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4)
帶着泣音的聲音響起,“季叔叔對阿殊、那麽、那麽看重,要是、是個女孩,肯定會失、失望……”
“失望什麽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他低低地笑了,手指卻惡劣地來到了那對小、白兔上面,只是輕輕滑過就已經叫人戰栗不已了,“以後別穿裹胸了……”
林殊身子微微瑟縮,但是被他掌控着也沒處可躲,擡眸眼神中還是有一點兒失望,“季叔叔……”
“怕什麽?怎麽鎮撫使不想當了不成?”他輕笑道。
林殊聽到他的話,驚訝地擡頭,“您是說……”
“不過,本官還是要收回一點利息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唇,笑道。
林殊一愣,帶着羞澀,吻上了他的唇。
又是一番自不必說,小姑娘的唇可就已經沒法見人了,衣服被他一件件重新給穿上,順帶着那胸前的小、白兔也沒有少被疼愛,小姑娘被他弄疼了,還止不住地吸氣。
他倒是耐心,給她穿了衣服,低聲道,“等會兒李默會給你送幾套衣服來,這裹胸就不必穿了,知道了麽?’
林殊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散,點頭點得像是一只小老鼠。
還是忍不住擡頭偷偷看他,期期艾艾地問道,“季、季叔叔,我們……是,在一起了麽?”
季星河一挑眉,嘴角一勾,也笑了起來,“怎麽,你想不負責任?”
林殊看到他危險的眼神,一個激靈,趕緊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但是心裏忍不住一簇一簇地放起了煙花,嘴角想要矜持地壓下,還是忍不住翹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開車了,真的(//?//)
☆、嚣張
李默送來的衣服十分合身,胸腰處做了特殊的設計處理,于外看不出真實的身材,于內毫不緊繃十分舒适。林殊換上後還特意轉了兩圈,感到滿意地同時,也不由得想,督主恐怕是早就知道了吧?要不然哪有這麽及時合身?
林殊想到之前關于斷袖的糾結,不由得像只小老鼠一般偷笑了起來,果然是姜吶,還是老的辣。
新上任的鎮撫使在自家大人的要求下,簽訂了許多不平等條約,諸如做什麽事都要小仨兒跟在身邊,諸如每天晚上都要回來睡覺陪他吃飯,諸如……可以适當地以勢欺人……
季星河當人不怕林殊在外為非作歹欺壓別人,怕只怕這小家夥犟得很,會吃虧。
林殊笑眯眯地加了一條,“每天都要想季叔叔,吃完飯要想,走路時候要想,每天要想一百遍!”
季星河低頭看着這個得意洋洋的小家夥,輕哼了一聲,一低頭,便吻住了那張抹了蜜的小嘴。
林殊嗚嗚嗚地抗議,結果遭到慘無人道的鎮壓,這鎮撫使上任第一天就差點遲到了。
突然從一個小小的黑衣射聲衛成了射聲衛的鎮撫使,林殊的提拔可以說是十分驚人的,但是也正是因為這事,她是督主的幹侄子的事兒就不可避免地被所有人都知道了 ,救駕的功勞倒是實打實的,林殊只覺得總會有些不服氣的,還好生忐忑了一會兒。
林殊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小夥伴們第一時間都是一副“茍富貴勿相忘”的嘴臉,厚着臉皮過來求罩,光是相熟的唐石他們就算了,柳鎮撫使也前來求罩,拍着林殊的肩膀強烈要求她在督主面前多美言幾句。
當然羅,最後林殊還是在他們的要求下,帶着一群人去了天香樓吃慶功宴。
唐石是想宰這小子一頓,但也不想坑自己兄弟啊,這天香樓多貴啊,射聲衛上下的窮鬼只有李廷鑫請得起吧。
林殊只管拍拍自己的胸口,表示小爺是誰,季督主的侄子,還能差這點錢不?
唐石覺得也對,便開開心心帶着一群人殺向天香樓了。
林殊的內心在流血……為什麽去天香樓?因為天香樓是閨蜜家開的,可以賒賬啊……
金兒的哥哥已經很熟林殊時常替妹妹送東西的這個家夥了,但是尉遲琅都沒有說什麽,也就沒有懷疑過她和金兒的關系,只當她是飛黃騰達的小太監罷了。
“一個月月利息一兩,下個月還一共六兩,下下個月還一共七兩……”周老板眼皮都不帶擡一下。
林殊一雙杏眸瞪圓了,“啥?不是大哥,我好歹和咱們妹妹有那麽點交情……”
咱們妹妹?
