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渣作者已經換過了,後臺還在高審,(5)

的康郡王,現在已經沒了蹤影。行宮垛牆之外,隐隐有馬蹄踐踏整隊之聲。

種種異常讓漓央明顯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立刻将身後跟着他的韓隊正叫至跟前,附耳囑咐了他幾句。韓隊正匆忙離去之後,漓央也随即跟着忙亂的人群出行宮去看城。

出了行宮城門,轉過一個小偏角,躲開這行宮裏的耳目,接到韓隊正消息的木蘇果然已經在那裏等着了。

漓央快步跑過去,拽下腰間代表着他身份的皇子玉玦,塞到木蘇手中,又飛快地報出十幾位朝中大臣的姓名:“一定要記着這些名字,把這玉玦交到我外公安丞相手中,讓他去找這些大臣,他們會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外公。”

木蘇接過他手中的玉玦,對他這半截話根本聽不懂,但是漓央只要她聽着:“我身份特殊,不能離開他們的視線太久,而且我若逃了,父皇的性命便危在旦夕,所以我必須留下來穩住他們……”

他攥緊木蘇的手:“我的命,便交在你手中了,我在這裏等着你回來救我。”

木蘇見他将話說得這般決絕,也意識到了事情的複雜和嚴重。現在這行宮之中,尤其是漓央身邊的人,只怕對方都有所防備針對,而木蘇在他們眼中,不過是衆多參獵女眷中的一員,在這混亂的時候,必然不是重點關照的對象,這就給了她極大的可趁之機,能夠在将士還未将北郊圍場封鎖之前,趁亂逃出去。

情形急迫,這種時候,木蘇也不拖泥帶水,只深深看了漓央一眼,輕聲道:“我很快就回來。”

她轉身剛走出兩步,準備跨上韓隊正給她準備的烏啼月,身後漓央突然叫了她一聲:“石慕!”極壓抑着撕心裂肺的聲音,像是痛極了的哀哭。

木蘇回過頭,還未定住身形,眼前便是漓央放大的臉,他幾乎是撲過來的,身體都在發抖,抱住她,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在親吻她。

“你一定,一定要回來找我……”

作者有話要說: 意外發生在一瞬間

只能說,皇帝陛下膨脹了

按這個走向,馬上就要虐了

但是究竟虐誰,你們可以猜一猜,或者留言給小殿下祈祈福

祈禱我這個渣作者之神,不要虐他

☆、第 34 章(完結)

皇帝陛下在秋狝大典中受了重傷的消息,很快便傳回了朝堂,平日裏司掌實權的大人,在這等緊要敏感,整個朝堂都盯着的情形下,更是安于本分,戰戰兢兢做好本職,又因着朝中有位高權重,剛正不阿的安相,一時還未亂起來。

滿朝的忠義之臣在此刻,都是大兆的中流砥柱。大兆朝野上下,都盼着皇帝醒來主持大局,然而總有心術不正的奸佞之輩,不顧國家大義,眼中只有私利,妄圖篡改朝綱。平靜的朝堂之上,實則已經暗流湧動。

北郊圍場內,皇帝已經昏迷了兩天。而在這兩天之中,北郊圍場無論是圍場行宮,還是內圍的看城,都被控制包圍了起來。漣喻已經策反了皇帝身邊的親衛禁軍都統,說為了護衛皇帝的安全,在圍場的所有王公大臣,包括皇子王爺,全部不得離開圍場一步,将對皇位有所威脅的一幹人等,都變相軟禁了起來。

而後宮中,戒嚴更甚。寧遠将軍安樂郡馬荀勉,因着他本就是禁軍校尉出身,十六年前在各國使團蹴鞠賽中得了皇帝恩賞,提拔了寧遠将軍,皇城禁軍都統的副職,便由他領了。

而此刻,禁軍都統已經随皇帝去了北郊圍場,這後宮之中禁衛調度,自然便由荀勉這個副都統說了算。皇後所在的常昌宮,皇太後所在的常壽宮,都已經被從外面控制了起來,荀勉下了死令,只道特殊時期,宮中戒嚴,免得別有用心的閑雜人等進出皇宮,再生禍事。而實際上,卻是怕後宮之中的這群婦人,将消息遞到前庭去,引發前庭衆位大臣不滿,鬧起事來。

