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次提及—— (4)

間更生氣了,“對!你還薅我頭發來着!是不是也是為了讨好那個矮女人!”

溫惜一口一個矮女人,宋儒儒終于忍不住打斷她,“咳咳,你能不能好好說話,那個女人就那個女人,什麽叫那個矮女人,矮有罪嗎?矮惹你了嗎?矮是白吃了你家大米但是不長個嗎?”

溫惜睜大眼睛看着宋儒儒,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含着盈盈淚花,“你把他叫來就算了,你還替那個女人說話……哇!你們都欺負我!”

“那個女人就是我!”宋儒儒繃不住了,“我矮礙你事了嗎?!”

溫惜一下傻了,指指穆揚,又指指宋儒儒,“你們……”說完她就變得和歷史上所有美人那樣嬌弱,又如同所有小說女主那樣戲劇性地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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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惜是被宋儒儒掐人中掐醒的,醒來後鼻子下面紅紅的一片,看起來有點可憐也有點蠢,淚水順着她卷翹的睫毛滴落,“告訴我……有多久了……”

穆揚崩潰地抓着頭發,倒是宋儒儒人狠話不多,上去就給溫惜呼了一巴掌,“就昨天!”

“就昨天?”溫惜靠在沙發上眨了眨眼,“就昨天你們就急着去親子鑒定了?”

宋儒儒給穆揚使了個眼色,示意這事瞞不下去了,再瞞下去別說天要炸了,只怕宇宙都得爆炸。

“好吧。”穆揚嘆了口氣,蹲下身子握住溫惜的手,“我們做的親子鑒定是替你做的。”

“我?”溫惜臉色一變,“我和誰做親子鑒定?”

宋儒儒打開電視機,幸好還可以使用,她選擇了新聞回看,翻出阮教授尋女的新聞,按下了播放。“給你和阮教授做親子鑒定,看你是不是她的女兒。”

“開什麽玩笑!”溫惜覺得這太荒謬了,不,是扯犢子!“我有爸有媽你們說我是阮教授的女兒?你們怎麽不給我和老佛爺做個親子鑒定,沒準他就把我捧成宇宙第一超模了!”

此時新聞播放到阮教授說女兒右胸有一塊紅色的三角形胎記,宋儒儒按下暫停鍵,看向溫惜問她,“你有這個胎記嗎?”

這事對溫惜來說沖擊太大,她下意識地否認一切,“我有又怎樣,難道全世界就有我一個人有胎記不成?而且我那塊不一定是胎記啊,可能是我小時候摔跤弄傷的疤痕也不一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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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然也這麽希望,所以才瞞着你去做鑒定,如果不是,自然皆大歡喜。”宋儒儒關上電視機,“但如果是……”

溫惜憤然起身,堅定地打斷她的話,“才沒有如果!我怎麽可能是阮教授的女兒,我對古典音樂一竅不通,古琴彈得像二胡一樣,一定是巧合!”

宋儒儒和穆揚都不吭聲,溫惜已經急得要哭了,索性一跺腳向門口跑去。

“你去哪啊?”穆揚追問。

“我去問我媽去!”溫惜頭也不回地離開。穆揚正要追她的時候手機就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檢驗中心打來的電話,他只好停下腳步選擇先接電話。

宋儒儒疲倦地往沙發上一靠,長籲了一口氣。明明事關溫惜,她卻産生了一種難熬的窒息感,這種感覺從遇到修颉颃開始就一點點累積,到了此時有一種就要爆發的征兆。

仿佛不光是她自己,而是她身邊每個人的命運都被一根隐線死死纏繞,強行拽離原有的軌跡,朝着她無法預知的方向奔去。她想要扯斷這根線,卻只是兩手鮮血,徒勞而已。

穆揚挂上電話,那張素來又邪又壞的臉此刻異常的嚴肅,眉眼裏帶着無可奈何的心痛,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是對着宋儒儒點了點頭。

宋儒儒已然明白,溫惜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終究還是被打破了,之後會如何她并不知道,但起碼眼下溫惜肯定沒那麽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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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親子鑒定新聞的人很多,但看到後立刻能聯想到宋儒儒的應該只有邊堯一人,畢竟他可是宋儒儒弄頭發時的僚機啊。原本他只知道被鑒定的一方肯定是阮教授,可看到穆揚的名字,立刻也就猜出另一個人是誰了。

所以宋儒儒一接電話,他就直接問道:“你和穆揚是去鑒定溫惜和阮教授關系的嗎?”

