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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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宿敵一起墜涯後》作者:封空

文案:

郁泛和宿敵一起墜涯後——

事件一:

學神月考交白卷,一夜跌落神壇,竟然是因為發生這種事!(郁泛:不會做≥﹏≤)

圍觀群衆激動不已:學神隕落,是時候開啓衆學霸争鋒的時代了!

隗燿:不好意思,請讓開。

事件二:

二中一哥突然金盆洗手,從此遠離打架鬥毆一系列不良事件。

諸校霸候選人:一哥退居十八線,下一任校霸豈不是……

郁泛:沒錯,正是在下!

初穿,郁泛以為将開啓異世龍傲天劇本,直到他看見被他拽住一起死的宿敵。

郁泛:我是先道歉,還是先磨刀呢?

隗燿:先談戀愛。

郁泛:哦好……???(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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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

*1V1 HE

內容标簽: 花季雨季 情有獨鐘 古穿今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郁泛,隗燿 ┃ 配角:超級多 ┃ 其它:

☆、墜崖

月色微涼,映入暗不見底的深淵。

淩厲的狂風中,慘叫劃破寂靜夜空,掀起一番驚濤駭浪。

“少主!!!”“師兄!!!”

眼見少主被推入無底深淵,鬼道門弟子雙目充血,向一群同樣悲嚎中的瑞雲宗弟子奔去。

“竟敢将少主打下無涯,今日不是你死我活,便是鬼道門來日踏平瑞雲!”

聞言,瑞雲弟子不甘示弱,拔劍更是怒不可遏,“欺人太甚!分明是郁泛自己跌下,臨死還拉住隗燿師兄墊背!”

“放屁!就是你們先動的手!”

······

夜空星辰湧動,轉眼,頭腦昏沉沉的郁泛被陽光晃花了眼。

下課鈴聲悠長地回蕩在校園內,操場揮灑汗水的九班衆人瞬間如釋重負,熬過煉獄般的體育課,向校園超市趕去補充水源。

一個看起來兩百來斤的壯實胖子,墊着虛脫的步伐,往看臺陰涼處走去,他抽出張濕巾紙,往臉上一搭,舒服地喟嘆了聲。

“水呢?讓你們早點買趕上我下課,結果呢,我看你們想渴死我。”王奈不滿道。

緊跟他身後的趙登天,自個扯着衣領透氣,手中給身材足足大他一圈的王奈揮舞扇子,好生好氣道:“劉朝早去買了,買完候在冰櫃前等我們下課呢,誰知道撞上七班那群打籃球,他媽硬生生把幾十瓶冰水搶完了!”

七班以隗燿為首的一夥,向來橫行霸道,劉朝人單力薄,只能認慫的雙手供上。

趙登天義憤填膺講完,将其他人剛買來的一杯冰可樂和漢堡遞給王奈。

運動一節課,王奈着實有些餓了,他接過漢堡,面色稍緩,擡頭看向蹲坐一旁的黑發少年,又皺起眉。

“起開,看到你就煩。”

他們體育老師出了名的魔鬼,折磨人還不許請假,王奈與其鬥智鬥勇兩年未嘗一勝。但今兒他發現,原來這老師對優秀學子搞差別待遇,郁泛說不舒服便輕輕松松休息了,他跑步差點跑死都得爬到終點!

“體育弱雞,除了學習還會幹啥,爺生平最瞧不起這種人,趁早滾開點。”

王奈罵罵咧咧,發現郁泛低着頭毫無動靜。

皺眉正要上前,郁泛穿寬松校服的身影晃了晃,他擡起頭,及眉碎發劃過,露出一雙沾着邪氣的清澈眸子。

“你誰?”語調微揚。

趙登天瞪大眼,揉了揉耳朵,懷疑眼耳接收信息發生錯誤:什麽你誰?為什麽不像以前屁颠屁颠的滾?