不止常昌宮和常壽宮,除了聶淑妃的景明宮,後院六宮裏,都這樣被圍守起來,不得進出。宮闱之中,到處都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起先皇後還保持着母儀天下的風度,忍了兩日,第三日時,北郊圍場再沒有消息遞進來,皇後娘娘對皇帝的憂慮已經繃到了極致。她一個後宮之主,這偌大後宮哪裏去不得?此刻卻被門口的禁軍攔住,勸她回去,靜候消息。

“陛下此刻生死不知,本宮是陛下的結發之妻,大兆的皇後,莫非連去探看都不可了!”皇後看着門口立在她面前的槍戟,憤然甩袖,“你們敢在主子面前舞弄刀槍,要造反了不成?”

守在常昌宮門口的禁軍衛只持着槍戟,并不相讓:“還請娘娘在宮中靜待佳訊。”這些人油鹽不進,且目無尊法,顯然是已經有了謀逆之心。皇後深知,再等下去,已經和坐以待斃無異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常昌宮東殿的方向,她那還未滿四歲的兒子鴻棠,還沒有知曉事,正天真無邪睡的正香,不知道利刃已經架在了脖子上。

皇後突然覺得無助而絕望,她不知道,如果皇帝再也不會醒來,等待她和她兒子的,将會是怎樣的命運。這一刻,她竟然不知道該去向誰求助。

指望前朝那些為國為君的忠義之臣嗎?

安相已經率着百官在常寧宮等了一個多時辰,他們被荀勉親自帶着人,攔在了常寧宮前往常壽宮的路上。百官請願,去請太後,來決一個主意,但是被荀勉以朝臣不得出入後宮為由,阻止了。

年過六旬,頭發花白的安相,一雙眼睛卻甚是清銳。他睨着荀勉,瘦弱衰老的身軀卻像高山一樣不可撼動,道:“漣王殿下和康郡王此刻都在北郊圍場,不知是誰給安樂郡馬這樣大的膽子,竟然連老朽一個大兆丞相都不放在眼裏?”他一指身後的百官,“你将這滿朝文武,置于何地?你當真以為,文臣手中的這支筆,不可殺人嗎?”

荀勉雖是一介武人,可論官場險詐,為人圓滑,卻也半分不輸人,若非如此,何以能在皇帝身邊侍奉護衛這麽些年,還攀上了康郡王這種皇親國戚的高枝。

安相的意思,無非就是漣王殿下素來是個重名聲講體面的人,他雖有謀篡皇位之意,可又怕以這樣卑劣的法子登上那個位子之後讓後人唾棄指摘,還想要個賢德的名聲。而他這個名聲,便是在這大兆文人筆下手中,若史官将此事記下宣揚開去,漣喻便是坐上皇位,也落不下好名聲,全天下人都會知道,他是個逆臣賊子。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漣喻想要的是大位安穩,除非迫不得已,是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韪的。

“安相此言便重了,下官也是為朝綱社稷着想,陛下此刻不在宮中,可我們做臣子的卻不能亂了規矩,前朝後宮不得勾連乃我朝的祖訓,安相莫要讓下官為難。”

荀勉打定咬死不讓半分。皇太後若被他們請出來主持局面,必定是要群臣商議,群策群力,再由太後寫了谕旨頒下去。太後在宮中地位最受尊崇,以她的名義來理事,漣王和康郡王哪有不聽之理?那還怎麽能掌握主權?

漣喻現在只能拖着,皇帝一直不醒,他便能順理成章帶天子理政,等局勢穩定下來,木已成舟之後,再與妨礙他登基之人清算不遲。

将安相并百官送出宮去,忽有個禁軍校尉來禀告荀勉,說雨霖宮內有個叫流蘇的宮女說想要見他一面,有極重要的事要告知他。說罷還将那個叫流蘇的宮女的信物給荀勉看。

荀勉見到那枚殘黃的骨笛,面色怔然一變,十七年前的種種舊事浮現在眼前。半響,才将那截斷裂的骨笛收起來,去了雨霖宮。

他到雨霖宮時,流蘇微垂着頭,在雨霖宮宮門前立着,身姿婉轉,這十多年歲月摧殘,都未曾在她身上留下什麽痕跡,還是宛如二八少女那般溫婉秀美的模樣。

荀勉又想起十七年前,他在慎刑司執勤,見徐嬷嬷一幹人等,壓着一個小宮女,要施以板刑。那宮女畏畏縮縮,怕極了,哭着擡起半張梨花帶雨的臉,娟妍秀美,讓人一見便心生憐意。

