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祁語然驚喜的看着他,喜極而泣的淚水不斷湧出,聲音都染上了哭腔,“求你告訴我,你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對不對?是我錯怪你了,我不該不相信你的!”

景逸呆滞了片刻,虛弱的笑了笑,随後搖搖頭,“假,假的.....你,和顧璠深,才是,是一對郎才....”最後幾個字,太酸澀了,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更多的血液開始倒流回嗓中,堵住了他的聲音。

既然我快要離開了,什麽都無法給予,為什麽還要告訴你殘酷的事實,讓你背負着一輩子的自責和悔恨呢,不如掩埋起真相,你能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才是最好的結局吧。

祁語然愣住,更多的淚水滑下來,“不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顧璠深也震驚的注視他,心中五味雜陳,別過了頭,沒有說話。

為什麽他不拆穿真相,大概是,已經無力回天,無可奈何了吧。

景逸費力的擡起手,拂去她臉上的淚,“別....別哭...”

祁語然反握住他的手,轉過頭惡狠狠的看向顧璠深,“景逸是我夫君對不對!是你騙了我,是你讓我殺了他,我卻真的,真的下了殺手.....”

她仍舊記不起兩人之間的過往,她或許是忘得一幹二淨了,但是有一點能确定,自己對景逸的感情,遠遠大于顧璠深,這是潛意識的造就。而對最愛的人下死手的,卻是自己。她終于意識到誰在說真話,可是,還來得及嗎?

景逸用盡力氣按住了她,無奈的搖搖頭,“....不怪你,你能記起...我,我....很高興,,這就.夠了,以後....請忘...忘了我...”他的目光轉向顧璠深,“好好...待她,算我....求你,,,”

他說完便陷入了深度昏迷。

祁語然猛地站起身,在顧璠深沒來得及反應之時,伸出骨刺頂住他的脖頸側,“救他!否則我連你也殺,要死一起死!”

顧璠深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擾亂了心緒,原本計劃并不存在祁語然的失控,可是如今,他的封印只對普通狀态,無法封印已變身異能狀态的她,只好回旋的說道,“我并不會救人。”

祁語然冷笑着,“那就殉命吧!”

她的骨刺毫不客氣的劃破他的皮肉,離動脈測極近的幾公分處停了下來,“你以為我不知道軍隊有治愈師?”

與景逸率領的異能者們不同,顧璠深也搜羅了一些專門應對異能者強大傷害的異術師。顧璠深的能力是短時間封印異能,其他人一些輔助則是短時間修複嚴重創傷,一定的幾率治療即将死亡流逝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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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璠深面不改色,與她冷靜的對峙着,“殺了我有什麽好處,我希望你不要因為一念之差....”

“給我閉嘴!看來你非常不聽話,如果再這麽嘴硬,我就讓你永遠不說話!”祁語然氣的發抖,卻只能強自鎮定的和他對峙着談條件。

顧璠深又思考了良久,才開口,“他已經沒救了。”

祁語然終于識破了他的陰謀,他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景逸快要咽氣,他就盡可能的拖到油盡燈枯,到那時才是真的無力回天。可惜自己并沒有立即識破,浪費了對于景逸來說一分一秒都是奢侈的時間。

她直接割破他的一側動脈,對方的血噴湧而出,破釜沉舟的想試一試,“你真的比我想象中還不堪,看看你也快死了,治愈師再不來,就等着給你收屍吧。”

顧璠深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立刻擡手按住脖頸向外洶湧噴發血的傷口,臉色慘白的後退幾步,在心中默念着治愈師的名字。

祁語然怕他耍花招,依然死死的禁锢着他的脖頸。她擔憂的望向景逸,景逸,一定要撐住啊....我一定要救你!

顧璠深很快就失血過多了,閉着眼睛嘴唇顫抖,治愈師卻依舊沒有來的跡象。祁語然尋思,他不會是要強撐着,想死在景逸之後?呵呵,果真心思歹毒,等景逸死的話,他的治愈師随後再來,兩全其美之事。

祁語然此刻什麽也不想了,她就是不能眼睜睜看着景逸死。哪怕,沾滿鮮血,也要救景逸!她的骨刺又伸長了,顧璠深下意識恐懼的想後退,卻被那堅硬的骨刺固定着不能動彈,脖頸處其他動脈也被挑破了,血比方才流失的更多,他絕望的喊了一聲,很微弱,“長超~”

