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5)

的很清脆,聞言一愣,“怎麽又下午回去了?”

衛添這會兒已經把行李箱的拉鏈拉好了,他又轉身去拿了放在架子上的外套套上了,然後言簡意赅的道:“不好意思,家裏有點事,我先回去了。”

齊恒只來得及點點頭,衛添就已經拉着箱子走了沒再給他其他反應。

門在他面前阖上,帶起了一陣風,齊恒搖了搖頭,繼續吃他的蘋果了。

衛添打車去了機場,領登機牌的時候沒想到偶遇了前兩天還一起出去吃過飯的沈續。

沈續見到他沒有有一絲的詫異,很快笑了笑,主動開口道:“真是巧了,我們倆怎麽這麽緣分,你也今天的飛機。”

衛添點點頭。他發現自己和這個沈續還真是有緣分,這樣也能碰見。

沈續顯然也這麽覺得,直到上了飛機,他扣上安全帶,扭頭對在他左後方的衛添小聲道:“衛醫生,你這麽急着回去有什麽事嗎?”

衛添無意和他多說,只敷衍的說了兩句。

沈續也識趣,把頭轉了回去,戴上眼罩小寐起來。

兩個小時後,飛機穩穩降落。

衛添剛走出大廳,把手機開開機,手機就不停的震動起來。

衛添撿了幾條重要的消息回複了。

走在他身邊的沈續看着他笑了笑,條看似的說了一句,“衛醫生真是大忙人。”

衛添剛想回他一句,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他接起來喂了一聲,那頭卻傳來了明若的聲音,“衛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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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添腳步一頓。

明若已經有一段時間不這麽生疏的叫他了。這還是最開始的時候,明若總是生疏而冷淡的叫他衛醫生。

心裏已經百轉千回腦補了很多內容的衛醫生半晌才回了一句,“嗯,是我。”

明若的聲音有點沙沙的,她先解釋了自己昨天沒接電話的原因,她在洗澡沒有聽見,後來時間太晚就沒回了。

衛添心裏很清楚這是個借口,但他還是很溫和的道:“沒關系,我也沒什麽要緊事找你。”

不知為什麽,在聽到明若的聲音之後,衛添覺得自己原本有些焦急的情緒得到了撫慰,再次輕松起來。

盡管,明若也沒說些什麽能夠安慰到他的話。

直到說了一會兒話,明若突然沒頭沒尾的道:“我現在在醫院門口。”

衛添有些意外,下意識追問了一句,“怎麽去醫院了,身體不舒服嗎?”

剛好這會兒衛添已經走到了街道處,他伸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他餘光看到沈續竟然還跟着自己。

沈續的神情有些若有所思。

衛添頓了頓,對他揮了揮手算作告別,然後坐上車走了。

衛添壓低聲音報了家裏的地址,正巧這時明若開口叫了他一聲。

“嗯。”衛添應了一聲,然後問她:”你還沒說怎麽去醫院了,身體哪裏不舒服?“

明若的聲音還是淡淡的,正如衛添之前聽到過的很多次一樣,但是說出來的內容卻讓衛添愣住了。

“我來醫院是因為我想見你。”

衛添花了一分鐘才弄清楚明若想表達的意思,他有些艱難的開口道:“你說........“

“我說我想見你。”明若又重複了一遍,她擡頭望了望正在排挂號的人群,然後道:“但是我還沒有挂號。”

“你等我一會兒。”衛添飛快的打斷她的話,語氣有一點急促,“你就在原地等着,十分鐘,十分鐘,你就能看到我了。”

明若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等十分鐘,但是她答應了下來。挂斷電話之後,她就坐在醫院大廳的座椅上耐心的等了十分鐘。

其實根本也沒有等到十分鐘。

大約過了八分鐘不到九分鐘的樣子,衛添就出現在她面前了,步履匆忙,手裏還拽着一個行李箱。

大廳裏是有工作人員認識他的,紛紛投來了詫異的目光。

明若也反應了一會兒,她沒想到衛添是以這個形象出現的。

衛添解釋他這一周都在出差,剛下飛機。

明若看着,好半天才說了一句,“你可以告訴我的。”

