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一次提及—— (13)
村真的應該加蓋皇宮和城牆,回頭電視劇播出成為著名景點,我的粉絲都會去的。歷史文化第一村嘛,歷史需要過去的東西,文化卻得與時俱進!”
姬書記聳了聳肩把後半句補完,“可我兒子上次看了節目就對你脫粉了,所以我覺得你的粉絲可能不會去那些景點……”
天下公子臉色一陣難看,面容猙獰地說,“不會是你們沒錢了,蓋不起吧……”
要說別的姬書記還不敢打包票,可要說到錢那簡直是上門送死。姬書記王之蔑視地看了天下公子一眼,“你到咱們村随便抓一個人,他的錢要是砸不死你,我砸雙倍!”
邊堯淚流滿面地出面維和,“八卦村的富庶人盡皆知,姬書記說笑了、說笑了……”他也想不明白,好好一檔歷史節目怎麽每次都像法制節目一樣撕逼呢,還是有請當事人那種!
修颉颃繼續鼓勵天下公子,“粉絲掉了沒關系,錢不如他們多也沒關系,你可以努力挽回的!要相信自己的主觀能動性!”
宋儒儒呵呵一聲,“人家天下公子微博粉絲多得很,你再說下去小心又把你挂牆頭……”這一次她可不會再幫修颉颃了。
修颉颃根本不知道挂牆頭的事,一臉茫然地看着天下公子,“你為什麽要挂我牆頭?”
姬書記很懂行地安慰修颉颃,“修專家不要怕,上個月我們村旅游中心搞了一百萬現金抽獎,微博轉發了一百萬次,要是有人把你挂牆頭,大不了我讓他們再弄一次抽獎挂他替你出氣,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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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火藥味十足的下午不僅只有宋儒儒和修颉颃劍拔弩張,沉寂許久的溫惜也重拾盔甲,決定再上戰場。她認真想了很久,也反思了很久,穆揚說的對,她怎麽能因為阮鹹變得矯情又脆弱了呢?她可是赫赫有名的三界第一美,被人欺負了就該報複回去。
溫惜打聽過了,邊舜是明天下午的飛機回國,不出意外的話國慶節後她就會回學校上課了。邊舜是阮鹹親自推薦去的日本,回來後勢必成為阮鹹到處炫耀的得意門生,要想報複阮鹹,破壞她現在的生活和工作,必然得從邊舜入手。
趁着國慶前最後一天上課,溫惜約了阮鹹在學校的小咖啡廳見面。阮鹹被邀約自然是欣喜不已,提前一個小時就到了。
溫惜姍姍來遲,剛一坐下阮鹹就問她,“你要喝蜜桃紅茶嗎?我看了你的微博,你好像經常喝這個。”
“恩。”溫惜應了一聲,臉上波瀾不驚,她從随身包裏掏出出生手冊往桌上一丢,“這個我看到了,你拿回去吧。”
“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阮鹹将手冊小心翼翼放正,往溫惜的面前稍稍推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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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惜的右手不耐地在桌面上敲着,她剛才特意去做了超誇張的寶藍色魚子醬美甲就是為了給阮鹹看,畢竟她們彈古琴最是厭惡花哨的美甲。阮鹹的目光确實在溫惜的指尖停留了幾秒,但她卻笑了笑說,“剛做的指甲嗎?很适合你呢。”
“我打算要換掉。”溫惜說着從桌下又伸出自己的左手,竟然是一套熒光綠的爆裂指甲,“全部換成這個顏色!”
阮鹹的眉頭不可控地挑了一下,溫惜将此收入眼底,“怎麽了,不喜歡我做指甲?”
“沒有沒有沒有……”
溫惜冷笑了一聲,“你不知道在中文裏,三重否定等于肯定嗎?”
阮鹹有些尴尬,但她還是極為鎮定地笑了笑,“你年輕當然喜歡做指甲,這些年我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現在自然會盡一切努力讓你過得開心,所以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是嗎?”溫惜妩媚的丹鳳眼閃過狡黠的光芒,“你真的會盡一切努力讓我開心?”
“當然。”阮鹹誠懇地說,“只要你能原諒我,能接受我這個母親。”
“那我總得看看你誠意夠不夠才能決定。”溫惜雙手交疊在胸前,微微挑了一下眉梢,“你看,上次我問你的問題你也不能回答我,我要怎麽相信你呢?”
