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5)

笑納。”留着小胡須的男人把一個布袋交給秦府的下人,笑的谄媚,“這可是上等貨,包秦大人滿意。”

“若你做的好,這次比賽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若是不好,你我都沒有好果子吃。”

“小的明白。您盡管放心。”男人信心滿滿,笑的不懷好意。

這女子外貌妖豔,絕對符合秦大人的心意。雖然氣質不夠,但是他喂了藥,這晚上自然能讓秦大人滿意。

說來也奇怪,秦桑年紀輕輕就深得皇後寵信,官至禮部侍郎,負責這次除妖比賽。這人不愛錢財,就愛美女。

還是那種狐媚妖豔型。

有了這個籌碼,他當官發財,指日可待。

童小斐醒來一片黑暗,周圍全是陌生的味道,她的腦袋也是昏昏沉沉,仔細一看,發現衣服被人換了。

這身衣服真是......撩人。

一層紅色的紗衣,胸領處和大腿處大開,走動就會露出白色的肌膚。她想換出一套衣服,然而卻使不出半點法力,連小狐貍也變不了。

最關鍵是,身體越來越熱。令人躁動不已,但是她神智很清楚。

童小斐看到桌上有茶,大口大口灌下去,一整壺喝完不僅沒冷卻下來,反而更熱。

她想出去,卻打不開門。窗戶也被人鎖死。

費了一番功夫才把窗戶砸開,童小斐随便扯了一塊紗布把自己包裹起來,免得春光外洩。

天色已黑,外面沒有人看守,她也不知道這是哪裏,只能小心移動,見機行事。

小路上有一排丫鬟走過,手裏端着美酒佳肴,刺激的她不自覺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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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小斐現在鼻子比以前更靈敏,隔着老遠仍舊能聞到食物的香氣。

憑她自己的能力是走不出這個陌生的地方,只好找人問路。

又走了一段路,才發現一個落單的丫頭。

“後門在哪裏?”

那丫鬟被她抓住,害怕的瞪着她,不敢說話。

童小斐又問了一遍,這才發覺她捂住了丫鬟嘴巴,于是壓低聲音威脅,“我放開你,你不要大叫,否則我就殺了你。”

丫鬟被吓的一抖,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然後童小斐一放手,立馬響起尖銳的女音。

“來人啊,抓刺客。”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三千,目标完結!歡迎捉蟲!

☆、道長好定力

這人一大吼,童小斐急了,“你怎麽不守信用。”她也不敢真的對着丫鬟怎麽樣,擔心被捉住,只好立刻撒手就跑。

四處亂跑也不知道到了哪裏,倒是又聞到食物的香氣,還有......羅川的氣味。

童小斐驚喜,順着氣味尋找,來到一個宴會廳。

宴會中絲竹之聲不絕于耳,在場的賓客言笑晏晏之中推杯換盞,名伶們在鼓樂齊鳴聲中輕歌曼舞,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主位上斜躺着一名男子,他衣襟散亂,露出大片胸膛,眼裏帶着狡黠。看人的時候風流多情,令人忍不住臉紅心跳。

中間是一名女子在跳舞,長相妖媚,身段婀娜,還不停的朝羅川抛媚眼。

令童小斐氣憤的是,那個羅川居然不拒絕。

好一幕牡丹雲袖撩過臉頰。

太......太氣人了!

童小斐咬牙切齒,一把撕碎手裏的紗巾,然後發現自己只剩下那件勾人的紅衣。

往上提了提衣領,小步挪動。

“羅川,你說的正事就是喝酒玩樂?”

宴廳裏的人都因這聲憤怒的呵斥停下動作。衆人看過來,就見臉色潮紅的女子倚在門板,冰肌玉骨,媚眼如絲。明明是妖豔嬌媚的長相,偏偏顯得單純無邪。

羅川眼裏閃過一抹驚豔,随即冷着臉,“你怎麽在這?”