衛添無奈的笑了笑,他換了一只手去拿拉杆,然後道:“你說要見我,我怎麽會不來。“

這一刻,明若清晰的聽到空氣裏有玻璃破碎的聲音。

衛添左右四顧,那些目光在接觸到他時又移開了。他伸手去拉明若,“不能再在這兒站着了,影響太不好了。”

明若順從的任由他拉着走了。

她身上好像褪去了一些什麽東西,柔軟的不像話。

衛添也發現了這一點,他看着明若,問道:“你……”怎麽了?只是後面的話他沒有問出口。

明若擡起頭看他,眼神清明,“你剛出差回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衛添确實已經很累了,身體需要休息。但是他又不想這麽和明若分開,更何況,他心裏還存着疑問,便一時沒有答話。

兩人這會兒正站在停車場入口附近。

明若也過了很久沒有說話。

直到有汽車鳴笛的聲音把他們驚醒了,衛添揉了揉額頭,主動道:“要不我們先回我家把行李放好,再出去吃飯?”

話一出口,衛添就在心裏暗罵了自己一句,企圖心這麽明顯的要求也說得出口。

誰知明若只思考了兩秒就答應了。

衛添臉上原本挂着的笑容一點點凝住了。

明若是什麽性格的人,衛添再清楚不過了。所以他這個時候才會覺得不正常,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盡管心裏這麽想着,但是衛添卻沒有說出來。

他笑了笑,然後道:“那真是太好了,我求之不得。”

明若看着他,也輕輕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

平時不常笑的人一旦笑起來讓人驚豔。

再次坐上出租車,衛添的心情起了很微妙的變化。

明若就坐在他身邊,觸手可及。

好像他只是出差了一周,沒有見面。對方對他的态度就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還是好的那一方面。

衛添難得的有些詞窮,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麽好。

最後還是明若開了口,“出差這幾天忙嗎?”

“忙。”衛添答道:”忙得腳不沾地。說着他往後座上很舒服的靠了靠,感慨似的說了一句,”恨不得一分鐘掰成兩分鐘用。“

其實這種出差學習的機會一般都是給他們這種年輕醫生,經驗沒有那些已經坐診了幾十年的老醫生豐富。出去學習是好的,但是辛苦也是真的。

學醫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從學生時代就會面臨比其他專業更加繁複的作業,等到了工作的時候更甚。沒有那哪個醫生是悠閑的,只是相對而言,個別科室沒有那麽忙。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下了。

出租車司機大聲吆喝了一聲,“到了到了,給錢下車吧。”

衛添看了一眼計價器上的數字,從口袋裏掏出錢付了。

這還是明若第一次到衛添家裏來。

衛添當初是和杜滄一起買的房子。這裏的小區剛裝修好的時候兩人一起付的首款。

只不過杜滄付的是全款。而衛添是按揭購買的。衛添的父母本來想着出錢給兒子買這一套房子的,但是衛添堅持自己來,反正他每個月的工資也夠支付貸款。

後來的裝修是杜滄找了朋友一起弄的,裝飾風格差不多。

簡單大方,冷色調的裝飾。

衛添給明若拿了一雙一次性的拖鞋,他解釋道:“家裏不怎麽有客人來,所以準備的都是一次性的。”

明若不介意的點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被撞見了

衛添打開冰箱,裏面空蕩蕩的只有幾瓶礦泉水,連牛奶都被他送給杜滄了。出差之前,他特意清空了冰箱,不然怕在他出差這段時間冰箱裏的東西壞了。

他回頭歉意的朝正坐在沙發上的明若笑了笑,揚了揚手裏的礦泉水,然後道:“抱歉,家裏只有這個了、”

明若輕輕的搖了搖頭,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水。

之後,衛添把行李箱拉進房間裏,換了一身比較舒服的衣服出來。

明若還保持着之前的那個姿勢,她看着衛添舒适的在自己身邊隔了一段距離坐下來。衛添大概是洗過臉,鬓角還帶着一絲水汽。

衛添這個時候比之前清醒多了,他一手搭在沙發扶手上,一邊偏過頭,主動打開了話題。

“上次的藥喝了效果怎麽樣?有效果嗎?”