“除了那兩個問題,其他的我都可以為你做。”阮鹹有些激動,之前溫惜對她的态度是全然抗拒的,現在溫惜願意考慮便是天大的喜訊了。
溫惜就等着阮鹹挖這個坑跳進去呢,她揚起嘴角,圓潤豐盈的雙唇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線,“你應該也知道,我和邊舜的關系可不怎麽好,她是你的關門弟子,馬上又要回國了。那我只要來找你就很容易遇到她的,看到她我就不高興,所以我要你不許再做她的老師。”
阮鹹期許的表情在剎那間冷卻,“這、這和邊舜有什麽關系……”
“你不是說我想做什麽都可以嗎?”
“可邊舜回國後我已經給她安排了演出……”阮鹹沒想到她們母女之間的事會将邊舜卷入其中,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可不管。”溫惜壞壞地說,“你要是這麽在乎你的學生和工作,那你就好好過現在的生活,不要來影響我,我們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要是非要和我糾纏在一起,那你就得把我讨厭的人挪開,否則我可不會為了誰而去忍耐。”說罷她站起身來,筆直的大長腿包裹在緊身過膝長靴裏,美得飛揚跋扈。
溫惜轉身欲走時,阮鹹還是叫住了她。“好,我答應你,如果邊舜不再是我的學生,你是不是可以每周都和我見面,不再躲我?”
這下不知所措的人就成了溫惜,但她穩住氣勢,微微側身給了阮鹹一個淩厲帥氣的側顏,“等你做到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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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要一百萬現金的抽獎,TAT
☆、68,這題我會!
PART 68
這期節目錄完,邊堯覺得自己簡直要減壽三年,若要算上前一期和之後的七八期,他感到自己命不久矣。好在節目可以後期剪輯,邊堯掰着手指算了一下,估計光是自己露出各種驚愕表情就要占據減掉部分的50%。
節目一結束,姬書記走過來得意洋洋地對宋儒儒說,“我看了第一期節目就不喜歡那個叫什麽天下的大胖崽子,竟然在節目上欺負你和修專家,也不看看你們是誰,咱們八卦村的學術顧問也能叫他欺負?”
宋儒儒眨眨眼,“你們該不會是因為這個才砸錢上節目的吧?”
“也是順便!”姬書記坦蕩蕩地說,“本來就有一筆廣告費要支出,後來一看到這節目我就決定來參加了!”
姬書記和宋儒儒說話的時候,臺下等候的姬師傅趕忙招手把修颉颃叫了過去,“修專家,你是不打算追宋博士了嗎?”
“我追着呢。”修颉颃不知道姬師傅何出此言,很是不解。
不僅他自己不解,姬師傅更是不解,“你确定你是在追她?”
“哦,我們最近是非觀有些不同,剛才只是正常的哲學辯論,和感情沒有關系。”修颉颃很是自信地說,“大家都是成年人,學術和生活會分開的。”
“女人從不分開好嗎?”姬師傅很是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別說你在節目上怼她了,就算你私下和她争辯她也會生氣的!”
“這麽不理智?”
姬師傅搖搖頭,“一個女人如果理智,那說明她一點都不喜歡你,她只有不理智才說明在乎你。”
修颉颃順勢摸上自己昨天挨打的臉,似乎有些明白了,“啊,難怪她那麽生氣……”
“你這樣是不行的啊!”姬師傅是打心眼裏着急啊,眼看都過去四個月了吧,他們村都要通高鐵了,修專家竟然還是單身!上次文王廟改造的事,姬師傅是很感激宋儒儒和修颉颃的,所以他熱情地給修颉颃秘密支招,“你啊,要找個機會先這樣……然後那樣……最後再這樣……不就好了嘛!”
“先這樣……然後那樣……最後這樣……”修颉颃有些遲疑,“就好了?”
姬師傅給了他一個自信的眼神,“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自信!”為了讓他信服,姬師傅補充道,“我給你出的主意,你怎麽做都不會比現在更糟,你還有什麽好顧慮的,你壓根沒有下滑空間了!”