平日郁泛見到他們都是一副過街老鼠的模樣,跟他說句話他都會被吓得哆嗦,此人雖然長期霸占年級第一,但在以壕聞名榕華市各大高校的二中,顯然成績好不能作為他的底氣。

王奈氣笑,琢磨必須給點教訓才行,他轉頭對趙登天等人說:“他讓我不爽,收拾了。”

郁泛打量着眼前似乎很牛逼的胖子,發現沒什麽威脅力,而後視線不經意落在王奈手上,忽而停了片刻。

他梳理完腦海中的記憶,正餓得慌,秉承喜歡就搶的鬼道門風格,郁泛迅速起身,以雷霆之勢奪過漢堡可樂。

事發突然,王奈兩手空空,瞪着圓溜的眼睛,看見郁泛已經咬了口他的漢堡,怒不可遏:“你幹嘛!住口!”

郁泛發現漢堡包味道不錯,順勢喝了口可樂。

結果腮幫一鼓,表情變得古怪起來:“噗,難喝,什麽味啊。”

郁泛把可樂丢到一旁,皺眉質問:“你喝的什麽垃圾?”

艹,有沒有天理!

搶東西還嫌棄!而且竟敢埋汰他最愛的可樂味道不好!

忍無可忍的王奈猛地握緊拳頭,從牙縫中擠出句話:“操,不要命啊!趙登天你們在等屎吃嗎,還不收拾他啊!”

他一聲令下,縱使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同班同學,弟兄們也毫不猶豫地撸起衣袖圍上去。

趙登天其實不想整郁泛,畢竟是學校高價挖來的學霸,要是把人打出個三長兩短,王奈家裏底蘊厚不受牽連,他們卻逃不了幹系。

他粗聲粗氣,不着痕跡地提醒說:“郁泛,現在向奈哥求饒還來得及!”

郁泛看着面前似乎想扒了他的皮的小胖子,還有氣勢洶洶圍住他的三個人,沉默片刻,陷入深深的震驚。

這世界的人好生猖狂!

三個人面對他的氣勢比三百來瑞雲宗弟子還強!更可怕的是,這三人身上一、點、殺、氣都沒有!

不抱着弄死對方的想法來打架,能叫做打架嗎?!

郁泛有些嫌棄,他甩了甩手,一閃身,從三人漏洞百出的圍攻中出去,縱使沒有靈力,對方也弱的讓他丢失動手欲望。

“隗燿在幹嘛,去洗手間還能迷路不成。”

熱鬧非凡的籃球場,邬單傳完球,退到場邊擰開瓶蓋喝水,沖坐旁邊休息的秦城問了句。

陽光太過刺眼,秦城低頭遮住落在手機屏幕的光,目光緊鎖瞬息萬變的游戲界面,指尖快速撥動,頭也不擡道:“問羅立許宇去,我又不是跟班。”

邬單聳肩,正招手讓球場的羅立過來,轉頭便瞧見隗燿立在身後。

他似乎用水潑過臉,額前碎發粘有細小水珠,陽光落入折射出閃亮光澤,往下俊眉深目,此刻眸中含着一抹疏離冷意。

邬單吓了大跳,猛地往後退了步,“哇靠!大變活人呢你,什麽時候站這的。”

隗燿冷銳的眸光自邬單面容劃過,沉默片刻,遲疑問:“你······邬單?”

“幹嘛啊。”邬單納悶地抓了把頭發,怎麽人去了趟廁所變得怪怪的,總不能中暑了吧。

“無事。”隗燿得到确認,沖他微微點頭,轉而向打游戲中的秦城伸手,“衣服。”

之前一群人打球,秦城早早下場,隗燿便把外套丢給他拿。

秦城剛結束一把虐菜局,愉悅地搖頭活動頸脖,順手遞去搭在膝蓋上的衣服,問道:“你等會幹嘛去,叫上我。”