門外瞬時便有了動靜,随後一個人影便沖進來。祁語然眼疾手快的攔住他,“呵呵,不出我所料,原本就在門外侯着,一直不進來是想等着所謂的時機嗎?現在可好,你的主人真離死更快了一步。”

長超瞪了祁語然一眼,心驚的看着顧璠深,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這個歹毒的女人!”說完便想去治療顧璠深。

祁語然輕松的将他擋回去,推到景逸身邊,“不敢當,你的主人比我更歹毒。現在沒工夫和你廢話,想救你主人,得先救景逸。否則,我不介意現在就一爪了結顧璠深。”

長超握緊了拳頭,眼中的隐忍和糾結在沖撞,顧璠深對着他搖頭,“不能....救...景....逸..”

長超撲通一聲跪下,“對不起主人,我不能看着你死.....所以,只能違命了。”

他快速拿出自己随身攜帶的黑水晶,靠近景逸的胸前傷口,将黑水晶中不斷溢出的能量傾倒在傷口上。血慢慢止住了,傷口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結痂愈合。

長超快速起身,簡短冰冷的說,“可以了。”

祁語然抓住他的衣領,重重抛在地上,危險的眯起眼睛,“你想騙我?”

長超聲音不穩,眼神躲閃的說,“哪有?你沒看見傷口愈合了,休養一段時間....”

她居高臨下的踩住他的胸口,“看來你嫌顧璠深死的不夠快,這種障眼法也拿來糊弄我,人命關天,可惜你并沒有這個覺悟!”

她轉向顧璠深,骨刺對準他,長超猛然從地上爬起拖住她的腳步,“不要!不要!放過主人....我這就治療景公子!”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就對假慈悲和萬物皆有情的理論全盤否定了,如果有人要傷害自己珍視的人,如果自己連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那麽一味的忍讓和僞善有何用!如果悲劇真的釀成,殺幾個敗類,都不足以抵上這無法挽回的損失。

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

果真該強硬的對待,使他們都畏懼自己,都聽從自己就好了。

她深吸一口氣,揚起頭,笑了笑,“快去吧,你治療的效果決定了我對顧璠深手下留情的程度。”

長超連聲應和,跌跌撞撞的站起身,跪在景逸身旁,依舊使用黑水晶,只是這次多了一種不知名的無色液體。依舊将黑水晶中不斷溢出的能量和無色液體傾倒在傷口上。之後又拿出一顆藥丸,攥在手中猶豫了片刻,下定決心般,喂入景逸口中。

“喂的什麽?”祁語然問。

“昔日皇宮中珍藏的能起死回生的丹藥,二皇子只保留了兩顆,我将一顆喂于景公子。”長超轉過身,跪拜祁語然,聲音顫抖着,“只希望祁姑娘能念在這顆丹藥和昔日舊情的份上,言出必行,放過二皇子,請求允許在下立即對二皇子施救。”

長超知道二皇子已經到極限了,再晚一點恐怕.....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求她。

祁語然看着景逸,傷口在快速愈合,不似剛才的障眼法,而是真切的在修複。臉色也漸漸有了人氣兒,看起來确實從死亡邊緣拉回來了。

再看顧璠深,臉色很差,失血過多陷入昏迷,來時的華服貴裳已經沾染大片血跡,當然,是他自己的血。

她點點頭,松開了顧璠深,“治吧。”

确實恨顧璠深,恨不得他為景逸償命,可是,自己還沒有心狠到,眼睜睜的見死不救。況且,自己先前承諾了長超。

“謝祁姑娘!”長超急忙跑到顧璠深身旁,手忙腳亂的施救。

她俯下身看景逸,雖然氣色好了些,但是元氣大傷,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醒不過來。

門外的響動越來越大,祁遠破門而入,剛喊了一聲二皇子,便伫立在門框處,震驚的看着眼前一團糟的情景。

景逸滿身血跡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祁語然跪在他身旁目光呆滞。再右移是,,脖頸處血污一片的顧璠深,身前是正在救治的長超。

祁語然聽到腳步聲,看向來人,目光中有質疑,憤怒和失望,最終心涼的轉過頭,不再看他。

祁遠握着帶血的劍,青筋暴起,“長超,二皇子怎麽樣了?”

長超顧不上說話,一邊掉眼淚一邊救治,拼命的揮動黑水晶。他知道了什麽叫絕望,以前,不論多危急的情況,他都能鎮定下來,冷靜的施救,可是如今....處在崩潰的情緒中,“二皇子....你要堅持住....”

