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一個黑衣人看到我身上背着的正是他們要救的人,就直接将侍衛捅死,拉着我往外走。

另一個手拿鐵掃帚的黑衣人卻攔住了他。盯着我的眼神裏有頗多戒備,他又看到地上我殺的幾個侍衛還在淌血,這戒備就松懈了幾分。

聽這幾個黑衣人的聲音,我判斷出來是“人皮裁縫”劉秀,“頭骨木魚”鐘和尚,“鐵腰帶”張乞兒和“掃地道人”蘇文清。

“你們磨蹭什麽呢?”又進來了一個黑衣蒙面人,

聽聲音這是“探花扇”沈玉樓。

“有人截胡。”

“是自家人嗎?”

“拿不準身份,很可能是朋友。”

“我覺得是敵人啊,你看,他假裝和我們一夥兒的闖出去,然後趁我們不備突然大顯神威,想來個魚兒釣貓。我告訴你,你背着錢帳房當人質是沒用的,我們說撕票就撕票。”

“你們到底是不是來救人的啊?”雖然知道他們說的很符合我聖教的邏輯,但還是忍不住吐槽道。

“出去再說。”

就這樣,我背着錢金銀與他們一起快步離開,我前面有兩人,左右後方也各有一人,既保護我和傷者,又防範着我突然對他們出手。

魔教守衛雖多,二三流的功夫在我這幾個一流手下面前還不夠看。死亡的血腥刺激着我的大腦,很久沒有這麽痛快了。飛馳跳躍時帶起的一點點微風都讓我心頭激蕩,這才是屬于我的生活。

我們七人順利屠殺而出,來到城郊一處樹林。

“兄弟,多謝出手,魔帝狡詐,可能暗中有人跟蹤,我們就此散開吧。還請将我家賬房留下。”沈玉樓說。

“好。”我放下背上的傷者,交給鐘和尚。錢金銀傷雖重,但我不一定要親手去救,楊顏他們總會有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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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長的納鞋金鋼針、象牙白月扇等突然舞到我眼前,我輕功施展躲避來了偷襲。除了鐘和尚要照顧傷者,另外兩人人也抛開刀劍,紛紛亮出各自真正擅長的兵器向我襲來。

我以自己五成功力對抗我聖教四名一流高手的夾擊,雖有些吃力,但是因為我對于他們武功路數太過熟悉,倒是可以輕功閃避并利用他們相互掣肘。

“結陣!”沈玉樓一聲令下,四人有條不紊,統一步伐轉變站位,再次向我攻來,這次再沒有了剛才自由打法相互幹擾的問題。

師父狡詐,我聖教教衆不僅要善于單打獨鬥,更要善于與人群毆,所以各路陰陽陣、三鼎陣、四棱陣、五行陣,一直到六十四卦陣、百萬行軍陣都有演練。

若是這樣聯手攻擊魔帝,魔帝都有可能被打個措手不及。我了解他們的武功路數并不硬拼,虛虛實實地錯過殺招,一時之間他們也拿不準我的功力如何。

我假裝試圖破陣,橫插入其中,不管他們倒退維系四棱陣,自顧自按照五行陣陣法随他們移動。

那四個人不自覺得也跟着走起了五行陣的走位。

“等一下,你們到底打誰呢?”鐘和尚旁觀者清。

大家這才發現原本的4v1的對戰模式已經被我拐帶成了五行陣的演練模式。這感覺簡直就像唱歌的時候被跑掉的人帶走音了一樣。

“是自己人。”一個人突然停下,其他人也停止了布陣。

“隐蔽要緊,我就不與各位互通身份了。”我說道。

“甚好,”沈玉樓也點頭道,“各自散去,小心尾巴。”

看樣子大家來之前就商量好不再回分舵,而是各自躲避,防止魔帝派人跟蹤。

他們可以另找地方呆着,我卻必須回住處去,世安神醫這個身份暫時還是很好用的,我不想放棄。

我随便挑了一個方向走了一會兒,在樹林裏繞了個個圈才回城。我現在的內功不濟,耳力尚弱,需要些耐心判斷是否有尾巴跟着,反正我不急着回去。

進城後我打算就從城西到城東,從城南到城北地挨個屋頂踩過,等到天亮了再回去。就說我遇到了一個急診,忙活了一個晚上。簡單的謊言是最容易被相信的。我又想了很多細節以防他們閑聊似的詢問,正常人家都是忌諱隐疾醫治之事的,有些事情避而不談也是醫德,方展鴻他們沒可能去查證抓我的把柄。

突然一陣風吹過,風還挺大,樹葉砂石被刮得亂響。

一個非常碎小的飛石好巧不巧地打在我腿肚上,那力道和角度那個夠勁兒,害我差點從屋頂上跌落下去。如果不是這風真的瘋了,就一定是有一流高手在試探我的武功,剛才那一個踉跄足夠暴露我現在的弱勢。

