對面的沙發上,将臉埋在掌心裏狠狠的揉了兩把,好像這樣才能提起精神來。

權至龍也不勸永貝,據他所知,鬧別扭的倆人誰也沒說過分手,現在彼此之間跟冷戰似的。不明事實真相的他也只能在竹馬耳朵邊上提醒兩句,女生是要哄着的,不要太較真,小心媳婦兒真的走了。

“最近有沒有她的消息?”許久不說話,乍一開口,聲音不同以往的有些暗啞。

權至龍收起大開大合的姿勢,改為雙肘撐膝,雙手托腮的說道:“你別說,還真有!今天碰見旻赫,他說喜兒去了Ka在非洲的分公司。”說着他停頓一下摩挲了一下下巴,“喜兒太好猜,所以哪怕喜兒沒有告訴家人,大家也都猜出你們之間出了問題。依我看,你現在在旻赫心裏的地位,估計比一落千丈還嚴重。”

東永貝掀掀眼皮:“我怎麽感覺你有點幸災樂禍呢。”

說完這就話,永貝便拿起桌上的一瓶酒也不往杯子裏倒,直接就是提瓶豪飲,看的權至龍一愣一愣的。

永貝最是知道喜兒,她生活的圈子很小,不太喜歡交際,沒什麽壯志。雖然她曾經自己一個人去中國讀書,但是中國距離韓國就也只有一個小時飛機罷了。非洲那麽遠,環境那麽艱苦,嬌嫩慣了的喜兒怎麽受得了。

酒量好的人,就是這樣,旁人兩三瓶下去已經醉死過去,自己卻還清醒非常。

“喂,你少喝點啊,這都是我珍藏的呀!”

東永貝聞所未聞,完全機械的重複着喝酒的動作,神思早就飄搖在了九天之外。回答至龍不過就是反射性的哼哼哈哈。

權至龍嘆了一口氣,收起玩笑的态度,一本正經的對永貝說:“你現在這樣除了糟蹋自己的身體,別的任何作用都起不到。我不知道你和喜兒之間發生了什麽,但如果你愛她就去把她找回來,如果不愛就不要這樣學癡情人似的醉生夢死。太難看了。”

“我知道的……”永貝靠在沙發上,仰面朝天卻獨用手背遮住眼睛,“可是有時候理智和情感沒辦法同步啊。”

權至龍覺得自己的老夥計簡直稱得上情路坎坷。他皺眉拿起酒瓶狠狠灌了一口,心想哪天要不要跟利利一起去廟裏拜拜,給永貝和塔普求求。

不過權至龍這也就是旁觀者清,若是放在自己身上,一樣的走不出來。

……

有人說時間像把殺豬刀,也有說時間是治愈一切傷痕的。對喜兒來說,時間倒不是殺豬刀,僅僅是治愈的良藥。再沒有比時間更能治愈疼痛的心的良藥了,雖然這味藥比較苦。

在非洲的這些日子,喜兒白□□九晚五、按部就班的工作,傍晚就偷偷開車跑到沙漠裏,躺在車子裏擡頭看漫天繁星,周圍只有因為風吹動而使沙子流失的細小聲音。透過月光看廣袤無垠的沙丘,仿佛一道道銀色的波浪在浮動。

喜兒的舅舅每次都為外甥女的大膽頭疼萬分。晚上的沙漠是危險的,有來自人的也有來自自然的危險。至少如果一朝不慎就有可能陷入沼澤地面臨孤立無援的危險境地,而且,晚上的沙漠是極冷的,很有可能會凍傷自己。

不過喜兒從來到非洲至今每天晚歸,也不見有什麽傷害,皮膚不曾因為白天的炙熱曬傷也不曾因為晚上的低溫凍壞,這讓大家都很詫異。

喜兒有時候會在沙漠裏偶遇一兩條讓當地聞風喪膽的黑曼巴,但如果土着們看到喜兒與之對視時的場景一定會驚愕不已——黑曼巴居然對着這個白皙的女人低下驕傲的頭顱,異常的溫順,而女人似乎見怪不怪,甚至将其繞在手臂上同其說着一種人類根本不能發出來的音。