說着就脫下外套披在女子身上,擋住衆人看過來的視線。

“我怎麽知道。”童小斐大吼。她現在很難受,體內像火燒一樣,“我好熱。”

羅川也注意到她紅得不正常的臉色,對主位上的男子說道,“秦公子,羅某有事告辭。”說完打橫抱起人,匆忙離開。

“玉簡。”秦桑現在才回過神,嘴裏呢喃着,飽含深情和驚喜。

“我還以為羅道長是真的不近女色,原來是你們不夠絕色。這般尤物,難怪羅道長把持不住。”席間一人打趣的說道,話裏帶着羨慕和不屑。

“住口,我大師兄潔身自好,不是你說的那種人。”許之聽不慣這些污蔑的話,摔了杯子重重呵斥。

那人臉色難看起來,礙于他的身份,不敢再多言。

“許師兄,我也相信羅師兄為人正派。只是這不是我府上的人,突然出現,恐怕來歷不明,不如我們前去看看。”秦桑面露擔憂,又說的有理有據,許之當下同意,他也擔心羅川在狐貍精手裏吃虧。

“諸位慢用,秦某失陪一會。”

說完對中間的女子使了個眼色,頓時絲竹舞樂重新響起,宴會再次熱鬧起來。

童小斐很熱,熱的全身難受。

“你身子怎麽這麽燙,生病了嗎?”羅川抱着人,走的又疾又快,衣袂帶風。

“你個白癡,我是中了春/藥。”

吼完之後,兩人之間一頓沉默。

羅川把人放在床上,又蓋上被子,找出一本厚厚的書,飛快的翻動。

童小斐焦躁的踹開被子,不停呻/吟。

“童小斐,你別叫。”叫的他心煩意燥。羅川扔了書,又找一本迅速翻看。

這個時候看什麽書。

童小斐要抓狂,“有沒有冰,冷水也行。”

“房裏有水。”羅川說完把浴桶倒滿水,然後把人抱進去。

“還是好熱,有沒有冰。”水也不解熱,童小斐難受的想哭,抱着羅川的胳膊不撒手,然後感到水溫變低了。

“道長,你的法術還能這麽用啊。”

羅川另一只手抵在浴桶的邊緣,用真氣給水降溫,“你怎麽會幻化這身衣服?”說完別過頭,不去看全身濕漉漉的人。

“不是我變的,是別人給我穿的。不知道為什麽,我一點妖力也使不出來。”體內的燥熱得到控制,童小斐說話也變的平穩起來,不再帶着若有若無的誘惑。

“你大概是被人下了禁身咒。”

“可以解嗎?”

“不難。”羅川說着,就在她手腕處一點,她立刻感到丹田處有一股真氣流動,然後出現了狐耳。

看的對面男子一呆。

“流氓。”童小斐趕緊捂住胸口,幻化出一身嚴嚴實實的衣服。

“把狐耳收回去,你想讓府裏的人都知道你是妖精嗎?”

“收就收,你彈我耳朵幹嘛。”童小斐不滿的瞪人。

羅川淡定自若的收回手,看了眼門外,“進來。”

許之進門見狐妖雖然渾身濕透,但是規規矩矩。他大師兄袖子被打濕,眼神清明,沒有被迷惑,讓他放下心。

“許師兄,我就說羅師兄是正人君子,這下你不用擔心。”說話的是秦桑,他一直盯着浴桶中的女子看,只來得及看一眼,就被一個高大的身形擋住了視線。

“面對如此美貌的女子,若是秦某,恐怕沒有這麽好的定力。”

雖然被贊貌美,但童小斐仍覺得這人說的話讓她不舒服,回頭看了一眼,什麽也沒有看到。羅川完全擋住了她。

“道長,我好些了,想休息。”

羅川聞言,帶着兩人出門,“今夜你睡這個房間,我和許師弟睡一間。”說完關上門。

留下童小斐一個泡在冷水中發呆。熱度是降了,但還是難受。

“真是憋屈。”美色當前,還能坐懷不亂,這麽好的定力活該是道士。童小斐把頭埋在水裏,漫無天際的亂想。泡了一整夜冷水,終于熬過去了。

一大早,就有一個女子在她門前示威。

“姑娘昨夜真是令人驚豔,就連秦大人也被你迷住。”

童小斐皺眉,這一夜她難受的很,實在沒有力氣應付這個女人,她現在只想去找羅川。然後就看到了那人。

“快跟我走。”羅川一向冷淡的神色帶着慌張,也不管她是否拒絕,拉着她疾行。

要不是會點法術,她還真跟不上腳步。“大早上的,你見鬼了啊。”

“我師叔來了,他會收了你,你這幾日不要再去秦府,也不要回将軍府。去城外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上幾日,若是看到将軍府門前擺着一盆水仙,你就可以回來。”

