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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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被他這麽一折騰,林殊那因為沿途的難民而低落的心情終于不那麽沉重了,在他寬闊溫暖的懷裏,睡了一個難得的安穩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zoe小可愛灌溉營養液+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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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蛇

第二天清晨,林殊就被一陣喧嘩聲吵醒了。

他們住在客棧的二樓,喧嘩聲正是從窗戶下的大街上傳來的。

就見那一條不算寬敞的大街上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隊伍的最前端,有人正在施粥,周圍站着幾個官兵維持秩序,看上去很像那麽一回事。而這樣的隊伍,不光街道的這頭有,那頭也有。可以想象,這樣的場景還在縣城的其他的地方上演。

林殊忍不住有些疑惑,若是天天施粥的話,外面那些餓殍滿地的景象,到底是怎麽回事?

督主不溫不火道,“消息還挺靈通。”

林殊恍然。

督主吩咐十四前去隊伍裏探打探。

隊伍很長,十四好一會兒才回來,禀報道,“督主,施粥點上除了官府來維持秩序的衙役之外,還有幾個小厮,正是他們在施粥。屬下問了幾個人,這一個月來,每天早上都有人來施粥,這施粥之事聽說是鎮上的縣令和張員外主持的,那些小厮也正是張員外的家丁。”

“不過這粥,督主您看——”十四把粥遞了上來。

季星河看了一眼,不語,林殊接過來晃了晃,這才道,“米湯清得能見底,上面連米的影子都看不見,這一大鍋粥恐怕沒有用多少糧食。”

林殊還眼尖地看見了谷殼和碎沙,怕不光是少,還用了墊底的邊角米。

“走,咱們去拜訪一下這位大善人罷。”季星河淡淡道。

快中午了,派粥的人都準備着收拾東西打道回府了,這時候便看到一行人走了過來。為首的那位男子氣度不凡,倒叫人多看了了兩眼。

“這位小兄弟,可是你家老爺在此施粥?”他笑得謙和,不了解督主的人,怕是要以為這人是個好相與的。

小厮看了看這一行人,有個特別高大的男人,但是看他大腹便便的樣子恐怕也是個商人,便開口道,“是啊,誰不知道我家老爺的善心是這洪都數一數二的!你們是外地人吧?問這個作甚?”

“我們是北邊的商人,來洪都做點生意,聽聞你家老爺的善舉,頗想前去拜訪,可否請小兄弟引個路?”

小厮道,“當然可以,我家老爺最為好客,但是這個時間,恐怕還在衙門裏和縣老爺待一塊兒……”

“那就麻煩小兄弟了。”

小厮有些懷疑,但是想到那可是在衙門,這些家夥哪裏能折騰什麽風浪出來,便帶人去了。

一路上,小厮和幾人閑聊着,這小厮顯然機靈有餘,謹慎不足,不一會兒就被套出了話來。

那張員外可是這洪都有名的糧商,要不是祖籍在這個鐘陵縣,恐怕也不會和縣令結親。是的,縣令娶了張員外家的女兒,兩個人是關系非常好的岳婿,張員外常常在衙門裏面吃飯留宿。

到了衙門裏頭,小厮和門口的衙役說了聲,便帶着人走了進去。

“你們還真是運氣好,這下子縣老爺和我家老爺都能一塊兒見了……”小厮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往林殊那邊看了看,“你家夫人還是在外頭等着罷。”

衛國公一副笑臉,“不礙事,将小女帶過去也顯得有誠意些。”

季星河眸子微沉,拉住了林殊的手,“夫人且跟上。”

林殊點點頭。

張員外是個油頭滿面的胖子,縣令爺倒是一副老實厚重人的相貌,早就聽到了人的通傳,等了一會兒才傳人進來。

這行人進來的時候,那張員外的眼睛一瞬間就亮了,眼神直勾勾地透過幾個大男人,往中間嬌滴滴的娘子看去。

他看得入神,連這些人的介紹都沒有聽清,直到被人喚了兩聲,這才轉過頭去,就對上了一雙寒潭般的眼眸,那冷冰冰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物,一瞬讓張員外四肢冰冷,再看過去,那一身氣度不凡的男子又是一副溫潤如玉謙謙公子的模樣,讓人疑心是自己的錯覺。

張員外喝了口茶,只覺得自己是看錯了。

聽這幾個說,他們是北邊來的商人,做的是北貨南運的買賣,來到這兒,聽說了張員外的名號就想要張員外幫忙引薦引薦。

等到張員外有了興趣,開口問道他們做的是什麽買賣,就看到為首的那位開口道,“鹽。”

張員外和縣令爺一驚,鹽凡是和鹽扯上關系的可都是大買賣啊。

縣令爺冷哼一聲,“我這洪都遭了水災,糧食都不夠,哪裏還用得着這麽多鹽?”