銀月、繁星、流沙、手臂上柔順的黑曼巴……此時的喜兒像極了神話裏的美杜莎。

“陪我看星星吧,一個人在沙漠裏看星星太清冷了。”喜兒看着黑曼巴冰冷的眸子對它講述,也不管它是否懂得回答,只是單純的找了個語伴兒。

這樣的日子一持續就是兩年。先前喜兒是因為心裏難受,但是後來随着時間這種難受似乎越來越淡,雖然永貝對她來說還是刻骨的存在,但喜兒能感覺到這種生命的痕跡似乎被時間拂去了一層,她相信有朝一日一定能将畫在骨骼中的那人的模樣徹底抹去。

這天喜兒依然依照往常,對着鏡子整理好職業套裝,誇起背包踏出房門。這兩年裏,喜兒改掉了很多習慣——改掉了不穿高跟鞋的習慣,改掉了不化妝的習慣,改掉了懶懶的依賴人的習慣,改掉了想念東永貝的習慣。只是喜兒依然學不會做飯。

“組長,總裁讓你來了去辦公室找他。”喜兒一進門便聽到小組裏唯一一位黑人女性成員對自己知會道。

喜兒是從最底層的職員做起的,現在已經做到了銷售組長的位置。公司裏除了喜兒的舅舅和他的秘書就再沒人知道喜兒的是董事長孫女的身份了,所以大家相處很融洽,一點隔閡也沒有,喜兒也憑借自己的本事爬到了這個位置。雖然不說位置多高,但這是喜兒頭一次真真實實摔打自己出來的結果。

喜兒道謝後,放下包轉身往總裁辦公室去。

她心裏知道自己怕是要結束在非洲的公幹回國了。因為前兩天金老先生就總話裏話外的催她回去相親,生怕現在格外醉心事業的孫女耽誤了姻緣。喜兒和金老先生遠程聊天的時候就笑話外公,當初嫌棄她不上進,現在上進了反倒又開始擔心別的。

“金總裁——”喜兒笑盈盈的眨眨眼,在沒旁人的時候,喜兒跟舅舅會恢複平時的甥舅關系,但喜兒還是喜歡逗舅舅,稱呼他的職稱。

“你這個臭丫頭,終于要回國了!你在這兩年我的鬓角冒出多少白頭發啊!”

喜兒的舅舅最開始還堅持披着厚棉被抱着暖寶跟外甥女一起去看星星,生怕外甥女一個人出點什麽事情,但是後來實在堅持不住夜晚的寒冷,只能打了退堂鼓,而這個小丫頭固執的很,不管自己怎麽說,她面上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溫順,背地裏卻還會偷偷去做自己堅持的東西。

這個舅舅儒雅斯文,對妹妹的孩子如同己出般疼愛。喜兒真心感謝他的愛護和疼惜,她對舅舅說:“我會想您噠!您在這邊好好工作,我回去讓外公給您漲工資!”

喜兒舅舅敲了一下喜兒光潔的額頭,囑咐她:“回去好好幹工作,但是你年歲也不小了,要抓緊自己的姻緣。老爺子為你安排約見的都是英年才俊,不要排斥。去試試。”

“我還小,您這長輩都沒結婚,我這小輩也不急啦。”

喜兒舅舅搖頭,他不知道喜兒和她的男朋友為什麽分手,但既然過去了就不要再牽挂了,如此,心最終才能歸于平靜。這套理論似乎有點像佛家講的執念。人不開心就是因為有執念。

喜兒想避而不談感情問題,他不逼她,這些好的不好的事情都是組成喜兒和旁人人生不同的珍貴的經歷。他順着轉移話題對喜兒說道:“下周旻赫那孩子的出道首演,你回去的時候記得幫我把禮物捎給他。告訴他,等舅舅回國請他好好吃一頓。”