“......我還第一次看到你一口氣說這麽多話。”童小斐愣了一會說道,打趣的語氣換來對方一個暴栗。

“童小斐,你給我放聰明點,不要被人抓到。否則,我也救不了你。”不知道是不是跑的太急,童小斐感覺這話裏有一絲顫抖,一點都不像她認識的那個羅川。

她嘟着嘴,揉着腦袋,不滿的說道,“那你就別打我啊,我都快被你打傻了。”

突然被人一把擁入懷中,溫暖又雄厚的男子氣味讓她臉色一紅,然後聽那人說道。

“也許,我不該帶你來京城。你還是回你該回的地方,免得丢了性命。”

這麽善解人意,真是令人不爽。

“那好吧,既然你這麽誠心誠意,那我就走吧。道長,再見。”童小斐揮揮手,大氣的轉身,堅決不回頭。

沒有看到身後之人落寞的神色。

在這京城之中,她能去的地方也只有一個,而且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還好沒讓她失望,小黃鹂還在這裏。

“斐姐姐,你來了。”小黃鹂正在收拾碗筷,看到人來了,高興的說道。

滇紅也在。

客人并不多,滇紅挂了停業的牌子,三人去了裏屋。

“小黃鹂,我要怎樣才能使用這身妖力?”

童小斐現在是完全明白,沒有實力,她很容易陷入危險,随便一個人都能暗算她,讓她陷入險境。

還有羅川今天奇怪的行為,似乎在怕什麽。

“斐姐姐,你想通了嗎?”小黃鹂興奮的說道。并不驚訝她這麽問,看她疑惑,俏皮的解釋,“你歷劫之前交給我一滴眼淚,告訴我如果有一天你想通,就将眼淚還給你。”

童小斐不得不佩服前生的聰明機智,連這也能算到。

然後小黃鹂指尖滑出一滴淚,落在她眉間,化作鮮紅的朱砂痣。

“此生,你我恩斷義絕,再無來世。”女子矗立于風中,決絕的臉上帶着眼淚。發絲飛舞,孤獨又高傲。

眉間一點紅逐漸消失,化作一滴淚。

這是前生的感情,帶着愛,也帶着恨。

真難受。

童小斐重重吐口氣,這才好受點。她感到體內妖力充沛,猶如脫胎換骨一般,一眼就能看出眼前兩人的原形。似乎也懂了很多妖界常識。

“老板娘,你肚中的胎兒雖然有你每日用妖力培育,但是并非完全的人形,你生産在即,我先助你讓胎兒保持人形。”

“斐姐姐,你好像突然變的穩重了。”小黃鹂呆呆的說道,雖然還是那模樣,但是有些不同。

“是嗎。”童小斐被稱贊的有些飄飄然,果然懂的多就是好。

簡直裝逼利器。裝逼起來輕松又自然。

“姑娘大恩大德,滇紅沒齒難忘。若他日姑娘有什麽需要滇紅幫忙的地方,我定當義不容辭。”

滇紅熱淚盈眶,這番莊嚴肅穆的态度有些吓到童小斐。

她立刻擺手,“老板娘,你太客氣了。大家都是妖,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

“滇紅姐姐,我就說斐姐姐心地善良,她人可好了。”小黃鹂也在一旁幫腔。

滇紅一笑,眼淚流了出來。

不管是在妖界,還是在人界,都是弱肉強食。她随夫君落魄之時,無人問之,飛黃騰達,卻有諸多奉承。人情冷暖看多,也早已習慣。她們萍水相逢,這女子卻不計報酬幫她,單是這份心意就足以讓她感動。

童小斐覺得自己現在特別牛逼,估計羅川也不是她的對手。

這麽一想,越發得意。

滇紅體內的孩子每日吸收母體妖力,健康又茁壯。倒是滇紅,氣虛體弱,幸好有童小斐的幫忙,不然倒時候生産很可能母子不保。

“多謝姑娘,我感覺好多了。”

童小斐收回妖力,這次運功對她沒什麽影響,就是有點累。

“斐姐姐,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吧,方便照顧滇紅姐姐。”