下節課是個戴老花鏡的資深老教師,上課語調溫緩輕和,說話跟唱催眠曲一樣,又不怎麽愛管學生,毅然成為七班衆人翹課首選。

“上課時間,當然去教室。”隗燿斜瞄了眼坐姿懶散的秦城,俊眉微挑,兀自披上外套離開。

他走的幹淨利落,留下球場邊兩人愣在原地。

秦城仰頭望向邬單:“他今天有毛病嗎,什麽時候有上課得待在教室的覺悟了。”

邬單盯着隗燿遠去的颀長身影,手指摩挲下颚,“确實有問題,你仔細看,他穿個外套竟然把拉鏈合到胸膛,這一絲不茍的穿法,不對呀,這還是咱們放蕩不羁的燿哥嗎。”

隗燿是一件外套能玩出十二種花樣來的人,單手拎,蓋別人頭上,揉成一團當球踢,總之不會阖上拉鏈老實穿好。

二中校園占地大,環境優越,年年得榕華市最美校園的名號。

操場離教學樓有些距離,王奈帶人趕回教室,上課鈴聲已經響了。

九班這節物理課,任課老師趙英煦兇神惡煞,瞬間打消王奈想将郁泛拖出教室教訓的念頭,他喊了聲報告,在趙英煦極度不悅的目光中,不慌不忙地坐到最後一排。

路過郁泛位置時,王奈刻意放慢腳步,壓低聲音威脅:“下課找你算賬,等着。”

郁泛頭也沒擡,腳往外悠悠一伸,教室響起厚重的砸地聲。

王奈沒注意腳下,猛地被一絆,狠狠摔在地上,痛吟了聲,趙登天趕緊扶起他,王奈面目扭曲,眼睛死命盯着郁泛。

“摔傷就去醫務室,沒事就滾回座位,別打擾其他同學上課!”老師在講臺吼了句。

王奈忍了忍,扭頭回到位置,但目光一直緊鎖郁泛,發現郁泛也轉過頭來看他時,他神情冷酷地笑了,舉起手劃過脖子,做個暗示性殺人動作。

卻見郁泛白淨的臉上綻出一抹笑,食指沖他勾了勾,揚起唇角,含着惡劣至極的挑釁:“你來呀來呀。”

王奈飛揚跋扈十七年,從未受過這般奇恥大辱,簡直是被人騎頭上撒尿。

他胸腔湧起一股血氣直沖腦袋頂,差點一拳砸爛桌,好在老師突然說了聲‘随堂測試’,把王奈險些失去的理智硬生生奪回來。

測試······

他最怕測試了。

測試卷很快發到手上,郁泛仔細瞅了瞅,發現沒一個會的,連題目都看不懂。

郁泛放下心,一派淡然的轉着筆,梳理腦海中的記憶。

這人除了與他姓名相同,其他沒有一絲相似點,從小是個成績優異的乖寶寶,家境稱不上富裕,只能說在繁華的榕華市生活得下去。不過天不順人意,在他初二那年,父母因意外事故去世,只留下一個癡癡呆呆的幼弟相依為命。

現在兄弟倆待在唯一的親戚姑媽家,這姑媽也不是什麽善茬,将郁父郁母的賠償款吞得一幹二淨,對待他們也十分刻薄。

初升高時,他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被二中高價挖來,為學校塑造良好形象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三年學費全免,只要保持永遠第一的成績,每學期獎學金能拿到手軟。

不過待在二中并不愉快,周圍盡是一群財富鏈頂端及上游的同學,加之他生性孤僻,過去活在逆來順受,委曲求全的日子。

“郁泛,你怎麽還不做啊,等着答案呢。”同桌寧凱手掌在郁泛眼前晃了晃,眼看他過了十分鐘還沒動筆,不由提醒到。

郁泛斜頭望了眼,這人修剪精神百倍的寸頭,戴着副細框眼鏡,隐在鏡片後的眼睛雪亮,身為室友,是全班為數不多對郁泛報以善意的男孩。

郁泛将筆丢到桌上,後背靠椅,懶懶散散地打了個哈欠,“不會。”

寧凱以為他開玩笑:“別鬧了,快點呀,班上好幾十條人命在你手上呢!”