“恩。”宋儒儒知道無可隐瞞,也就承認了。

“那結果呢?”

宋儒儒長籲了一口氣,“确實是的,但這事溫惜一時半會肯定接受不了,不,準确說,她什麽時候能接受我也不知道。”

邊堯也是能理解的,換作任何人遭遇這樣的事都會難以接受,“好在阮教授不是一個關心八卦的人,況且她也不知道穆揚和溫惜的關系,即便看到新聞也不會聯想到她自己的,暫時是不會知道的。”

宋儒儒想,也幸虧阮教授暫時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只怕這會就不得安寧了。這一方是尋女心切,一方是難以接受。對阮教授來說,只要能找回女兒,無論是誰她都是歡喜的,但對溫惜來說就不一樣了,首先要否認曾經的過去,再去接受一個全新的設定。尤其那個人還是阮教授,溫惜……并不喜歡她。

“溫惜在你家鬧騰了?”邊堯了解溫惜的性格,此番不鬧是不可能的。

宋儒儒應了一聲,但其實家裏再亂,也比不過她此刻的心情亂,有焦慮,有擔心,還有一些羨慕。

“其實,我挺羨慕溫惜的……”她也不知為何會對邊堯傾訴此刻的心情,或許是一種同命相憐的情愫,她潛意識認為這種感受邊堯是可以理解的。“起碼她還能找到自己的媽媽……”

邊堯還是相親前聽邊教授提過宋儒儒的家庭情況,父親未知,母親已故,但具體宋儒儒是如何成長的,他并不了解,因為涉及個人隐私,他也沒有找溫惜刻意打聽過。邊堯能夠理解少年喪母的心情,稍稍開始懂事的年紀突然失去母親,比懵懵懂懂時更加痛苦,記憶是那麽清晰,而回憶卻是那麽短暫。

可悲傷時繼續沉浸悲傷,無異于溺水的人身負重石,邊堯多年來已經養成了自我開解的方式,那就是強迫自己不在乎。

“可是我媽對我很好啊,月真師傅對你也很好……”

“但那不一樣。”宋儒儒也并非一個喜歡沉浸悲痛的人,可能溫惜的事太過戲劇,難免讓她有所觸動,“我想她若是能和阮教授相認,應該也會知道自己父親是誰吧,不像我,我連我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你媽媽從沒和你說過嗎?”邊堯小心地問她。

宋儒儒沉默了,在她的記憶裏宋佳寧從未和她說過她的父親,所以就連她的名字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待到宋佳寧去世後,這更是成了無人知曉的秘密。有時候宋儒儒認為自己不應該在乎,她應該很酷地活着,可有時候她又免不了去想自己的父親是個怎樣的人,甚至她看着母親遺照時,都會忍不住去勾勒一個可能的形象。

她的眼睛像媽媽,但鼻子不像,也許是像她爸爸,她個頭不高是随了媽媽,所以爸爸可能個頭中等,諸如此類,都是些沒有結果的空想。

沉默代替了回答。

認識她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邊堯見過她的吹牛忽悠,也見過她的聰明機智,更見識過她的狠辣兇殘,卻還是第一次以沉默的方式聽到她的脆弱。

邊堯擡手看了下時間,鼓起勇氣問,“你還沒吃飯吧,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他這麽一問,宋儒儒倒真覺得餓了,她看看家裏一片狼藉,确實也沒有做飯的心情,“好吧,正好我叫個阿姨來打掃衛生。”

“那我來接你。”邊堯的聲音聽起來和往常一樣随意,但宋儒儒卻不知道這對邊堯來說,意味着他第一次決定站在與修颉颃并肩的地方去争取他想要的。

他應該成全自己一次,畢竟這世界上只有一個宋儒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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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非常自豪的一天!因為我寫到了40章!這意味着我連續更新了40天!沒有一天中斷!

我怎麽辣麽厲害!!!!╭(╯^╰)╮

所以請大家好好鼓勵我,否則我怕我一驕傲,就會卡文斷更(*/ω\*)

☆、41,難道你是不認識那兩個字嗎?