喜兒側頭毫不留情的戳破舅舅的語言漏洞:“出道了就要形象管理了吧?好像不能大吃特吃了诶。”

“啊——被你發現了。”

甥舅倆在辦公室裏笑的好不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好的不好的經歷都是自己有別于別人的珍貴的人生經歷。

今天很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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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下月初回學校,下周是實習最後一周,依然每天有課。不能日更的話我會努力争取做到隔日更,讓天使們久等了。

☆、特邀

坐在飛機上的時候喜兒的心情是平靜的,她以為自己能一直用這種心态迎接回國以後出現的各種意外,但是下了飛機,雙腳剛剛接觸到韓國這片土地上時,心頭不可抑制的湧上一絲異樣。喜兒不禁咬住

唇瓣,暗自惱恨自己的沒出息。也許她更适合待在沙漠裏,與天地和黑曼巴一起。

喜兒內心正交戰到最激烈的時候,突然被身後的人撞了一下,一個趔趄差點歪倒!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個素未謀面,長相有些可愛的男生一把抓住喜兒的胳膊往回撈她,以避免喜兒整身和地面接觸。

喜兒從最初的一驚到後來反應過來之後,迅速收斂心神。

對方比自己高很多,但那張有一點嬰兒肥的臉真的太好看了!喜兒在心裏贊嘆。

她對頻頻彎腰道歉的男生露出微笑:“沒關系的,是我自己走神的原因。”說完之後,喜兒對對方略微欠身便拉起行李箱離開了。

無疑,喜兒是漂亮的,不是驚豔那種卻讓人一眼看上去就從心底裏覺得舒服溫暖。

喜兒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看不到為止,姜闵赫才抿起嘴巴摸摸自己的臉轉頭問隊長:“哥,我沒有魅力了嗎?為什麽剛才那個韓國女生瞟都不瞟我嘞——”

“啊。應該是不認識你吧。”

這句話對姜闵赫來說簡直是一萬點暴擊,他是idol啊idol!沒人認得這不是在質疑自己的人氣嗎?!

懶得跟哥哥生氣,怼回去絕對會被傷害的更深,所以闵赫決定不予以反駁。不過剛剛那個女生确實很漂亮,如果還能碰見就好了。

喜兒不知道偶然碰到的一個陌生人對自己的評價這麽高,不過她覺得倒黴的是,剛出了機場,就看到了老熟人——權至龍。這幾率真的能去買彩票了,下個飛機都能碰見回國的大明星。

喜兒不想上去打招呼,第一眼看到權至龍後身體迅速幫自己做了決定——轉身就走。

雖然權至龍帽子拉的遮住了半張臉,別人都在懷疑他怎麽看的到路,但是他就是有他的辦法,并且一直走的很好。眼尖的權隊長一下就捕捉到了不遠的前方那個跟自己走了個碰面轉身就跑的女人。本來眯起的眼睛瞬間睜大,帽子往上一翻迅速撥通了竹馬的電話。

開玩笑,那女人一走就是兩年,這兩年裏東永貝天天看着當初要求婚時買的戒指,人也沉默了很多。脾氣最好也是最差的塔普直接就開了罵腔,“人在的時候逃避,人走了又想,你到底要幹什麽?要不就開始新戀情,要不就別這樣裝癡情!難不成等人到了棺材裏,你才趴到棺木上痛苦自己當初的猶豫?”