祁遠的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他一步步挪過去,俯在顧璠深面前,生生抓住長超的手臂,力氣大的像要捏斷,“請一定救好他!”

長超依然顧不上說話,只是一味的點頭,加快了能量輸入,修複着傷口。

祁遠沉思了片刻,寒聲說道,“語然,是你做的嗎?”

祁語然背對着他,聽到這句話卻笑了,慢慢轉過身,“猜的沒錯,景逸和顧璠深的傷都是我動的手,怎麽樣?值得您驕傲嗎?”

他雙目欲裂,擡高音量,“混賬!我沒有你這個女兒!以下犯上,刺殺二皇子,你!你!我今天就要....”

她毫不示弱,“殺了我嗎?呵呵,恐怕連你這個父親都是假的吧。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被你們利用殺自己最愛的人,更諷刺的是,我無條件的服從你們,相信你們,可換來的,一切都是假的!”

“原來自己身邊的人,都是假的。我不确定自己的身份,自己身邊的人,是否都是憑空捏造的,現在我只相信自己的內心。我心裏對你毫無親情,所以,即便你真的是我父親,那也不配當我父親!”她絕望的喊道。

祁遠說不出話,他早就設想過很多種可能,如果她将來發現了真相,該怎麽面對她。可是,太快了。編造的虛僞面紗不堪一擊,他的形象和尊嚴也在祁語然心裏一落千丈。

“祁将軍,二皇子醒了。”長超激動的喊出聲,打破了尴尬的沉寂。

祁遠回過神,沖到顧璠深身邊,“屬下該死,請二皇子降罪。”

顧璠深沒有說話,疲憊的再次閉上眼睛。

門外沖來一個侍衛,焦急的說道,“祁将軍,二皇子對幾個異能者的封印好像失效了,他們正在瘋狂反撲,馬上就要殺.....”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飛快的人影的便從背後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祁遠立即警覺的握緊腰間的佩刀,大喝一聲,“什麽人?”

“在下涼绛,特來保護景公子,祁将軍最好不要妨礙啊。”白衣少年風度翩翩的颔首,經歷了外面一場厮殺,衣衫卻依舊不染絲毫血跡。

她注視着涼绛,雖說不認識,但卻沒來由的相信他,“景逸交給你,已經無大礙了,帶他離開吧。”

涼绛看到景逸的愈合傷,又看向顧璠深的傷,一眼就辨別了傷口絕對是祁語然所傷,能聯想到剛才經歷了怎樣的混亂惡戰。他笑了笑,“既然要離開,當然要把夫人也帶走,景公子這趟可是專門為你而來。”

她心中一震,看來沒錯,景逸為了她而來,她卻蒙蔽了心智要刺殺他。

随後原厲也趕到了,他根本沒把屋內的祁遠放在眼裏,徑直走到景逸身前,小心翼翼的抱起,“我把老大帶走了”。

祁遠和長超都只能眼睜睜看着,無力阻攔。

涼绛看到景逸已平安脫離,松了一口氣。轉向祁語然,“夫人,在下護送你回家。”

“回家....?”她喃喃自語,如今,哪兒才是她的家?

“當然是回景逸公子的身邊。”他眨眨眼睛。心情不自覺的變好了,祁語然不在的這十幾天,景逸的脾氣真的很吓人,看來挨罵被訓的苦難史即将有望結束了。

她低下頭,思索了片刻,邁出一步,“好,回家。”

祁遠在身後失望的喊了一聲,“語然。”

她回過頭,“我寧願,與你毫無血緣關系。”

她知道,祁遠真的是自己父親,可是,這樣的父親,她寧可不要。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我也發現一個問題,剛開始戲份很重的宛兒,已經掉線很長時間了....大概,也不會再上線了,帶兵打仗沒有帶她(捂臉

☆、完結章

顧璠深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問道,“她走了嗎?”