“此言差矣,大人可知那範蠡聚財之道?”他微微一笑,“小的剛從北方回來,那邊已有風聲朝廷要将此業收回,此後的鹽價可就不是人能夠左右的了,怕是這一波是最後的賺頭了。”

“這個消息确切麽?”張員外反問道。

“可知道臨安衛國公府?”他淡淡地抛出了這一句話,沒有再解釋,好整以暇地坐着。

莫名其妙地被點名了,國公爺瞪了他一眼。

那張員外果然被唬住了,和縣令爺小聲嘀咕了幾句,這才和季星河攀談了起來。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張員外就打算把他介紹給洪都商會了。

林殊在邊上看得一愣一愣的。

當天晚上,季星河一行就住進了張員外安排的別院裏了。

林殊想要自己一間房的企圖被季星河打破了,又不得不和他睡一塊兒了。

雖然督主是個有分寸的,一直沒有做到最後,但是老是看得到吃不到,林殊都害怕他憋壞了。

當她義正言辭地和他理論的時候,督主就幹脆地把洗完澡香噴噴的某人外衣扒了,壓在了床上。

林殊話剛說完,他就垂下了眸子,低聲道,“明天就換男裝,聽到了麽?”

林殊不太喜歡穿女裝,但是他突然這麽說倒叫她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怎麽了,這樣不會被人認出身份來麽?”

他的眸子裏寒光一閃而過,斂下眸子來,“認出來又如何?”

“那便不和他們兜圈子了,全部處理了便是……若是沒有證據,那便沒證據罷。”

林殊一愣,突然擡起腦袋吻了吻了他的眼皮。

季星河:?

林殊有些羞澀,“好帥。”

等到林殊明白男人不光撩不得還誇不得的時候,已經遲了。

那張員外看到他身後就只有一個小厮的時候,忍不住問了句,“令夫人呢?”

季星河不鹹不淡地回了他,他不好再問。

倒是林殊突然間就明白了督主讓她穿男裝的原因,看向張員外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

這張員外也上道,和督主談了幾天,就在第五天準備啓程去新安了。

林殊夜裏問督主為何不去查探那糧食的事情,這擺明了就是官商勾結,貪污救濟糧。

就聽得督主道,“這些都是小喽喽,抓這些人只有打草驚蛇的作用,若是要讓他們把糧食吐出來,還要費一些周折。”

☆、鹽商

林殊點了點頭,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沒幾日,張員外便帶着衆人動身去了新安了。

新安沿着河,一向是這一帶最為富庶的地方,雖然遭了災,但也還算繁華。因着這老天爺賞的河道,這裏的商業十分繁華,新安商會更是江南數一數二的大商會。要是想在這兒做點什麽大生意,都要在商會登記則個,不但會得到商會的扶持,而且許多和政界打交道的事情,都可以直接通過商會去溝通,方便不少。

但是這商會自然也不是誰都可以進的,若不是引薦人是張員外這個洪都數一數二的大糧商,他們還真進不了新安商會的大門。

督主也不知道給張員外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他連鹽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就相信督主帶來的是一筆大生意。

前來接見的是新安商會的管事,那神秘的會長倒是沒有露面。

張員外對這位管事畢恭畢敬的,絲毫沒有在他的縣令女婿身邊的神氣。

管事的态度有些倨傲,聽到鹽的時候才稍微改變了一下态度。他們說要見會長,便讓他們等着了。

督主只帶了林殊一個人,兩人在外面等了小半天,都沒有見到半個人,最後那管事才出來,只說會長現在忙沒有時間見他們,讓他們明天再來。

林殊忍不住動了氣,被督主不輕不重地捏了下手心。

就見督主将一封信交給了管事,只說讓他帶去給會長便好,說完便帶着林殊離開了。

第二天,那會長便改變主意說要見他們。林殊好奇地問他信裏寫的是什麽,他笑笑,

“不過是一些我知道他們不知道的消息罷了。”

林殊了然,以為又是“衛國公府”“鹽要收歸官府”之類的消息,督主看穿了她的想法,只是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些什麽。

那新安商會的會長是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更像是一個酸儒,而不是什麽商人。

他見了人倒是禮數周全,和督主聊了幾句,便單刀直入,“兄臺說的鹽大抵有多少?”