那次他便出言替她求了情,送她回雨霖宮。他看着那雙如純良的小鹿般的眼睛笑着,一眼就知道,這個女人太好懂,也……很好騙。

他只看望過她幾次,故意說些暧昧的話,她眼睛裏就寫滿了愛慕,很快就把自己交給了他。

直到有一天,她歡歡喜喜又偷偷來見他,告訴他她懷上了他的孩子,準備去求娘娘提早将她放出宮去,與他雙宿雙飛。荀勉一下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這是惑亂後宮,若是被人知曉,不止前途,小命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于是荀勉好言好語勸流蘇先把孩子弄掉,答應以後會娶她,他們成了家之後再生一個,并且說要為了她和未來他們的孩子,在禁衛軍營中好好幹上幾年,等升上都統,便可以讓娘倆過上好日子。

流蘇被他這套鬼話哄得五迷三道,便應了,後來荀勉便以身上有公務忙碌為由,再不敢來找流蘇。再之後,他便得了皇帝的賞識,娶了康郡王的女兒安樂郡主,一躍成為這京城之中的上流顯貴。

荀勉晉升寧遠将軍娶了安樂郡主之後,流蘇便死了心,再也沒有來見過他。

至于今日,她突然托人将他曾送給她的骨笛帶到他面前,說有重要的話要對他講,他來見她,也只不過是怕這種時候,她将曾經的那件事鬧大,傳到安樂郡主耳中。

流蘇将荀勉引到西殿後面的偏房,這裏久無人住,也無人打掃,厚厚的灰塵堆積在流蘇生下漓央的那張床上。

她将當年的事,慢慢地,都說給了荀勉聽,看着他驚愣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表情,然後——

将提前準備好的分外鋒利的剪刀,捅進了荀勉的後頸。

熱騰騰的鮮血濺在那張蕩滿了灰塵的床上。

流蘇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真的做出了這樣的事。她親手把他殺了。

荀勉的屍體摔倒下去,粘稠的血流在地上,快速擴散開。流蘇尖叫着,抱緊了自己的頭,哭聲慘烈。

她很害怕,但是卻一點也不後悔。荀勉不死,她的娘娘,她的漓兒,誰都活不下來。

宮外的禁軍沖了進來,看到了滿地的血跡,和癱在地上的兇手。随後,正在西殿的安如眉和星兒月兒,也急匆匆趕到了。

流蘇已經被押了起來,拖行着往宮外去。安如眉去扯她,也是徒勞,反而被另外幾個禁衛拉住,留在了雨霖宮之內。

流蘇回過頭來,笑着,眼裏含着淚,望着安如眉:“下輩子,流蘇還願意和娘娘在一起!”她明明笑着,可是怎麽也遮掩不住眼底的恐懼,眼淚全湧了出來。

安如眉眼睜睜看着她被帶走,心髒揪扯着疼:“流蘇!流蘇!”

要是昨天晚上,她沒有和她說那一番話就好了。那時候,為了安撫擔心害怕的流蘇,她說起這宮中的局勢,說起康郡王和漣喻的關系,荀勉是康郡王的人,自然是他們控制皇宮最信賴的人。而她,還因着十六年前的舊事,心懷怨怼,故意試探流蘇,說什麽擒賊先擒王,如果荀勉一死,禁衛六軍沒了統帥,只要再以天家威嚴勸服,局面必然有所改觀的混帳話。

她的傻姑娘,真的就将這事記在了心上。

流蘇被當作刺客抓起來,而荀勉突然被刺殺身亡之後,禁軍之中有幾個頭領本就對謀篡大位之事心有疑慮,此刻安相遣了幾位臣子來游說,只說是禁軍副都統荀勉剛愎自用,身為下屬不得不從,給了衆人一個臺階,圍禁後宮之事,便這般雲淡風輕揭過去了。