小黃鹂不說,童小斐也正有此意,住在滇紅家裏再好不過。她可不想聽羅川的,住什麽破山洞。

“我有個事情要處理,你們等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

☆、危險的秦府

童小斐所要做的事情是去将軍府報信,等羅川接她。在将軍府的拐角,她遇到了熟悉的鬼打牆。

“同樣的招數用兩遍未免太沒有新意,還是說,你只有這點本事。”童小斐一揮衣袖,身後顯出一人。就是上次下陰招的那個男人,留着小胡須,眼神猥瑣,令人生厭。

“沒想到你竟然是妖怪,我今日就替天行道。”

“就憑你?”童小斐不屑,手中凝聚起妖力一掌打向男人,然後這人就像張紙一樣輕飄飄地撞穿後面的牆,留下一個滑稽的造型。

這下他不死也得殘。不經意報了仇,童小斐心花怒放。來到将軍府,跟看守的下人交代了幾句,又匆匆趕回面攤。

小黃鹂才收拾好東西,就見人已經回來。

“斐姐姐,事情辦好了?”見人點頭,她又說道,“這麽快?”

前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以前童小斐單是從将軍府到面攤就要兩炷香。

“怕你們等急,我速戰速決。”

“什麽速戰速決?”

“沒事。”

小黃鹂不說,她還不知道自己這麽快。

滇紅的夫君是一個四品官員,在禮部做事。儒雅守禮,平易近人,就是說話有點文绉绉,估計滇紅也是受他影響,講話不像她們這麽直白。

“夫君,今日怎麽回的這般早,公務都處理完了嗎?”看到李盛學回府,滇紅連忙迎上去,笑的甜蜜又幸福。

“夫人,你走慢些,若是有個閃失,叫為夫可怎麽辦?”男子急忙上前兩步,扶住挺着肚子的女人。雖是埋怨,眼裏卻滿是寵溺。

童小斐默默捂臉,她還不如去住山洞。

“夫君,我來為你介紹。這是童姑娘。”

“童姑娘有禮,李某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姑娘見諒。”李盛學點頭示意,禮數周到。除了瞬間的驚訝之外,很快恢複如常,注意力都在自家夫人身上。

“秦大人有兩位師兄來幫忙,所以提前完成布置,只等明日開場。”

童小斐想起來,那個讓她覺得怪異的男子叫羅川他們師兄,但是不像許之那樣叫羅川大師兄。

“你說的這個秦大人,我看他是朝廷中人,怎麽又和修道之人扯上關系?”

“李某并不清楚這其中的細節,只知道秦大人是國師的關門弟子。”

國師?

好像聽白靈素說過。

看人疑惑,李盛學繼續說道,“國師是清玉觀掌門的師弟,道法高深,深得皇上器重。”

羅川說的師叔應該就是這人了。

陌生的地方,童小斐睡意全無,想着白天的事情。她好想去羅川面前嘚瑟,如果對方看到她法力高強,一定會大吃一驚。看誰還敢說她是沒用的狐妖。

童小斐越想越激動,忍不住化作一團光消失在原地。不一會便到了秦府,順着氣味,她找到羅川的房間。發現裏面人很多,好像在商量明日除妖大會的事情。

童小斐想給人一個驚喜,決定在門外等等,卻不知裏面的人已經發現她的存在。

“桑兒,你去看看,外面是何妖怪,竟敢如此大膽偷聽我們談話。”

“是,師傅。”秦桑手裏捏着一道符,走出門外,對着夜色大喊,“妖孽,我師傅在此,還不速速現身。”

說完把符扔向空中,童小斐被打了個正着。

“什麽鬼?”符紙粘着她的衣服燃燒起來,怎麽也甩不掉,火勢越燒越旺,令人害怕,“道長,救命啊,我要被燒死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羅川急忙出現,就見人四處蹦跳,火勢雖旺,但是并沒有傷着她。厲聲說道,“狐妖,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暗中不斷使眼色讓人走,但是對方并沒有看到。

符紙燒完,那團火自動熄滅。童小斐看自己毫發無損,瞬間得意起來,高擡着下巴,“道長,我現在可是今非昔比,不要看不起我。”

“不過一只千年狐妖,也敢在貧道面前猖狂。許之,拿下。”說話的男人看上去三十歲左右,一聲繁複的華服,充滿上位者的威嚴。

看樣子就是羅川的那個師叔。他旁邊站在一個和藹的大叔,模樣看着有點熟悉。

“是,師傅。”