PART 41

到了宋儒儒的公寓樓下,邊堯才發現原來她和修颉颃竟然是對門。如果說之前邊堯還有些許的猶豫,那現在就是徹底沒顧慮了。

住得這麽近都追不到?那說明什麽?沒戲啊!

邊堯今天開的不是臺裏的車,而是自己的一輛沃爾沃,宋儒儒一上車就有點不自在,“沃爾沃給你們家廣告費了嗎?你們家死磕這牌子了?”

“不是,是我媽喜歡這車,說是安全系數高。”邊堯說道,“她特別怕危險的事還有意外。”

宋儒儒笑了,“那他們母子挺有趣的,一個怕意外,一個怕撒謊,那你怕什麽啊?”

“我能怕什麽啊!我怕咱們去晚了吃不到好吃的。”邊堯發動車子,乖張地一笑,反問她,“那你怕什麽啊?”

“我怕開車啊。”宋儒儒也和他一樣沒正經地回答。

“為什麽啊?”

“我左右不分呗。”她坦然地說,“所以我不能開車。”

邊堯勾起嘴角,“那挺好,能人是懶人的奴隸,我會開車所以只能當司機了。”他打了個方向右轉,恰好在小區行車道上與另一輛車迎面相會。

三個人,六只眼睛,面面相觑。

有句老話怎麽說來着,冤家路窄?哦不,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在修颉颃還恍惚的時候,宋儒儒已經利落地轉臉看向窗外,使用最高級別的鄙視法對付修颉颃——無視。

邊堯明顯有那麽幾秒陷入兩難之中,但很快他就調整了情緒,他既然決定要去争取,那兩難也不過是虛假的自我安慰,倒不如坦然直面,于是他擡手沖修颉颃打了聲招呼。

但此情此景,這聲招呼顯然并不友好,反而看起來很……挑釁?

而且是一種勝利者的挑釁。

修颉颃心裏猛地一空,不是心痛,也不是心酸,還是那份自己做不到的委屈和難過。但他并不後悔鼓勵了邊堯,因為每個人都有權利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而不應該因為另一個人放棄。可他又是為什麽而放棄了?因為宋儒儒撒了謊,對他說了假話。那麽邊堯不應該因為他而放棄宋儒儒,那他就應該為了一句謊言而放棄宋儒儒嗎?

他一時間并不能得到答案,因為那是對人生原則的一種颠覆,被人否定自己已經讓他難過不已,而若連是自己也否定自己……

從哲學角度來說,這是一種價值逆反,修颉颃還記得上一次大面積的價值逆反出現在魏晉南北朝,《世說新語》就記載了價值逆反後一些士大夫放浪形骸、不受約束、随心所欲的故事。

總之一句話,價值逆反可不是一件安全的事。

他是否會為此自我否定而産生價值逆反呢?修颉颃還不能确定,但他可以确定一點,他就是很在乎宋儒儒,而且他也發現他并不是讨厭宋儒儒和邊堯在一起,他是讨厭宋儒儒和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在一起,至于那個人是不是邊堯,他并不在乎。

更重要的是,短暫的沮喪後,修颉颃內心萌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鬥志,讓他自己都有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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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會車後,一切回歸正軌。

邊堯半開玩笑地猜測,“你這麽躲颉颃,難道他就是月真師傅讓你遠離的人?”

“可以啊……”宋儒儒有些驚嘆地誇獎,“我覺得你有做半仙的潛質哎,說真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轉行?”

“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邊堯笑眯眯地說,他笑起來眉目爽朗,像秋日的午後,晴空萬裏,陽光下一切都是金色的。“但你不怕我搶你飯碗?”

“呵呵……”宋儒儒笑了,“我收你為徒還要考慮考慮,你還想搶我飯碗?你大概是不知道我有一百種方法詛咒你吧。”

“別啊……”邊堯立刻求饒,“月真師傅不是說咱倆八字合嘛,也許我們可以搭檔啊。不過……”他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下,“難道月真師傅說的那種合,不是工作上的?”

宋儒儒看出來了,這小子除了機靈外,膽子還不小,竟然還想打她的主意?原來他是真的和她相親一次,就相出好感了?

這就讓她有點納悶了,她回憶了一下自己與他們兄弟倆打交道的畫面,不是她穿着珊瑚絨睡衣吵架,就是冒充溫惜舅媽忽悠老師,不是貼着面膜紮小人,就是在山上挖紅薯。

難道她宋儒儒的女人味一定要通過這種詭異的事才能散發出來?那她以後遇到真命天子,是不是還得摳腳啃大蔥啊?