明若點點頭,她喝了幾天,嗓子确實舒服多了。

衛添的神情放松下來,“有效果就好。不舒服還是要早點去醫院,雖然看着是小毛病,但是時間拖長了也不好。”

他耐心的解釋着這些,沒遇見沒有一絲不耐煩的痕跡。明若忍不住問他,“你對每個病患都這麽耐心嗎?”

衛添挑了挑眉看她,然後低聲笑了起來。

“我真是想不到,你會問這種問題。”衛添停頓了一下,然後道:“我确實是對每個病患都這麽耐心,但是只限于來醫院就診的病患。”

而明若顯然不在這個行列。

衛添見她還是沒有什麽反應,心裏有點無奈又有點好笑。他趁着明若低頭思考的時間不動聲色的往她那邊挪了挪,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正巧這個時候明若擡起頭。

衛添只要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她的肩膀,甚至如果他再流氓一點,還可以做點別的事情。

這個時候明若的一句話一下子就震散了衛醫生心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我看得出來,在最開始的時候,衛醫生你對我是沒有好感的。“

明若說到這裏停了一下,問衛添,“衛醫生可以解釋一下嗎?”

衛添心裏捏着拳頭一下子松了。

這個問題不好答,答的不好就會在他們已經有了改善的關系上重新撕裂出一道口子。

衛添沒思考太久就回答了。

“因為我誤會了。”

明若追問了一句,”誤會什麽了?“

衛添索性一鼓作氣的說了出來,“我誤會你是貪圖金錢和顏色。”

這不僅是因為明若最後說出的那個理由,更是衛添自己觀察得出來的結果。

衛添伸出自己骨節分明的手,手腕處戴了一塊制作精美的表。

明若的視線在他的手上停留了片刻後又移開了。

衛添這次看清楚了,明若看的是他的手,而不是他戴着的手表。他笑了笑,然後繼續道:“後來我發現了,你不是。”

你只是看着冰冷,實際比誰都善良,而且還很心軟。別人對你好一點,就下不了決心拒絕別人。

後面的話衛添沒有說出口。

因為明若已經迅速的別過了頭,聲音故作冷淡的回了一個單字。

“哦。”

她這種反應讓衛添忍不住笑了笑。

衛添手剛剛擡起想碰碰她的肩膀,明若就已經快速的站了起來,她也沒看衛添,只說了一句,“我餓了。”

衛添收回手,點了點頭,跟着她一起站起來,從善如流道:“好,你想吃什麽?”

明若還來不及有所反應,門突然被打開了,露出杜滄的臉。

“兄弟,你回來了,要不要來一起吃火鍋........呃.......”他後面的話便自動消音了。

衛添和明若此時距離不足一米,俱是站姿,這青天白日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不用說,杜滄已經腦補出一部有始有終的連續劇了。

他戲谑的看了一眼衛添。

明若知道了他是誤會了,眉頭一皺,剛想解釋,杜滄卻已經自顧自的嚷嚷開了,”話我已經帶到了。我就不做電燈泡了。那什麽,你們忙好記得過來吃火鍋。葉子也在這邊。“

說完放下鑰匙就一溜煙的跑了。

那鑰匙是之前衛添出差的時候交給他保管的。

杜滄那樣子一看就知道是不是誤會了什麽,而且保不準他會告訴季葉子。明若這麽想着,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起來。

衛添只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是他也沒有說什麽安慰的話,只是道:”你想去吃火鍋嗎?杜滄家就在隔壁。“

打破謠言最好的方法就是直視它。

明若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

可是她一邁進杜滄家的門時就知道自己錯了。

杜滄家裏不僅有季葉子,還坐了一大桌人。這麽粗略看去,五六個是少不了的。

明若身體僵了僵。

衛添跟在她後面,手不輕不重的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後又很快的放開,低聲道:“別緊張,都是朋友。”

衛添也是沒有想到杜滄怎麽請了這麽多人,他有點後悔,早知道就不讓明若過來了。

他們倆一進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杜滄請的朋友都是跟他相熟的,衛添只認得其中幾個,但是他還是朝着衆人笑了笑。

