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派和紅葉派同時在武林盟辦的喪禮,早已将魔教的兩口棺材一把火燒了,換了自家的樸素款來重新裝殓,準備暫時安葬在郊外的一處山上。

江湖兒女,不大講究統一歸葬,連大一些的門派也是如此,對于很多人來說,有個埋骨之處,不暴屍荒野,便是圓滿了。

這場喪事并不純粹,大家一直全神警惕魔教趁亂攻擊,然後順便續了一段兒武林盟會,暫定段諾和宋康一起主持大局。

因為殺掉邪王、魔帝這是整個武林終身事業,不是一己之力可以完成,他們便約定,先抓那兩個送棺人,給苗、吳兩人報仇。

然後便又提到了段諾和宋康的傷病,少不得我要給他倆安排療程。

我裝模作樣的給他倆重新檢查了一番,定了粗略的診治計劃。

他倆我都不想治的太快,所以對于段諾,就說要慢慢試解藥的配方,而宋康呢,就間歇性給點兒療效,其餘時間就推說必須要用溫和的方法鞏固一下,隔段時間再治療。

這兩位病患倒是挺有耐心,“一切以神醫安排為準。”

剛給他倆看過,其餘衆人不由分說迫不及待的把我給圍了一個結實。

“神醫幫我看看,我這傷痛也許多年了。”

“你走開,我先過來的,神醫,我一到天陰就咳嗽。”

“一個個來一個個來。”我被圈在中間,扮演着一個沒見過什麽世面的慌亂的普通大夫,隐藏心中的真實自己恨不能用出內力一吼,或者幹脆當衆把他們全都打死。

“不能什麽人都讓神醫治療,白白浪費神醫的時間。孫藥師那兒不有三個規矩嗎,來找世神醫看病起碼也要分個先後次序吧。”

“要我說,我們掌門的毒傷應該先治療,掌門為國為民為江湖,身先士卒中了毒瘴,渾身紅癢多月仍不忘派中事務。現在不癢了,卻留了一身紅斑,掌門如此尊貴的身份,怎能影響我派形象?”

“又不會死,還是先救重傷快死的人。再說怎麽能按身份尊貴與否來呢?”

“重傷的人有別的醫生可以急救,我們少主全身筋脈寸斷,只有神醫這樣的高手才能醫治,而且宜早不宜遲,一個耽誤可就是終身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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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長老被邪王打傷了內髒,也是工傷。”

“他與邪王打照面根本沒出招,結果逃跑時絆倒,一屁股摔在地上的,一直叫痛,都沒人敢扶他,怕一挪動就傷得更重,我們多少人都看到了,你還好意思說?”

“你說什麽!污蔑。”

“大家不要亂。”宋康出聲試圖維持秩序,然而這并沒有什麽卵用。

“都給我安靜點,這是靈堂!別讓我師叔晚上去找你們挨個聊天。”方展鴻一聲怒吼,衆人終于閉了嘴。

段諾趁機搶先開口:“逢此亂世,神醫珍貴。世安賢侄不拘一格,懸壺濟世不問貴賤。然而病患何其多,确實應該有個規則。”

我心裏突然有了一個好主意,可以準備幾個號牌分給大家,按順序來看病,這樣過不了多久,排在前面號牌在黑市上就會被定成天價。

或者再來一條規矩,只認牌子不認人,只是時不時的去給號牌主人登個記,向大家透露病人排序表,以示公平,然後讓他們自己争去,叫他們殺人搶命似的互相殘殺。

想法雖好,只怕這樣玩耍不了多久,我的名字就又淪為邪魔鬼醫之流了。

“大家的需求我都明白了,但我決定暫時只為段、宋兩位大俠診治,因為我家中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編點什麽借口好?嗯,就說八妹準備比武招親吧!

“神醫家有何事?說出來,大家幫着參謀參謀。”

“我們肯定幫忙,義不容辭!”

“此事籌謀已久,只是不知如今的情況,是否适合辦喜事。”我看似十分遲疑的開口。

溫茹玉連忙接話說:“怎會不适合,此事我是聽說了的,苗女俠走前将吉服等物都為你二人備好了,就等良辰吉日,這也算她臨走時的心意了。”

哦,對!還有我娶妻這個借口可以用,比勸彭疤嫁人容易多了。而且早點娶了胡蝶兒,有了家業虛名,我這假身份就更加穩固了。

只不過溫玉茹的話不夠有底氣,略顯情理不通,倒是能看出來她想幫宋康拉攏我。

宋康果然接話說:“此事師妹昨日也同我提過,不妨由我張羅,為你辦一場盛大的喜事,沖一沖晦氣。”