周老板皮笑肉不笑,“這還是金兒的朋友,如果是金兒,那麽估計要一個月二兩。”
林殊:……
難怪金兒愛怼自己哥哥……
林殊挑眉,
“咦?郁小姐今天怎麽沒有來?”
周老板神色一變,從牙縫裏面擠出了一個“八百文”。
林殊,“怎麽,郁小姐被關在家裏面了麽?”
“五百文!”
“成交!”
推杯換盞,這群小子都喝了點桂花酒林殊恍惚間被人拍了拍肩膀,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季星河,一身便服,依舊遮不住那一身的氣度,到不像是權傾朝野的東廠督主,倒像是誰家芝蘭玉樹的大公子。
林殊一雙眼睛亮了起來,醉意都散了三分。
“季叔叔,你怎麽來了?”
他笑了笑,“接你回家。”
剛剛還一副狂放模樣的衆人,一聽到這“叔叔”二字,還能不知道是誰,一個個立馬正襟危坐,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但是看見大名鼎鼎的季督主和他家侄子那副親密的模樣,似乎有點“和藹可親”的意味?林殊這模樣和尋常人家的叔侄也沒差了,甚至還要親密一些,實在不像是認的。
督主要把人帶走哪裏有人敢攔吶,林殊只好跟人打聲招呼,就跟着督主走了。
林殊知道督主多多少少有點給她撐場子的意味,怕她壓不住底下的人,頓時笑得牙不見眼,“他們人很好的啦……”
“你以為我是來給你撐場子的?”他挑了挑眉,“那還真是錯了。”
“看天上。”
林殊疑惑,天上有什麽啊?
“天都黑了,怎麽,答應我的事都忘了?”
林殊:……
督主你變了。≥﹏≤
貪污是一件不可避免地事情,只要東廠沒事幹就去抓貪污就對了,唐石他們作為黑衣射聲衛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調查一起賄賂案。本來賄賂這件事情只要不是扯到什麽敏感問題,上頭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要是扯到了敏感問題,那就什麽都別說了。
這事兒還要說那叫小園的姑娘說起,她拍拍屁股走人了,但是這鍋就甩給了刑部的王侍郎,雖然知道這人可能只是受了無妄之災,但是對他的調查還真沒有停下來。
這不,一查就出大事了。這王大人受過賄賂,還是回纥使者的賄賂,雖然是行了點無傷大雅的小方便,但是誰讓這時候回纥叛亂了呢?
證據齊全,但是這黑衣射聲衛怎麽和刑部對上?
這會兒林殊剛剛新官上任,三把火都沒有燒,幹脆就拿這件事情開刀好了。
林殊作為新上任的鎮撫使,帶着人就浩浩蕩蕩去了刑部。
林殊選在這快下休的時候堵在門口拿人,可以說是十分嚣張了,林殊一向不是嚣張的人,還不是因為昨晚那人在她耳邊說了句“盡管去砸場子,有事就擡我的名字出來”。
林殊?林殊覺得自己狐假虎威非常開心。
上頭有人就是不一樣。
刑部王侍郎可從來沒想到這東廠的人可以嚣張到這個地步,自己的轎子還沒有下,就被一群黑衣服的射聲衛給拿下了。
“放肆!本官可是朝廷命官!爾等豎子,還不把老夫放開?!”
林殊從黑衣射聲衛中走出來,一聲的玄衣顯得特別打眼,玉白的小臉上帶着戲谑,“怎麽?有膽子收回纥的孝敬,還不許人拿你了?”
林殊這話一出口就讓王大人白了一張臉。自從上次小園的事情之後,他就一直惴惴不安,知道回纥叛亂的消息就差點一口氣背過去了。只是這堵在門口抓人算什麽事兒?他為官二十多年還沒有受過這種恥辱!
“你、你這黃口小兒!還不把本官放開?!”
林殊冷笑一聲,把仗勢欺人的模樣做了個十成十,“帶走!”