眼下的情況确實刻不容緩,修颉颃只能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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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宋儒儒要去醫院和小尼姑換班,所以拒絕了姬書記和姬師傅的晚飯邀請,修颉颃得到姬師傅的指示,跟着宋儒儒一起離開。
姬書記還要和電視臺讨論廣告植入的事,留在後臺沒有走。而姬師傅身體好胃口棒,剛才趁着錄節目出去買了一盒炸雞回來,這會兒坐在姬書記旁邊大口朵頤。
天下公子因為兩次節目連連被怼,耍起了公子脾氣,揚言要退出節目。除了節目組好言相勸,天下公子的經紀人也在安撫他,“有争執才有收視率啊,你看上次微博鬧了一下看似是咱們輸了,可你微博粉絲漲了多少,各大網站點擊也暴增了……”
“宋儒儒那丫頭算什麽啊!一個嫁不出去的女博士!”天下公子節目上吃了虧,下了臺免不了要發洩,“還有修颉颃有什麽了不起的,父親出軌又去世,真是有娘生沒爹教!”
姬書記聽不下去,起身打算再教訓大胖崽子一頓,啃着炸雞的姬師傅卻突然伸出油乎乎的手一把抓住了姬書記,“哎呀哎呀,書記……”
“哎呀什麽呀,你這一手的油!”姬書記趕緊扯掉他的手,“你都多胖了,年輕時吃吃吃,現在還是吃吃吃!”
兩人這麽一拉扯的時候,天下公子就已經被經紀人勸着離開了後臺。
“書記……”姬師傅嘬了嘬沾了油的手指,摸摸下巴深沉地思考了一下,“你記不記得很多年前咱們村剛剛建好音樂廳的時候,你讓我去B市請一個指揮家的……”
“啊?”姬書記俨然不記得這麽久遠的事了,“我們村的音樂廳?我們村什麽時候有音樂廳了?”
“就是那個音樂廳嘛,蓋了三年沒人去,後來改成大劇院給大家跳舞了!”姬師傅連說帶比劃,姬書記總算想起來了。
“哦哦……我記得了,後來你不是沒請到麽!”
“那不是人去世了嘛!”姬師傅說,“就是我去的那天出事的,我剛出音樂廳沒多久就失火了……”
“你好好的吃個炸雞還能想到這麽久以前的事……”姬書記斜了他一眼,“你這是衰老的表現啊!”
姬師傅重新抓起一塊炸雞咬了一口,“我記得那個指揮家叫修、修什麽?哎呀,這些文化人的名字可真難記,反正是和修專家一個姓呢!”
姬書記眼珠一轉,“你是說剛才大胖崽子說修專家有娘生沒爹教……說的是那個指揮家?”
“我也不确定的。”姬師傅搖搖頭說,“都過去那麽久的事了,再說我和那個指揮家也就見了一次面,我哪知道人家有沒有孩子。不過我那天可真是撞了邪,不但遇到失火,還看到了不該看的……”他說着連連擺手,“算了不說了,我看修專家一表人才,肯定不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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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儒儒一路走進地鐵站,就察覺到自己被尾随了。她淡定地從包裏拿出小鏡子佯裝檢查妝容,鏡子裏的人離她約莫有五米遠,他神色嚴肅卻又有點緊張,讓宋儒儒覺得既無奈又好笑,索性不去管他了。
等上了地鐵,修颉颃也沒敢離宋儒儒太近。因為是假期前的最後一天,地鐵上人滿為患,修颉颃仗着個子高,輕輕松松“一覽衆人小”還能随時關注宋儒儒的動态。到了換乘站的時候,嘩啦啦下去一大波人,宋儒儒為了方便別人下車,暫時松開握住的扶手側身避讓,可還沒等她重新站回原位,地鐵已經又擠上一大波人,瞬間占領了宋儒儒的領地,将個頭矮小的她擠在人群中間前後不着扶手。
她試着伸手夠了幾次頭頂的橫杠,只能堪堪勾住兩個指節,被周圍的人一擠立刻就滑了下來,一個沒留神兩根彎起的手指從旁邊一位小哥的肩膀一路滑到胸口,小哥神色暧昧地看了她一眼,宋儒儒尴尬地抿了抿嘴,“你不要誤會……”
小哥微微一笑,拍了拍自己握住橫杠的手臂,“你可以扶這裏。”
“不用了。”宋儒儒笑着婉拒。
小哥看她紅了臉以為是害羞,再次誠邀,“沒關系的……”
宋儒儒挑了下眉頭,“你沒關系,我有……”她話未說完,有人搶先一步吼出了她心中所想,那聲音就在她頭頂炸開,猶如驚雷一樣,“我有關系!”
