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容

我上峨眉有五年了。

這意味着,張無忌已經在蝴蝶谷學到了醫術,送了楊不悔小朋友去了她爹楊逍那裏,并在紅梅山莊被美少女朱九真玩弄了感情,又掉下懸崖習得九陽真經,并出谷遇到了蛛兒小表妹。

接下來,就是我們峨眉派出馬了,挾持張無忌、蛛兒上光明頂,成就他的明教教主之位。

大劇情就要開始了,我有點激動,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登上光明頂後,如果滅絕讓我和張無忌打架,我要不要根據劇情來,刺張無忌一劍呢?

我想得太出神,甚至沒發現屋子裏多了一個人。

直到一只冰冷的手摸上我的臉,我才驚叫一聲:“誰?”

“是我。”男人的聲音響起,并不陌生。

他冰冷的手摸上我的臉,并往下游移,動作緩慢,竟有幾分纏綿的味道。

我立刻拍開他:“你怎麽又來了?不是讓你別來了嗎?”

是那個捏過我屁股的男人。

他常常趁夜深人靜的時候來,有時候給我帶好吃的,有時候給我帶好玩的,仿佛在追求我。

我相信他追求我是真心的,畢竟我這麽美。

但我沒收他的東西。

“我冷。”男人說罷,一下子掀開我的被子,擠到了我的被窩裏面。

我急了,擡腳蹬他:“你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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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他對我不錯。在我受傷的時候,他常常用內力為我疏通筋脈。

這也是為什麽我那麽扛打、扛造,不管滅絕虐我多狠,第二天我都能爬起來,因為有他幫我。

但這不足以讓我獻身。

“就讓我抱一會兒。”男人伸出手臂,把我摟在懷裏,下巴磕在我腦門上,把我摟得死緊。

我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寒意,凍得哆哆嗦嗦:“喂,你抱錯人了,我是女人,體性寒涼。你要是冷,就該抱個男人,尤其是廟裏的純元和尚。”

然後我就聽到他吸了口氣。

緊接着我感覺到自己的屁股被人抓了一把。

“小丫頭,老實點,不然辦了你。”

男人低啞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我頭皮一炸,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蘇,像男豬腳有木有?

莫非張無忌不是男豬腳,他才是?

我早就覺得這個劇情不靠譜了,說不定是什麽同人小說!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伸出手,摸上他的胸前。

他懷抱寬厚,肌肉緊實。我又蹬了蹬腿,才剛剛踩到他小腿處。

想着現在的姿勢,我忍不住感慨,他真是高啊。

我還想把手往下掏,想驗驗貨,被他一把抓住了:“小丫頭,你不老實。”

我默默收回手,蜷在胸前。

說來也奇怪,他每次出現都是在夜裏,專挑沒星星沒月亮的時候,我一次都沒看清過他的臉。

難道他醜的不能見人?

不過,男人嘛,關了燈都一樣,活好就行了。

如果他有錢、有勢、活兒又好,跟他好一陣也無妨,我心裏想着。

我穿越過來時,都十五歲了。在峨眉待了五年,眼下都二十了。

這是一個思春的年紀。

“想什麽呢?”大概是暖和過來了,男人的聲音沒那麽冷了。

我便如實問出來:“你多大年紀?”

“你想我多大年紀?”男人沒有正面回答,反問了我一句。

我想了想,說道:“三十歲?”

他低低笑了一聲:“二十年前,我就三十歲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幾乎跳了起來:“你說什麽?”

二十年前,他就三十歲?那他現在五十歲了?

我一直被一個死老頭猥瑣?

惡心的感覺從胃裏湧出來,簡直壓不下去,我死命撲騰起來,要從他懷裏起來。

他被我折騰的受不了,語氣不悅起來:“怎麽了?你們峨眉派有個弟子叫紀曉芙,就跟我們明教的左使好上了,也沒嫌棄他年紀大,還給他生了孩子?”

我心裏一突:“你是明教的人?”

五十歲,明教中人——

更惡心了!

明教裏頭除了楊逍,還有哪個能看啊?

難怪他一直不肯正臉見我,原來是個醜貨!

醜就算了,還老!

“別折騰了,我知道你愛上了我,不然也不會讓我鑽進你的被窩。”男人不以為意,把我又囚禁在懷裏,低低笑了起來,“就像紀曉芙,一開始比你還貞潔烈婦,後來還不是給楊逍生了孩子?名字就叫楊不悔呢。”

合着他看人楊逍有老婆(雖然死了)有孩子,就照葫蘆畫瓢來了?

我“呸”了一聲:“楊逍和紀曉芙在一起的時候,可才中年呢!”