“慢着……”刑部的衙門口走出來了一個一身官服的男子,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不怒自威,林殊腳步頓了頓,知道這是刑部的大佬出來了,下意識挺了挺腰杆子,盲目迷信督主給她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勇氣,倒是程核這個最小的拉了拉林殊的衣擺,示意她收斂一點。
一回頭,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廷鑫都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她。
林殊給他們使了個眼色,轉過身來,行了一個禮,“謝大人,下官正要帶着這罪人去東廠好好審問一番,您看……”
您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吧?
這話一出,邊上看熱鬧的官員和百姓都倒吸一口冷氣,那謝大人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在我刑部大門口帶人走,你這小子還真是有本事……”
林殊擡頭挺胸,朗聲道,“多謝大人誇獎,時間不早了,下官告辭!”
謝大人氣得手都在抖,“爾敢,來人吶,将人給我拿下!”
林殊不懼不畏,笑道,“這王大人就不麻煩謝大人拿下了,如果謝大人說的是拿下咱們黑衣射聲衛的話……”
“咱們這東廠好像不歸刑部管吧?”
連唐石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下官這也是奉命辦事不是?大人多體諒一點,要是有意見,就去找我家督主去提麽……”
混蛋,臨安城誰不知道你這崽子是督主認的侄子?!謝大人氣得手指都在發抖……
“咱們走!”
等到把嗷嗷大叫的王大人壓進牢裏的時候,程核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這是,從刑部門口将人帶回來了?????
前幾個月他們還在刑部人憎狗嫌呢?現在就大搖大擺到這種地步了麽?
“大人,這樣真的可以麽?”唐石不确定地問了問。
林殊瞅了一眼全程裝死的小仨兒,一揚眉毛,“小爺是誰啊?”
林殊不知道督主這一番是有何深意,但是出賣色相換來的金大腿,自然是能耀武揚威就耀武揚威羅。
☆、別院
刑部本來就和東廠不合,這下子梁子可就真的結大了。
柳鎮撫使知道後敬佩地翹起了大拇指,“後生可畏!”
林殊不光底氣足,還有自己的算計。一來督主一直在病假中那謝大人也找不了督主麻煩,二來刑部總不能彈劾林殊不把刑部放在眼裏吧?這罪人是刑部出來的,就足夠堵上刑部的嘴了。
倒是程核這個小鬼頭煞有介事表示,臨安新一屆纨绔子弟好像要出一個代表人物了。
林殊小哥哥送他一個白眼。
這事兒林殊的确嚣張,但也證明了這新上任的鎮撫使不是個好相與的,新官的一把火也燒得那些蠢蠢欲動的人都暫且壓制住了自己那點小心思。
在今冬第一場初雪下下來的時候,皇帝剛憐惜完忠臣身體不适,送了幾株年份十足的人參,尊貴的督主就出了待了兩三個月的樗蒲閣,只帶了林殊和小仨兒兩個人,坐着馬車往城外奔去。
細雪從窗戶中飄進來,帶着一絲絲涼涼的寒意,林殊伸手去接,那雪花兒在指尖停頓了一下便匆匆融化了。
一只大手從旁邊伸過來,握住了那微涼的小手,一用力,小人兒就跌進了他懷裏。
一個熱乎乎的湯婆子被塞進了林殊的手裏。
就聽見那人的呼吸噴在林殊的脖子上,帶了一兩分責怪,“安分點。”
林殊拉下他的衣襟,拽着他往窗外看去,“外面好美啊……”
這時候時間尚早,只有幾戶人家零星亮起了燈,許是要去趕早市的,天邊青白色,雪花緩緩下墜,整個臨安,從天邊到天的另一邊,都是一片潔白。
季星河看着被馬車上的燈光照亮了一張小臉的林殊,那雙往外看的眼睛都仿佛在熠熠生輝……
到底是什麽時候就把這人放在了心上呢?