九班不缺成績優異者,但唯有郁泛是衆人公認的标準答案,不管遇上什麽測試,全班答案向郁泛靠齊就行。

郁泛掃了眼教室,真有不少人在悄悄瞄他。

郁泛提起筆,笑了:“廢物。”

寧凱:“······”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文啦~

☆、幫忙修改

趙老師擡手看了眼表,掃了圈各種小動作齊全的九班同學,“題很簡單,課後認真複習過的同學絕對不存在問題,再給十分鐘收卷,成績不令我滿意的。愉快的周末時光雖然快開始了,但我不介意在辦公室陪你們加加班。”

“簡直是畜生啊,”趙英煦向來說到做到,寧凱真急了,趕忙求救郁泛,“兄弟,咱們小命可在你手上了。”

“急什麽呀,”郁泛輕啧,執筆在草稿本上描出人形輪廓,撕下來後,伸手拍了拍前排剛放下筆的物理課代表許宇,“做完就拿來。”

寧凱無言扶額。

許宇物理全班第二沒什麽問題,但他最讨厭抄襲啊,即使把卷子吃了都不給人抄,沒看見他一邊做題一邊拿草稿本遮答案嗎。

許宇皺眉回頭:“拿什麽,你自己又不是不會做。”

郁泛溫聲細語說:“你做錯道題,拿來我給你修改一下。”

許宇看了眼試卷,堅信自己沒有錯,但郁泛物理比他好,于是心中半信半疑。

“不可能吧,我認真檢查了三遍呢。”

郁泛:“我騙你幹嘛,最重要的一個東西你沒寫,忘了會得零分,趕緊拿來我給你改。”

許宇一聽這麽嚴重,趕緊把試卷遞去,低聲問:“哪兒啊,快幫我改改。”

郁泛将試卷鋪在桌面,拿筆在姓名處點了點:“這呢,你忘記寫姓名,我來幫你好了。”

他說完,幹淨利落地在空白處落下‘郁泛’兩字。

郁泛悠悠吹口氣,把空白卷丢給呆若木雞的物理課代表,“還有幾分鐘,加油啊。”

寧凱看得目瞪口呆,什麽情況?

這他媽簡直是惡霸吧,還是他溫柔謙和的同桌嗎?!

“還給我,我操!”許宇反應過來,伸手想奪回試卷,卻被郁泛毫不費力的單手撥開。

這邊動靜頗大,趙英煦從講臺皺眉走來,“你們在幹嗎?”

許宇怒不可遏,站起身向老師告狀,大聲斥責:“我搶郁泛試卷,他不肯給我,太過分了!!”

趙老師腳步一頓:“?”

寧凱:“???”

郁泛朝修剪得圓潤整齊的指甲吹了吹氣,面容淡然。

而許宇似乎還沒意識到,在九班衆人驚駭的目光下繼續講:“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老師您出的高難度題,其實全班就郁泛一人做出來了,我不好明面讓他給我抄,特意把全班收起來後拿他的悄悄抄。”

趙英煦臉色迅速陰沉下來,上周的事情,他印象還深,心血來潮出了個題,結果班上只有許宇回答的完美,他還當衆表揚了他。

“上次郁泛缺了個關鍵步驟,全班可就你一人全對。”

許宇嗤笑:“他嫉妒我當課代表,每次考試都在物理成績上壓我,我總不能讓他在平時測試也壓我風頭吧!我可是課代表,随随便便把他答案改了,他知道也連屁都不敢放!”

九班吃瓜的同學們齊齊倒吸涼氣,年度大料,還是課代表自爆出來的。

趙英煦從業二十餘年,頭一次知道自己學生還幹這種龌龊事,氣得嘴唇發抖,望向郁泛求證,“他改你答案,真的嗎。”

郁泛默默低下頭,隐沒清秀俊氣的面容,只留頭頂烏黑微翹的發絲對準老師的目光。

包含委屈的嗫嚅道:“許同學沒有改我答案,一直都是我自己大意馬虎做錯。”

趙老師此刻哪裏相信他的說辭,以前他就疑惑,郁泛正式考試從來滿分,怎麽每次随堂測試都會犯錯,他還以為是郁泛态度不認真,提醒過好幾次,現在想來······

趙英煦只覺毛骨悚然,偏偏這時,許宇揚起他高傲的頭顱,“看吧,我說了他連屁都不敢放!”