“你嫌我老?”男人的聲音立刻沉下來。

我感覺到一陣陣寒意,頓時不敢動了。

雖然我的武功在峨眉派是一人之下,但跟這個男人還差得遠。

我不敢掙紮了,怕他發狂。

鼻子緊緊挨着他的胸膛,感覺到緊實寬厚的肌肉,我的內心糾結起來。

他摸起來可不像五十歲的老男人。

“那,如果我給你生了孩子,是叫張不悔還是李不悔呢?”

我輕聲問道,套他的身份。

明教裏頭年紀上五十歲,武功又這麽好的,我數的出來。

他低笑一聲,又捏了把我的屁股:“我最近練功不暢,不能要你,你老實一點,讓我抱一會兒。”

巧妙回避了我的問題。

而我竟然不生氣。

他的聲音好好聽啊!

低沉,有磁性,渾厚,絕對是男豬标配!

可他為什麽五十歲?老少戀不是這麽搞的啊!

我不服氣,伸手去掰他的臉:“你讓我看看你長什麽樣。我不想跟人睡一晚上,還不知道對方長什麽樣。”

他沒有拒絕,由着我把他的腦袋抱起來,挪到床沿外,對着窗戶的方向。

月光透過窗戶灑落下來,照在他的臉上。

白皙的皮膚,英挺的眉毛,狹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堅毅的下巴。

“你真的五十歲了???”我震驚道。

這分明是個三十歲出頭的邪魅帥哥!

“我修習有駐顏之術。”他見我看清了,就抱着我又滾到床裏面,抱着我的肩頭,又一下下撫摸着我的背。

我還是不信,又伸手去摸他的臉。有點幹燥,但并不粗糙,也不松弛。

這不是一張屬于五十歲老男人的臉。

我茫然了。

我是個顏控。在看到他的容貌後,我忍不住想——說不定他在逗我呢?他一定沒有五十歲。

他的手在我背後一下一下捋着,像在捋小貓一樣。節奏很好,一下一下,舒服得我一動都不想動,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他不見了。

我看着淩亂的床鋪,有點頭疼。

“芷若,要上路啦,快點。”貝錦儀在外面喊我。

“就來。”我甩開亂七八糟的心思,飛快梳洗,扛起行李,就出了門。

師父把帶得出手的弟子們都帶上了,一路往光明頂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但凡碰到明教中人,一律狠打狠殺。

滅絕把明教恨之入骨,不說別的,單說她心愛的紀曉芙,就折在了楊逍手裏,還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寧肯自己死,也不殺楊逍。滅絕都恨死了!

快到光明頂時,我們才收斂了行徑,并分散開來,分批行路。

既然要剿滅明教,當然不能打草驚蛇。

我和貝錦儀搭伴,行到一處溪邊時,坐下休息。

“我打點水吧。”竹筒裏空空蕩蕩,我看着清澈的溪水,站了起來。

并沒有左右張望。

一路行來,我想着劇情,每到河邊打水,都會左右張望,看看是不是碰到張無忌。然而直到現在也沒有碰上,我便松懈了。

挽起袖子,把裙角別在腰上,就朝下走。

卻聽上方貝錦儀感慨說道:“妻子這麽醜,丈夫還不離不棄,真是感人。”

嗯?

我扭頭一看,只見不遠處的草叢裏坐着兩個人。女子一身黑衣,長發蓬亂,半邊臉上烏漆抹黑的。在她旁邊,蹲着一名男子,穿着破破爛爛,但很是殷勤,把手裏的野果子擦幹淨了,遞給女子。

我驀地瞪大眼睛,張無忌和蛛兒?

只見女子雖然半邊臉毀容了,但那身段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窈窕風流,絕對是重量級女配的配置。

而那男子,身材叫一個高大壯實,雖然臉上灰撲撲的,卻不掩英俊。

絕對是張無忌和蛛兒。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粗魯挽起的袖子,野蠻別在腰間的裙子……

我希望張無忌沒有發現我。

如果沒看見我,我還是漢水江邊那個漂亮娴靜的小姑娘。

“芷若!”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

我轉過頭,裝作沒聽見,下去打水。

等我走上來的時候,張無忌已經在岸邊等我了,他甚至主動伸出手拉了我一把,只見他臉上洋溢着興奮:“好久不見,你長大了。”

我……

我低頭看了看我的胸前,我果然長大了。

然而等我擡頭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臉紅了。

難道他并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你臉上髒了。”他很快調整好了表情,從懷裏掏出一只手帕,往我臉上擦。

我眼尖地發現那塊手帕很眼熟,臉色微變,扭臉躲過:“你就用擰鼻涕的帕子來擦我的臉?”

他愣了一下,随即臉上表情微微動了。

又是那個表情,仿佛有什麽在舒展開來,安靜的、緩慢的、不容阻止的。

特別好看。

讓他灰撲撲的臉都顯得格外英俊。

“我并沒有擰過鼻涕。”他輕聲說道,眼神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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