也許是某個月夜,也許是某個低下頭正好撞上她的眼睛的一瞬間,也許是……
不,她整個人都在發光吶……喜怒都那樣純粹,幹幹淨淨,還那麽勇敢。
擁抱雪會冷。
所以,還是擁抱你吧。
“好美啊……”他看着林殊,喃喃道。
林殊沒有聽明白,只當是他附和她,一張小臉上面全是興奮。
“嗯?诶你幹嘛……哈哈哈別……哈哈哈哈哈……”銀鈴一般的笑聲從馬車裏傳出來,被風一吹,就飄遠了。
林殊被他壓在窗柩上,眼角都溢出了淚水,裹得嚴嚴實實的披風下面,節骨分明的手指已經解開了小衣,在那已經有些圓潤的小肚子上來回摩挲。林殊腰間的肉非常敏感,一碰就忍不住笑個不停,更別提這人這般地欺負了,林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他嘆了口氣,還是将她納入了懷中,停下手上的動作,只将人裹得嚴嚴實實的,吻去她的眼淚,無奈又克制,“阿殊,快點長大……”
馬車駕駛得很平穩,坐在馬車前面趕馬的小仨兒拉着馬繩,聽到裏面的動靜,也只是微微笑了笑。
青山帶上了雪帽,缥缈的雲氣都仿佛是這雪花幻化而成,在一片淩霜傲雪的梅林之後,便是一個規模很大的宅子。
宅子雖然偏,但是景致着實好,只是這宅子,可謂是戒備森嚴了。
沒有人知道,本該壓在天牢裏的回纥王子以及他的近侍,正軟禁在這片梅林的深處。
然而,王子和近侍們是分開關押的,但是他們的處境并不比待在天牢好。
這裏溫暖,但是寂靜,這裏只有望不到邊際的梅花,和無處不在的死寂和孤獨。
大吼一聲,甚至連回音都沒有。
還有饑餓,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們。
只有在他們奄奄一息的時候,才會送上一點确保他們不會死去的食物放在門口,然後就是循環不斷的饑餓,折磨着他們的身體,更折磨着他們的精神。
——直到昨天,回纥大王子拓幾終于松了口,要見這群人的主子。
草原上的孤狼被自己的父親放棄了都沒有流露出一絲脆弱,此時卻選擇了低頭。
他是年輕人,但是從小将他帶大的特木胡裏使者卻是一個六十花甲的長者了。
當他被請到莫際閣的時候,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己的特裏胡木爺爺,雖然瘦了些許,但還算是精神。
拓幾松了一口氣,這才向那主人行禮。
他曾經設想過一萬個這個“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或許……晉王?
但是見到這位大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位可是大慶皇帝手下最寵愛的一位大臣,甚至還救駕受了傷,可謂是忠心耿耿……
季星河此人,拓幾早就有所了解,這人權勢滔天,根基穩固,但偏偏是一個閹人……無根之人自然野心也大不到哪裏去,更何況此人謹慎得過分,暗中截下回纥的大皇子,這樣瘋狂大膽的事情,當真不像是這個人做的……
拓幾很久沒有吃一頓飽飯了,沒有再繼續想下去,直接開吃,絲毫沒有先前王室的做派。
等拓幾吃飽了,這飯桌上風卷殘雲,也不剩下什麽了,林殊瞠目結舌。
拓幾仿佛知道林殊在想什麽,無奈地聳了聳肩,“拓幾已經不是回纥的大皇子了,還有什麽形象可言?”
倒把林殊弄得有些羞愧了。
季星河勾起了唇,神色閑适淡然,“那麽下一任的王呢?”
拓幾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凝固。
- - -
到了別院的結果是,林殊強烈要求的獨立房間被季星河掐死在裏肚子裏,美名其曰“莊子沒有那麽多院子都被用來關拓幾的侍衛們了”。
至少在樗蒲閣,這人還只是偶爾親親摸摸罷了,到了別苑,幹脆要求同床了。
林殊覺得這件事情太刺激了,這輩子沒見過這麽刺激的。
洗完了澡,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磨磨蹭蹭到頭發被地龍烘得幹得不能再幹了的地步,林殊才小心翼翼地回了房,只希望督主今天做了那麽多事能夠早點睡覺——當然,不,可,能。
這人早就換好衣服靠在床邊看書了,大長腿一只支起,一只伸直,露出了半只腳,這姿勢悠然自得,看上去等了很久了。
林殊直看一眼便覺得血氣上湧,心跳都加快了,只能默默告訴自己,不要方、不要方……
“傻站在那裏幹嘛呢?”他的視線從書上移到林殊的臉上,沖她勾了勾手指,眉梢都帶着笑意。
這個逗小狗的姿勢讓林殊差點背過氣去,但是迫于此人的淫威,不得不诶了一聲,趕緊過去。
林殊脫了鞋,露出了雪白的襪子,蹑手蹑腳地盡量繞開那具龐大的男性身體,準備往裏面去。
當然她的如意算盤又落空了,這人的長腿惡意地一伸,林殊就直接摔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肌肉硬邦邦的,林殊摔得還有點疼。
“這麽熱情?”他挑眉看着從他身上爬起的小姑娘,一張漲紅的小臉,剛剛沐浴過的容顏洗盡鉛華,皮膚奶白奶白的,讓人想要咬一口,看看是不是甜味兒的。
于是他也這麽做了,林殊的小臉上就有了一個不太客氣的牙印,林殊捂住臉頰,脖子又被人啃了,眼見得那對可憐的小白兔又要落入大灰狼的口中,林殊幹脆抱着了他的大腦袋,吧唧就親了上去。
三十六計,以攻為守!(?)