她微微向後仰頭,就看見了修颉颃線條優美的下巴,他的胸膛上下起伏,貼在她的後背上有些發燙。她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靠着他,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很熟悉也很舒服,就連此時她那麽讨厭他,卻也不得不承認他長得真好看,幹淨清澈的眉眼無論在多麽擁擠吵雜的地方都有一股遺世獨立的風姿。
小哥驚詫地擡頭看了修颉颃一眼,迫于身高差距選擇了默默退後。修颉颃擠到宋儒儒面前,雙手握住橫杠将她圈在自己懷裏,他低下頭對她說,“我知道你肯定也不想扶我。”
宋儒儒收回自己的目光,淡淡地說,“那你厲害,看了《周易》不但會算流年,現在還能讀心了啊。”
“這又不是算的。”修颉颃微微俯身湊近了她,神神秘秘地說,“這都是我的……”
“你的主觀能動性!”宋儒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知道!這題我會!”
“哦……”修颉颃閉上了嘴,過了一會又忍不住說,“你好聰明啊。”
地鐵到了一站,宋儒儒擡頭提醒他說,“你該下車了。”
修颉颃搖搖頭,“我要跟着你。”
“你還不死心?我現在是去醫院,你別想找機會給我洗腦。”
“我不是去給你洗腦的。”修颉颃說着稍稍收緊雙手,将她圈得更緊了一些,“我是想問問你,你真的生氣了嗎?”
“啊?”
“我覺得我們只是在讨論哲學觀點,可姬師傅說你生氣了。”他對姬師傅的話半信半疑,得和她确認一下。“雖然我在節目上反駁了你,但這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系吧?”
宋儒儒笑了笑,爽朗地說,“怎麽會呢,因為我們之間根本沒有關系可影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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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傷心事,明天又要去醫院推拿了,停更一天,後天恢複(*/ω\*)
☆、69,你算八字這麽随意的嗎?
PART 69
修颉颃被宋儒儒趕下地鐵,心中已是一團亂麻,原來姬師傅說的都是對的,宋儒儒根本沒有把學術和生活分開,她是真的生氣了。
之前修颉颃是能感覺到他們關系變好了,宋儒儒照顧他幫他做飯,大清早也願意來上他的課,和他一起吃早飯,還主動和他說了自己的秘密……可他沒想到竟然不能和她辯論啊!姬師傅的話得到了應驗,修颉颃自然也不能去懷疑姬師傅給他的建議了。
姬師傅是這麽手把手教他的,“這可是我最近從網上學來撩妹絕殺,你和她猜謎語,問她現在她在一個紅房子裏,四四方方沒有門也沒有窗,讓她猜她在哪裏?她說不知道,你就說在我心裏!”
“你還可以問她你知道我的眼睛為什麽好看嗎?她說不知道,你就說因為我的眼裏都是你。”
“最後一個就厲害了,你找機會先送她一份禮物,她表示感謝的話肯定會說要給你回禮,你就說我沒什麽想要的,我就要你。”
修颉颃默默回憶了一下題幹和答案确認自己記下,他左右看了看,馬路對面就是C市中心最大的商場,他還是先去給宋儒儒買禮物好了,畢竟道具裝備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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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儒儒到醫院的時候,恰好月真師傅又醒了一次,這次狀态比早上更好,她嘴巴動了動能夠輕聲吐字,“我沒事……”
“腦袋都開了一個洞,這要是沒事那怎樣算有事?”宋儒儒繃着臉輕輕教訓了她一句,“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還上山打板栗。上天竺寺難道就你會打板栗嗎?還是你打出來的板栗比別人的香?”
宋儒儒喋喋不休地數落道,月真師傅卻淺淺地笑了一下,點點頭什麽都答應,“好……”
小尼姑收拾好東西,打算今天回寺廟一趟,明天下午再來醫院。她向宋儒儒交代了各種注意事項後指了指陪護床邊櫃子上的一本書,“你要是無聊的話那本書還不錯,是上次和你一起來醫院的修老師留給我看的,你正好可以帶回去還他。”
宋儒儒側目一看,是一本《歷代山水畫史》,想來應該是那天他上課時帶去學校的。小尼姑說完挎着棉布包就走了。床上的月真師傅卻微微皺起眉頭,“修老師……是誰?”
