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放棄了所有的思緒,神經緊繃的聚集在一個焦點,瘋狂的抱緊了她的身體,一只手悄悄地伸出手去褪去她的衣服,也褪去我的。夜裏,出奇的冷,被子将我們的身體團團蓋住,頭□□在外面。我緊緊的盯着安安眼睛,安安用一種的表情看着我。一邊在被子裏面急切的探索着,我進入她的體內極為順利,她已經特別的濕滑。
我退出來的時候,安安依舊抱着我不肯松手。當我坐起身來,才發現有血跡,我忍不住問:“你不會來那個了吧?”
淚水從她的眼裏溢出來,滑過兩頰,落在沙發上。她沉默的轉過臉去,一聲不吭,背對着我睡着。我叫了她幾聲,沒有反應。伸手過去撫摸她的後背,她全身冰涼。湊到近前去看她的臉,她在無聲地哭泣。我拿過棉被将她蓋好,就讓她睡在那兒。我一邊忍受着屋內的冰冷,一邊凝視着安安,心理不免悲涼。
從沙發上下來,去了洗手間,在裏面簡單的洗過,穿衣服的空隙,安安爬了起來,沖到洗手間裏,門被重重的關上,接着裏面傳來淅淅滴滴的水流着,伴随着水流聲嚎啕大哭,那聲音透過水流聲傳到我的耳朵。我第一次見安安的哭聲如此凄厲。
我在門口聆聽了一陣,哭聲漸漸開始變小,我回到沙發上,撿起掉落到地上的被子,雙手掩面。仿佛時間突然靜止了下來。
安安沒有出來,我半躺着,半睡半醒的眯着眼睛等待。在這樣冰冷的環境裏,連個人影也沒有,吃着簡陋而生冷的食物,那是怎樣一種孤獨。在短暫相逢的間隙,她當初抱着那麽美好的憧憬,結局卻只能慘淡收場。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便覺得厭惡透頂。我在內心苦苦築起的城牆,始終是無法逾越的一道坎,卻對她造成了不可饒恕的傷害。想到這裏,我心裏一片冰涼,悲哀的難以自禁。實在是不該來的。
朦胧中,依稀聽見房門緊閉的聲音,我把頭稍稍轉向那一側,房門依舊保持着原樣,地上有濕答答的腳印。
直到天亮,安安才從房間裏出來,她穿着睡衣,蓬松着頭發,在我邊上坐了下來,問我冷不冷,要不要到床上去,一只手伸進被子裏握着我的,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一樣。我睜開眼睛看着她,她在我旁邊梳着長長的頭發,她的頭發真的長了很多,之前沒有注意到,垂下來,已經到了腰際。
我搖搖頭。安安于是又去了房間。我閉上眼睛,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她出來時,已經換上了雪白的短棉襖,深色的長褲。在鏡子前瞄了一眼。
吃過早餐,安安轉身去,走到門口,在那裏聽了下來,有些不舍得看着我,她的的眼睛裏像是藏着好些話,幾次想要吐露,又縮了回去,之後便走出屋子,門被輕輕的帶上。
我收拾完桌子,原樣放好。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然後打電話給個空調師傅,沒人接。換了號碼再打,對方說沒空。他們果然都很忙。電話基本上打不通,我打算去外面碰碰運氣。
從安安的住處出來,兩邊道路大致相仿,往裏左邊邊走了一陣,感覺不對,路邊有個婆婆正弓着身子專心致志的打掃着,我上前去詢問她。
“你是要去哪裏?” 婆婆看看我說。“兩邊路都是可以走的。”
“我到外面逛逛。”我說。
“是去逛街買東西嗎?” 婆婆大聲的确認。
“是的。”
Advertisement
“那你往這個方向去吧!”婆婆拿着掃帚指着前邊。“這裏有條步行街,東西好多,年輕人也喜歡。”
“我不是去逛街,只是想着找個修空調的師傅。”我說。
“哦,那就難找了,我之前沒有特別留意過。” 婆婆若有所思的說道。
“沒事,謝謝您。”我沖婆婆微微一笑。
婆婆似乎在想些什麽,見我笑,她也笑了。她好像還又什麽話要說。我說我要去找人修空調,于是結束談話。
回來的時候婆婆攔住了我問:“找到修空調的沒?”
“沒有。”我搖搖頭。
“我現在想起來了,我知道有一個?”婆婆興奮的告訴我。
婆婆看起來很認真,我雙手插進口袋裏在原地等着,心中卻不抱什麽希望。
婆婆嘗試着撥了電話,接通後,她前俯後仰的和對方聊着天,說些司空見慣的小事,臨末,才問他是否可以過來修空調。沒想到對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到了中午,空調終于修好了,暖風從栅格內然然飄出,大廳裏的冰冷像融化了一般,擺在大廳裏的書桌,茶幾,凳子全都蘇醒了。我躺在沙發上,一邊吹着暖風,一邊等待着安安,我急于想把這件事告訴她。
可是過了中午,安安還是沒有回來,我給她打了幾次電話,始終沒有人接,過了幾分鐘,安安發條短信過來,:“今天學校的事情很忙,中午不回去了,你自己去外面找點吃的。下午如果你要回去的話,把門反鎖了就行。我脫不開身就不送你了。”
我反複的看着安安的短信。在房間裏怔了好久,一時不知怎麽回複才好。半個小時後,我才緩緩的收拾行李。臨走之前,我收拾好昨天夜裏散置在地上的東西,把被子鋪好之後,放置在沙發的一角。把書櫃,電腦桌擺放到一個合适的位置,這樣,屋裏的空間明顯大了許多。
離開之前,我給安安寫了一封簡短的信:
空調修好了,現在正冒着暖風,這個冬天想必不會太寒冷。之前你一個人住在這樣冰冷的房間裏,我實在難以想象你是怎樣度過的。無論如何,對自己好一點始終沒有錯。我不知道是否傷害了你,如果有請不要放在心上。
寫好後放在茶幾上,用煙灰缸壓在上面。站在門口,我再一次遠眺這個房間,之後便走出屋子,将門輕輕帶上。
出學校門口時,守衛攔住了我,遞給我登記冊。
“你是從省城來的,找安老師?” 老頭看了一下我填的地址。
“是的。”
“安老師現在心情不太好!”老頭擰擰頭。“總有個男人來纏着她,說是她的親戚,又說正在談戀愛。”
“怎麽會和她的親戚談戀愛呢?”我說。
“誰說不是嘛,你知道那親戚是她誰,叫他以後不要再來了”
我說我對那個一無所知,這是我第一次聽說,我不清楚。當我這樣說時,他似乎有點失望,老頭好像還想多聊一會。我說我要趕火車,于是結束談話。開始邁步走向大路。坐下午的火車去了學校。
火車上,我給詩詩打電話,電話關機,發短信也沒有回。我把窗簾拉過來,墊在車窗上,把頭靠過去。透過車窗看着遠處起起伏伏的群山,山巅上空,那邊的烏雲已經開始泛白,并慢慢擴散,頃刻之間便消失殆盡。目光回到近處,卻只是一些穿梭的線條,像光陰從眼前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