親完了見那人有一瞬間怔愣,林殊心中大喜,毫不吝啬地吻上他的唇、下巴……直到他性感的喉結。
小家夥青澀得很,幹脆就上了那兩排牙,又親又咬地。
林殊沾沾自喜,原來這種時候主動才能把握全場啊……
他的喉結微微滾動了兩下,在林殊還沉浸在喜悅中的時候,直接把人翻身壓在了身下。
躍躍的紅燭不知道什麽時候熄滅了,眼前人的表情林殊看不清,卻沒來由有些害怕,空氣都仿佛熱了起來。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咬牙切齒地順手給了那臀部一巴掌。
林殊被打懵了,疼得她一瞬間痛呼出聲,頭腦不清醒地想要罵人,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林殊懵懵地,只覺得自己的小肚子上面頂了一個硌人的玩意兒……
她咽了口口水,哭喪了一張小臉,“是,是我想的那樣麽?”
他說話的聲音沙沙的,明明是笑着說的,卻帶上了咬牙切齒的意味,“你怎麽不親了?”
林殊縮了縮腦袋。
好一會兒才擡起腦袋,⊙ω⊙“咱們聊會天吧……”
嗯……這樣轉移注意力。
男人放開她,躺回了旁邊。
只有有些粗重的呼吸才能證明這個安靜的督主還活着。
林殊戳了戳他的肩膀,o(≧v≦)o“季叔叔,那個,那個拓幾王子,你要怎麽處理啊……”
沉默,久到林殊以為他不會理她了,準備心懷竊喜(?)地睡去了,他才緩緩開了口,“大慶需要一個馴服的回纥可汗,北衙禁軍也需要有力的外援。”
林殊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回纥的可汗偏愛五皇子,對更為優秀的大皇子反而不喜,做出将大皇子當做棄子的事情反而不奇怪。實際上大皇子在回纥的擁趸不少,若是有人助他一臂之力,未嘗不能東山再起。
林殊這廂胡思亂想,那邊就聽到男人低聲威脅,“怎麽?還不想睡覺麽?”
林殊趕緊蓋好被子裝死。
唉,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27121609童鞋的營養液,以及魚尾小可愛的雷??(???????)??
☆、流民
次日,天還沒有亮,就有兩個嬷嬷輕輕把林殊給喚醒了。
“小姐?小姐?老爺等着您呢,快醒醒……”
聽到這個稱呼林殊一瞬間就清醒了,什麽情況,她又穿越了麽?
等她爬起來發現自己還在昨天睡覺的房間裏,這才松了口氣。
她們說的老爺就是季督主,林殊也弄不明白他葫蘆裏買什麽藥,迷迷糊糊地任這兩個嬷嬷擺弄折騰。
房間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了一個很大的梳妝臺,好幾個妝奁,螺子黛、花黃、釵環,物種齊全應有盡有。
兩個嬷嬷的手藝很好,給林殊化了個時興的桃花妝,才問道,“小姐覺得如何?”