祈遠怔了下,克制着聲音,“回殿下,…走了。”

“嗯,好。”他重新閉上眼睛,又不甘心的睜開了,沙啞着嗓子,“是我對不起她。”

祈遠見狀立刻跪在地上,“不,是她的錯,二皇子千萬不可妄自菲薄,究其原因,還是我沒有管教好她,才使得她不知天高地厚,以下犯上,成為禍害………”

顧璠深擡手制止了他的話,“別說了,我們,沒能救出太子,卻折損了一衆兵将,……我是個無能之人。”

祈遠張張嘴,最終沒有說話,也許,二皇子向來自恃清高,衆星捧月,還沒有過那種倉皇落敗的體會。

人這輩子,不可能始終順風順水的,經歷幾次波折,早晚會磨砺成為真正的男人。

祁語然到達景逸的軍營帳中,周遭不熟悉的一切,令她些許不安。

“嫂子,你就在這裏等待片刻,景逸被送去軍醫那裏救治,大約需要兩個時辰才能回來。”涼绛溫和的說道。

她環視營帳裏的陳設,戰袍,折扇,青白衣衫,大約确定了這屋主人就是景逸。她點點頭,“好。”

“那我先退下了,有什麽事盡管吩咐,我的營帳在您的斜對面。”涼绛說着便退了出去。

自己的定位是什麽呢?景逸的夫人,與他的過往呢?剛嫁過來幾天嗎?為何與祁将軍府對立…或者說,自己的異能在景逸的幫派中似乎并不算罕見,難道有什麽牽連?

她想着想着就困,或許是今天異能消耗體力太多,不知不覺的就倒在床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臉上有溫熱的東西,慵懶的睜開眼,剛看清眼前的景象,就被吓了一跳。

景逸正拿着溫熱的毛巾給她敷着額頭,見她醒了,手一抖,猶豫着放下,“你醒了。”

“嗯,你身體……”她看到景逸安然無恙站在眼前,稍微松了口氣,但是還是因為故意傷了他,而悶悶的堵在心裏,“好些了嗎?”

“沒事,靜養一段時間就無大礙。”他下意識的擋住了胸前的繃帶,轉移視線,“你發燒了,別想些有的沒的,喝下藥好好休息吧。”

之前發生的事,很默契的都只字不提。

過了片刻,他端着湯藥過來了,将她扶起來,“小心燙,我喂你就好。”

祁語然點點頭,慢慢喝完了一大碗苦澀的中草藥。

她再次躺回床上,景逸替她掖好被角,輕輕拍了一下,“好好休息,床頭有書,無聊了當消遣。”

景逸退到一旁,坐在木椅上,翻開一本兵書入了神。

果真很困,還是将所有煩惱帶入夢中吧,她再次進入夢鄉。

再次醒來,竟然是深夜了,她懵懵的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慘淡的月光,現在離天亮大約還得有幾個時辰。

再一看,景逸在地上現鋪的席子被褥上睡着了。入秋了夜裏風寒,地上不冷嘛?

她想着就輕輕下了床,蹑手蹑腳的來到他身邊,摸摸露在被褥外面的手。果真,沒什麽溫度。

她有些氣急敗壞的扯開他的被子,“你快起來!”

他暴露在空氣中的亵衣更是薄的要命,禁不住打了個冷戰,睜開眼睛,不解的看着她。

“為什麽不去床上睡,明明身體也剛受了重傷,何況是在這種濕氣瘴氣重的地方,”她頓了頓,“難道已經成親了,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嗎?”

他有些躲閃,裹好身前的被子,“沒什麽,這裏荒郊野外,我擔心夜裏有毒物和不軌之人的入侵,床上睡容易失去警覺心,在地上睡能随時醒來保護你,我已經弄丢過你一次,這次我,一定不能大意……”

她詫異的看着他,該怎麽形容內心的感受,就像一罐糖果,人人都說很好吃很甜,當你親自品嘗過後、才知道它比大多數糖果給予你的感官更加深層次,就像它天生惹人喜愛,卻始終為你保留最純真的味道。

“你,你還是去床上好好睡吧,凍壞了我可不負責,”她心裏既愧疚又感動,“再說了,你在這裏睡,都凍傻了,連我剛才下床都沒有察覺到,所以,不要惹我生氣了,快去床上暖和會兒。”

景逸複雜的看着她,剛想說什麽,就被一把拉起來,推到床邊。

“什麽都別說,上床,睡覺!”她越發覺得自己彪悍的不行,難道是異能體能強大後,連心智和性格也不自覺的變強勢了。

“好,”他只能點點頭,祁語然将被褥玉枕拿到床上,将席子卷起來,大功告成。

“我陪你睡,”她眨眨眼睛,替他蓋好被子,接着自己也上了床,掖好被角。

景逸睜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仿佛經歷了一些厮殺後,他的心态已經淡然了許多。

“夫君,嗯…你睡不着嗎?”祁語然盯着他,出神的發問。

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啊,自己并不是只注重外表的顏控,可還是被他無可挑剔的五官,近距離的注視震驚到了。