常壽宮中的皇太後被安相請了出來,一衆大臣上書,向太後例舉了康郡王與大皇子漣喻結黨營私,中飽私囊的往來書信,漣喻主事戶部不足兩載,私吞國庫存銀竟不知幾何,還有康郡王在北郊一處莊園裏私募兵勇,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樁樁件件,有理有據。

這些上書的臣子,都是漓央交代木蘇要告訴安相的。而那些證據,也是漓央在北地撫赈遇刺時,抓到的那個漣喻派來的刺客交代的,随即他遣人又找到了更多端倪。

很快,太後的懿旨拟出來,先召了康郡王入宮一敘,說是皇帝未醒,儲君之事懸而未決,康郡王德高望重,乃皇室所倚重,特邀郡王進宮商議攝政輔佐之事,萬望切勿推辭雲雲。

荀勉已死的消息讓安相壓下,康郡王只當荀勉沒有攔住朝中一幹臣子,還是讓他們将太後請了出來,不過依太後懿旨中的意思,于他和漣喻也并不是一件壞事,便欣然赴約入宮,共商儲君大事。

入宮來的康郡王自投羅網,當即便被收押入天牢大獄,唯剩下漣喻在北郊獨木難支,沒了康郡王兵勇的支持,又有街頭市井相傳漣王意欲謀逆。

而恰在此時,昏迷了四天的皇帝終于醒了過來。漣喻知道自己已喪失生機,痛哭流涕在皇帝禦前表了悔過之心。皇帝沉默良久,揮手讓他退下。

不久之後,大皇子漣喻接下一道谕旨,被廢為庶人,漣喻生母聶淑妃,廢了妃位,送入冷宮。

自北郊圍場回來,皇帝的身體就大不如前,有時病得都起不了身,皇後便搬到常寧宮貼身伺候着,有時也協理一些政務。

然而不久之後,皇後積勞成疾,入冬之後誘發了喘證,年後病情越重,藥石難見起效。深感自己不久于人世皇後将閉門在雨霖宮裏的安如眉請來,将自己剛過了四歲生辰的兒子鴻棠托付給了她。

安如眉雖未與皇後深交過,可聰明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識人的眼力。皇後遍觀後宮,也唯有雨霖宮裏的安貴妃,值得她托付罷了。

皇後托孤之後又過了三五天,深冬夜裏,皇後便安詳地去了。安如眉接替了皇後照顧皇帝的差事,潛心教導着小皇子鴻棠,也幫着皇帝決斷政務,流蘇不在她身邊,也虧得木蘇和漓央看顧。

皇帝又熬過一年,在元宵那日大赦了天下。因刺殺荀勉入獄的流蘇,終于是被放了出來,不過她回到雨霖宮時,已經沒辦法說話——怕牢裏的人問出什麽來,她咬了自己的舌頭,将漓央和木蘇,她和安如眉的秘密,全吞進了肚子裏,直到她死去,這些秘密,會陪着她爛掉。

開春之後,漓央親自去皇帝面前求了禦旨,求娶一個叫“石慕”的民間女子為王妃。

大兆二十六年,皇帝薨。小太子鴻棠六歲登基,皇太後安氏垂簾聽政。又兩年,新帝因年幼退位讓賢,安氏如眉暫掌大統,登基稱帝。

至大兆三十六年,安如眉将皇位重新還與十八歲的鴻棠,攜着流蘇,功成身退。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木蘇:看着你娘和我娘攜手游山玩水去羨慕不羨慕?

漓央:QAQQQQQ

木蘇(拍肩):再幹二十年,你也可以退休了,到時候我帶着你解鎖更多新姿勢!

漓央:QAQQQQQQ

好了不要覺得渣作者神展!安娘娘登基稱帝是我超想寫的一件事了!

故意不寫木蘇和小殿下後來的結局就是要讓你們自己想象的!

于是最後把流蘇給虐了emmmm(別出心裁!)

好了,完結了,散了散了,回頭我申請一下完結倒v騙一波稿費免得下次為愛發電沒有資金Orz(渣作者超窮QAQ)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