林殊從小到大就化過一次妝,還是秀秀給她化的妝,自然不懂這些,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看見鏡子裏面那個本來有幾分英氣的面容已經完全變成了女孩子。
嬷嬷覺得林殊長得這般可愛,便索性化了個粉嫩極了的妝,林殊雖然見過自己女裝的樣子,但是這麽“女孩子”還是第一次,摸摸發髻上的釵子,又滑滑流蘇,覺得神奇極了。
嬷嬷無奈地拉住了她的手,再這麽折騰就要弄花了。
換了一身桃紅色的水袖,明豔的小姑娘提着裙擺轉了兩圈,只是那鞋子實在是太難穿了,林殊幹脆換了自己的靴子,好在她的靴子是白色的,也還相稱,嬷嬷也就沒有阻止她。
梅花香味清淡,似有若無,外頭雪停了,還是冷的。
披上一件雪白的狐裘,林殊不管後面嬷嬷的驚呼,提着裙擺就往外面跑。
雪地上站着一個一身墨色的男子,牽着一匹棗紅色的馬,林殊踩着雪腳步都沒有了聲音,眼珠子一轉,低下身子抓了一團雪就往那個方向砸過去。
但是那人好像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躲了過去。
他偏過頭,俊秀如神袛一般的面容帶上了無奈,這一回,看到那雪球不避不閃,結結實實被她砸了個正着。
林殊也沒有想到他不會不躲,趕緊過來幫他把雪拍幹淨。
“滿意了?”
林殊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但是那小臉上的興奮藏都藏不住。
他笑着嘆了一聲,“小東西。”
林殊一擡頭,才發現原來這裏不止他一個人。
小仨兒牽着馬車,邊上還停了幾輛馬車,下來了一個雲鬓花顏的女子,看上不到三十歲,養尊處優得很,只是眼角那一抹笑意都快要溢出來了,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就知道這人是個好相處的。
除了這位,還有幾位似乎是東廠的其他長官,甚至還有,柳鎮撫使?
林殊想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麽,而且是女裝的樣子,趕緊把腦袋埋進了他的懷裏。
他的話裏帶上了惡劣地笑意,“不皮了?”
“皮不起了……”林殊悶悶道,“我是不是被認出來了?”
“笨蛋,沒有。”他想伸手揉她的腦袋,但是看到一頭的珠玉釵環,還是沒有下手。
林殊擡起腦袋觀察了一下,似乎大家都是帶着隐忍的笑意,還真沒有認出她來,這才從他懷裏出來,紅着一張臉給衆位大人行了一禮。
“這位是東廠的指揮同知周允敬大人,這位是鎮撫使柳昌躍大人,這位是……衛國公夫人。”
“這位是……阿珠……”
阿珠?阿豬?
“先上車,再談罷。”
等到坐上了那輛精致寬敞的馬車,林殊還是一頭霧水。
衛國公夫人是個極美的女人,而且談吐也很風趣,問了林殊平日裏愛吃些什麽喜歡做些什麽,林殊看了眼坐在邊上事不關己的督主,只好硬着頭皮答了。
愛吃什麽倒好說,至于愛做什麽?射箭麽?
林殊只好支支吾吾答道自己喜歡做些刺繡。
倒是督主在一旁忍俊不禁,勾起了嘴角。
好在衛國公夫人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和她聊起了臨安的逸聞趣事,林殊聽得津津有味,和她聊得很投機。
等到衛國公夫人到了國公府要下車了,林殊倒還有一點兒依依不舍。
“季叔叔,我們出來幹什麽啊?”
“帶你出來玩。”
林殊眼前一亮,雖然這家夥在射聲衛待了那麽久已經把臨安混熟了,但是不妨礙她出來玩的興致。
更何況——這可是約會啊!
季督主帶着林殊去了臨安著名的美食一條街,林殊在巷口發誓吃遍一條街。
奶汁角 、肉未燒餅、 龍須面 、甜面醬、挂爐山雞、 随上荷葉卷 。
林殊以為季督主不會吃這種街邊小吃的,就笑嘻嘻地拿自己咬過的油膩膩地山雞去逗他,哪知道他一口就咬掉了那還帶着秀氣牙印的雞肉。
坐在邊上的大叔大嬸們見狀都哈哈大笑起來,把林殊鬧了一個大紅臉。
林殊一邊吃一邊和他講自己小時候的苦難史和搗蛋史,直把自己逗得樂呵極了,季星河看着她,也忍不住笑了。
巴拉巴拉講了一大堆,小姑娘這才眼珠子一轉,笑得有些谄媚,“綜上所述,這麽慘都是因為貧困造成的!所以季叔叔……能不能給點零花錢吶……”
他眉毛一挑,擡手就是一個爆栗,“周老板那裏,給你還清了。”
林殊沒想到他知道了這件事情,摸了摸腦袋,只摸到了一頭的朱釵。這個傻小子做的動作放在小姑娘身上被她做得可愛極了,像只毛茸茸的生物,讓人忍不住帶進懷裏好好揉搓一頓。
從巷口出來的時候,林殊就只能扶牆走了。
她還買了許多肉餡的包子,包了三個大袋子,饒了兩個小巷子,就到了一片郊外,林殊半路上抓了一個彪形大漢,給了他一些銀子,便讓他将包子帶到郊野城隍廟裏,分給那些流浪漢。
林殊跑回馬車的時候,便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這是做什麽?”