想到這裏,她斜了邊堯一眼,毫不客氣地說:“當然不是工作上的,就你的段位也能和我的工作合?”

“那合是什麽意思啊?”

“意思就是說,我可以把你當朋友和你出來吃頓飯,僅此而已。”

“那不合呢?”

“就是吃飯的時候我會給你下七日斷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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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宋博士正式上課的第一天,第一堂必修課在下午一點,是邊教授的中國哲學史。這門課宋儒儒讀研的時候就上過一輪,所以聽起來很輕松。

她今天只有這一門課,三點便結束了,她盤算着下課後去雜志社一趟,休假這麽久也得去報個道。而且蘇葉給她安排下半年參加的歷史文化節目,她得去了解一下情況,不能再出現上次節目的意外了。

臨近下課的時候,宋儒儒開始收拾筆和本子,坐在她後排的阿珂突然戳了她一下,宋儒儒身體後仰,靠過去問,“怎麽了?”

“學姐,你接下來還有一門課的。”阿珂小聲說。

“啊……”宋儒儒想起來了,還有一門課是阿珂給她選的,她還不知道是什麽課,所以也沒去查課程時間。“是什麽課啊?”

“是中國考古史……”

“考古史?”宋儒儒重複了一遍最重要的關鍵詞,“我是學哲學的,你給我選考古史幹嘛?”她是說了随便選,但知道她是學哲學的,不給她選周易,也應該選個佛學,再不濟選個希臘哲學也行啊。雖然選修課可以跨專業随便選,但分數也要納入期末總分統計,她還指望好好學習拿獎學金呢。

“這個……”阿珂扁了扁嘴,“是老師給你選的。”

宋儒儒指向講臺上已經下課收拾東西的邊教授,“邊老師給我選的?”

“不是的。”阿珂身邊的佳佳搶先搖了搖頭,正說着修颉颃就走進了教室,他步伐平穩,在講臺前站定,身姿挺拔又儒雅。佳佳擡手指向前方宛如蘭竹一般的君子,“是修老師給你選的。”

宋儒儒十分确定,修颉颃真的和自己八字相克,而且最可怕的是,他竟然不怕挨揍?一個人倘若無所畏懼,那就天下無敵了。但修颉颃顯然不是這樣的設定,他只是不怕常人怕的,但是怕常人所不怕的。

比如,他放下電腦立刻環視教室一圈,還在進進出出的學生中細細搜尋,待找到宋儒儒時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那溫柔如畫的笑容裏,明晃晃寫着六個大字——我不怕你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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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儒儒不是一般人,自然也不是一般學生。修颉颃敢擅自給她選了他的課,那她就敢叫他難堪。她單手把桌面上的東西呼啦一下全撥進挎包裏,拎着包大搖大擺地從教室中間走到第一排。

修颉颃是C大今年新聘的副教授,又年輕又帥,他的課自然是熱門,但因為選修課分數要納入總成績,所以非歷史專業的學生并不敢真的選修這門課,只是在上課時來旁聽罷了。所以偌大的階梯教室,在邊教授離開後,一下子座無虛席,除了研究生和博士,就連本科生都來了不少。

宋儒儒瞄了一眼第一排的女生,各個花枝招展,一看就是來旁聽兼花癡的。她不客氣地硬擠進去,“哎哎哎,旁聽的去後面啊,我要坐中間。”

十幾個小姑娘被她擠得連聲哎喲,宋儒儒可沒有憐香惜玉之情,硬生生選了個最中間、正對講臺的位置,一屁股坐下去,把一個旁聽的本科生擠走了。小姑娘九月中旬還穿着吊帶衫,宋儒儒估摸着課上到一半,她就會被空調吹到鼻涕橫流,還不如坐到後面撸鼻涕好了。

見宋儒儒從後面挪到自己面前,修颉颃心裏一陣喜悅,這樣近地看她,她好像比之前更漂亮了!