這段時間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話不對戳到東永貝的痛處,當有一個人這麽不客氣的罵他時,他反倒升起了波動。

永貝怔了一下,他發現他不喜歡塔普哥口中的“棺材”那兩個字。他突然意識到,哪怕喜兒和自己不是同類,也有一天會經歷人類的所經歷的死亡。想到死亡,他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用拳頭擭住了一樣。

在後來就是上門問喜兒的下落了,只是申家人雖然接待永貝依然客氣禮貌,但是對喜兒在哪兒這件事三緘其口誰都不肯透露半個字。

無功而返一過就是兩年。

媒體嗅覺一向敏銳,這次東先生疑似分手事件更是被大肆報道,又引發一陣議論。

對此事最義憤填膺的就屬利利了,當時無聊随手翻閱報紙的他一讀到這條新聞“啪”的一下就拍在了桌子上。

“什麽破新聞,不清楚事實胡亂報道!”

“怎麽了,這麽大反應?”塔普擡頭看了一眼利利問道。

“哥,你看看你看看,”利利指着報紙,“永貝哥和喜兒明明沒人說過分手,他們居然直接扣上了分手的帽子,這要是讓喜兒看見了,永貝哥哪兒還說的清了?”

大成正彎腰撐在腿上悠閑的嗑瓜子,反射性的回道:“倆人現在和分手也沒分別嘛。”

說完之後,過了一會兒,大成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休息室裏一片寂靜。緩慢的擡起頭後,發現大家都盯着他,他放下手中的瓜子,直起身體,虛弱的笑了兩聲:“我剛說什麽了?瞧我這記性,那什麽,我去看看外賣到了沒!你們繼續,繼續——”

說完一溜煙的跑出了休息室。

利利看着永貝絲毫沒有反應,只是一如既往的盯着那麽特別的戒指,無奈的嘆息道:“哥,在不給它找到主人,它就被磨平棱角啦——”

日子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過着,公司裏最近要推出練習生的消息,身為前輩的bigbang早就知道。永貝知道這批出道的練習生裏有喜兒的弟弟,所以楊社長找他幫忙做特邀嘉賓去現場幫唱的時候,他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這兩年裏,永貝更多的把精力放在創作上面,成功轉型成了制作人。就算登舞臺也只是靜唱,不在跳舞了。雖然和旻赫在同一個公司裏,但是也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故意躲着他,他們見面次數屈指可數,就算見到了也只是恭敬的鞠躬後轉身離開,他想詢問的話只能又憋回肚子裏。

他沒想到的是,正在待機室裏等待中場上去幫唱時突然接到了青梅的電話——她回來了……

東永貝猛的站起來,他現在已經想不到當時喜兒跟自己坦白時所露出的半身了,他在聽到喜兒回國了的消息時,心裏像猛的被攥住一樣,狂跳不已。當下他就攥着戒指沖到了門外。正好和正要進門的經紀人撞了個滿懷。

“幹嘛呀?心急火燎的?”金景萊揉揉被撞痛的胸口對眼前滿是喜色的人問道。

“喜兒回來了!至龍在機場看到她了。我想去找她。”

金景萊立刻抓住了永貝的手臂攔住他:“等等!你一會兒就要登場了,你這時候撂了挑子他們的出道首演不就完了嗎?喜兒這次回來肯定是要參加旻赫出道首演的,她弟弟的首演搞砸了,她還不得氣死了。”

“她回來了!”永貝停下腳步,跌坐回椅子上,他将臉埋在手心裏,只是一直重複這句話,“景萊,我要娶她的。我發現不管她是什麽樣子,我都是喜歡的。塔普哥說到棺材的時候,我就想,如果喜兒在裏面,我希望她身邊有我陪着。沒有她,生活好沒意思。為什麽我要用這麽久才看清楚?這次我一定要抓住她的手,再也不放她自己落寞的離開……”

金景萊拍拍永貝的肩膀,默默的在旁邊陪他平靜。

喜兒在出租車上不停的看表,希望出租車司機能快一些到,好讓她可以趕上旻赫的首演。

不過到底還是晚了一些,喜兒到的時候他們的前兩首歌曲已經結束了。聽旁邊的人說似乎是有特邀嘉賓的,但是為了保持神秘感,大家都不曉得就是了。

直到喜兒沒多久之後看到了舞臺上突然亮起來的一束聚光燈,整個人都不好了。兩年來自以為的淡忘似乎在這一刻都成了笑話……

☆、拖後腿

喜兒在臺下的人群中靜靜地看着臺上的永貝,第一首歌是他的新作品,在第一首第二首銜接的中途有一個很少時間的暖場。音樂停止,永貝不說話,只将手指豎在唇前,場下的尖叫漸漸平息,整個內場安靜的很。

