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遠處,一個女孩朝我這邊走了過來,穿了一襲黑色的長裙,頭發挽了一個漂亮的發髻。一雙大的有點誇張的金色耳環挂在耳垂上,搖曳不已。我看的有點揪心,心裏暗暗想,戴這麽重的耳環,難道不疼麽?
“你是安安的朋友吧。”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她點了點頭,“嗯,是的。”
“原來真的是你啊,安安怕你一個人在寺裏無聊,所以叫我來陪陪你!”
“謝謝,你是。”
“我和安安一起修行,久了就成了好姐妹了,叫我樂瑤就行。”
“哦。”之前還覺得有些淡了,沒想到她真是心細如發,我若有所思的朝她微笑,然後禮貌的問好。“請坐。”
“安安對你真好,之前經常提起過你。”樂瑤在我旁邊坐下,保持大約10公分的距離。
“她提起過我?都說了些什麽?”
“說你人長得帥,學習也好,讨人喜歡。”
“她有這麽說嗎?”
“原話我記不得了,意思差不多吧。”
“原來是這樣。”
“一個人在這裏是不是很無聊啊” 她說了嘆息。“剛才看你都睡着了。”
“剛才有點累了。” 我說。
“要不去喝一杯吧,我知道這裏有個地方。”她站起來,一邊拉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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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
“對呀,跟我來就是。”樂瑤說着。
走出寺們,大概幾十米,我們來到東側的一處小院裏,然後順着一條窄路走路走進去,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樂瑤環顧四周,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中年男子。走進裏面,看上去是一間酒吧,但又非常的安靜,有人喝酒,有人喝茶,聊聊天的那種,裏面有有和尚,尼姑,還有一些過來參禪的居士。
我們找了裏間的位置坐了下來。
“之前經過這裏,以為是個雜物間來的。”我環顧四周說。
“是不是感覺很驚訝?”
“有點。”
“這就是了。” 樂瑤說着,叫了服務員點餐。“一般人根本找不到。”
“我相信!”
“我也是偶然發現的,有天特別想上廁所就往這邊跑,剛要蹲下,沒想到門開了,往裏面一瞄,當時都驚呆了。”樂瑤說着,哈哈的笑起來。
“當時就進來喝酒了?”我笑着說。
“也沒有,大約過了一個禮拜才來喝。”樂瑤認真的收斂笑容,若有所思的說。“剛來的時候整天魂不守舍,無聊至極,偶爾發洩一下。”
“那為什麽還要來這裏。”
“因為實在是過不下去了呀,不然像怎麽會甘心到這裏來呢?”
“你是說你過不下去了?”我慢慢喝看威士忌蘇打說。
“對呀?”樂瑤說 “我十五歲就被繼父給□□了,你可相信?”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到被□□這件事光明正大的,睜大驚奇的眼睛看着她,我點點頭,不再說什麽。
“呵呵。”樂瑤說。“看你像受到驚吓的樣子,當然事情遠不止這些。”
“我頭一次聽說過。”
“那次之後,我就離家出走了,你想想我一個女孩子能幹什麽,我只能靠身體換錢啦,那時候生意真的挺不錯,可惜生意好并不是什麽好事,真是吃不消。”
“嗯。”我笑看同意。”
“第一次真的很痛苦,遇到一個彪型大漢掏出一個大家夥,足足有我手腕那麽粗。” 她嘗試着比劃一下。
“大家都看着呢。”我示意她說話的分寸。
“幹嘛要在乎別人的眼光啦。”樂瑤說。“随他們怎麽看好啦。”
“唔,這不是讓人引以為傲嗎?”我說。我也因那種類型的人會喜歡樂瑤而暗自驚奇,但我決定不說出來。
“呵,”樂瑤嗤笑兩聲,“誰知道那天我經歷了什麽,除了疼,什麽感覺也沒有。”
“不過從那天以後,就好很多了,反正躺在那裏什麽都不用做。”她用旁人聽不見的聲音把事情告訴了我。“有好幾次,我真的到了高潮,你說奇怪不奇怪?”