修颉颃将電腦接上投影儀,打開PPT,就開始上課了。

“大家好,我是修颉颃,是中國考古史這門課的老師……”

他的自我介紹還未說完,宋儒儒就把裝書的帆布包往桌上一擱,然後撲通一聲往包上一趴,兩只手臂自由地向前舒展,就在修颉颃目光所及最近的地方,公然睡覺了。

修颉颃微微蹙眉,這才明白她為什麽會故意坐到第一排了。

穿吊帶的小姑娘雖然被宋儒儒擠走,但熱情依舊,遠遠地大喊,“老師,我們不知道你的名字怎麽寫!”

這話題一打開,臺下便都是女學生們跟着起哄了。

修颉颃聽着吵雜的聲音,目光卻依舊停留在那裝睡的人身上,就連她這般任性地耍無賴,他都覺得很可愛。無形中仿佛有把鐵錘在不斷擊打他內心深處堅固的鐵壁銅牆,那是他捍衛多年也不肯動搖的原則,此時此刻,他竟感到它在輕輕顫抖。

他從講臺走下來,走到宋儒儒的面前停下。“那我找一位同學讓她替我寫吧。”他說着将手中的記號筆遞到她眼前,宋儒儒繼續裝睡,修颉颃便用筆尖輕輕戳了她的鼻頭一下,她一下就炸了起來。

“你想幹嘛?”

他淺淺地笑着,聲音幹幹淨淨的,聽起來不帶有任何故意和針對,“難道你是不認識那兩個字嗎?”

時光一下倒退回很早很早以前,讓宋儒儒想起與他初次相遇的那天,沒錯,一切都是這個該死的名字引起的。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解鈴還須系鈴人?不,是如果找不到系鈴人,那就把鈴铛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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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好友心機小王子再次上線,BOOM~

話說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如果我國慶節要出去玩,可以停更一天或者兩天嗎?(???)

☆、42,我第一次知道我的名字是這個意思哎!

PART 42

“難道你是不認識那兩個字嗎?”

修颉颃長身鶴立,微微颔首凝視着她,他清逸明朗的眉目像是冬日的一簇暖陽,天地間是寒冷是冰雪都與他無關,他只照射他在乎的方寸之間。

“我當然認識。”宋儒儒仰頭看他,昂起的小臉十分倔強,還帶着幾分促狹的壞意,她接過他手中的記號筆,一個利落躍身就翻過課桌,走上講臺。

修、颉、颃

這三個字宋儒儒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閉着眼都能寫出來。

黑色的記號筆在白板上輕輕劃過,橫、豎、撇、捺,一筆一劃勾勒出端秀清新的三個字來。

她轉過身來,大大方方面對滿教室的學生,沒有絲毫的怯懦,反倒有些喧賓奪主的意味,“這三個字大家都認識嗎?”

學生裏零零散散有幾個說認識的,大部分人都是搖頭或沉默。

宋儒儒滿意地一笑,“那我就教你們兩種快速記憶法,第一,諧音法!”她再次握筆,在已經寫好的“修颉颃”三個字下面又寫了三個字——

修、鞋、行

宋儒儒落筆時對着身旁的修颉颃微微一笑,眼裏寫着——不怕我揍你是吧,那你就等着呀!

“你們看,這樣是不是很好記了?修颉颃,修鞋行!”

教室一下滿場哄笑,修颉颃沒有分毫的生氣,反倒也跟着笑了。她總是可以讓他寡淡無味的生活充滿驚喜和不一樣的滋味。如果喜歡她正是因為有了與過去截然不同的體驗,那麽是不是意味着他所堅持的世界本就是錯誤的?

非黑即白的世界也許是一個完美的烏托邦,但既不真實也無法存在,完美本身更意味着“寡淡無趣”,因為完美的結局只有一種,而不完美的缺憾才是形形色色、五花八門。

他畫地為牢二十年,難道今後的二十年,三十年,都要繼續那樣嗎?

宋儒儒沒想到修颉颃不但不生氣,還一臉……寵溺的微笑?這是什麽鬼啊!哄笑聲中,宋儒儒舉起手做了個收音的手勢,她清了清嗓子繼續,“第二種方法,是意義法!”

她莫名有點心虛,忍不住斜眼去偷瞄修颉颃,哪知他現在不是一臉寵溺了,而是一臉的……期待?這又是什麽鬼啊!他在期待她給他找茬?

被揍也不怕,找茬也樂意,他、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宋儒儒走神的片刻,學生們已經亟不可待了,各個都看熱鬧不嫌事大。“是什麽啊?”“意義法是啥?”

