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我被背叛、失蹤的真相。
我也不知觸到他石頭桌子上的哪個機括,咔嗒一聲彈出來個一個暗格,其中藏着個小藥瓶,金鑄瓶身,鑲嵌藍紅寶石,蓋子被雕刻成仙鶴頭頸,栩栩如生,小小的藥瓶看起來甚為精巧珍貴。我晃了晃瓶子,骨碌碌藥丹轉動的聲音,我這才放心地打開藥瓶聞了聞,是一顆龍魂護元金丹。這是鬼大夫壓箱底的寶物,無論是怎樣的重傷劇毒疾病,必能使人在病入膏肓之際起死回生,可惜這藥并不是仙藥,無法将死屍變活。我将藥瓶貼身揣着又到別處尋找。
我四處搜索自己能用上的東西,一些藏得明顯的寶物都被魔教的人拿走,撿漏工作一定要非常細致才行。我将找到的一副袖箭綁在手臂上,小時候用過的一把匕首藏在靴子裏,還有妖姬的一個沒被用過的竹筒和一盒子淬好毒的吹針也被我揣在了懷裏。我現在內力全無,這些暗器最低調實用了。
在這裏總共的聖教教徒的屍體還不到我總壇十分之一,也許有的人被擒了或者逃跑了。我覺得更有可能的是楊顏派出來很多人到處找我,所以總壇的主力并未與魔教交鋒。
魔教早有預謀而我聖教正處于群龍無首混亂之時,總壇被弄成這樣也不算太丢人。踏平我萬枯山後魔教更是勢頭正盛,楊顏絕對不能帶兵立即反擊,一定會讓教徒們暫時散去其他分壇聚集,避其鋒芒保存實力,他本人此時也許是在去往京城分壇的路上。
我聖教有兩大護教法王。一個是從所謂名門正道降來的遮天法王楊顏,雖然殺人時下手狠戾卻依然帶着些以前的惡習,比如良心還沒喪盡、容易被人道德鉗制等。用我師父的話說就是:腦子不住在腦殼,腦殼裏全都是泡沫,只一剎的花火。
另一個是蔽日法王範奎,雖然本身特長有限卻因為混了些資歷掌握了很多人的信息而成為師父當年的左右手,是個衆所周知的怕死鬼、頂級惡人裏的異類。
蔽日護教法王殿裏是死人最多的地方,範奎武藝低微,卻很怕死,因此随身的侍衛随從最多,如今都層層疊疊地在他殿中死着。我聖教總壇俨然成了一個毫無生機的大棺材。
我跨過屍體,順着一路的血跡,最後來到後山的守缺殿。
這裏是我閉關修煉的所在,比其它幾個殿小很多,平時也沒人守衛。
此時,殿中間的位置趴着一個染滿血污衣着華麗的人,像是被打傷之後從別處一路拖到這裏來的。看背面還挺像範奎的。
“邪主有難,魔帝殺我。”他手臂邊上歪歪扭扭得寫的血字,已經凝成了黑色。
我将他翻了過來正面朝上,八字眉八字眼八字胡,這倒黴貨果然是我家老法王範奎,他居然沒有逃走?
我連忙上去探他頸脈,居然還有一息尚存。我連忙用手指往他喉嚨裏填進剛才找到的那顆龍魂護元金丹續命,然後毫不可惜地随手把藥瓶丢了。在範奎身上翻出幾張銀票來,揣在自己身上收好。
翻出我閉關吃剩的肉幹,打了一桶山谷的泉水,放在他身邊。
我如今自身難保顧不了他,以後如何,全是他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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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天
我從原路下山,然後沿着山腳走,來到灘蛇河邊,往上就是望龍巅了,我墜落過的地方。
望龍巅下的石壁上刻着字,那刻痕分明是寸輝劍留下的痕跡:
“萬枯山,蛇占龍潭,喋血嘆孤零。邪王何時歸?劍酒敘話,戰無眠。魔教教主魔帝約戰。”
字跡蒼勁,游走豪邁,末尾是魔門的記號。
我嘆了口氣,看來這魔帝和師父一樣有亂寫亂畫的惡習。可惜了我望龍巅的風景。
我找了找,果然在石灘上找到了師父那把破斷劍。掂量一下入手挺沉,對着陽光和波光看劍鋒也沒因為刻石頭而損壞,起碼算塊好鋼,勉強留作防身用吧,想着就包裹起來帶在了身上。
我自嘲的笑笑,真是禍不單行。好不容易大圓滿的魔功消散無蹤,總壇還讓人給趁機端了。不知道如今各地分舵是什麽情況,會不會很快就各自為政了,又或者也要成為魔門的修羅場。
我正感慨着,一支飛箭橫射了過來,斜插在距離我四五十米遠的地上,伴随遠處傳來的陣陣喊聲:“邪王逃竄如鼠,魔帝天下無敵!邪王逃竄如鼠,魔帝天下無敵!”