“就是那天和我一起來醫院的,他是我老師。”宋儒儒說着拿起那本書飛快地翻了一下,書頁幹淨整齊,書裏還夾着一張精致的紙箋當書簽。
修颉颃和宋儒儒一起來醫院的時候,月真師傅剛做完手術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裏,只稍稍醒來一次,确實看到玻璃窗外有三個人,後來她累得不行就睡了過去,睡前只記得邊堯好像來了。“他就是修颉颃?”
“是啊。”宋儒儒拿起紙箋翻看,淡黃色的紙箋上印着幹花草,上面有一行他手寫的小篆,她雖然看不懂但也能猜到應該是印在青銅器上的一段銘文。
“不是告訴你他和你八字沖克嗎……咳咳……”月真師傅話說得急了,一下咳嗽起來。宋儒儒趕緊把書放下,給月真師傅輕輕揉了揉胸口。“他和我八字沖克你急什麽啊?再說我命這麽硬,誰克誰還不一定呢!”
月真師傅一把握住宋儒儒的手,神色焦慮地說,“你就聽師傅一次……離他遠點,不行嗎?”
宋儒儒不是天生乖巧的孩子,她從小就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但她雖然性格倔強卻在大事上很相信月真師傅,比如月真師傅和她說人的命都是天注定的,她就奉為真理,連職業都選擇了做神婆。修颉颃算不算是一件大事呢?宋儒儒有那麽一些猶豫不決,“師傅,我要是沒辦法離他遠點會怎麽樣啊?”
“咳咳……那肯定是對你不好……”月真師傅誠懇地說,“為師可不想看到你不好……”
宋儒儒扁扁嘴,眼下她是很讨厭修颉颃,可如果他不拔她的逆鱗的話,她好像并沒有讨厭他的理由,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說她可能、也許、大概是喜歡修颉颃的。
“師傅,你把他八字給我,我來算算,要不然我問他要也行。”宋儒儒婉轉地說,“也許您年紀大算錯了呢……”
一聽這話月真師傅就知道事态不妙了,“儒儒,你是喜歡他嗎?”
“也沒有啦!我最近挺讨厭他的。”她說的也是實話,修颉颃最近确實讨人厭,但過了最近呢……她就不知道啦。
“邊堯……不好嗎?”月真師傅一陣胸悶氣短,話也說得費力了些,“他的八字合你,性格也好……”
“是好啊。”宋儒儒點頭承認,“所以我和他是好朋友啊,但他和修颉颃也是兄弟……”
“啊?”月真師傅驚詫地嘆了一聲。
“我知道的時候和你一樣意外。”宋儒儒笑了起來,“他們父母再婚了,所以他們倆是繼兄弟。邊堯的媽媽好像是因病去世的,修颉颃的父親是出意外離開的,但他爸爸以前還出軌過,是個大渣男吧。”
她好奇地追問月真師傅,“邊堯的八字是有多合我?能讓我發橫財還是中大獎啊?”畢竟有些事程度也是關鍵,要是能讓她成為宇宙第一神婆,日進鬥金的話,那她可要努力和邊堯做好基友啊!
月真師傅卻一改之前的态度,連連搖頭,因為腦袋還疼着,她只能艱難地搖動圓潤的下巴,“不不……他和你也不和,你以後也離他遠點……”
“啊?”宋儒儒抽動了一下嘴角,“師傅,你算八字這麽随意的嗎?”她真的有點懷疑師傅是不是老了,還是真的像修颉颃說的這個世界本來就不講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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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假期的第一天也是邊舜回國的日子,因為到處都交通擁堵,邊堯便獨自一人去機場接她,免得爸媽跟着勞累。
邊舜去的時候輕裝簡行,回來的時候光拖箱就帶了三個。邊堯好奇地問她:“你行李沒超重?”
“超重了啊!”邊舜開心地說,“都是我哥讓我給他買的書!”
邊堯湊上前期待地問:“那你給我買了啥?”
“給你買了個充氣娃娃!”邊舜拍拍邊堯的肩膀,“不要謝我,我覺得特別适合你!”