舞臺四周都是黑的,唯有中央一束燈光将永貝籠在其中。

“原定下一首歌是很久以前發布過的一首,但是上臺之前,我接到一個電話,這個電話讓我臨時改變了歌單。這首歌我想送給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很可惜我浪費了兩年才想清楚、看明白。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到現場,如果她有機會看到這場演出,希望她能原諒我當初怯懦的放手。”

永貝話音落下,場下一反常态,一片寂靜,直到音樂奏起,永貝的中文歌聲響起來時,底下一直安靜的場面瞬間被點燃!臺下的觀衆們好像剛剛反應過來這個重磅消息一樣。

喜兒聽着熟悉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心裏雖然感觸很多,但臉上一直保持着毫無表情的淡然。因為這幅一點也不感動甚至頗為冷漠的表情讓旁邊的妹子們很不能理解,怎麽會有人不被這麽深情的告白觸動呢,就算沒有對永貝口中女主人公的羨慕多少也該有點驚訝永貝會這麽突然的公開告白吧,怎麽會毫無反應?

這首歌是喜兒最喜歡的,但是她并沒有聽完便提前離場了。她覺得快些離開才最明智,留在這裏只能動搖自己并不堅定的心。

旻赫在後臺換衣服時正好聽到第二首歌前面間隙中的告白,他不由看像金景萊,他不知道今天還有這個環節。

金景萊聳肩解釋道:“你姐姐回國了,你不會不知道吧?正好至龍在機場碰見了她就打電話通知永貝了。所以那家夥非要改第二首歌,他說希望你姐姐聽到他遲了許久的肯定答複和歉疚。”

看旻赫只是點下頭又繼續回頭整理自己的服裝,金景萊嘆口氣繼續對他說:“我們都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而感情也是他們之間的事,我們不能帶着自己的主觀去判斷他們到底誰對誰錯。反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單方面覺得永貝對不起你姐姐,那在我們這些永貝的朋友來看,是不是可以覺得是你姐姐對不住永貝呢?”

“不可能。”旻赫下意識的反駁出聲。

“喏,你看。我只是剛一說你就下意識的維護喜兒,”金景萊拍拍旻赫的肩膀,“所以說,兩個人的感情咱們誰也別摻和,是好是散都應該由他們自己決定。”

屏幕裏傳來永貝清楚的歌聲,那一句句歌詞是他最想傳達給喜兒的訊息。不得不說,永貝的中文越來越好了,比第一次唱好了太多,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這是一個外國人唱的。不過也沒什麽用,在場的都是韓國人。

喜兒出了熱鬧的現場,漫步在街上,四周皆是不認識的人。這種感覺有點像是流落街頭,當然并不真是如此,只是在這寒風裏一個人走路生出的錯感。不過這種感覺似乎已經消失太久了,第一次這麽格格不入的出世感只在最初剛來人間時有過,不得不說心理這東西确實很玄妙,不知道人類心理學家研究的理論是不是同樣适用于他們這類不屬人類範疇的原始神。

想着想着喜兒自己先笑了出來,她估計這是她最大的自娛自樂了。

喜兒就這麽在大街上走走停停,也不想立刻回去,直到露在外面的臉被冷風吹的似要刮破似的這才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縮成一團的給徐智慧打電話。

