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0
[有魅力的反派就是要拒絕任何形式的洗白]02又名[老板的心思你很難猜]
當然這種充滿無厘頭喜劇風格的發言也并沒有被衆人當做是真實的理由來看到——反正他們也聽不懂阿隐到底再講什麽玩意兒。見她如此執拗不肯妥協,包大人最終還是長嘆一聲,下令将她投入大獄之中候審。
公審阿隐之事剛剛告一段落之後,開封府便收到了從陷空島的飛鴿傳書——原來,中毒的阿敏以及盧家小少爺已經恢複過來,身體已無大礙了。阿敏心系太子,于是已在陷空島島主盧方的護送下日夜兼程,趕往開封府了。
這倒真是給心情沉重的衆人打了一針振奮精神的藥劑一般,太子安然無恙,敏姑娘同盧小少爺又脫離了危險,皇上那邊也有意贏回太子。事情似乎一切都在朝着明朗的方向靠近,包大人緊鎖了數日的眉頭也終于有了一些舒展之意。
然而當夜,便發生了開封府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劫獄事件,一下子讓衆人的心又沉了下去。
劫獄于開封府,本是一件震動天下的大事了——開封府素有“鐵面無私包青天”包拯坐鎮,又有江湖人稱南俠的禦貓展昭在側,饒是當今的武林盟主被關在開封府大牢之中,卻也基本上是無人敢犯的。
而今日,這個神秘的殺手組織,居然為了一個默默無名的女刺客——做起了這等膽大包天的事情。
十三個蒙面殺手訓練有素,悄無聲息的潛進了開封府。又似是早已摸清這開封府的地形一般,直接沖進了大牢之內,抽出明晃晃的刀劍,便打了衆衙役們一個措手不及。彼時阿隐正縮在牢房角落之中閉目養神,卻忽的聽到一陣激烈的打鬥之聲,疑惑的睜開眼睛後,卻正好看到一苦苦抵抗的小衙役被一刀劈中脊背,慘白着臉流着血倒下了。
衙役們看起來是傷亡略為慘重,蒙面殺手們卻只受了些輕傷一般,繼續冷酷無情的朝前推進着,目标似乎是自己這邊——
阿隐忍不住皺了皺眉。
……老板,來救自己了?
先不說他到底是怎麽知道自己被關在開封府大牢之內的,講道理來說……自己和他的革命友誼應該沒深厚到他寧願犧牲十三名精銳死士來救自己出去的地步吧?
正當此時,卻只聽門口忽的傳來一聲爆喝:“大膽狂徒,膽敢在開封府作亂!”聲音異常熟悉,卻帶着往日裏從未出現過的憤怒同肅殺。阿隐一擡頭,遠遠望見展昭長身玉立,一席紅衣被夏夜之風吹到飄揚,面容表情卻是冷若冰霜,眼神之中滿是殺氣……竟好似,竟好似是從地獄之中走出的閻羅戰神一般。
衆刺客一時也被此種氣勢給震懾住了,頓時有些面面相觑。一領頭刺客一見勢頭不對,長刀一橫,低喝一句“給我上”之後,自己便首當其沖沖了上去,其餘刺客見狀,也具都是殺紅了眼一般向展昭沖去。
只見展昭緊緊抿着嘴唇,重劍巨闕猛地出鞘,還未曾等那領頭刺客近身,身子便輕盈飛出,劍尖都好似帶上了一股子攝人的殺氣一般,直直向領頭人刺出。這一劍出的極快,竟是生生的刺入了領頭刺客的胸膛之中,随後靈巧向一旁側去,順勢一腳飛出,躲過另一名刺客的長劍又将他踢翻在地。
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便有四五人已倒在展昭劍下。展昭看來也是着實生氣的很——衙役們的傷亡情況十分嚴重,足以見這些人下手之狠。展昭一向是對人總留有一線生機,此時卻在盛怒之下出手極重,已有兩三人被傷了要害,性命頃刻之間便送于巨闕之下。
也是……從未見過,如此的他。
正纏鬥之間,白玉堂也是聽見此間動靜匆匆趕來,一見這場景,華美面容上浮現出一絲冷笑,道了一聲“你們便也是真敢在此間放肆”後,便提着自己的寶劍加入了混亂的戰局。
