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回,她不想要人連名帶姓的記住她
,随即哈哈大笑道:“一點點大小孩子,還害羞什麽,來,二媽給你塗。”說着就脫掉了他的上衣。
“我說過我不是小孩子!”他似乎很生氣,朝着她怒吼道。
玉塘覺得莫名其妙,定定的盯着他看,她這樣算什麽?她又不是他真正的二媽,人家薛家一大家子收留了她,讓她舒舒服服的住在這天津的小公館裏,說到底她不過也是他們一大家子的傭人罷了,他才是正主,她有什麽本事對他呼來喚去呢。
薛于笙也愣住了,他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可他死要面子,不願低頭,也不說話,甩掉手裏的藥膏就蒙在被子裏,像是在生悶氣。藥膏砸在窗戶上,發出砰的一聲聲響,頓時屋內鴉雀無聲。
過了好大一陣子,薛于笙才聽見門鎖的聲音。他知道,她走了。
這是他們第一回吵架,吵得有些莫名其妙,沒由來的發了怒火,可似乎也不為什麽。
玉塘是個敏感的人,都說敏感的人,最易多愁善感。來了薛府三年,眼觀鼻鼻觀心,學的也不少,她不算個真正的二太太,在這裏,沒人瞧得起她。
想起薛良均來,他對她到底是有些不同的。
她記得有一天夜裏,薛良均喝了很多酒,悄摸摸的爬上了她的床,抱着她哭了很久。那是她第一次看見他哭,只那回,她才知道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場陰差陽錯的錯誤罷了。
她不知道八豔到底愛不愛薛良均,可她知道薛良均愛慘了八豔。
那日夜裏,她從來沒見過那樣的薛良均,茫然而無助,像是一個失去了所有的空殼,他抱着她哭,那樣悲傷,那樣絕望,最後他說:“我還未來得及好好對你。”
她不算是薛良均的二太太,只因他曾對八豔說過,他不會娶二太太。
人生中有多少唯一,而薛良均的唯一,只給了八豔。
日子過得很平靜,似乎卻又不平靜,戰争越來越多,而薛良均也越來越忙。後來蘇州淪陷了,他連夜帶了軍隊趕了去,至此他再也沒回來。
後來她才知道,八豔是蘇州人。
可她也是蘇州人,她不知道到底是因着一雙眼睛,還是因着一個地界,總之她得不到那樣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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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篇本來是想以八豔的視角來寫的,可是八豔的情懷,我難以用文字敘述,所謂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那是一種特別的情愫。
"因為我愛你,所以常常想跟你道歉。我的愛沉重、污濁,裏面帶有許多令人不快的東西,比如悲傷,自憐,絕望;我的心又這樣脆弱不堪。我自己總被這些負面情緒打敗,好像在一個沼澤裏越掙紮越下沉。而我愛你,就是把你也拖進來,卻希望你救我。"這是《挪威的森林》裏一段話,今天恰巧碰見,突然覺得用來形容八豔和良均再貼切不過。
最後,預收文《玉塘》,也就是番外裏的玉塘,是她與薛于笙的故事,不長,大概和八豔差不多字數,那就……求收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