徐智慧已經不在美麗菜館做事了,一年前碰到喜歡的人便毅然嫁做人婦。當初她還想把智慧和萊恩撮合到一起,等自己和永貝結婚的時候,正好這一對一起去做伴郎伴娘,結果,自己的“伴娘”倒是先自己一步結婚去了。自己在非洲的這兩年裏“伴郎”倒是去那裏看過自己一次,反正比起韓國到非洲的距離,采爾到那裏要近的多。

蔡奎太因為年輕時因為意氣用事将人打壞坐了許多年的牢後,出來找工作到處碰壁,終于在美麗菜館找到了一份工作,又多虧師傅收留這才在首爾一直住下來,從此便也認真為美麗菜館做事,但是他卻不敢談一次戀愛。因為他覺得在這個苛刻的社會裏,自己坐過牢的身份是連累姑娘一起被人瞧不起,這也是蔡奎太三十多歲了還不找媳婦的原因,坐牢這件事是奎太心裏的一根刺。而今,蔡奎太也有了相處的對象,兩人感情穩定。美麗菜館發生的事情,金玉英都會給自己實時轉播。

俊勇已經從學徒升為廚師長副手了,目前就自己和俊勇倆人還單着。喜兒曾經開玩笑說,要不咱倆人湊活一下得了。引來俊勇好幾個白眼,他說他最近已經有心動的人選,叫喜兒不要打他注意。

兩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大家的都有了感情的歸宿,自己這個最先撒狗糧的人反倒落在了大家後面。

喜兒靠在長椅上,看着泛黃的樹葉随風而落,看着在自己面前匆匆而過的人們。大家的腳步都很快,手提公文包的趕着工作,自己一個人的趕着去找個溫暖的地方躲避寒冷,談戀愛的兩個人也步履匆匆。

所有人匆忙的腳步倒襯得喜兒太過悠閑了一些。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喜兒便看到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胖成一團球子的女人朝自己走過來,也是腳步很快,喜兒生怕對方會因為那人雙腳倒騰不急從而跌倒了。

直到對方走近,那女人喊了一聲:“呀!申喜兒——”

喜兒猛的直起身子,瞪圓了眼睛,詫異道:“智慧姐?!”

徐智慧被喜兒這副驚嘆的樣子逗樂了,笑着在她身上捶了一記粉拳。

“什麽時候懷孕的?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徐智慧才不打算和喜兒在這冷飕飕的大馬路上敘舊,拉着喜兒往前不遠的咖啡廳走去,邊走邊說自己和大家的近況。

咖啡廳裏和安靜,真正來喝咖啡的沒幾個人,大多數是借此在這個安靜舒适的環境裏辦公或是學習。

兩人找了個角落裏。喜兒以前不太喜歡咖啡,因為太苦,放多少糖精都掩蓋不了那股子苦味兒,不過現在倒是無所謂了,反正不管多苦的東西對她來說都跟空氣似的。

智慧看着喜兒将一杯不加奶不加糖的美式咖啡直接灌下去一大口,瞪直了眼睛,“你不是最讨厭苦味兒嗎?什麽時候能這麽面不改色了?”

“哎喲,多喝喝不就喜歡了。”喜兒打岔,“你這肚子這麽大了,是不是快生了?”

“預産期下個月,幸好你今天回來了!不然我肯定見不着你的。”

“為什麽?”

徐智慧一癟嘴,甜蜜的抱怨:“我家那位說我身子重,嚴禁我自己出門。”說着她面露狡黠,“不過今天他不在家,哈哈!”

喜兒聽聞捧心,皺眉做痛苦狀:“姐姐,你太過耀眼的炫耀刺痛了我的小心髒啊!”

“臭丫頭,笑話我啊——不過,孔宣最近怎麽樣啊?這幾年一點她的消息都沒有,電話都成了空號。前程子大家聚會,還提起那家夥了呢!”

喜兒一愣,沒想到孔宣沒在美麗菜館做太久,倒能被大家放在心裏一直惦記了這麽久。

喜兒攪攪咖啡,低頭微笑道:“他挺好的,你們別惦記他。過不了多久我就去找他了。”

智慧不做他想,只是叮囑喜兒讓她記得幫大家帶好,讓孔宣有時間多回菜館和大家聚聚,大家很想念他。

“這次回國就不走了吧?”