季星河微微一笑,“實不相瞞,小弟名下的煮鹽場大抵有十餘個。”

會長倒吸一口冷氣,十餘個煮鹽場?這要是都被收歸官用……難怪這人不遠萬裏也要冒險将鹽銷脫了。

季星河繼續道,“大抵這生意一年後就做不成了,不過這洪都的絲綢遠近聞名,小弟倒是有意改做這個……”

會長搖搖頭,“此言差矣。小弟不妨講講你那鹽場的事兒,愚兄頗為感興趣,這事兒若是能成……”

洪都的鹽都是從東北運來的,但是因為路途遙遠,産量不大,還要和周圍的幾個郡搶,故而這個鹽價高居不下,若是能夠拉攏一個大鹽商,那麽洪都就能控制這南邊幾郡的鹽了,如此一來可謂暴利,誰能不心動?

回到客棧,就聽國公爺說十四他們到了。

十四按照督主的吩咐一路上也扮作了商人,但是他們這一路卻不太平,換了三四支商隊才勉強躲過追殺,所以遲了些許才到達新安。

林殊恍然,原來是他們吸引了敵方火力,才叫他們一路順利。

不過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便是,他們已經被新安商會的人監視了起來。幸好督主做事謹慎,已經派人捏造了一個鹽商的身份,也就是在他現在這個化名的名下,的的确确有那麽多鹽場。這樣就算會長怎麽查都是天衣無縫的。

督主只讓十四他們去查查這新安商會,便讓十四他們暫時隐藏了起來。

這幾日新安商會的會長邀請督主去了幾家不錯的酒樓,都是新安有名的地兒,一頓飯花費可不少,不過這兩個人一直在談,一點菜都沒動,倒是便宜了林殊這個饞鬼,每次都是吃得肚皮圓滾滾的。

吃完了還嫌撐着了,回去的路上就叫督主在轎子裏給她揉肚子,像只又懶又貪的胖橘貓,偏偏督主就喜歡看她舒服得直哼哼的樣子,也就縱容着她,只是嘴上不饒人,“也不怕別人下毒。”

林殊懶得理他,要是有人下毒的話,那吃的她還能碰得到麽?她這是信任,信任!

就這麽吃吃喝喝了幾天,督主終于把鹽的樣品給商會會長看了。

會長撚起那鹽,摩挲了幾下,滿意道,“色白味正細膩,是為上品!”

季星河嘆息道,“可惜這生意也就這麽久可以做了……”

會長猶豫了一下,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這才開口道,“小兄弟,若是這生意真的可行的話,也許能夠做長久些……”

“您是說……”季星河适當的表現了一點錯愕。

他說的是私鹽買賣,鹽歸官用并不是新想出來的點子,前朝就這麽幹了。官鹽價格高昂,于是給了私鹽可乘之機,不過在前朝,販賣私鹽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他嘆息一聲,面露苦惱,“大哥,這風險也忒大了些,若是被發現了,這一輩子的身家性命可都壓在上面了……”

會長搖搖頭,“小兄弟,這事兒,在別人那裏,就是險,在大哥這兒,就只有穩一個字!”