這戲是她開的場,無論如何也得唱完,盡管此時宋儒儒早已意興闌珊,但也騎虎難下了。

“颉颃兩字,取自《詩經·邶風·燕燕》:燕燕于飛,颉之颃之。颉颃是鳥兒上下翺翔的意思。”她咬咬牙,一口氣把話說完,“所以啊,修颉颃的意思可以理解為‘休颉颃’,就是‘快下來吧,別瞎幾把飛了!’。”

整個教室靜默了三秒。

然後一陣清朗的笑聲率先打破了凝滞的空氣,那聲音清冽又幹脆,像是孩童才會有的幹淨笑聲。

然而這笑聲卻讓整個教室更加死寂了,沒有一個人敢跟着附和,因為那個笑得直不起腰的人,是修颉颃。

站在講臺上的宋儒儒,看着修颉颃笑得像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倒也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不該笑,最後只能幹笑了兩聲。

“修老師……你覺得很好笑嗎?”

“不好笑嗎?”他扶着講臺看向她,明淨的雙眼裏竟然笑出了淚花,“我第一次知道我的名字是這個意思哎!”

“咳……”這下尴尬難堪的人竟然變成了宋儒儒,真就叫她很不爽了,原來她遇到修颉颃真的每次都會發生不按常理出牌的意外,他怎麽能……這麽克她?

未知、不安感、意料之外,這些讓宋儒儒深惡痛絕的東西,修颉颃卻像個雜技演員一樣将三者玩得賊溜。上一次宋儒儒因為一時好奇心作祟,放下了警惕,結果全軍覆滅,所以這一次宋儒儒暗暗發誓,任憑修颉颃如何動搖她,她也會紋絲不動!

畢竟這天底下男人那麽多,難道除了他修颉颃就沒有人值得她喜歡了嗎?當然有啊,比如……比如……邊堯啊!

腦海中閃過邊堯的模樣,宋儒儒一把抓住用來抵抗修颉颃,任憑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放肆大笑,任憑他笑得那麽天真燦爛,如山間清泉,如古道夕陽,是波瀾壯闊的海,是滿天閃耀的星光。

她……都不會動搖!不會!

修颉颃揉揉眼勉強止住自己的笑意,微微泛紅的雙眼和之前一樣,像只無害的小白兔,他看着手足無措、呆愣在原地的宋儒儒,卻又忍不住心生歡喜。

聰明的姑娘犯傻時,是可愛到叫人難以忍受的。

他想她一定只聽到了他的笑聲,卻沒有聽到其他聲音。

他心中那堵牆轟然倒塌,萬丈塵土自地而起,猶如龍卷風般席卷了他明鏡一般的世界,不再有黑,也再有白,那個瞬間他忽然明白,這個世界并不是一定要非黑即白,它應該是彩色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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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堂課,修颉颃上得分外精彩,而宋儒儒卻聽的恍恍惚惚,仿佛從修颉颃放聲大笑的時候,她就已經懵了。為什麽明知道要離他遠點,卻還會忍不住挑釁?只是因為修颉颃先惹了她嗎?還是因為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曾經卸下重負去接受不安感,卻被命運扇了一記耳光?

又或許,她只是放不下?難道……她真的喜歡他不成?

産生這個念頭時,宋儒儒像被當頭潑了一桶冰塊,從頭到腳都在發抖。

她瘋了嗎?她是一個神婆哎,她竟然會喜歡一個八字與自己沖克的人?她是要自毀招牌嗎?

不,這絕不可能!一定是修颉颃笑得太大聲,她被魔音震耳,短暫迷失心智而已,沒錯,一切都是短暫的,等到這節課結束她就會醒來了。

下課時間一到,宋儒儒立刻從座位上彈起,抱起自己的包撒腿就跑。

她前腳一跑,修颉颃後腳就跟上她,堪稱是C大第一個一下課就狂奔出教室的老師。由此可見,否定自我導致的價值逆反确實挺容易讓人随心所欲的。

被修颉颃堵在圖書館後巷時,宋儒儒是很崩潰的,但即便內心崩潰,表面還是得硬氣無畏,“你來找打嗎?”

