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聯系上了,就像我和鬼大夫打賭,楊顏什麽時候才能發現“剔骨刀”彭禦廚把他惡心吐了的那碗“人肉湯”,其實是豬腸豬眼湯。或者打賭彭禦廚被揍養傷期間,哪位殿主抓上山的廚子最有名頭。

不過用銅板當賭注也太掉價了吧?

沒想到在這裏會遇到清風派這兩個人,我與他們寒暄了下,被問到偶遇苗氏的經過。似乎是我僞裝的很不錯,清風派師叔侄二人對我的“俠義”行為很是褒揚。

我假裝謙遜了一會兒,随口問道:“你們怎麽會在這兒?不是去往天去山了嗎?”

“走到半路突然想起來故人了,順便過來看看,就繞了點路。”吳昊天面不改色地說。

“這路繞的,方向都反了。”方展鴻吐槽了自己的師叔,慘遭後腰一掐。

看出吳昊天與這苗氏關系的一點苗頭,再叫苗氏為大姐都不太好了,我馬上從善如流地改口道:“這位苗女俠也是清風派的?”

“不是,她習的是紅葉派的功夫。”吳昊天簡明扼要。

方展鴻偷偷解釋道:“苗姑姑當年可是首屈一指的女俠,她那把名叫‘秋思’的長刀刀身厚重而啞亮,《依偎刀法》也是名揚天下。我師叔當年可是差點……”

“一直很敬仰她。”吳昊天趕忙截住話。“我們正好在附近鎮子裏的客棧住,時不時就過來照看一下。世郎中若是沒有去處不妨與我們一起住吧。”

原來她就是被妖姬戲稱為“一尾秋刀魚”的女俠苗小魚。說起來這女俠是個大家閨秀的瓤子,難怪這麽不好玩了,她小時候遇到滅門慘案,因為一些機緣活了下來還拜了名師,報了家仇。一個好好的女俠如今被欺負成這幅委屈媳婦樣兒,實在有些出乎意料,不知道這鄭桐得是什麽樣的一個人。

我趕着毛驢和他們一起到客棧安置了行李,之後我借口去買藥材,留了吳昊天私下“教育”師侄的時間。藥鋪老板看我買的是安胎的藥,就熱情得推薦了他家媳婦是當地首屈一指的穩婆。

我之前從不知道穩婆是什麽東東,不過聯系上下文我很快聽懂,鬧了半天,接生是穩婆的活兒,沒我這郎中什麽事兒啊。

生命降生與我無緣,死亡才是我的守護神,唉。

等我買了藥材回鄭家的時候,院子裏多了一頂小轎和轎夫随從侍女數人。

鄭老太的房間裏,雍容地坐着一位美婦人,旁邊兩個丫鬟一個提着食盒、一個端着覆着紅布的銀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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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小魚坐在鄭老太床邊,腰板筆直。方展鴻和吳昊天今日沒在。

“這是芙蓉樓的天香八式點心和三十兩銀錢,給老太太的孝敬。我知道二弟妹孕期辛苦,你若克扣了、怠慢了老太太的,我可是不依。”貴婦話語親熱但語氣冷淡地說,像是唱戲文一般扭捏造作。

“老大媳婦就是孝順,這麽富貴,我這張老臉跟着你們真是有光,老大怎麽沒來?我的孫子要來看我沒有?”鄭老太眯縫着眼睛冒着精光,笑的嘴巴上,想去拉那貴婦的手,貴婦假裝不經意地去端水杯躲開了鄭老太的手。

富貴

貴婦端起水來還沒入口,嫌棄地看看杯子裏的水連點茶香都沒有,便又放回了原位,“老太太莫不是又糊塗了?你哪有什麽孫子?老太太說的可是你的外孫?那可是我莫家的獨苗,以後要繼承香火的。讀書是看天份的,這娶老婆呢是看運勢的,先生說了,我家昀兒天資聰慧又相貌不凡,考得中狀元,以後啊還能繼承了他爺爺的爵位,再娶個名門出身的閨閣千金。為此啊,先生特意給他加了功課,他學業這般緊,又是這金貴的命,可沒法子上窮親戚家串門。”

此地的莫氏?我隐約記得那個豪門,靠着祖上挂着個爵位,如今也放棄了清高做些商賈之事,與我聖教還有過些接觸。前三四年出了一位皇妃,去年還添了個皇子,更得皇帝老兒的勢,一時之間在此地便成了地頭蛇,年年歲歲往我聖教的孝敬也是不少。

“大嫂,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苗小魚一個激靈。

“窮酸,孝敬的錢都沒有。一輩子窮秀才的偏僻寒酸的地方!”鄭老太突然變臉,對着苗小魚破口大罵,口水都噴挂在了苗小魚臉上。

貴婦盡量不看鄭老太讓她犯惡心的口水,笑笑對苗小魚說:“你看,就連老太太這個糊塗人都知道,要不是相公入贅到我家,你們早就餓死了!鄭桐啊就是那窮酸命,不識相,偏要娶你這麽個喪門星,你看看你,一個走江湖的野女人,哪有一點兒旺夫蔭子的樣子?”