“你回去好生想想吧,機不可失吶……”

就是連吃得不亦樂乎的林殊都聽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驚訝地擡起頭來,嘴角還挂着一粒米。

季星河拿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角,這才帶着人告辭離去。

倒是那會長頗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二人一眼。

等到回到了客棧,就聽有人通傳,說是會長送了禮物過來。

督主帶着林殊去看看這禮物的時候,就見那兒站了個白白淨淨的男孩,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模樣清秀得很。

“貴人,這位是六雨,是舟玉館的清倌人,會長特意送給您的。”會長的小厮殷切道。

邊上立馬就有人投來羨慕的目光,新安商會會長,舟玉館的清倌人,哪一個都讓人眼紅,更別提合在一起了。

衆多目光中還夾雜着一道死亡射線。

林殊:(●—●)

“大人,奴是六雨……”

瞧這媚而不作的小模樣,瞧這妖而不俗的小身段……

督主淡淡道,“那就進來罷。”

六雨心中一喜,看見那人英俊的側臉,心中不由得暗動……

林殊:(●—●)

督主只當做沒看見。

等到回了客棧,六雨正欲開口講些什麽,就聽見督主淡淡道,“你跟着老爺罷,老爺正好缺個喂馬的。”

六雨懵了,喂喂喂馬?

督主不再看他,快步追上那個往房間裏跑的氣呼呼的小家夥。

進了房間,房間裏面……床上鼓起了一個大包。

他有些好笑,走過去把被子一掀開,将裏頭氣鼓鼓的小烏龜拎進了懷裏,“連這個醋也要吃?我已經讓他去喂馬了……”

林殊酸溜溜道,“人家那麽好看一個人,你舍得讓他做這種事?”

督主笑了,摸摸她的腦袋,“當然是阿殊好看了,阿殊是天底下最好看的,是季某鬼迷心竅……”

她“哼”了一聲。

他湊過來,親了親她的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 額,這是明天的……笑哭

晚上蹭玄學不要重複點喲(?ω< )★

☆、郡守

他湊過來,親了親她的嘴角。

林殊撇開臉來不讓親,嘟着小嘴的模樣好看極了,直叫人心癢癢。

他又好言好語地哄了許久,才換來小人兒搭理他。

夜裏林殊在他懷裏睡不着,輾轉反側,找他說話,“那新安商會這麽有自信,背後之人難道是郡守?”

那嬌豔欲滴的容顏在燭火下面看上去分外柔美,還帶着一絲嬌嬌的稚氣,擡頭看他的時候眼裏都是好奇,像是認真詢問夫子問題的乖學生。

只是這夫子早就被這小家夥蹭出了火氣,被這麽一看更是火上澆油。

季星河捉住她的白白嫩嫩的小爪子放到嘴邊咬了一口,聲音有些低啞,“非也,光洪都的郡守還護不住這麽個無法無天的東西。”

林殊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想抽回手,卻被人将爪子抓在手裏不松開,想到那六什麽雨的,醋還沒有吃夠,直接小嘴兒一張開,咬了上去。

“乖乖兒,放開……”他好聲地哄着,聲音溫柔地能滴出水來。

林殊哪裏聽得進去,咬着他的手,還挑釁地将拿嫩牙兒刺進了他的戶口,舌尖不自覺地舔過……

男人的眼眸暗了下來,不動聲色地擡起手來,捏住了那不乖的小家夥的下巴,微微一用力,就讓她不自覺地松開了口。小家夥還沒來得反應,就被人親了上來。

好在他這人一言不合就愛親,林殊也沒有太大的抵觸,只覺得親着親着就習慣了,但是,似乎今天的男人有些不對……

卻見那有力的大手包住了林殊的小手,往被子下面伸過去……

林殊仿佛被燙着了一般想要縮回去,卻被那鐵鉗一般的大手給按住了,正心驚膽跳的時候,就見那人放開了疼愛許久的唇,低低地哄道,“阿殊,幫幫我……”

林殊一雙杏眼被親得水光潋滟,這時候懵都懵了,大腦裏面全是手裏的那個玩意兒……

他親親她,低笑一聲,“不回答便是答應了?”

沒多久,室內便傳來了小姑娘的驚呼聲……

林殊累得睡過去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好像一瞬間抄了十遍《辭海》,手都要廢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拿筷子的手都是抖的。

于是又被人厚顏無恥地攬在懷裏喂了早餐。

飯後,十四便回來複命了。

這一番查探果然查到了些端倪。首先便是那新安商會的會長,便是臨安林家在這洪都的一個支族。除此之外,那洪都的郡守果然和這商會牽連不少,最為可怕的是,其中還牽扯到了那鎮守南方的尤嘉侯。