“那你怎麽不給颉颃也買一個?”邊堯拉過她的兩個大箱子,有些不高興地說,“家裏又不是只有我單身。”
邊舜走在前面,搖頭晃腦地說:“媽都在視頻裏和我說了,說我哥和宋儒儒住在一層樓,又一起上課,同進同出的,你肯定沒戲了。”
“那可不一定。”邊堯昂起下巴,“他倆最近吵架了……”
邊舜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邊堯,“你的問題和他倆吵不吵架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有什麽問題啊?”邊堯推着箱子從後面大步前往走,超過了邊舜。邊舜擡手抓住他衛衣的帽子,将邊堯一把薅住,“你的問題就是想太多了,考慮A、考慮B,等你把26個字母都考慮完了,又發現今非昔比,然後只能再重頭考慮A、考慮B……”
邊堯沒想到這些話會從邊舜口中說出,他定定地看着比自己小八歲的妹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邊舜嘆了口氣,“你要是這樣就真的只能和充氣娃娃過一輩子了!你喜歡宋儒儒,你就去表白啊!你老盯着我哥和她親密還是吵架有什麽用,他們倒是轟轟烈烈、跌宕起伏了,你呢?你就在後面吃瓜啊?”
邊堯笑了笑,擡手按住邊舜的腦袋揉了幾把,把她一頭整齊的長發弄得像鳥窩一樣,“你平時不是最喜歡颉颃麽,今天怎麽還來給我出主意啊!”
“我當然希望你快點成家立業,這樣就不用整天管我了!”邊舜拍掉他的手,連忙整理自己的頭發,“哎,我不要形象的啊!”
“是是……你可是未來的古琴大師。”邊堯爽朗地笑起來,“我之前去找阮教授的時候,她和我說等你回來就要安排你去參加演奏會了。”
“你好好的去找阮教授幹嘛?”邊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這麽關心我?”
邊舜不在的一個多月裏發生了太多故事,該告訴她哪一件呢?邊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啧啧嘴竟然模仿起邊舜嗲氣又傲嬌的聲音,将她的話原樣送回,“我當然希望你快點成家立業,這樣就不用整天管你了!”
“我才不用你管!”邊舜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與其在這裏耍嘴皮子,不如趕緊把宋儒儒搶過來,這樣我哥就是我一個人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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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對我說,你的肩膀好像一個六十歲的人……唔,我還能怎麽辦呢?我原本也打算20萬字完結的,但是坑挖大了,感覺寫不完了啊。。。(*/ω\*)
☆、70,走吧,快走……
PART 70
宋儒儒吃完晚飯才從醫院離開,臨走前月真師傅還不忘叮囑她,“兩個八字都不好,都不好啊……”
宋儒儒是這麽理解的,如果一個八字好一個八字不好,那她還需要綜合考慮,如果兩個八字都不好,就是同一水平值,那她只要看自己喜歡就好啦!
回家的路上宋儒儒接到溫惜的電話,第一句話就是,“儒儒,我好像幹壞事了。”
“你一般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就不是好像。”宋儒儒斬釘截鐵地回道,“你幹什麽了?”
“我不是想讓阮鹹別來煩我麽?就想着刁難她一下讓她不準做邊舜的老師,邊舜是她的關門弟子,如果她不能做邊舜的老師,那她給邊舜安排的演奏會和之後的教學都會受到影響……”溫惜的聲音聽起來軟趴趴的,看樣子是真的有點後悔了,“我以為她肯定不會同意啊,哪知道她竟然答應了,我聽說邊舜今天就回國了……她不會真的說到做到吧?”
溫惜是和邊舜關系不太好,可她也沒想真的影響邊舜的學業和發展啊,別的不說,她和邊舜之間也沒有任何競争關系,邊舜彈古琴,她彈電音吉他,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她只是想借邊舜讓阮鹹知難而退,明白被人突然影響生活的痛苦。
宋儒儒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溫惜,不是說好了要做一個高智商的美人嗎?”
電話那頭的溫惜嘆了一口氣,“我試過了,做不到……我可以來你家嗎?”
“你來我家幹嘛?”宋儒儒這幾天累得快要起飛,實在沒空再招架一個溫惜。
“宋儒儒你變了!”溫惜聽出她話裏的不耐很生氣地說道,“自從你開始喜歡大可愛你就沒那麽愛我了,你是怕我來你家撞見你和大可愛私會是吧!”