南俠展昭,再加上這錦毛鼠白玉堂——十三名死士的劣勢很快便被奠定,剩餘的便只有苦苦抵擋。正當阿隐已不想再看要閉上眼睛只是,卻只見一名最外圍的刺客忽的轉身朝她這一邊迅速奔來,眨眼之間便到了阿隐所在牢房的牢門口。
只見他一言不發,只是迅速動手劈開了牢門上的鐵鏈。然後一步一步走了進來——阿隐目光冷淡,直視他的眼睛漠然道:“……我不相信老板會如此好心要救我出去。”
“我等今日來,只是替老板帶句話的,”那刺客卻是不理她,只是如此嘶聲道,“老板說‘我要你活着回來交代’。”
說罷,便是忽然一把扯下臉上的面罩,用力咬下藏在後槽牙上的□□包。在展昭同白玉堂趕到這裏之前就已經口吐鮮血的倒下了。
……犧牲了十三人的性命,居然只是為了帶一句話給她而已。
——這些人,的确不是為了救她而來,只是為了老板那難以捉摸的惡趣味而送命。
雖然早就知道老板此人是個極度奇怪,草菅人命的大混蛋,但是能為了自己覺得“有趣”而做到這種份上……還真的是,超乎想象的……可怕。
展昭那頭已經處理完剩餘十二名刺客,步伐匆匆向這邊趕來。阿隐不禁有些疲憊的閉上了雙眼,不願看他此刻表情。
而展昭則是一甩巨闕上的血珠,提着劍便沖了進來,見那刺客已經斷氣身亡,竟是紅着一雙眼,失控般的用手锢住她的肩頭,大力搖晃道:“說!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幹出此等事?!”
他腦內一片空白,手上的力道有些失控,直直将阿隐肩頭的骨頭咯的直響。阿隐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覺得骨頭似要碎掉一般痛的要命,右肩處本就有傷,此刻被重重一捏,本已經好的差不多的傷口竟是又隐隐滲出一些血來。
如此,她卻咬着牙,冷冷回應道:“我不能告訴你。”
“……你說什麽?!”
見他怒極卻還似有一絲隐忍的表情,阿隐卻是有種破罐破摔的快|感,顧不了那麽許多,朝他喊道:“……此刻你該知道,将我想成天性純良之人該有多麽愚蠢了罷?”見他眼神一瞬因為驚愕而睜圓,又冷笑一聲,更為尖利道:“……如此你便還等什麽,此刻若是一劍刺死我,也定然不是什麽錯事!”
白玉堂卻是忽的伸手擋在他二人之間,語氣之中少了那以往常有的輕佻玩味,不帶感情般的道:“展昭,松手。”
見他身子似是僵住一般一動不動,白玉堂長嘆一口氣,又道:“她衣物都滲血了,你捏的這處怕是有傷,還是快快放手罷。”
此話一出,展昭方才如驚雷炸醒一般猛地縮回了手,見她衣物之上血跡已經慢慢滲開,面上一副慘白忍痛模樣,眼神之中也似是帶上了一些……他從未當真過的,敵意。
“此事她也并未知情,展昭,你莫要如此為難于她。”白玉堂拍拍展昭肩頭,竟似是有些安撫意味一般。
聽聞此言,展昭的眼神似是也恢複了清明一般,看着她肩頭的血暈,眼神中閃過一絲歉疚,正欲開口,白玉堂卻打斷他道:“好了好了,今夜事情還多,貓兒先随我走罷。”說罷,也不等展昭反應,硬拉着展昭要離開。
展昭知道他此刻只是覺得他們二人之間氣氛過于緊張,想拉着他出去換換心情。白玉堂此人別看平日裏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卻是個心細如絲的人,往日總是變着法的氣展昭,不過是看不爽他那副一本正經的樣子罷了。如今認真起來,卻還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朋友。
卻見他又是轉過頭來,朝阿隐一笑,安撫道:“小阿隐,你快些休息吧。”
說罷,便要拉着展昭離開。展昭本已經跟着他走了四五步,卻忽然又停住腳步,低低朝阿隐道:“……展某去拿些金瘡藥來。”
作者有話要說:
別別扭扭的展貓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