他得意洋洋,但下一刻,猛然對上趙英煦充斥着雷霆之怒的黑臉,呼吸有瞬間凝滞。

“不、不對,”許宇驚慌失措起來,他望向四周,熟悉的面孔,但各個望向他的都多了些色彩,“不、不是······”

許宇面如死灰的被帶走。

一番鬧劇結束,郁泛撿起落在地面的人形小紙片,手掌稍一用力,碾碎成虛無。他梳理記憶時發現這茬,拍許宇肩膀時,用小法術将紙片貼在他身上,才有之後的趣事。

下課後,王奈在跟一群小弟研究‘許宇自爆’真相,完全忘了找郁泛麻煩。

等周五最後一節課結束,他才猛地想起,趕緊在郁泛走之前攔住,“想跑,給我站住!”

郁泛身穿校服,統一的黑金色外套,他雙手插入衣兜,眉梢一挑:“有事?”

他剛才将衣褲兜翻了個底朝天,沒找出半分錢來,此刻心情不佳,就指望有人來給他消火出氣了。

王奈冷哼,從趙登天手中取過厚厚的練習冊試卷等,一股腦砸在郁泛課桌上,“作業都給我做了,記得換字跡。”

他說完,在郁泛冷眸注視下,邁開腳步狂傲的走了。

“唉,随便幫他寫寫吧。”寧凱同情地拍了拍郁泛肩,“王奈雖然是個死胖子,但對咱班人還是護的,上次你被五班那夥找上門,不就他出去讓人滾蛋的嗎。”

郁泛歪頭看了寧凱一眼,“有錢嗎。”

寧凱:“?”

從學校到姑媽家坐公交要半小時左右,但郁泛周末回去,有個額外任務,得先去榕華中學接表弟表妹回家,二中離那學校不遠,所以郁泛一般走路過去。

郁泛貴為鬼道門少主,吃穿住行從來屹立于修真界頂端,即使如今換地方,也絕不委屈自己!

他拿着嶄新的百元大鈔,立在校門口等出租車。

周末放假,二中周遭擠得水洩不通,校門口僅有的數個車位早被霸占,清一色豪車,一個比一個矚目。

為首便是價值八位數的豪華轎車,王奈在一群人羨慕的目光中笑咧咧坐進去,關上車門後便不滿的嘟囔:“不是說好這周末我去爺爺那玩嘛,誰讓你來的。”

駕駛位的司機一絲不茍的回答:“董事長交代。”

王奈瞬間洩氣,暗自沮喪,要是他媽還能反抗,他爸還是算了,向來不喜歡他去爺爺觀裏。

等奪人眼球的豪車開走,趙登天等人開始讨論起來。

劉朝感嘆:“有錢,還是我奈哥有錢。”

他身旁人豔羨道:“王奈投胎技術堪稱一絕啊,話說他是咱們二中最有錢的吧。”

“你太小瞧二中了。”趙登天瞧了眼四周,沒看見人,便低聲道:“給你們爆個秘,七班隗燿就跟奈哥不相上下。”

“不可能吧,他平日挺低調的啊,”

劉朝說完,發現周圍人朝他投來奇異的目光,立即發現他話中含有其他意思,趕忙道:“呸呸呸,不是說他打架鬧事的低調,而是另種低調。”

趙登天聽劉朝說這種那種低調,半晌沒解釋清,聽得頭都大了,打斷道:“我只能說,他似乎跟家裏有些矛盾,其他都別問了,問了我也不知道。”

在他們低頭竊竊私語時,完全沒注意到讨論本人走到身後。

不過隗燿只淡淡掃了他們一眼,便徑直向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走去。

他坐上車,将背包丢到一旁,“誰回來了?”