她說着揮舞起有力的小拳頭,但她卻不知道,上一次修颉颃被她揍是他心甘情願被揍,他若是不想被揍,以宋儒儒的海拔,跳起來也不能打到他的下巴,他只要伸手握住她的拳頭,就能輕輕松松将她逼到牆角。

“已經下課了,你還要怎麽樣?”宋儒儒抵住牆角,保持霸氣的姿态,“大不了我不上你的課了,下學期我多選一門,學分也可以補回來。”

“那你就拿不到獎學金了。”修颉颃淡淡地說,“補學分是沒有申請資格的。”

“那就不拿!”宋儒儒咬牙切齒地說,“我不缺錢。”

“可你本科研究生期間都是拿國獎的,對你來說,不拿獎學金是丢臉的事吧。”修颉颃語調輕松地緩緩道來,他的臉上始終帶着笑意,那笑容讓她心裏發慌。宋儒儒決定主動出擊,速戰速決,也好過被他逼死在牆角糾纏。

“那你是故意針對我嗎?難道你還喜歡我啊?”

修颉颃先搖了搖頭,卻又停住,然後又搖了搖頭,難以精确地定義出自己複雜的情緒,“我不能喜歡你,但是我……”

“你不喜歡我了,你幹嘛還纏着我不放?”宋儒儒心裏已經豎起一萬次中指。

“我就是控制不住想見到你啊,但我不能喜歡你是因為你騙了我。”他老老實實地表述自己的內心感受。

自從認識了修颉颃,宋半仙就得了撒謊後遺症,現在每次撒謊都心悸還出手汗,雖然寶刀未老,但每次都要先磨刀半小時,事後還得吃點大補丸,騙人一千,自損八百,耗不起了啊……

所以一聽到修颉颃又說到“騙”字,宋儒儒簡直沒法再忍了,難道這個梗一輩子都過不去了嗎?

“我騙你一次你就這樣?!”

“那你還打過我一次。”他小聲提醒,以證明自己并非無理取鬧。

“好!”宋儒儒也是老江湖了,規矩她懂。出來混,欠的總是要還,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她點點頭,目光淩厲地看着修颉颃問,“那我讓你打回來,你再騙我一次,咱們就兩清了,以後我不惹你,你也別來煩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行不行?”

修颉颃想了一下,這好像确實是一種解決方法,只是他從未嘗試過。“如果兩清了,我真的不會再整天想着你了嗎?”他也挺想知道這種不能喜歡她卻又拼了命想見她的情緒究竟能不能消除。

“那當然!”宋儒儒一邊說一邊替他卷起襯衣的袖子,勇敢地自己的腦袋送過去,“人都是有憋屈的事才會放不下,你看我打完你之後心情就好了很多!所以你打我一次,再騙我一次,你肯定就好了,你現在所有的執念都是因為沒有兩清!”

她睜圓了雙眼,目光如炬,慷慨就義般地昂頭對他說,“來吧。”

修颉颃擡起手,然後又放下,“你眼神太兇了,我不敢下手。”

“麻煩……”宋儒儒小聲腹诽,無可奈何地閉上雙眼。也許修颉颃打她一頓,她混亂的大腦也能清醒點?這可是雙贏啊!

修颉颃看着她蹙眉皺鼻的臉,纖長的睫毛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嘴唇不耐煩地緊抿着。他再次擡起手,修長的手指捏住她小巧圓潤的下巴,輕輕一提,在宋儒儒驚詫睜眼的剎那,他俯身低下頭去,深深地吻住她正要說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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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看在這個強吻的份上,你們應該同意我國慶停更兩天的,畢竟人有三急,不,人有三樂,吃喝玩,一個假期我難道不可以休息兩天嗎?

我也是血肉之軀啊!這命運的枷鎖、這禁锢、這囚籠,我也想掙脫一次啊!

啊!蒼天!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43,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PART 43

宋儒儒驚覺修颉颃這家夥變了!

曾經他可是連和她說話都小心翼翼,還會問她“我可以和你說話嗎?”,現在呢?他不但不怕挨揍、主動找事,還敢強吻她???

誰!借!他!的!熊!心!豹!子!膽!

可他不僅膽子大,竟然力氣也很大!

修颉颃的雙唇火熱滾燙,重重地碾轉在她的唇上,将她抗議聲全部堵住。宋儒儒只覺得心跳得快要蹦出胸口,大腦已經停止了運轉,但肌肉尚有記憶,下意識地伸手去推他。修颉颃此刻尚能一心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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