方展鴻的臉色卻不大好看,陰郁的氣息濁成泛白的冰霜。

宋康這人到底年輕,說話水平也是一般。正派人士就是這點麻煩,江湖豪傑再如何灑脫,此時此事上仍是敏感如常人一般,說什麽晦氣……對死者該有的敬重還是要有的。

陸朵朵那個粗線條除外。

還是段諾圓滑的說:“兩位俠士的忌日,也是那孩子的生日,悲中帶喜,是大吉,而且,我武林太需要一場熱鬧盛事了。”

我點點頭,衆人們也都跟着附和:“段大俠說的對,這孩子來的是個祝福啊,說明咱們武林重獲新生啊,神醫正是該趁此辦喜事。”

喜事

辦喜事這提議看着不着調,其實有兩點好處。

首先,把這些病號的破事兒都推後。

其次,制造聲勢吸引愛得瑟的魔教再次出場。

周策明顯想到了這一點,眼神亮亮的,直接拉住方展鴻,跑房間裏做思想工作。倆人勾肩搭背的出來以後,又拉了更多人一起商議着報仇大計。

正魔相鬥,魔教一直占着上風,若是正派的這回出其不意出陰招,局勢一定會好看的多。

不過,這次是我成婚,就又會有些變故。別人不知道,聖教的人卻以為我是我自己的大夫,我知道邪教教主的下落。若是以我為餌,必然能誘我聖教的人出現。

要是沒有這茬事兒,沒有聖教這保命符,我此時出風頭搞事情,也算是自掘墳墓,吸引殺機。

敵方大夫這種東西本身就太引仇恨,你想想,兩派相争,你殺一個人,他救一個人,殺殺救救,總也殺不幹淨,多膈應人啊。加上我已經放出承諾要治療宋康和段諾,魔教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衣袖一緊,胡蝶兒羞紅着臉低着頭,拉着我。“你,你真的要娶我?我,我有萬般不好,怕配不上……”

我右手捧起她的臉,柔聲道:“蝶兒最好,很溫順,知冷知熱。有你與我一輩子,挺好的,和你結婚不是什麽将就。”

“可是,我不如溫姐姐高貴美貌,冰清玉潔……”

“我不喜歡冰冷面癱。”

“我還不如朵朵姑娘古靈精怪,讨人喜愛……”

“我不喜歡多動狗嫌。”

“那對桃花溪谷的美人兒……”

我終于被她逗笑了,“你是一直把所有人都當情敵防着吶?她倆我更不熟悉了,只記得初見面就對我擺了兩張臭臉,哪有你乖巧。”

胡蝶兒終于一頭埋在我胸口,久久不肯松開。

嗯,聞起來味道還不錯,就是這季節,有些熱得慌,我忍了忍,沒推開她。

回到葫蘆西胡同,留在廚房和磨盤旁有看家的倆人,被我們浩浩蕩蕩的歸來隊伍吓了一跳。兩只兇鵝也激烈的捍衛着自己的領地。

彭禦廚問:“怎麽沒見胡大妹子和朵朵姑娘回來?”

張乞兒問:“咋的這些人都來給神醫送禮?”

方展鴻熱情的解答:“武林即将迎來一場浩大盛事,世大兄弟要和胡蝶兒的成親了,不易神相周策先生親自選好了良辰吉日。”

兩人有點搞不清情況,奇怪的小聲問我:“方展鴻這樣尊重師長在意師門的人,只怕此時還沉浸在悲傷中,不會好受的,此時是強顏歡笑呢吧?”

結果淡然自若的指揮大家搬東西的方展鴻手一揮,向着太陽升起的地方,一字一頓的說:

“沒有關系,師叔他不會怪罪的,悲傷中要不忘陽光,落魄中要保持氣節,這才是,豁達的人生。”

在周策提議下,選了武林盟的地方作為胡蝶兒的娘家,也是在這兒布置了我婚禮的喜堂。這地方夠寬敞,桌椅板凳都擺得下,酒水美食也都能管夠。

宋康不知怎麽和方展鴻稱兄道弟的,結拜還算上了我,成了我的家屬。段諾則認了胡蝶兒為妹妹,還要為她填妝。

葫蘆西胡同這幾日,整天出出入入繁忙的人,也堪比逢年過節到我邪教殿中紮堆送禮的殷勤。

夜裏的時候我跳到武林盟的牆頭,又能看到他們摩拳擦掌人來人往,一臺臺紅箱嫁妝裏不止藏了多少兵器。看架勢是要叫膽敢來鬧事兒的魔教中人有來無回。

張乞兒與彭禦廚也沒閑着,賣菜漢子這天來送菜的時候被彭禦廚拉住,倆人眉來眼去的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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