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9

[有魅力的反派就是要拒絕任何形式的洗白]01

這一刻時間似乎都已經要停止。

女孩子的氣息像是冰冷清涼的水一樣,又似乎帶着些細微的草藥清香,混在一起異常的好聞。

她本是習武之人,身體自然不會像尋常女子一般柔弱無骨,但同男子身軀比起來,卻還是顯得嬌小柔軟。同她保持着最親密無防的動作,一時之間展昭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有種……生怕要弄壞了她的無所适從感。

腦海之內一瞬間炸裂開來,思緒萬千,唯獨卻沒有“将她推開”這個選項的存在。等展昭本人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是有些,不忍心将她拒之于千裏之外。

不知何時開始,這個清冷又奇特的姑娘似乎就已經開始牽動着他的思緒……似乎是從那一刻開始的,當他持劍立于那打算刺殺阿敏的刺客之前時,看到那雙似是有些熟悉的雙眼時心中一沉,竟是覺得有些害怕時,可能就已經稍稍陷入這年輕女刺客的陷阱中了。

這并不是她有意為之的陷阱,卻讓展昭感到無所适從,不知如何是好。

身體被她觸及的地方似乎有些微微的發燙,而耳根處似乎也慢慢的燒了起來——此刻展昭又開始慶幸起夜色頗深,讓自己這略顯窘迫的面容能被隐入黑暗之中不被發現,喉嚨處有些幹咳發癢,就連說話聲音都顯得有些低沉幹澀起來。

見她又沒頭沒腦的問出那個問題來,展昭也不禁有些失笑,無奈的回答道:“……展某,真的不曾用過哪家的熏香。”說着,帶着些自暴自棄的放縱之感,試探性的用手臂圈起了她的身軀,輕輕抱住了她。

風停了。

夜明明涼如水,但是展昭卻覺得胸口有些悶熱——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後,自己非但沒有如同預想的一般平靜下來,卻似乎愈加的煩悶起來。這個動作不知保持了多久,久到展昭都已經覺得有些沉不住氣的時候,阿隐卻還是伏在他胸口,埋着頭看不到她的表情。

“阿隐?”

展昭試探着輕聲問道。

阿隐卻并無反應,一動不動。展昭心道不對,又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卻聽她發出一聲模糊的呢喃之聲……竟似乎已進入夢境之中一般。展昭稍稍側開一點身子,她的身體也軟軟倒下去。

展昭:“…………”

還真的就這麽睡着了啊。

伸出一只手環住她的腰身,另外一只手不禁扶額,有些頭痛的盯着她看,看到那害的自己心如亂麻的人睡顏卻是沉靜的很,不由無奈的扶了扶額頭,最後還是抱着她朝客棧走去。

這一夜自然是睡不好的了。于是翌日便是早早起來在後院練功打發時間。昨夜不知白玉堂什麽時候回來睡下的,這一大早的竟然也打着哈欠出來,睡眼惺忪的看着他練功,輕佻道:“我說你這人今日怎麽起的如此之早?怎麽着,昨夜沒睡好啊?”

被他猜中了心事,展昭手上動作稍有停頓。這一下卻是被白玉堂實實在在看在眼裏,只聽他笑着湊近,賊兮兮道:“果真是被五爺我給猜中了?說說看,你們昨夜是做了什麽好事情?”

見他一再是得寸進尺,展昭擡起眼掃他一眼——那一雙眸子漆黑如墨,星星點點透露出些不悅來。白玉堂一見他原來心情不佳,也識相的不再多問。又“唰”的一聲打開他的折扇,朝展昭道:“怎麽樣,不如你我二人在此切磋一番如何?”

這只白老鼠今日倒真還是乖巧的很的樣子……展昭知道他已看出他心情煩悶,此刻只是想陪他切磋一番換換心情,心中不免有些感動。但還是一抱拳朝他行禮道:“今日還是不了,此時收拾一番,待會兒就該出發了。”

說着,随手挽了一個劍花,巨闕重劍又重新回到鞘中。白玉堂也不在意,一擺手表示“算了算了五爺我今日也不介意”,便又打着哈欠扇着扇子走遠了——此人素來自命風流不凡,于是就連那把定制的折扇之上也提有“天下風流我一人”的字樣,展昭往日裏總覺得那幾個字看着真是一言難盡,今日卻不知怎的,覺得格外順眼起來。