“慢着。”大叔一開口,許之拔出的劍立馬回鞘。

“這位大叔,你有點眼熟?”童小斐歪着腦袋思考。

“狐妖,不得對我師傅無禮。在清玉觀掌門和國師面前,由不得你放肆,看在你沒害人的份上,還不速速離去。”

童小斐顯然沒有理解羅川話裏的深意,她還在糾結那個大叔的問題。突然恍然大悟的說道,“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送我手鏈的老者。原來你是羅道長的師傅啊,久仰大名。”

“看來師兄和羅川與這妖怪頗有淵源,似乎很熟悉的樣子。我清玉觀,一向以除魔衛道為己任,何時淪落到要與妖魔為伍。”國師板着一張臉,嚴肅又生硬。

童小斐算是明白,許之一見面就對她就喊打喊殺是跟誰學的。這人話裏話外對妖的不屑真是令人讨厭。

“妖怎麽了?我童小斐貌美如花,聰明機智,法術高強,心地善良,一身正氣,還比你們活的長。哪點比你們差,憑什麽瞧不起妖。”

“死到臨頭,還在嘴硬。”國師臉色鐵青,冷哼一聲,一股危險的味道撲面而來。

童小斐靈敏躲開,一個瞬移躲到羅川的背後,讨好的說道,“道長,我是好妖。”然後被人反手護住,她心裏一喜,抿着嘴偷笑。

“師弟,住手。”玉空看狐妖一派天真浪漫,一番自吹自誇的話令人忍俊不禁,還是和初次見面那般傻的可愛。

“師兄,你忘了本派祖訓?”

“師弟,他們修煉不易,若未作惡多端,何必趕盡殺絕。”

“若等他們害人性命再出手,不覺為時已晚嗎?”

兩人争論不休,國師說完,再次出手。

“羅川,你若再護着這妖孽,我就将你一并除掉,為本派清理門戶。”

“若先,住手。”玉空眼底有了怒氣,這個師弟,真是執迷不悟。

然後就是兩位長者之間的較量。打的很精彩,看的童小斐想鼓掌,被人一瞪,老實下來。

兩人打的是個平手。

“師兄,我今日要收了這妖,你莫要阻攔。”

“師弟,我以掌門的身份命令你,住手。”

“你......”國師氣極,甩袖離開。

“師傅。”秦桑和許之追着而去。

“咳......”玉空吐出一口血,羅川眼疾手快扶住。

“師傅,你怎麽樣。”

剛才交手,他師傅處處留情。而師叔,卻招招狠手。

“我沒事,你要這狐妖速速離去,不要出現在京城,否則性命不保。”玉空盤腿調息,師弟的功力日益精進,只怕這狐妖不是對手。

“羅道長的師傅,我不走,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童小斐,聽我師傅的話,趕快離開。”

童小斐懶的再和這人争論,“我替你師傅療傷吧,我治療人可行了。”

說的眉飛色舞,但是對方并不領情,冷漠的回應。

“不用。”

“诶,羅川,我發現你今天很奇怪耶......”

“快走,否則我收了你。”

突然的大吼吓了童小斐一跳,心裏特別委屈,眼眶泛紅,然後更大聲的吼回去,“走就走,你兇什麽兇。”

該死的羅川,她好心好意來找他,不領情就算了,态度還這麽惡劣。站在門外,童小斐實在氣不過,撿了個木條對草叢揮舞,口裏碎碎念,全是罵人的話,沒有注意到有一個細長的東西在接近。

“啊——”一聲鬼哭狼嚎響起。

童小斐看着手臂上的兩顆牙印,瑟瑟發抖。剛才咬她的蛇有毒,還是劇毒的那種。

“你怎麽了?”羅川聽到聲音,立刻飛身而出,就看人臉色慘白的倒在地上,連忙扶起她。

“道長,我要是死了,你會不會想我。”童小斐眼裏含着淚水,害怕的抱緊眼前的人。

“你在說什麽胡話。”羅川不明就裏,眉頭深皺。

“我都要死了,你為什麽還對我這麽兇。”童小斐越說越委屈,靠在人懷裏大聲哭起來。

“我師叔走了,沒有要收你。”

“不是,我被毒蛇咬了。”她話一說完,羅川就給了她一個暴栗。

“你是狐妖,這點蛇毒對你沒用。”