林殊一愣,摸摸腦袋,“今年的流浪漢好像特別多,我,送一些吃的過去……天這麽冷,不經餓的。”
她小時候也挨過餓,知道挨餓的時候特別難熬,所以有了錢就會去接濟一些窮人,畢竟,在遇到嬸嬸之前,她是被好心人喂大的。
他知道林殊這麽做的原因,只是把人攬進了懷裏。
這只小豬還算聰明,還知道叫個大漢去送包子。要是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去了那些人那兒,恐怕連個渣兒都沒有了。
這哪裏是變多了的流浪漢,這是流民吶……要是去了臨安城外的西南角,那才是流民的大本營……
小姑娘在他懷裏推了推他,扭扭捏捏道,“吃、吃撐了,抱着硌得慌。”
季星河:……
等到華燈初上的時候,季星河讓小仨兒在下面守着馬車,帶着林殊共騎一匹馬,上了山。
這座山的不算高,但是能将臨安的一切盡收眼底,平日裏都有人看守的,看到是季督主才放行的。
“季叔叔,我們去幹什麽啊?”林殊把腦袋從他懷裏擡起來,蹭了蹭。
這條路是去往山頂的,但是他們去山頂做什麽?山上有廟?上去拜佛的麽?
林殊被他包在狐裘裏包得嚴嚴實實,一晃一晃地,讓她都有些困了。
“阿殊……”他輕輕将林殊喚醒。
林殊睜開眼,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了巨大的煙花聲“蓬”地響起,她下意識地看過去,就看到天空中綻開了一朵絢爛的火花,停留了幾秒,然後仿若流星一般墜了下去,千百萬,這邊燈花未歇,那邊、天的另外一邊都綻開了璀璨的星花。
臨安的雪色連天,天邊卻綻放着星海。
林殊屏住了呼吸。
“喜歡麽?”他低聲問道。
林殊點點頭,小嘴都閉不上了,“好漂亮……”
“今天是什麽節日麽?”林殊擡頭,一雙好看的杏眸帶着好奇。
他眼神從天邊移回林殊的小臉上,嘴角卻勾起了一絲溫柔地溺死人的弧度,
“今天是你的生日。”
小姑娘還來不及錯愕,便被人低頭,輕柔地吻了上來。
這吻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什麽稀世珍寶,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口裏怕化了,只能珍之慎之,做一個大大琉璃屋,就這麽困在心上,一輩子都出不來。
獻上所以,還覺得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 emmm話說這本書大概還有四五萬字就快要完結了因為orz打算完結倒v以及開學之類的原因,字數會少些
☆、國公(上)
煙花在他們的頭頂炸開,落下的星光仿佛花雨。
林殊被吻地暈乎乎的,好不容易被他放開,才得到喘氣的機會,小姑娘臉頰緋紅,已經在他懷裏軟成一團。
少女已經有了自己獨有的風情,盡管稚氣未脫,還是讓人難以忽視這份迷人。
他将林殊抱進了懷裏,“生日快樂。”
“阿殊,對不起。”他冷峻的眉眼裏面露出了一絲溫柔,“今天本該是你的笄禮的……”
林殊一愣,随即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回抱住了他,“沒關系的,我覺得今天太棒了,儀式那麽複雜,我才不喜歡。”
他無奈地摸摸她的頭,“阿殊,你還記得今天看到的那位衛國公夫人麽?”
林殊點點頭。
“若是要把你記到她的名下,你可願意?”
林殊一愣,“為何?季叔叔我不是……”
“璨之。”他低聲道,“叫我璨之。”
這是他的字麽?
星河,璨之。
她也輕輕輕地念了一聲,“璨之。”
他的古井一般的眼眸裏蕩開了一圈一圈的波紋。
這個字,多久沒有人叫了?大概是十年吧。
他低低地笑了,林殊靠在他懷裏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讓她忍不住紅了臉,有些不解他笑什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