說起來,今日傍晚,也該到開封府之中了。

經過昨夜一事,他愈發的開始有些抗拒将她押送回開封府了——他隐隐覺得,此事絕對不是“勸阿隐将幕後主使之人說出來”這麽簡單的一件事。那日在樹林之中,當她說道“是有苦衷”之時,眼中隐隐閃動的悲恸凄涼讓他意識到她所身處的環境,絕不是簡簡單單的“某個亂臣賊子所養的死士”,而是……更為複雜和精明的組織。

明明想要脫口而出,告訴她“開封府和他本人都會竭盡所能的幫助她”……但又隐約有些……害怕。

害怕她已經做下一些不可挽回的錯事,害怕她……也會同無數死在開封府的人一般,用鍘刀下的血來洗清罪孽。

想到這裏,展昭覺得自己的心又猛地下沉了一些。擡頭一望,天色已大亮,趕緊搖搖頭将無謂的思緒趕出腦外。決定先去看看阿隐醒了沒有。

輕扣門之後,過了很久才從裏面發出一聲有氣無力的“進來”——想必是剛剛睡醒的,展昭嘆了口氣推門進去。阿隐昨夜是和衣而睡,此刻衣衫倒還算整齊,就是頭發有些淩亂,配合着茫然失焦的眼神,竟是讓展昭覺得還是她略有些可愛的樣子的。

“你若是還感覺難受,我幫你去找小二要碗醒酒湯來罷。”見她一副恍恍惚惚的樣子,展昭于是提議道。

“啊?”她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什麽的樣子,過了半響才點頭應允道:“……好啊。”

說罷,頭一歪,竟是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展昭:“………………”

……剛剛覺得她有點可愛絕對是錯覺。

看來昨天果然是……醉酒之後的狀态啊,如此想着,展昭居然覺得稍微有些失望。出門吩咐小二做一碗熱的醒酒湯來給她暖暖胃,又返回敲門提醒她快些收拾,該要出發了。

昨天夜晚發生的事情二人自此都未提及,展昭不知該如何開口,而阿隐又做出一副“我昨天喝醉了現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因此今日整整一天,二人之間的氛圍自然也是有些奇怪。

身處這樣一種奇怪的氛圍之中,就連白玉堂都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不自在,幹脆吹了個口哨拍拍展昭的肩膀,露出一個“兄弟你自己看着辦吧”的表情,然後輕飄飄的一起身,同自己的四鼠兄弟們談天說地去了。

展昭:“………………”

總覺得今日心塞的事情格外的多。

就是再如此各懷心事的氣氛之中,衆人終于在傍晚時分抵達了開封府。

展昭同白玉堂一同去于包拯解釋過之後,包拯略一思量,也覺得再他二人的描述中,阿隐本人心腸并不壞,似是情有可原。但礙于法理,卻還是開堂問審,想從她口中問出那買兇之人的姓名和她身處之組織的概況。

刺客跪在堂下,對自己所作所為供認不諱,但其他的事情卻是咬着牙,一個字也不肯多說。原本開封府衆人有意對她法外開恩,如此一來卻是不知如何是好。站在一旁聽審的展昭的心一點一點慢慢沉了下去,卻還是穩着聲音勸道:“阿隐姑娘,你若有何難處,開封府必會不遺餘力的幫你的。”

阿隐掃過他一眼——這眼神雖然平靜,但展昭卻似乎看到了隐藏其中的狂瀾暴雨,只聽她的聲音堅硬如鐵一般道:“……請恕隐娘,無可奉告。”

“究竟為何?”他覺得自己聲音之中都似是染上了些帶着焦慮的急躁之感,“……你本性不惡,究竟為何要如此——”

“……莫要再說了。”她有些冷冷的打斷他的話,似是不想再聽的樣子。眼中閃動着一種奇異的光芒,思考了一番之後,竟是伸出手來撓了撓頭,嘴角微微揚了揚,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微笑來。

只聽她停頓一下後,又一字一頓的說道——

“……畢竟,洗白這種事是真的做不得的。”

…………

………………

……………………

你是不是有病?!

作者有話要說:

……這當然不是真正的理由,不要當真。

就是随手抖個機靈233333

感覺你們可能會想看展昭視角下的擁抱?……不過我自己回看之後發現還真是沒有任何精彩點ORZ,我為數不多的讀者們能夠看到這裏真是辛苦啦……

愛你們【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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