一陣寒風向我背心襲來,威力十足,我險險躲過。

果然有人跟着我,這家夥看我到處瞎轉,且輕功施展地不怎麽樣,估計早就沒了耐性,不再警惕隐藏。

我與他對了數十招,這人的刀,刀刃帶齒,根本就是個鋸,舞起來虎虎生風,偏又速度奇快。刀法毫無章法,教我無跡可尋,無招可破,只能防禦。

我深知這一路數出自亂刀門,沒有防守全是殺招,最适合渾人來練。唯一的破解之道就是用強大的內力壓制,而這人偏又內外功都是一流水平,以我如今的內力水平完全克不住他的。

我的防守很快跟不上他的攻勢,被他一刀砍在肩膀,頓時招式亂了破綻大開,接着胸口也挨了一下狠的,似乎肋骨都被砍劈斷裂了,鮮血順着金屬刀光之勢狂湧出一個美麗的弧度。我命硬沒有立死,堪堪忍下開膛之痛。

命硬

那刀客猶不罷休,不愧練的是渾人刀法,對我這麽弱的對手都能殺紅了眼,飛身上來一腳踹飛了我手裏的兵刃,另一腳踹在我前胸傷口,肋骨折斷之聲甚響,直踹得我倒退數步,腳跟已經懸在了房檐邊兒上。

剜心劇痛之中我清醒異常,順勢後仰掉下牆去,我使出逆滾牆絕技減緩下落的沖勢,手上毫不含糊地點了止血的穴道,護住心口在落地的瞬間順勢在草地裏一滾,仍是被摔痛得不輕,我顧不得草葉枯枝連同污泥沾染在手臂傷口帶來的癢痛,滾停之後就地裝死。

身上的暖意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出而漸失,野草上的鮮血在月光下閃着詭異的色彩,我咬住漸漸冰冷的嘴唇不讓自己昏死過去。

隔壁的狗被驚醒地叫了起來,屋子裏亮了燭火。那刀客一拍腦袋,似乎才想起來臨來時的任務是什麽,打定主意不管是死是活也得将我弄回去,縱身躍下,循着一溜血跡找到了我,我已經面色慘白氣若游絲。

那刀客拽着我的小腿把我像死狗似拎起來,抗在肩頭,再一個縱身回到了牆上,飛馳起來,在漸漸的蘇醒的晨光下如一道黑影追逐退去的夜色。

過了幾個屋頂之後,倒仰的血液流在我腦子裏讓我回了些神,在他準備下一個蹲起跳躍的時機,我眯睜眼睛,集中內力用肘部狠狠撞上他後背穴道。刀客終于被我暗算成功,就保持着雙腿并立微蹲的動作定在了那裏。

剛才雖然萬分兇險,卻盡在我掌握之中,硬的不行,我只有想辦法智取。我用自己的瀕死來換這樣一個突襲的機會,閉眼靜待的每分每秒都是在算自己的血流得快還是時機來得快。

“咳咳。”我被他颠地有些胃疼,報複性地回砍了他兩刀,然後把他從牆頭踹下去。不是我不想與他計較,實在是沒有體力殺人埋屍,我現在缺血乏力手腳發軟地直抖,他皮糙肉厚的,脖子都比刀硬,就那麽個小口子根本不夠看,就不知道我給他下面來的那刀威力如何。

我慢慢從屋頂夠到樹上,再一點點爬下來,跌跌撞撞先找了個人家放在外面的水缸,喝了幾口水後,簡單處理了鞋底和衣服上滴淌的血跡,這才回了暫時落腳點處理傷口,之前我預備了很多金瘡藥、幹淨布條等物打算給錢金銀用來着,此時都派上了用場。

我吃了三枚參棗回血丸,喝了些糖水補充體力。衣衫觸在傷口上有的部分已經被血痂黏住,我小心撕扯衣衫,仍是觸及了稍稍愈合的傷口,細小的血流與撕扯的疼痛讓我已經麻木了,脫下破爛的夜行衣和裏面的白色化龍戰衣。化龍戰衣曾是一件刀槍不入的寶物,如今卻不過是件好看點的衣裳罷了,想來如我散功時一樣,霸道與強悍都随着那妖冶色彩褪去了。

因為一只胳膊負了傷,我花費了很久時間包紮處理完傷口。包紮軀幹的時候,我另一只本就無甚力氣的胳膊揮來揮去很是酸軟,還牽動着傷口,撕心疼痛。但我只能依靠自己,硬着頭皮忍耐着全都包紮完畢,這才歇了一口氣。

我怕自己再昏過去,雖躺着休息,仍硬撐着精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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