死老天你耍我!我這還沒逃跑呢,就冒出這樣的言語來刺激我?
乃翁偏不信你的邪,就算再拼上十幾年重練魔功,重新建立萬枯山,又能怎樣?
我冷靜下來,聽着遠處的打鬥聲,估計着并不是賊老天給我的什麽啓示,而是誤射。我往遠處一看,果然望見一群人在打鬥。
打鬥的一方正是我不久前見過的謝無名等人,各個帶傷挂彩,蹒跚着腳步,且打且退,如今已被對方圍在一個圈裏,猶做困獸之鬥。另外一方,看着面生,應該就是魔教的了,手持弓箭畫戟等物,駕馬追逐,好不得意。
“萬枯教已經被我們魔帝滅了,你們幾個喽啰還逞什麽能!快快投降,說出你們邪王的去向!”魔教為首的一人喊道。
“啊呸!我看這低賤喽啰連上我萬枯山的資格都沒有,還在這裏叫嚣。你就是一個小小蝦米,煮湯用都嫌不夠鮮,算是什麽東西,要我降你?!”這謝無名倒是頑強。
“哼,我是比不得伴在魔帝身邊的聖女和五位使者,不過魔帝就是器重我,才讓我在山下抓你們這幫。我在這兒陪你玩玩。告訴你,記住了,爺爺乃是魔教“青面鬼”王成棟,到了閻王老子那裏可別忘了自己是被什麽人殺死的。”王成棟顯然誤解了謝無名的話,以為他嘲笑自己不受重用,攻打萬枯山都沒他的份兒,只能在這裏撿漏。王成棟氣急敗壞得用畫戟猛戳過來。
謝無名躲避了幾下,看準了一抓,握住了王成棟手中的畫戟,想要拽他下馬,但王成棟雙手一松就棄了兵刃,謝無名一個後滾,□□向前直刺馬腿。
“滾龍陣!”謝無名突然叫到,其他幾個聖教教徒立即俯身上前,砍劈其他幾匹馬的馬腿,魔教那幾人也有準備,縱馬前腿離地往聖教教徒身上踢來,一個教徒得手,刺中了馬腹,另幾個教徒卻被活活踢死。
王成棟的馬被謝無名刺中前腿,嘶鳴着跪倒下來,王成棟一個前翻躲過了謝無名刺向自己的一戟,轉身一刀,砍在謝無名左手手臂上。還好謝無名及時躲閃沒有被砍斷左臂,但他被劃開的血口不住得流血。一只手臂上有傷,與王成棟一對一仍是吃虧。
魔教其他人已經把我萬枯山的教徒全部殺死了,興高采烈得圍觀王成棟和謝無名的比鬥,看得不亦樂乎。
“你們邪教不過如此,那楊顏還號稱什麽護法,見到魔帝的威儀不是也夾着尾巴逃走了嗎?那個什麽邪王更是,聽到魔帝的威名,就連面兒都沒露。你們邪教真是大勢已去。”王成棟放話諷刺起來。
謝無名自然不服,“邪主若回來,一定把那什麽魔帝狗帝的打的落花流水!還要天天折騰你們這些蝦兵蟹将自相殘殺耍猴戲給他老人家看。”
嘿,這謝無名還挺了解我性格。
我小步跑到他們身後不遠距離,趁其不備發動袖箭,連續射殺三人。然後乘着第四個人尚未反應過來,猛地沖上去,用左胳膊箍住他的上臂,一匕首抹了他的喉嚨。
見謝無名還在和王成棟肉搏,我取出竹筒,用吹針偷襲王成棟,因他倆扭打晃動而偏過了目标。我蹲下身,将吹針重新裝好,起身對準目标鼓足了肺氣猛地吹了出去,直中王成棟右眼,謝無名趁機一記掏心掌,取了王成棟的性命。
謝無名早就看到了我,突然喊道“小心後面!”
原來剛才有一人心髒天生偏在右邊,沒有被我的袖箭射死,這才突然還擊。我內力雖失,手腳功夫還挺靈活,擒拿功夫也都沒忘記。手肘一擊對方腹部被格擋,馬上反腿踢中對方要害,拉住對手手臂過肩摔了出去。
謝無名趁機補刀。
“是你?你是清風派的?”謝無名認出了我,十分不解我為何幫他……
“滾,敢回頭就殺了你。”
謝無名被我眼神一剮,條件反射似的一抖,立馬喊了聲“後會有期”就連滾帶爬得逃走了。
剛才的爆發消耗了我全身的力氣,他一走我就癱軟滾倒在了地上,緩了一會兒就感覺有一股熱氣在全身游走,雖然還不到原來的一成功力,我已經能确認魔功已成,只是之前力竭傷重需要時間複原罷了。我不禁感到慶幸,與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