尤嘉侯和皇上年少就相識,是大慶少有的手握兵權還不被皇帝所猜疑的人。但是這手握兵權為一方侯伯的人,哪裏是好相與的人。這手裏頭有重兵的人,就難免為軍饷發愁,南部這幾年太平了,但是小規模的蠻夷還在跳騰。

“老侯爺當真是糊塗了……連振濟糧也敢動……”十四感嘆道。

季星河不語,神色淡然,輕輕敲着桌面。

“督主,還有一些勢力實在是錯綜複雜,十四無能,沒有一一調查出來。”

“臨安林家……”林殊輕輕念道。怎麽會是林家?林尚書雖然不是什麽心思純潔之輩,斷然也不會下作到連救命糧也貪……

“林家家大業大,并不都是一條心。”他看出了她的想法,為她解釋道。

林殊沉默了,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來,“大抵是林二老爺了。”

督主沒有回答她,林殊猶豫了一會兒,又追問道,“此事會牽連到……”

“這點本事都沒有,枉在我門下挂過名了。”他輕嗤一聲。

林殊心中微定,趕緊上來順毛,将小爪子主動遞到這人手裏。

他哼了一聲,礙于那國公爺正怒目而視,沒有将人帶進懷裏。

“老爺,老爺!不好了!”那喂馬的六雨突然急匆匆地跑上來,禮都沒有行,一張秀氣的臉上全是焦急,“老爺,下頭來了官兵,說是要見您!”

國公爺沉吟一聲,“可說了有何事?”

六雨道,“說是郡守大人來,來迎您……”

這個“迎”字他說得十分艱難,心中忍不住去想,讓郡守要畢恭畢敬用上“迎”字的人究竟是什麽人物?

“還知道找上門,終究還不算是吃白飯的。”季星河淡淡道。

說着便只帶着國公爺幾人下了樓,左右他們還不知道十四他們的身份。

林殊被他拉着手,有些窘迫地掙紮了一下,被他一個眼神掃過來才消停了,吐了吐舌頭,就感覺到手上的軟肉被人威脅性地捏了捏,只好讓這人拉着,硬着頭皮朝外面走去。

果然樓下那郡守大人已經嚴陣以待了,見人下樓,趕緊行禮,“不知太師大人早就駕臨,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

季星河淡淡地“唔”了一聲,沒有說恕不恕罪的問題。

卻見那些前來迎接的官員裏頭,還站着一個臉色發白,冷汗直流的人,正是那新安商會的會長。

作者有話要說: seqing小說寫手?(????)這個車還滿意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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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養肥的話,記得早點回來看結局啊,會完結v的

☆、宴會

商會的會長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總是笑眯眯的年輕商人竟然是那殺人不眨眼的東廠督。

更為可怕的是,他還和這位說了這麽多關于交易的事情,保不齊就被他發現了一二,若是這位有心發作……想到郡守所說的這為總督作為巡撫究竟是為了做什麽的,就忍不住冷汗直流,直到郡守大人有意無意地看了他一眼,他才一抖,冷靜了下來。想到郡守所說的話,心下才稍稍安定了下來。

洪都郡守鄭邦亮趕緊上前賠笑,目光似有若無地掃了一眼督主牽着林殊的手,心中暗疑,他可不曾聽說這位督主有什麽對食侍妾之類的……

“下官消息知道得遲,實在是罪該萬死。這會子準備欠妥當,還望督主賞臉,移步官邸,明夜再為督主舉宴接風洗塵,督主覺得……”

“甚好。”他應了一聲,眼中帶着一絲興味。

鄭邦亮忍不住擦了把頭上的汗,呼出了一口氣。他之前在臨安為官的時候,可是見過這位的雷霆手段,深知這位可不是什麽好對付的善茬,若是別人他尚有把握,但是季星河的話……他的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當夜,督主已經帶着人進了官邸。官邸裏頭收拾得分外精細,顯然是打聽過督主的喜好。

林殊心中起疑,不多時便察覺到了整座官邸都被人密密麻麻地監控了起來。

督主倒是怡然自得,絲毫不見緊張。

林殊想到他派了十四出去,便悄悄在他耳邊和他咬耳朵,“你可有把握?”

說是說悄悄話,這人就直接身體力行了什麽叫“咬耳朵”,偏還不許人躲,讓林殊又氣又惱。

“想知道麽?”