“是嗎?”童小斐呆呆的說着,抽了抽鼻子,好像真的沒事。

除了胳膊被咬的時候有點痛之外,沒有其他不适。

“我還以為你解了封印能變聰明點,沒想到,還是這麽蠢。”羅川沒好氣的說道。他也是被這個傻瓜吓得一驚一乍。每次他做好再也不見的準備,這狐妖又會出現在他面前。

這一次,他看她眉間朱砂如血,冷靜睿智,對上師叔也是自信孤傲,臉上帶着狐族特有的魅惑和美豔。

羅川看着眼前衣袂飄飄女子,才發現他真的趕走了那只傻乎乎的狐貍。

沒想到,這才嚣張了一會,就原形畢露。

“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否則,你真的要死。”

童小斐嘟嘴,自行抹去傷口。

“我先替你師傅療傷,就當還我當初欠下的人情。”

☆、為滇紅接生

羅川想要阻止,帶看到玉空搖頭,也就随她去。

“掌門,我有一個問題想問您。”童小斐一邊給人療傷,一邊閑聊,“妖能不能變成人?”

玉空眼神微微閃動,笑着說道,“你怎麽會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我亂想的。”童小咧嘴一笑,又扯其他話題,看向羅川,臉色盡是得意,“道長,你有沒有覺得我今天異常的酷。”

對方并不理她。童小斐也不在意,繼續眉飛色舞的說道,“你要是不懂酷,那我換個詞。帥氣,這下該懂了吧。”

然後羅川給了她一個冷眼。她只好找另一個人說話,“掌門,我再問您一個問題。”

“童小斐,我師傅的傷已好,你可以走了。”羅川忍無可忍,強硬的把人推出去,順道關上門。

“道長,事情忙完之後,記得去李盛學府上接我,我暫時住在那裏。”童小斐在門外笑的得意,難得看到這人跳腳的模樣。以前都是她被欺負的有苦難言,而且她知道這個人一定會去接她的。

一定會!

“川兒,她雖本領高強,但心思單純。今日得罪你師叔,他定是不會放過她,你要多多留意。”玉空看的出來,他這個徒弟外冷內熱,表面對狐妖兇狠冷漠,實則極為關心。平日冷靜自持的一個人,今日已是多次失态。

這是劫還是緣,只能看他們将來的造化。

“弟子明白。”

“我看她倒是挺喜歡你。”正事說完,話鋒一轉。玉空雖然是笑着說話,卻讓羅川一時不知該如何言語。

“只是人與妖畢竟殊途,你身為未來掌門人,這其中的厲害關系也不必我再教導,你自己也明白。”

“弟子明白。”還是那句話,心裏卻無端多了幾分苦澀。

童小斐就沒有這麽多顧慮,開開心心回到李府。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她只要躺着享受就好,過得惬意又滿足。

算算時間,已經過去兩天,除妖大會已經結束,羅川也該來接她了。然後她等到快天黑,還是沒有那人的影子。

不會不來吧?

童小斐有點心慌,難道那人這一次是真的要趕她走?

“童姑娘,可是在等什麽人?”李盛學辦完公務回來,他身後還跟着秦桑。

“沒什麽。”童小斐側過身子,讓兩人進去。

那個秦桑看她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仿佛有千言萬語要和她說。可是,她又不認識這個秦大人,對方從第一次見面就表現跟她好熟的樣子。

真是莫名其妙。

“今日秦大人得空,來下官府上小酌,若有不周之處,還望見諒。”飯桌之上,兩個當官的打官腔互相誇獎,她們三個默默的吃飯,也不多話。

“聽聞令夫人生産在即,我今日來的匆忙,未帶禮物。他日我叫府上的人送點補品過來,預祝李大人喜得貴子。”秦桑舉起酒杯,對李盛學敬酒,眼睛看向的卻是滇紅。

“多謝秦大人的好意,李某在此先行謝過。”

這一頓飯,童小斐吃的并不開心。本該睡覺的時候,她還蹲在李府大門前,等着那個人出現。

可是,還是失望。

該死的羅川,你明天再不來就不要來了。

這句話,童小斐一連對自己說了三天。

滇紅生産在即,童小斐每日給人渡完真氣,就去蹲大門。還是不見羅川的身影,倒是看見李盛學失魂落魄的模樣,好像受了什麽刺激。

“李大人,你怎麽了?這麽大的太陽你好像在發抖。”