我淺淺一笑,搖頭不語,。
樂瑤端起半杯啤酒繼續說。“本來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做那種事情,難為情或者厭惡是常有的事,可是有些男人還是很有情調的,頓時就投入了,也有一個愉快的體驗。可是有些人就比較厭惡了。”
“怎樣的人?”
樂瑤轉過頭去,指着遠處說,“看見那個了沒有?穿黑色衣服的那個。”
順着樂瑤的手指看去,一個濃密頭發的中年男子正和一個女人坐在一起,女人嘴唇塗成血紅色,看上去有些誇張。“嗯哼。”
“知道他之前是幹嘛的嗎?”樂瑤斜眼看看我說。
我搖搖頭,“猜不出來。”
“就知道你猜不到,”安安笑着說,“之前是個和尚,別看他現在頭發濃密,完全是返俗之後再長出來的。”
“你之前認識?”我瞪大眼睛看着她。
“當然。”
“當時我在這一路做的時候,由于害怕別人看見,他每天最晚過來,早就關門了嘛,然後他就拼命的敲門,我總是半夜被他給吵醒,索性就不做他的生意了。”
“僧敲月下門?”
“對對,還是你有文化。”樂瑤笑着說。
“有一次我還沒睡,就答應了他,折騰到了大半夜,為了拖延時間,他還說最喜歡我這樣的女人,怎麽可能,明明就是睜眼說瞎話嘛。第二天起來我的雙腿都直打顫。”
“大概是憋得太久了吧。”我說。
“怎麽說呢?就像餓壞的人,一頓就想把之前所有的都吃回來吧!”
“說的也是。”
“等到錢掙夠了,我就改行了,做了點正經的生意,雖然辛苦些,可是我過的很開心,至少可以很有尊嚴的活着。”
“還遇到了我喜歡的人。”樂瑤說,“當時我在做美容,掙了很多錢。長得也不賴,再加上經常保養,隆了胸,屁股也很性感,不是吹牛,那時候追我的人都快排到街上了。”
我默然聽着。
“當時那個家夥就出現了,他是我的供貨商,這個家夥長得外表英俊,說話很幽默,也很浪漫,對他也有好感。不過我也不是那種初出茅廬的小女生,我見過的男人,可能比你走過的路都多。所以起初僅僅是出于好感。
沒想到這家夥追我追的可緊了,對我也好得不得了。每天下班接我回住的地方,沒事就請我吃飯,還送好多禮物給我。”
“女人嘛,一旦墜入了愛河,很快就頭腦發起熱來,就變傻了。那個時候跟着了魔似的,一刻也離不開他。完全放松了對他的警惕,我把所有的生意都交給他打理,賬戶都是他在管理,自己則做在家裏做個小女人,天天給他做飯,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你猜結果怎樣?”
“怎樣?”我問。
“結果這忘恩負義的家夥在短短的半年就卷走了我的全部積蓄,還欠了一屁股外債。我打他電話關機,手機也關機,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你說可惡不可惡。”
“那你豈不是恨透了他?
“豈止,那時候,我幾乎快要崩潰了,自殺過兩次,可是兩次都沒有成功了,一次打開煤氣管,結果修煤氣的師傅剛好檢查線路,把管道都擰死了。後來打算投河自盡,當時岸邊圍滿了人,跟看熱鬧似的,一個軍人模樣的人把我給救下了。前兩年還報到過這事。鬧的沸沸揚揚,還經常有人來關注我的動向。我一看死是死不成了,就到這裏了。後來終于想通了,或許這一切都是命。”
“那你現在後悔了麽?”
“後悔有什麽用,”樂瑤仰頭喝下半杯酒,“不過說真的,不管遇到什麽事什麽人,不要太過輕信了,先等等再說,說不定就是一個預謀已久的陷阱。”
聽她這麽一說,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