杜滄是才得知他今天回來了,所以才邀請他一起過來吃火鍋,只是沒想到明若也在他家。

季葉子一眼就看到明若了。

她停下手裏的動作,上前幾步站在明若面前,眼神轉了轉,剛想說些什麽,卻被衛添攔着了。

衛添上前了一步,把明若護在身後,微微笑道:“我們來蹭個飯,不會介意吧。”

季葉子撇了撇嘴,暗自嘀咕了一句這麽護着幹什麽啊,然後又很大方的笑笑,“當然不介意了,快來。明若和我坐一起。”

明若遇到這種人多的情況有一點不适應,但是她冷着一張臉,倒也沒有人去主動招惹她。

倒是衛添。

杜滄那些朋友,幾乎跟他一樣,家裏有點小錢,家裏人慣着,沒什麽大出息,但是也不犯什麽大錯,無功無過。

只有衛添從小就是好孩子,學習成績一路領先,畢業之後工作也是順風順水,沒讓父母怎麽操心 。

杜滄的那幾個朋友,雖然跟衛添不熟,但是也知道他一些。因此紛紛拿着酒杯要灌他酒。杜滄壓了幾次都被無視了。

衛添推了幾次沒推掉,便來者不拒的都喝了。

還好準備的都是啤酒,沒有紅白啤混着的情況,不然衛添非得當場醉倒。

饒是這樣,衛添也喝了個半醉。

期間,有人問衛添有沒有喜歡的人。

衛添一聽就笑了,他沒有看向明若,而是低頭抿了一口酒,然後悠悠的回道:“有啊。“

有人追問,“誰啊,說來聽聽。”

衛添卻不肯再答了。只是他這次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明若,然後視線很快的移開,道:“哎呦,外面怎麽有人放煙花?”

別人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卻沒有看到煙花,紛紛嘲笑他喝多了,眼睛都花了。

只有明若沒有轉身去看煙花,而是擡頭看了一眼衛添。

☆、醉酒

這頓飯吃到了晚上七八點才算是結束,之後一幫人又鬧了好一段時間才接二連三的離開了。

衛添和杜滄都喝了不少,但是衛添要更清醒一點,至少說話走路看上去沒有什麽異常。

而杜滄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季葉子去扶他的時候,杜滄一甩手就推開她,眼神好像清明了一些,聲音含糊的問她:“你是誰,為什麽出現在我家?”

季葉子:“......”

季葉子知道他喝多了,不和他計較,又上前去扶他,口中還說着,“乖啊,我們去床上躺着好好休息。別鬧了”

誰知道杜滄還是不領情,不依不饒的,不肯讓她扶,嘴裏嘟嘟囔囔的,“你別碰我,葉子看到該誤會了。”

季葉子一時之間不知是感動還是生氣的好,索性不再動他,看着他歪歪扭扭的站起來。

最後還是衛添有些忍無可忍的上前幾步,把杜滄直接拖到了卧室的床上。

他是真的用的拖,完全沒有給杜滄反應的時間,杜滄期間拽住了門框試圖停下來,都被他一手掰開,然後毫不猶豫的拖走了。

目睹了全過程的明若也愣住了,她看向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季葉子,慢慢的開口道:“這樣真的不會出事嗎?”

“不知道。”季葉子撇撇嘴,在沙發上坐下來,“這樣也好,省的我折騰。”

衛添把杜滄拖到床上,粗魯的拽了一床被子蓋在他身上,然後他走出來,揉了揉額角,對着兩位一站一坐的女士道:“好了,已經搞定了。”

說完他又問了一句,“要我送你們回去嗎?我開車很快的。”

季葉子眨了眨眼睛,問道:“衛醫生,你确定你沒有喝醉嗎?”