他這似笑非笑的話一出,林殊就知道他想幹什麽了。直到那人終于滿足的時候,才說了說了一句,“瞧見國公爺了麽?”

第二天夜裏,郡守果然派了人請督主赴宴。

這接風洗塵之宴是辦在畫舫上面的。洪都多水,畫舫更是美輪美奂,精致極了,是這裏的一大特色,拿這個來接待客人也無可厚非。洪都上了品級的官員都過來了,為這遠道而來大的東廠督主接風洗塵。

浠水之上搖曳着幾輛相連的巨大畫舫,華燈初上,映得水面波光蕩漾,美輪美奂。絲竹之聲交錯,這靡靡之音遠揚,順着浠水有幾絲飄下,往那餓殍遍地之處飄去。

在最大的那座畫舫上面,聚集着洪都最有權勢一些人,觥籌交錯。

督主只帶了林殊一個人,按照官階居于正席,下面的官員前來祝酒,都撿着吉利話說。

就聽見一個小官說道,“不才下官前日得到了兩位美姬,舞蹈當稱一絕,不知大人可有心情一見?”

郡守見了,趕緊附和道,“還不趕快上來!”

林殊今天穿的是女裝,坐在督主邊上為他斟酒,實際上早就将酒水換了茶水。督主要是喝了酒第二天總會頭疼,林殊在這方面就變成了小管家婆,不準他喝酒。

督主喝到嘴邊的酒是一股子茶味,便知道是哪個小鬼搗的鬼,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郡守見他露出笑容,以為對此感興趣,忙叫人上來。

那兩個西域美姬果然舞姿動人,更讓人滿意的是那一身的細白皮肉,白生生地晃人眼。

季星河生怕這小管家婆吃那陳年的醋,便幹脆把小家夥的手放在掌心把玩,以示衷心。

林殊倒是忍不住看了舞姬幾眼,只覺得有哪裏不對。

一舞畢了,郡守便趁機讓人上去獻酒。

兩個美姬搖着水蛇腰一步三晃地走過來,叫一旁的人看得眼珠子都出來了。

藍衣的美姬上前舉起了酒杯,正欲往下倒,便被林殊一把抓住了手臂。

藍衣美姬神色一變,擡手袖間正欲行刺,就見一道箭影飛速地射入美姬的胸口,“噗”地插入皮肉,藍衣美姬當即倒下。

另外一位紅衣美姬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

林殊手裏拿着精致的□□,冷冷地站起來,箭口對準了剛剛獻上美人的那位小官。

小官被這□□一指,冷汗漱漱的往下掉。

衆人皆被這一變故給驚住了。督主坐在位子上,面不改色地自斟自飲并不表态,但是那位藍衣美姬卻已然昭示了他的态度。

郡守臉色微變,立馬道,“來人吶,還不将這逆賊拿下!”

那小官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郡守,什麽話都來不及說,就被人捂住口鼻拖了下去,不多時,門外便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音,随即便是重物落水的響聲。

林殊放下了□□,坐在了督主的旁邊,他伸出手握住了她冰涼而顫抖的小手,用溫暖的大手包住了她。

雖然她在射聲衛見過不少殺戮,但這是林殊第一次殺人,她忍住不向那美姬的屍體看去。心中想着若是她不死,死的人便是督主了,這才把混亂的思緒壓了下去。

郡守上前賠罪,“大人息怒,這小人已經被下官處置了,這件事是下官沒有察明,一心想着讓督主放松放松,不慎讓包藏禍心之人進來了,還請督主責罰。”

說着便直接跪下了,那副情真意切的模樣,讓人忍不住信上三分。

季星河擡手将茶杯擲摔在了地上,清脆的碎裂聲響起,在鄭邦亮邊上四裂開來。他淡淡道,“鄭邦亮鄭大人,你可知道□□出箭,便沒有回頭之路?”

鄭邦亮臉色一變,“大人……”

說時遲那時快,季星河一把将林殊帶進了懷裏,躲過一擊,反手抽出了腰間的佩劍,送進了黑衣人的胸口。

鄭邦亮從地上起來,神色驚慌,“有刺客,來人吶!”