景逸轉過臉,淡淡的笑了,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是很精神,沒有困意。”

“你如果有興趣的話,講講我們之前的生活吧,是怎樣的呢?”她憧憬的看着他。

這麽溫柔的人,之前的相處一定很自然,很幸福吧。

景逸呆了片刻,知道她的內心想法,只可惜她的憧憬并不是真實的生活,他有些為難,“其實,我們之前并不是一帆風順,也不是全部充斥了美好幸福的畫面,我們之間有過坎坷,不理解,甚至質疑猜忌,不過,歷盡了千帆,你能堅定的跟随我,和我一起承擔着全部責任,我真的,很榮幸,這輩子能夠遇見你。”

我真的很榮幸,這輩子能夠遇見你。

這是他的袒露心扉,他的告白…

“所以,不論以後發生什麽,我們都不會再分開,你也不許逃脫出我的視線。”他深情的注視着,“不管你是不是忘了以前,沒關系,我只在乎未來。”

她想,這大概是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幾次,聽到流淚的話語了。

“別哭,再哭就不好看了。”他溫柔的撫去眼淚,“又漂亮武力值又強的姑娘,我一定是上輩子做了很大的善事才能修來的福氣吧。”

“說的怪不好意思的。”她羞紅了臉,直接埋在他的臂彎裏,怎麽男人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

他摟緊了她,眷戀的目光注視着,“我愛你。”

她小聲的回應,“嗯…我暫時愛你。”

“暫時?”

“有待觀察,萬一你以後對我不好呢。”

“那我要把這種萬一扼殺在搖籃裏。你不會有離開我的機會。”

她輕笑,“好啊,看你表現。”

兩個月後,顧璠深的軍隊大敗,景逸率領軍隊一統北方所有城池,開始發起向顧璠深南方的城池進攻。

景逸的壓倒性優勢,給了對方軍隊氣勢的沉重一擊。顧璠深軍隊人心渙散,草木皆兵,沒過多久,便有一部分士兵不戰而敗,甘願投降。

祁語然憂心忡忡的坐在藤椅上,猶豫的開口,“還是試試和他們談判吧,能勸降最好,不要,趕盡殺絕。”

景逸認同,“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祁将軍和顧璠深都不是易屈服之人。”

“景逸,你是要定這江山了嗎?”她突然發問。

景逸愣了愣神,“只是我們已無回頭之路。”

“我知道,昨天在夢中,遇到了一個童子,他說,玄武王朝的歷史軌道即将被打破,會出現大量時空裂縫,異能者将會接受嚴懲。”祁語然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得懂,聽起來很玄的敘述。

他的臉色變了變,“……那個童子叫什麽名字?”

她不确定的說道,“确實有自報姓名。好像叫琉燦童子?”

“歷史軌道指的是玄武王朝的覆滅和改朝換代……我們的異能都是在輪回空間賦予的,只是你可能丢失了之前的記憶。”景逸臉色嚴肅,“如果他說的是真的。”

祁語然一頭霧水,“我們的異能都和那裏有關聯?然而他告訴我們這些的寓意,是讓我們不要改變歷史?”

“總之,先不要輕舉妄動,今晚我也嘗試和他們連接夢境,打探真實意圖。”

“好。”她慎重的點點頭。

第二天夜裏,景逸猛然從床上坐起,驚出一身冷汗,大口的喘氣。

她心驚的跟着坐起,安撫的拍着他的後背,“別怕,沒事了……剛才做了噩夢?”

他好久才回過神,“我遇見......”說不下去,無法壓制心中的不安。

她的心也跟着提了上來,緊張的揪住他的衣角。

他轉過頭,凝視着她的臉,之後狠狠的抱住,含糊小聲的說道,“我不要這江山了。我只要你。”

祁語然懷疑自己幻聽了,僵硬的不敢動,等待他平複了心緒,才試探的問着,“為什麽?”

“我想好了,一起去一個清淨的,沒有人打擾的世外桃源,把江山還給顧璠深,我們只要平安,簡單的過一輩子。”

祁語然覺得不太現實,但現在沒法戳破,只能耐心的問,“輪回空間的人跟你說了什麽?”