“我沒事,不是真的。”李盛學嘴唇發白的進了府,也不知道在神神叨叨些什麽。

童小斐看這人失态的模樣,想多問幾句,還是住了口。更奇怪的是,晚飯李盛學也不和她們一起吃,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讓任何人靠近。

滇紅也不可以。

“你們最近吵架了?”童小斐問完話就後悔了,她不應該多嘴。

“沒有。許是夫君公務上的事情吧。”滇紅一臉的郁郁寡歡,那人晚飯都沒吃,她熬好粥送到門口,卻被趕了出來。

“一定是的,當官的事情多。你不要亂想,過幾天就好了。”童小斐蹩腳的安慰,然後發現對方神色更加憂愁。

“我沒事。”

看着滇紅又去熱粥,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只是心裏隐隐有一股不安。

本來李盛學是考慮到滇紅的身子,不讓她去面館。可是這幾日卻對人不聞不問,好像先前的恩愛都是裝出來的。

滇紅雖然什麽都不說,但是也看得出她心情抑郁。一大早就收拾東西去面攤,童小斐也勸不住,只好讓小黃鹂也跟着。

她繼續蹲大門。不知為何,眼皮一直再跳,似乎有不好的預感。

“斐姐姐,不好了,滇紅姐姐受傷了。”童小斐正在胡思亂想,就看到小黃鹂匆匆忙忙而來。

背後還有鳥羽。這是現了原形!小黃鹂平日很注意,不會犯這種小錯誤。

“她怎麽了?”童小斐注意到,她的背後有血跡,“你怎麽受傷了。”

“童姐姐,不要管我,快去救滇紅姐姐。李盛學給她下符咒,害她現出原形,現在恐怕母子不保。”

“什麽?”童小斐大驚,不願意相信這話。李盛學對滇紅的寵愛她們都看在眼裏,直教人羨慕。怎麽一轉眼,就變成這樣?

帶着小黃鹂瞬移到面攤,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氣得妖血沸騰。

滇紅下半身變成魚尾,在地上無力掙紮。一個五角星的陣法将她困在中央,她在陣法之中痛苦呻/吟,臉色慘白,眼神無助又絕望的看着不遠處的男子。

腹部處有一灘血,已經染紅了她的衣襟。是早産。

“住手。”童小斐飛身進入陣法,凝聚妖力發出耀眼的光芒。等到光芒褪去,地上已無人影。

“順着血的味道追,她們跑不遠。”

“滇紅,你怎麽樣?”童小斐心慌,看着滇紅下身已被鮮血染紅,混雜着透明的液體,她的手隐隐發抖。

“一定要保住孩子。”滇紅抓着她的手哀求,不顧一切要保住腹中胎兒。

“你放心,我一定保你們母子平安,我童小斐說到做到。”童小斐想哭,可是這裏沒有那個可以依靠的人,她只能忍住,盡力讓自己冷靜。

“小黃鹂,你替她接生,我用真氣護住她的心脈。”

“是,斐姐姐。”

她們并沒有為人接生的經驗,現在情況迫在眉睫,已經沒時間去請産婆,只能她們動手。

童小斐雙手抵住滇紅的後背,将自己的真氣源源不斷輸送過去。

她心裏也在害怕,但是不能表現出來。現在只有她有能力救滇紅,如果她也亂了陣腳,小黃鹂也會害怕的。

她童小斐是一只千年狐妖,不怕天劫,不怕道士,豈會輸在這一點小事上面。

“滇紅姐姐,我看到嬰兒的頭了,你再用力。”小黃鹂一開始驚慌失措,但是看着童小斐鎮定自若的神色,給了她勇氣。

有斐姐姐在,一定會沒事的。

在一個破舊的房子裏,滇紅生出了她的孩子。是一個男孩,臉上有一大片魚鱗。

還算母子平安。

童小斐不敢懈怠,繼續給滇紅輸送真氣。

“孩子,你沒事就好。”滇紅抱着嬰兒,喜極而泣,愛憐的撫摸他臉上的鱗片,“都是娘沒用。”

“是李盛學沒用。”小黃鹂哭着大喊,“滇紅姐姐,我們回去,以後都不要見他。如果不是他,你也不會被那群道士打傷,更不是落入危險的境地。”

童小斐記得,為首的那個人就是秦桑。

“夫君,他許是有苦衷的。”滇紅說完,眼裏流的更兇。

她自己恐怕也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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