衛添慢慢的露出了一個笑容,答道:“沒有,我很清醒。”說完他皺了皺眉,胃裏翻江倒海的有點不太舒服。

明若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

季葉子一看他這反應就立馬明白了。她指了指衛添,對着明若道:“你快把他弄回房間,我在這等你,我們待會一起回去。”

明若遲疑了兩秒。

衛添已經邁着步伐出去了,臨走前說了一句,“沒事,我回去拿車鑰匙送你們回去。”

明若頓了頓還是跟了上去。

衛添步伐穩健的走到自家門口,試圖拿鑰匙去開門時卻遇到了困難,怎麽也打不開。

明若上前兩步,這次發現他根本就沒有戳對位置。她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接過衛添手裏的鑰匙,“我來吧。”

門口一共就那麽一點位置,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衛添看着她開門,突然彎下腰湊近了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謝謝你啊。”

因為喝了酒,他的動作和語速都很慢,過了好一會,他才站起身來。

明若不自覺的僵了一下身體,但是卻沒有推開他,然後把鑰匙準确無誤的戳進鎖眼裏,門打開了。

明若後退一步,給他讓出來位置。

衛添走進去半步,又回過頭問她,”你不進來了嗎?“

明若搖了搖頭。

衛添的神情似乎有點失望,但是他此刻正處于一種不怎麽清醒的狀态,所以也沒有再堅持。只是他盯着明若看了幾秒之後突然提出了一個要求,“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明若皺了皺眉,說了一句,“衛添你別太過分了。”

衛添好像是嘆了一口氣。他擡腿向裏面走去,過了幾秒後又停下來,然後邁步走向明若,沒停,甚至還往前傾了傾身體。

等明若反應過來之後,她的臉和衛添的臉已經只有不到一只手掌的距離了。

衛添盯着她的眼睛,慢慢的道:“我要是過分我就直接親下去了。”說完他慢慢的退回原來的距離,輕輕笑了笑,“晚安。路上小心一點。”

那種逼人的壓迫感消失了,明若松了一口氣。她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衛添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等到身後那扇門關上發出聲音的時候,明若才擡起手碰了碰自己的臉,有點燙。

路上。

季葉子看了一眼有點心不在焉的明若,開口問她道:“這次想好了?”

她的問題有一點莫名其妙,但是明若卻聽懂了,她輕輕的嗯了一聲。

季葉子聞言看向她,神情有一點驚異。這問題她問過很多類似的,還是頭一次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你真想好了?“

為了确保,季葉子又再問了一遍。

這次明若幹脆的答了一個想好了。

季葉子露出了一點笑容,只是她習慣性的嘲諷道:“你看我說什麽,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你一開始折騰什麽,矯情不矯情?“

明若沒看她,答道:“不敢當。論矯情,你更勝一籌。“

季葉子罕見的沒有生氣,而是坦率的的承認了,“你說的對,我是矯情,杜滄被我折騰都快神經了。”

她和杜滄在一起不過三年,分分合合數十次。

明若十分理智的說了一句,“我要是杜滄,肯定受不了你。”

季葉子嗤了一聲,“你以為你好得到哪裏去?”她露出一個有點得意的笑容,“我一開始就知道衛添是你喜歡的類型。”

明若擡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在車開過來的時候語氣平靜的回答她:“我自己也知道。”

等到上了車,季葉子有點想不明白的的問她,“那你之前為什麽拒絕他?”

明若頓了一下,然後坦率道:“因為那個時候我還不喜歡他。只是單純的覺得他合适。“這當然不是全部的理由,只是明若省略了一部分。

在最開始的時候,雖然明若是主動的那一方,但是僅僅因為她覺得衛添是個很合适的相親對象,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

他們很合适。

但是她後來明白了,合适不是在一起的理由,喜歡才是。

季葉子聽完了她講的理由,說了一句,“你還真的挺矯情的。”

明若,“...........”

季葉子又兀自笑了起來,然後道:“你說我們都快三十歲了,還講什麽喜歡不喜歡的。是不是真的有點矯情了。”

明若沉默片刻後答道:“每個人選擇不一樣。如果只是單純的找一個人組建家庭,三觀合适,人品沒有問題就可以了。”

季葉子點點頭,贊同的道:“确實。”然後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就怕你喜歡的那個不合适。”

明若剛想再說些什麽就被她摟住了。

季葉子湊在她耳邊,笑嘻嘻的,“你和衛醫生又合适又互相喜歡,很好了。我等着你們好消息啊。”說完她沖着前面的司機喊了一聲,“師傅,我在前面東圃下啊,你別跑過了。”

前面的司機師傅大聲應道:“姑娘,你放心好了。”