司機透過後視鏡望向面容冷俊的隗燿,惴惴不安道:“是夫人和小少爺。”

司機在隗家待了有些年頭,知道大少爺脾氣大,尤其對現夫人和同父異母的小少爺,幾乎是見面就會罵人的厭惡,這次夫人帶小少爺回國,今兒剛到家,便念叨着讓司機來接人聚一聚。

司機當時就頭疼,要是老爺交代的還好,知道是夫人的話,大少爺不一腳踹開車門就走才見鬼了。

車內卻只靜默片刻,隗燿問:“阿姨讓你來的?”

離二中不遠有處高檔公寓,平日隗燿不住學校便住那,基本沒回過隗家。

司機一臉忐忑的點頭:“夫人剛從國外回來,說給你帶了禮物,然後想和你一起吃頓晚餐。”

隗燿低頭翻看時刻處于靜音的手機,才發現有十來個未接來電,一部分是他爸的,一部分是備注‘那女人’打來的。

隗燿沉默片刻,表情有些許怪異。

頭一次有家人這稱號,他尚有些手腳無措,但表面鎮定自若:“開車。”

“少爺,回紫荊區還是······”司機猜不透他要去哪,遲疑的問。

隗燿:“別墅。”

司機立即打起精神,說了聲好咧,駕駛車迅速邁入大道車流中。

隗燿靠上舒軟的椅背,目光不經意透過車窗落在校門人群中,驀然間,眸光微微一凝。

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但還沒來得及看第二眼,人影便沒了蹤跡,隗燿皺了皺眉,移開視線。

榕華中學校門口,三五成群的中學生走出,穿着青春洋溢的經典藍白校服,眉飛色舞的讨論着什麽。

“含靈,我們走了啊。”

“好,再見。”陳含靈跟朋友們招手告別,她背上壓着沉甸甸的書包,利落的及肩短發,齊眉劉海下一雙杏眼張望着四周,無聊又無奈地注視來往車輛人流。

直到看到一輛出租車停在不遠處,從車內下來的男孩,穿着黑金色系列校服,雙手插兜,微微仰起頭,烏黑短發在餘晖中顯得格外柔和······雖然眉眼間盡是不悅。

郁泛看到小跑過來的表妹,目光落在她空空如也的身後,“你哥呢。”

陳含靈喘口氣,尴尬又無奈道:“他又跟同學上網去了,我攔不住!”

她哥網瘾大,不是一兩次不回家而去打游戲了,正因如此,她媽媽才讓郁泛來接他倆,要求必須把陳少麟帶回去。

陳少麟正處在青春期叛逆巅峰,加上從來不是個好脾氣,每次郁泛尋他回家,沒哪次不是被罵個狗血淋頭,更有甚者,氣得給上一拳腳也發生過。

榕華中學周圍開着幾所黑網吧,位置偏僻,專供一群未成年解網瘾。

陳含靈立在巷口躊躇,臉上露出幾分怯懦,據她同學說裏面這條街亂的很,有不少混混日常混跡其中。

“要不我們還是在這等吧,等兩三個小時他就出來了。”

郁泛能等他個錘子,二話不說地進去,挨個網吧找。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周葉第一甜”的手榴彈和營養液(≧▽≦),比芯,麽麽啾~

☆、出來走人

郁泛踢開半遮的門,裏面一股奇怪味兒湧出來,濃郁煙味、泡面味和蒸騰的汗氣。

櫃臺員正嗑着瓜子,懶洋洋地瞥去,“位置滿了。”

“找人。”郁泛撂下一句,直接往裏走。

他在角落處找到人,十四歲的男孩蹲在座椅上,外套歪扭的搭在椅背,頭發亂糟糟的,戴着耳機,正跟朋友開黑得正火熱,手指噼裏啪啦地按鍵盤。

“我操,我操!快跑快跑——啊!”