“我丈夫有讀書人的氣節,才不像鄭梧那麽不知廉恥不懂孝道。把病重的母親扔在這,自己躲到富貴窩裏享清福,為了錢連祖宗都不認連母親都不看望了。”苗小魚憤而反駁道。她心知莫氏本是想招贅鄭桐,因鄭桐氣節高不肯就範、且後來又與自己相戀,這才退而求其次得嫁給了鄭梧,因此一直看自己與鄭桐不爽,常常來擺闊、出言譏諷。

貴婦捏着香帕,極盡造作道:“哎喲喲,你道問問老太太,到底是我家鄭梧孝順還是那個鄭桐孝順?就不提那個只知道打秋風的鄭樹了。”

“梧兒孝順,梧兒最是富貴命了,他說了,等他掙了大錢就回來接我。”鄭老太眼神迷離,做起白日夢更加糊塗了起來。

我走進門去,那貴婦看看我,皺起眉毛,“二弟出去趕考而已,二弟妹這家裏可真是不寂寞,這位又是什麽人啊?臉兒倒是白淨的很。”

臭女人!乃翁殺生千萬,嗜血成煞,多少英雄好漢敗在我腳下,縱橫江湖方成如此出衆的氣質,也就你這種深宅婦人會如此狹隘把我當成小白臉。

“額,我是來為老婦人診病的大夫。沒想到鄭老夫人還有這麽闊氣的親戚,我還以為自己走錯了門。”

我假裝驚慌地四下看看又定睛瞧那貴婦莫氏,這才将手中的藥材包放在桌上。這麽擺闊,可見是個愛面子的,臉既然都伸過來了,不打你打誰?

“夫人你果然堪稱媳之楷模,知道鄭老夫人常年卧床,就送來這麽多丫鬟奴仆來服侍她,還派轎子來接她去莫府。我真是佩服夫人的孝道,佩服莫家的門風啊。別人說莫家與邪教有勾結,看這樣,我是萬萬不會信的。”

莫氏的臉瞬間白了。“我莫家怎會與邪教有來往。”

我就知道她要公開撇清,要不然不止紅葉清風兩派會盯上莫家,就是一直尋找我下落的魔教也不會讓她家好過。“那是當然了,煩請莫夫人将我的診費和藥費那點兒小錢也都一并付了吧。”

最終莫氏還是多甩下來一千兩的銀票,帶着丫鬟坐着小轎走了,也不知道下回還敢不敢來了。

苗小魚很是松了一口氣,感激地謝過了我。

“嘿嘿,都是我的,我是老太君了!”鄭老太糊塗地呢喃了一句,

對于此事的結果我很是滿意,雖然本座的魔功未成,然而狼行千裏還是吃肉的。

沒幾天,鄭老太的三兒子鄭樹也找上門來了。他身穿青衣倒是人模狗樣的,神态卻有幾分猥瑣,原本估計也是薄唇皓面的模樣,如今卻面色發黃,太陽穴凹陷,一副快被吸幹了陽氣的樣子。一開口更是向重病在床的母親以及粗布麻衣的嫂子讨錢來的。

“我最近看中城中的一家店鋪,想要盤下來,就差一點錢。這筆生意絕對穩賺不賠,你快些拿錢來,我趕着去簽契約。”鄭老三大大咧咧地催促道。

“家裏沒錢!”苗小魚堅定地說。

鄭老三将桌上的破碗一摔,“睜着眼睛說瞎話,我打聽過了,前幾日大嫂就來過,還帶來好些奴仆,必然是送了不少錢財。她莫家給咱們鄭家的錢,我怎麽就不能來領了?我告訴你,今天這錢我是要定了!”

吳昊天聽了氣的不打一處來,撸胳膊挽袖子想要收拾這個小子,卻被苗小魚攔住了。“上次你來也這麽說,準備拿來趕考的錢都借給你了,轉頭都給敗壞光了。你二哥這次上京的錢都是書院好心預支的束脩。再沒什麽錢給你揮霍了!”

“二嫂進了飄香院,那錢也是大大的進啊,你們就是死腦筋,怪不得窮酸命。”鄭老三斜眼瞧瞧毛小魚,練過功夫的女人看起來果然不一樣,這身段兒曲線,就算懷着孕呢也風韻不減,身子肯定緊實的很。

這飄香院是我聖教的産業,只是一直沒有暴露出來,若是那些名門正派僞君子知道了,枕頭邊上的解語花都是我的探子,又會如何?這樣的生意,可不能讓女俠們來和我搶。

“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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