“他們說,如果我得到了江山,歷史的轉輪被打破,一個周期的終結,穿越而來的異能者會灰飛煙滅,重生的異能者将會被消除能力,生還的普通人則被強制清洗有關于異能者的記憶,......我不會讓這一切發生的,不能失去你,即使得到了江山,成為一個普通的君王,又有何用!”景逸緊緊攥着她的手,糾結隐忍中,又透露着幾分篤定。

他如果坐上了王位,被清除能力,失去祁語然,這一切無異于毀滅性打擊。成為萬人之上的主宰,卻要眼睜睜看着和他共患難打天下的妻子和兄弟們灰飛煙滅,這是剜心割肉,要這王位有何用

她腦子一片空白,緩慢的張張嘴,“我是穿越來的?”

景逸想起,她把過去的記憶忘光了,只能點點頭,“是,你不屬于這個時空。”

她又聽到自己說話,那聲音仿佛不是來于自己,“可是,成為君王是你畢生的追求,我,我既然是穿越而來,說明..說明在原時空的壽命已盡,其實,不用為我苦惱,我本就該...該消失了...”

“我不允許你這麽想!說什麽傻話,你最好有和我羁絆一生的覺悟,否則,無論你去哪兒,就算是陰曹地府,我也不會放過你。”景逸晃着她的肩膀,生氣又心疼的說道。

“但是,你也知道,無法回頭了,我們就算把江山拱手讓出,顧璠深也不會留着我們的性命,這條路已是死胡同了,就讓我犧牲,成就你的大業...”她無奈的搖搖頭,苦笑着。

或許是夙命吧,她的宿命,就是成為玄武王朝周期更疊的一枚推波助瀾的棋子,作用是輔佐景逸成為君王,到了必要的時刻,也該犧牲自己,達成最後的終結章,畫上圓滿的句號。

“不,有辦法的,和他們談判,劃江而治,他們忌憚我們的實力,早已潰不成軍,這唯一的誘人的條件是救命稻草。他們不會不答應。只要我不一統天下,只要這江山一直是分裂,輪回空間的懲戒就不會來臨。”

“但是這樣的平衡能維持多久呢?兩軍不可能永遠相安無事,定會再次交戰。”

“能拖多久是多久,我不管,最好是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我不奢求太多,只要夠你我厮守一輩子的時間。”景逸抱住了她,“我祈禱,能換來你的有生之年,都有我的守護。”

祁語然偷偷抹了眼淚,“景逸....謝謝你。”

“....不哭,再哭就不美了。”他覺察到對方雙肩微小的抖動,嘆了口氣,憐惜的擦拭掉眼淚,溫柔的靠近耳邊,“沒辦法,你的這輩子被我承包了。”

她崩潰的哭出聲,回抱住他,眼淚不停的掉,“我,我.....”

他輕輕摸頭,“乖,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都明白,放心吧。”

放心吧,在這幾十年的歲月裏,我會善待所有人,當然,最會善待看似最強大卻最缺乏保護的你。希望十幾年如一日,我們能度過這安穩的時光。

一個月後,顧璠深接受了劃江而治的條件,兩方軍隊停火,百姓們回歸正常生活,戰亂後的恢複正在繼續。

祁語然伸出骨刺,施力輕輕擡起景逸的下巴,調笑的口吻說道,“哪位小生如此俊俏,擡起頭來讓本王瞧瞧。”

景逸一本正經的憋住笑,“回骨王陛下,小生姓景名逸。”

祁語然快速在他唇上印了一吻,“味道不錯,我買下了。”

他驚訝的微張嘴,手指撫過被親吻的地方,“小生,只賣藝,不賣....唔”

她湊近,捏住他的下颌,意猶未盡的吻了個夠,才心滿意足的放開,“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再加一億兩,今夜你是我的人哦。”

他吃吃的笑,輕咳兩聲,裝作面無表情的說道,“那請您溫柔點。”

“會的。”她的骨刺加長了幾分,圈住他,向紅帳踱去,“春宵一刻值千金。”

“小生有些迫不及待了....”

“怎麽能比我還心急呢,一步一步來..”她把骨刺收回了體內,正欲解開他的袍子。

景逸眸中一暗,反客為主,将她反壓在身下,“表演時間到。”

祁語然大驚失色,“喂,你怎麽...我還沒切換好角色,,等...等一下,...唔,我還沒準備好...唔嗯..”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可能有番外,也可能沒有(捂臉,第一次完結文,可能有太多不足,文筆幼稚,節奏快慢不合理什麽的,。請大家包容,...

現言存稿文《快穿之系統嫌我太非》求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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