電腦屏幕瞬間變成灰色,陳少麟一拳捶在桌面,肩膀被拍了下,他以為是身旁的朋友,一聳肩,“別動,我馬上要複活了。”

“不,你沒機會了。”

陳少麟聽這聲音,還沒反應過來,一只手從後面伸過來,倏地把電腦電源關了。

陳少麟靜默兩秒,扭過頭,一把拽下耳機摔在桌上,“操!你他媽神經病啊!”

旁邊他朋友也被驚到,抽空望了郁泛一眼,詫異道:“這誰啊,少麟你認識,長得有點帥啊。”

陳少麟黑着臉:“要你管,滾。”

朋友被嗆到,郁悶地回頭繼續玩自己的。

室內空氣不流通,味又多,實在悶得很,郁泛一刻都不想在裏面待,踢了腳陳少麟的椅子,“跟我回去。”

“憑什麽,你算老幾啊。”陳少麟将座椅往裏挪,邊開電源邊罵道:“你真幾把煩,老子來個網吧關你屁事!”

郁泛立在他身後,目光落在陳少麟露出的後頸,一臉冷漠地揉了揉手腕。

廢話多的人,只配被打暈帶走。

好似背後有涼風吹起,陳少麟感到一陣發涼,他斜頭瞄了眼,突然吸了口涼氣,猛地抓過外套披在頭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到桌底。

“趙齊,快!那幫人來了,快幫我掩護!”

趙齊一瞧,狹窄的門口陸續走入四五個頭發染成紅毛綠毛的混混,裸着的脖子手臂上刻滿猙獰的紋身,面色不善地掃視烏煙瘴氣的網吧。

染紅頭發那人說:“龍哥,那小子好像不在啊。”

被他叫龍哥的人,粗胳膊粗腿,渾身肌肉看起來結實有力,往那一站,給人威脅力十足。

“聽他同學說就在這上網呢,好好找找,他媽的混小子!老子妹妹是他想甩就甩的嗎,給我找,找到老子今天非得把他胳膊卸下來給我妹妹蕩秋千玩!”

陳少麟苦着臉躲在桌下,默默将座椅往內挪了挪,盡力遮擋自己身軀。

日啊,長得帥也是錯!

他妹妹跟他長得一個模樣,他哪有胃口吞得下!

好在他跟趙齊在不起眼的角落,只要那些人不靠近,絕對發現不了他。

陳少麟這般想着,綠頭發混混已經走過來,“那邊那個,是不是榕華中學的。”

趙齊望向自己扔在一邊的校服,叫苦不疊,但很快,他想了個辦法,拿起手機裝作打電話,聲音拉大:“少麟啊,你怎麽還沒回來······什麽,你去步行街買鞋去了?!唉,行吧······”

綠頭發混混腳步一頓,望向龍哥,“那小子在隔壁街。”

龍哥立即下令:“走,隔壁堵他。”

陳少麟悄悄松口氣,想對趙齊豎大拇指。

豈料這時,他感到有人踢了踢座椅,伴着少年清越懶散的嗓音:“诶,你躲裏面幹嘛,出來走了。”

陳少麟蜷縮的身軀一僵:“······”

死之前,他想先弄死一個人!

正轉身走的幾人背影一頓,一同回過頭來,目光落到角落立着的男孩身上。

只見他把桌前座椅拉開,中途似乎遇到強大的阻力,但不影響結果,很快,面容僵硬的陳少麟被活生生拽了出來。

龍哥為這場大變活人啪啪鼓掌,“差點被混過去了,小子,挺激靈啊。”

趙齊面如死灰,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死盯着郁泛,“你、你你——”看模樣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

郁泛沒理不相關人員,抓着渾身僵硬的陳少麟胳膊,拖着人朝門口走去。

陳少麟拼了老命的掙紮,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還被拖小雞似的拉向門口那群混混,“我操,日啊,松手······哥,大哥,松手啊——操!。”