“私會什麽鬼啊!”宋儒儒哭笑不得地說。
“哈哈哈!被我抓住了!”溫惜得意地大笑起來,“你只否認私會卻沒有否認你喜歡他,宋儒儒!你真的喜歡他了!”
“你要是能把智商都用在正事上少八卦一點,不就不會幹蠢事了嗎?”
“如果不能八卦我要這智商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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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儒儒前腳剛到家,穆揚就奉旨開車把溫惜送來了。此時正是大閘蟹上市的時節,溫惜不僅人來還帶了宵夜來。宋儒儒想着自己和修颉颃還在吵架呢,估計他也不會來找她,免得溫惜聽風就是雨。
可事情就像修颉颃說的那樣沒有什麽是注定的、也沒什麽是可預計的。
他們三人正在一邊啃螃蟹一邊商量如何解決阮鹹的時候,門鈴忽地響了起來。宋儒儒還沒開口,溫惜卻比她還興奮,“是大可愛吧!一定是!”
宋儒儒雖然心裏認同,但表情卻是一臉淡漠,“大晚上的又來送人頭……”
“不晚啊!”溫惜指了指牆上的時鐘,“剛剛八點!”
宋儒儒起身洗了下手,還順便漱口擦嘴,嘟囔了一句真麻煩,才走過去開門。溫惜抓着半只螃蟹忙不疊就跟了過去,吃蟹可比吃瓜有滋味多了。
修颉颃知道宋儒儒昨天去了醫院,所以今天一直在家等她回來,聽到對面有了動靜,他趕緊在家把姬師傅傳授的絕招又背了一遍,這才胸有成竹地來敲門。
門一打開,修颉颃立刻箭在弦上,蓄勢待發。
宋儒儒倚在門上挑了下眉頭,故意吓他,“昨天說你印堂發黑你不信,今天上門找事?”
“我是來問你問題的。”修颉颃特別認真地說,“你敢回答嗎?”
宋儒儒笑了,她倒不信了,難不成他專門來敲門是為了考她學術知識?“好啊,你說。”
修颉颃深吸一口氣,拳頭也不自覺地握緊了一分,“如果你現在在一個……”
“大可愛!”
修颉颃的問題才剛剛起頭,溫惜忽地從宋儒儒身後蹦出來,手裏還抓着半只大閘蟹,膏滿黃肥赤黃一片,她歪着頭看向修颉颃開心地問,“你要問什麽問題啊,我也要聽!”
“這個問題和你沒關系……”修颉颃驟然被溫惜打斷思緒,有些緊張地搖頭。
溫惜不高興地撇撇嘴,“那你們說呗,我吃螃蟹……”
宋儒儒努努嘴示意修颉颃繼續,可他本就是靠死記硬背才記下題目和答案,被溫惜一打岔思緒就亂了,一旁的罪魁禍首還在咔嚓咔嚓地啃螃蟹,修颉颃緊繃的神經就被這咔嚓聲牽了過去。
“我是說如果你現在在一個紅螃蟹裏,四四方方沒有門也沒有窗,你猜你在哪裏?”
“……”宋儒儒的雙眼瞬間睜大,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在紅螃蟹裏?”
“!”修颉颃也陡然愣住了,這題原本是什麽來着的?
“哈哈哈哈……”溫惜笑得花枝亂顫,“儒儒你為什麽在螃蟹裏啊,你是法海嗎?”
修颉颃緊張地吞咽口水,“反正、反正就是這樣的……你猜你在哪裏?”
“我不是在螃蟹裏嗎?”宋儒儒扶額,她覺得自己太陽穴抽得有點疼。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說的題目和宋儒儒的回答,好像她說的并沒有錯,但是怎麽覺得哪裏怪怪的。“那下一題吧!”
“來吧……”宋儒儒相信沒有什麽問題會比她在螃蟹裏更奇怪的了,除非是她在一只皮皮蝦裏!
“你知道我的紅房子為什麽好看嗎?”修颉颃目光澄淨地看着她,這是姬師傅交代的,說這些話時眼神要絕對深情。
“你的紅房子?為什麽好看?”宋儒儒歪頭想了一下,“我不知道。”
不管怎麽樣,這次宋儒儒總算說了不知道,修颉颃非常自信地大聲說,“因為你在紅房子裏!”
“……”宋儒儒想或許月真師傅說的也不無道理,和修颉颃在一起确實不好,還是那種整個人都不好的那種不好……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