☆、層層驚喜

宿醉的後遺症就是頭疼。

衛添被鬧鐘吵醒的時候下意識的翻身坐了起來,伸手按掉了。這是他每天早上的固定鬧鐘。

他看了看日歷,片刻後才反應過來,他昨天出差結束,今天還有一天的假期,不用上班。

頭很疼,還有些昏昏沉沉的,衛添揉了揉太陽穴,開始回憶昨天發生的事情。幾秒過後,他皺了皺眉,掀開被子下了床。

拉開窗簾的時候,太陽只露出了半個圓圓的臉,整個城市還是一種剛剛蘇醒的狀态。

這個時候,衛添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他第一件記起的事,就是他對明若說的那些話,居然還“圖謀不軌”了,明若昨天晚上沒有打他一巴掌真是奇跡。

衛添嘆了一口氣,去衛生間洗漱了。

用冷水洗過臉後,他清醒了不少,拉開冰箱,裏面仍舊是空蕩蕩的一片。

衛添給自己定下要去超市采購的計劃,然後給自己沖了一杯速溶咖啡。

等到衛添一杯咖啡喝完的時候,杜滄來敲他家的門了。

杜滄用了十二分的力氣,将門拍的震天響,時不時的伴随着幾聲卧槽衛添你快開門啊。

衛添等到他敲的沒脾氣了,聲音開始轉弱的時候才起身慢悠悠的去開了門。

還好這層就他們兩家住戶,不然非得被投訴不可。

杜滄頂着一頭被睡亂的頭發,雙眼無聲,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昨晚打我了?”

衛添氣定神閑的搖了搖頭。

杜滄不信,“那我怎麽渾身這麽疼?胳膊尤其疼。”

胳膊是他扒住門框的時候衛添掰的,至于渾身疼,應該是拖的過程中碰到了其他地方再加上宿醉造成的身體不适四肢疲軟。

但衛添只告訴了他一句,“你昨天晚上發酒瘋,季葉子鎮壓了你。”

杜滄神情驚恐的看了衛添一眼,毫不疑他,“我沒做什麽不得了的事吧。”他惴惴不安,惶恐極了。

衛添笑了笑,語氣輕松的道:“沒有什麽。”在杜滄松了一口氣之際,他補了一句,“就是想耍流氓沒成功。”

杜滄:“.........”

杜滄一臉灰敗的回自己房間了。

衛添本來不爽的心情徹底被治愈了。

他轉身回房間換了一身舒适保暖的衣服,然後轉身下樓準備開車去超市。

十二月了,街道上有些商店已經開始推出聖誕系列的産品了。

衛添踏進超市,看到一堆促銷商品上擺着一個聖誕老人的玩偶,這才想起聖誕節很快就要到了。

衛添對這個節日沒有太大感覺,在他印象裏,這個節日更像是為兒童和情侶設計的。而他,現在一門心思的想着的是怎麽去哄明若,他覺得經過昨天的事,明若肯定又要不理他了。

衛添還沒有忘記杜滄發過來的那段視頻,還有個疑似情敵的人潛伏在暗處。

衛添神色有些凝重的拿了一袋面包片,端詳了一下生産日期和保質期後才把它扔進了小推車裏。

路過飲料區,衛添拿了幾瓶礦泉水和啤酒,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對母子兩的對話。

小男孩不過五歲的樣子,小手背在身後,一臉不高興的說:“我就要拿兩瓶。”

他媽媽是個打扮時尚的年輕女士,很耐心的試圖跟他講道理,“只能拿一瓶。這個含有色素,喝多了對身體不好。我們去拿牛奶好不好。”

小男孩顯然是聽不懂也聽不進去什麽對身體不好的道理的,幹脆賴在地上不走了,“不嘛不嘛,我就要兩瓶。”說完見媽媽還是一臉無動于衷的樣子,幹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個媽媽最後也惱了,一臉不耐煩的抱起孩子,直接走了,連一瓶也不拿了。