“诶嘿,主動送上門,小兄弟哪條道上的,以後我罩着你啊。”龍哥只覺這人識趣,看到郁泛帶人走來,熱情的伸出手拍他肩。

郁泛微微偏頭,躲開觸碰,“滾。”

“怎麽跟龍哥說話呢!”綠毛小弟立即不滿道,他是個暴脾氣,當下決定給郁泛一點厲害瞧瞧。

陳少麟見狀不妙,嚷道:“各位哥,有話好說。”

郁泛掃了他一眼,松開手,把人撥到後面,慢悠悠地挽起衣袖,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你後退點。”

虎哥等人看他這架勢,似乎要打架,面面相觑後哄堂大笑起來。

陳少麟驚詫的盯着躍躍欲試的郁泛,慘不忍睹地往後退了步,就這細胳膊細腿,還沒他抗打呢。

他轉過身,掏出手機想趁亂報警,雖然惹麻煩,但總比兩人一起葬身此地強。

1--1--0······

陳少麟按着鍵,身後響起噼裏啪啦咚咚咚的打鬥聲,他堵上耳朵,含淚忍痛地拒絕聽郁泛慘叫聲。

很快,伴随最後一道慘絕人寰的哀嚎聲消失,電話接通了。

陳少麟立馬有了底氣:“喂喂,警察麽,這裏是榕華中學後街網吧,有人在打架鬥······”

“毆——哦!噢!!”

陳少麟回過頭,嘴越張越大,一個‘哦’傳出十二個音調,他瞪着雙眸,呆愣愣地望着攤倒一地的混混們,還有一手插兜立在中間,提腳踹地面半死不活龍哥的郁泛。

“你好,是榕華中學······”

“不不不,警察叔叔,”陳少麟迅速轉口,“我看錯了!是一群人在網吧激烈的鬥舞呢!”

直到回到家,陳少麟還有些沒緩過神來,搞不清在他轉身打電話求救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于是他發信息問趙齊,對方很快回信。

就回了四個字:——神仙打架。

陳少麟:“······”

這麽猛嗎?

還是他認識的表哥嗎。

郁泛坐到沙發中央,從桌上果盤拿起個蘋果咬了口,一臉新奇地看着電視。

往日座位被搶,陳少麟憋屈地丢下書包,拿起遙控板。

郁泛立即皺眉望去,“你幹嘛。”

陳少麟:“換頻道,少兒頻道有什麽好看的。”

郁泛眯起眼:“你敢試試。”

陳少麟沉默半晌,在陳含靈驚訝的目光中,默默把遙控板放回原位。

沒一會,郁泛捂了捂肚子:“餓了,你們誰做飯去。”

正巧門開了,有人下班回來。

羅桂岚挂完包,脫下高跟鞋,換了雙舒坦的拖鞋,畫着濃妝的疲倦面容才稍稍舒坦。

她撥了撥耳發,朝裏道:“兒子,怎麽不來迎接媽媽呀。”

陳少麟一臉冷漠:“我餓了。”

“嗯?”羅桂岚發出疑惑的腔調,走入客廳,看見穩坐沙發的郁泛,頓時擰起眉頭:“你坐得舒服啊,還不去做飯,沒聽見少麟說肚子餓,你想餓死我們是不是。”

郁泛斜過頭,挑眉望向走來的中年女人,“我做飯?你瘋啦。”

“你敢頂嘴,”羅桂岚上了整天班,正愁一肚子火沒處發,眼見吃白飯的郁泛敢跟她倔,一時氣笑了,揚起巴掌呼過去。

“給你臉了,養你和那個傻子弟弟這麽多年,看你皮癢了。”

她手起掌落,客廳立即響起一聲皮開肉綻的脆響。

不過這巴掌沒打在郁泛身上。

陳少麟捂着後腦勺,疼的直咧嘴。

羅桂岚驚了,慌張道:“兒子,疼不疼,你湊上來幹什麽!”

陳少麟心裏叫苦不疊。

媽的!

就郁泛網吧打架的架勢,我不上來擋一下,你已經躺在地上了!

他苦口婆心的規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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