“嗯。非洲那邊工作已經交接了,估計再不找男朋友,外公的胡子都要急燎了。”喜兒想到金老先生各種頭疼的表情,特別不厚道的笑出聲來,惹來對面智慧的一個大腦崩。

作者有話要說: 叫我怎麽能不難過,你勸我滅了心中的火……只是愛要怎麽說出口,我的心裏好難受,如果能将你擁有,我會忍住不讓眼淚流……

最近很喜歡《愛要怎麽說出口》,很有感覺的一首歌。

☆、相遇

“說來就來。”喜兒聽到手機震動瞄了一眼後,笑着讓智慧看。

智慧看到金老先生發來的短信比喜兒本人還高興,興奮的說道:“我的天!你這丫頭怎麽運氣這麽好!這可是OD集團會長獨子诶!而且人還超帥!”

喜兒看看手機,确定只有金老先生發來的文字信息并沒附圖,“你認識?”

“哎呦,我認識人家,人家不認識我啊。他跟東先生可是同行,不過他家大業大的,估計也就年輕的時候還能在這行裏玩玩,結了婚之後估計就該接手家族事業了吧。”

喜兒被徐智慧說的雲裏霧裏的,想繼續打探點什麽,但她怎麽也不肯多說,只說讓她自己晚上自己去聊。相親這種事情,有時候太透明化就沒意思了,倒不如給自己留一點點懸念,省的知道太多,興趣盡失。

徐智慧不多說,喜兒也就不多問了,反正這種東西換誰也沒差別,感情這種哪是能見一面就能确定的了的?不過相親這種現象既然存在,那必定是有道理的。不是所有人能在平時找到如意的一半,那圈子窄,還有工作性質導致的沒機會戀愛,那歲數到了,當然就要靠親朋好友們的介紹搭橋了。

和徐智慧在一起東說西說的,時間不知不覺很快過去。來接她的是她的老公,喜兒只在他們婚禮上見過這男人一次。他留給喜兒最深的記憶就是他寬厚的肩膀。婚禮時,他從新娘父親手裏接過新娘,從喜兒的角度看,徐智慧整個身體都被新郎掩的結結實實,那寬厚的肩膀好像能為新娘子遮擋起一切風雨。

和徐智慧的老公寒暄幾句後,看着他小心翼翼擁着大肚子的智慧往門外走,喜兒不由擡手搭在自己的小腹。

她從未有過想要孩子的想法,但這一刻,看着他們一家三口,夫妻相親的樣子,喜兒心裏滿滿的羨慕。

徐智慧離開不久,喝完最後一杯咖啡,喜兒攏攏衣領,推開門走進寒風中。

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從喜兒身邊呼嘯過去了好幾輛出租車,沒有一輛停下載客的,喜兒只好頂着風,繼續往前走。也不知道這次又是從哪兒來的寒流,聽徐智慧說,前些天韓國還沒有這麽冷,正好第一天的降溫就讓喜兒趕上了。

擡腕看看表,距離晚上的相親宴只有半個小時不到了。喜兒心裏火急火燎的。在非洲工作了兩年,養成的好習慣中有一項就是不能遲到,畢竟她做的不再是以前的自由職業,無所約束。

再打不上車,今天晚上一定會遲到的。

正這麽想着,身後的響起幾聲短促的喇叭聲。喜兒一手攏着衣領,一手攥緊胸前的衣襟微微側頭看了眼徐徐跟在自己身後的車,以為自己擋了人家的路,便又上邊上閃了閃。

閃開了路,那車依然緩緩跟在自己後面,又是兩聲喇叭。

喜兒皺眉,停下腳步。

與此同時,那輛亦步亦趨的車也停下來,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的是老熟人了。

喜兒愣在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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