一幹賓客都驚得起身,一片慌亂,甚至有幾個大官都在混亂中被黑衣人抹了脖子,尖叫聲,碰擦聲亂成一片。

季星河将林殊護在懷裏,臉色微沉,不多時便将幾個黑衣人斬于劍下,鮮血從劍尖流下,在地面上彙成了一個小的血坑。林殊拿着□□,抿着唇。

突然間傳來了一聲巨大的尖叫聲,随着這一聲尖叫,船身緩慢從中間裂開了。

“把外衣脫了。”他快速道,帶着人已經退到了窗邊。

林殊趕緊照做了,他将一個黑衣人斬于劍下,将林殊抱在懷裏,從窗戶跳了下去。

鄭邦亮臉色一變,趕緊吩咐道,“廢物!還不快追!”

黑衣人紛紛如同游魚一般跳進水裏,原來在水中埋伏的人也趕緊響應,全往一處去。在那暗潮洶湧的水面下,無聲的殺伐才剛剛開始。

“廢物!廢物!”鄭元邦氣得摔了幾個價值連城的玉器,“就兩個人都抓不到,養你們是做什麽的?!”

底下人唯唯諾諾不敢出聲反駁。

鄭元邦眼中閃過驚懼,若是讓人活着出了洪都……他壓抑着怒氣,低聲道,“去請侯爺來……”

無論如何,他都要讓季星河在這洪都有來無回!

林殊裹着被子在床上乖乖地喝姜湯,姜湯辣得很,讓她的鼻尖都溢出了汗珠來。

林殊不愛喝藥,連姜湯都不願意喝,季星河怕這小家夥趁他不在就把湯給倒了,就幹脆坐在邊上看着她喝完,直到她乖乖地亮出了手裏的空碗,這才放過她。

他們在一戶農家裏面。當時情況十分危險,好在二人的水性都不錯,擺脫了追兵,游了很遠才停下來,等到上岸的時候怕是已經到了浠水的中游。兩人沒有往縣城走,徑直去了山間的村莊。找了一戶人家借宿,那戶人家只有一位老妪,見到兩人渾身都濕透了,看上去也着實不像是什麽壞人,心一軟便将人留下來了。

老妪家裏有一個兒子,便找來了他的衣服給督主穿,督主比他兒子高大一些,袖子都短了半截,幹脆就叫他卷了上去,這一身粗布打扮,倒叫林殊滿嘴的姜味散了一些,差點笑出聲來,只覺得他這樣……有點可愛。

他掃了她一眼,把空碗放在一邊,不輕不重地登了一聲,“笑什麽?”

林殊不怵他,笑眯眯了一雙杏眸,張口就來,“狗蛋他爹!’

季星河一愣,等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意思的時候,呲了呲白亮的牙,林殊這才慫了,撅着小屁股要外被子裏躲,就被人抓住了那玉白的小腳,像是一條可笑的魚一般被人拎了出來。

“狗蛋他娘,躲什麽呢?”

陰森森的話從那牙間傳出來,男人從林殊背後過來,把林殊按在了床單上,林殊嗷嗷大叫,手舞足蹈地要跑,便被人在臀上打了一巴掌。

既然這小人兒找事,就怪不得他不客氣了。

這家人沒有林殊穿能的衣服,老妪就幫林殊去烘衣服了,這時候被子下面可是真空的……什麽叫不作不死?

那雙玉白的腿兒被人夾了起來,膝蓋被腿壓住。男人摁住她,從後面覆了上來。

他在她耳邊笑着叫她“狗膽他娘”“臭婆娘”,咬着她的的耳垂翻來覆去,林殊被他臊得一張臉小臉紅得滴血,左扭右扭就是逃不開。

最可惡的是,這人還惡劣地逼她叫他“相公”,開始她還硬氣得很,最後被折騰得眼淚迷蒙,這才哀哀地叫了一聲“相公”。

這一聲又軟又糯,讓他忍不住一震,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娘子……”

再看低頭那個小人兒,已經累得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喲喲回來啦??(???????)??以及沒挂沒挂哈哈哈

☆、有變

林殊是被人從被子裏面扒拉出來,被人抱着擦了臉,像是一個失去了生命力的娃娃。她昨天睡得少,今天困得不行了,一雙眼皮耷拉着,恨不得下一秒就睡過去。任憑他怎麽折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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