小男孩還蹬着腿,不高興的嘟囔個不停。

在旁邊目睹了一切的衛添忍不住笑了笑。他的目光在貨架上停留了片刻才移開。

三天後,明若在家裏收到了一個奇怪的快遞。

很巨大的一個包裹,快遞員擡上來的時候累的氣喘籲籲,抱怨了一句,“小姐,你買的東西也太重了吧。“

等他走後,明若繞着這個包裹走了兩圈,然後拿來了剪刀剪開了外包裝,露出裏面彩色的禮盒包裝。

明若幾乎瞬間就判斷出來這是衛添送來的。

這幾天衛添一直沒有聯系她,不知道是因為心虛還是別的原因。

盒子的上方放了一個蝴蝶結。

明若拆開這個蝴蝶結,用剪刀沿着縫隙剪開了。猜到了寄件人是誰之後,她心裏有點自己也說不清楚的高興。

剪開之後才發現這不是彩盒,而是自己包上去的彩紙,厚厚的包了好幾層,大概是為了防止在運輸的過程中東西損壞。

明若一一的剪開這些彩紙,終于露出了裏面的物件。

明若是從上往下剪的,所以最開始映入眼簾的是一只聖誕老人的玩偶,坐在最上面,笑眯眯的。

明若扯了扯嘴角。

把聖誕老人拿下去之後,下面還有一個盒子,明若把盒子拿出來打開一看,裏面全是吃的,冰皮蛋糕,俄羅斯紫皮糖,幹酪餅幹,全是一些小女生喜歡吃的東西。

明若把盒子放在一旁,繼續往下拆,下面是最重的部分了。

等揭開了上面蓋着的一層紙,明若終于窺見了下面的東西——兩大箱小茗同學冷泡茶。

明若的嘴角動了動。

她沒想到重頭戲居然是這個。

明若把彩紙完全剝開,把兩項飲料一點點搬出來,這個時候明若才發現了裏面的玄機。

箱子裏的飲料每一瓶都動過了,在瓶子上貼上了不同顏色的愛心貼紙,上面只寫了同樣的一句話——願意理我了嗎,小明同學

明若坐在地上,盡管知道每一瓶上的字是一樣的,可是她還是忍不住一直看到了最後一張。

然後她才發現,最後一瓶飲料上面貼了一張不一樣的标簽。

如果你願意理我了,就去看聖誕老人的口袋了,裏面藏了東西。

明若微微揚起嘴角笑了笑,她拿過放在一旁的聖誕老人,好奇的摸了摸它背上背着的口袋。

果然有東西,裏面有一張薄薄的紙,還有一個小盒子。

明若先拆開了那張紙,上面寫了一句話。

就知道你會先看這張,去看盒子裏的吧。

明若打開了那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裏面有一條手鏈,墜了一顆小小的玉墜,看上去很精致。

明若又掀開盒子裏的一層絨布,裏面藏了一張紙,上面留了一句話。

如果你願意理我了,那我們聖誕節一起吃那個飯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不容易,都五萬字啦。

衛醫生:哎呀,距離我結束單身的日子又近了一些。

明若:.........

☆、禮尚往來

衛先生花了半天的休息時間制作了那麽大的一個驚喜,可是好像并沒有多大成效。

明明快遞已經顯示簽收了,快遞小哥也再三确認字完好無損的把東西送去了。可是衛添期待的回應卻久久沒有來臨。

天氣一點一點冷了起來。日歷悄悄的就翻到了十二月二十三日這一天。

随着時間一天天過去,衛添心裏的不安也在一點點擴大。

他耐着性子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聯系明若,明若自然也不會找他。就這樣,沒有發生任何矛盾的兩個人再次莫名其妙的“冷戰”了起來。

衛添簡直氣到內傷。

這和他預想的情況一點也不一樣。

衛添暗嘲自己明明都是快三十歲的人了,可是怎麽還像個第一次戀愛的小夥子一樣多愁善感。這麽想着,他又搖了搖頭,這還沒談上呢。

周燕燕給他泡了一杯熱茶,笑嘻嘻的問他,“衛醫生,過兩天就是聖誕節了,有約嗎?”

衛添吹了吹茶末,喝了一口茶,回了一句沒有。

周燕燕一聽好奇的問他,“怎麽沒有啊,難道不是人太多了約不過來嗎?”

衛添:“..........”

衛添摸了摸下巴,轉過身神情略嚴肅的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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