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冬日裏天氣寒冷, 天黑的也早,他們回來的早, 吃過飯也才晌午。兩人躺在炕上睡了一覺,起來還是覺得渾身冰冷。

薛陸起來哈着氣道:“我出去轉轉買點柴回來燒炕, 太冷了。”說着在棉衣裏面又加了一件。

常如歡披着被子坐起來, 吸吸鼻子, “家裏實在太冷了, 我都不想下炕。”

薛陸穿上鞋,轉身将她摁下, 然後又拿了床被子壓上,“那就別起來了, 怪冷的, 我去買柴燒炕就暖和了。”

家裏的被子雖然是好的,可三床被子壓在一起也實在有些重量,常如歡被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剛要說話就聽見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

薛陸疑惑的擡頭,“我出去看看。”

常如歡聽出是薛老二的聲音,便道:“我還是起來吧,天還沒黑呢,讓人看見多不好。”說着也起來了。

兩人出去一看,是薛老三和薛老二,兩人背了柴過來,薛老二道:“就知道你這裏沒柴,你們先用着, 沒了再去我們那邊拿。”

薛老三也如此說。

薛陸有些不好意思,“二哥三哥,我出去買些就好...”

他還沒說完便被薛老二瞪了一眼,“都是自家兄弟客氣啥,這柴後山有的是,又不用花銀子,何必出去浪費銀子,等過年秋天還得考試呢。”

兄弟幾個雖然對薛陸繼續考試不抱大希望但也不願兄弟過的艱難,既然阻止不了,那麽在這種小事上幫襯一把也是應該的。

薛陸嘿嘿笑了兩聲,跟二人道謝。

兩人放下柴,連屋也沒進就回去了。

下午常如歡碰見吳氏,吳氏還笑道:“弟妹,柴若是不夠了就說一聲,我讓東東給送過來。”

常如歡笑道:“多謝三嫂了,聽說過了年就讓薛東去鎮上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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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起兒子讀書的事,吳氏臉上立即堆滿了笑容,“可不,我們東東也挺聰明,不說考個秀才,去識字總沒有壞處,就二侄子在你這識了幾個字那在鎮上做工都不用抗大包,我們東東怎麽也比他堂哥好些吧。”

薛東的确有些小聰明,常如歡便笑着點頭,“那是自然。”

得了常如歡的肯定誇獎,吳氏更加高興了,回到屋裏又讓薛函給他們送了些醬菜過來。

常如歡有些哭笑不得之餘,對薛家人又有了改觀,似乎除了她的婆婆和小姑子有些極品外,其他人倒是不錯,以前的小心眼也都是家裏窮,加上薛陸的存在才導致的。

現在分了家,各家過各家的日子,他們還能不計前嫌想着幫襯他們,這一點就讓常如歡感動了。

晚上常如歡和薛陸說起這些事,薛陸嘆了口氣道:“哥哥嫂嫂們都是好的,我不會忘了他們的好的。”

他頓了頓,“小妹的确有些不懂事,你該教訓教訓,別慣着他。”

今日他雖然和錢氏說着話,卻也注意到薛美美看着常如歡衣服首飾時候的嫉妒。他們現在銀子少,常如歡許多衣服首飾還都是岳父給她添置的,若是轉手到了自己妹妹手裏,讓岳父知道了,那可就丢臉了。

炕下燒了把火,被窩裏暖烘烘的,常如歡有些熱,掀開被角讓風進來一縷又飛快的蓋上。

薛陸聞着娘子的體香,慢慢的朝常如歡靠近再靠近,然後自然而然的将常如歡攬進懷裏。

許是兩人相處的越來越多,對于薛陸的懷抱常如歡漸漸的也不反感了,甚至在窩進他并不寬厚的胸膛的時候還有一點點心跳加速的感覺。

薛陸心裏一喜,黑暗中臉都紅了,“娘子.....好些日子沒有.....”

這段時間以來薛陸一心撲在讀書上,夜裏睡的早,倒是很少纏着常如歡給他舒解了。

“沒有什麽了?”常如歡在黑暗中故意裝傻。

薛陸本就有些害羞,卻遭遇常如歡這老司機故意刁難,臉噌的更加紅了,“娘子.....就是、就是那個嘛!幫幫我!”

哎呀,娘子你怎麽這麽壞。

薛陸整個臉都要縮進被子裏了,但還是快速的握住常如歡柔軟的手塞進自己褲子裏,然後發出舒服的聲音。

好軟,娘子的手真的好軟~~~

常如歡哭笑不得,她該說他的夫君可愛呢,可是不要臉呢?

薛陸見她不動,急了,“娘子,我難受.....”

似乎印證他的話似的,小薛陸還動了動。

這下常如歡這個老司機臉紅了,幸虧天黑看不見,然後她快速的動起來,黑暗中只聽見淡淡的聲音。

薛陸整個人都繃緊了,腳指頭都舒服的蜷縮起來。他不得不承認做男人的好處,雖然還未真正得到娘子,但光這樣就已經讓他沉浸舒服的不行。

許久之後,黑暗裏只剩下薛陸的喘息聲,常如歡翻個身,不管身後的男人了。

薛陸舒坦的手都抖了,但想到媳婦愛幹淨,這才掀開被子去清理身體,但出了被窩實在太冷了,薛陸身子一抖,凍的除了冷這一個感覺其他都沒有了。

常如歡似乎知道會是這種結果,背對着薛陸的肩膀抖來抖去,差點就憋不住笑了出來。

薛陸哆哆嗦嗦的清理完立馬将自己塞進被窩,而常如歡已經憋笑快憋出內傷了,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薛陸知道她是在笑他,在黑暗裏幽怨的瞅了她一眼,然後往常如歡身邊湊了湊,從後面抱住了常如歡。

這下常如歡笑不出來了。

好冷!媽的!

過了小年,日子就過的飛快。之前笑着說讓薛陸寫春聯的四叔真的帶着紅紙過來了。

筆墨薛陸自己有,而且現在他們也不是以前窮的連筆墨都買不起了,所以四叔帶着一籃子雞蛋和紅紙過來的時候薛陸推脫不要雞蛋。

他不要四叔急了,“老五,這是四叔的一點心意,一家這樣,兩家這樣,若都這樣,咱們村這麽多家,那你得費多少筆墨啊,聽叔的,收着就好。”

最後無法,薛陸只能收下雞蛋。

常如歡看着薛陸待客,覺得成熟不少,便安心的在旁邊幫着研磨。

雖然大家都知道薛陸的媳婦是讀書識字的,甚至寫字比薛陸還好,但世人都習慣性的忽略女人,而紛紛找薛陸寫春聯。

薛陸來者不拒,都應了下來,一天的功夫他們五房的屋內便多了好些雞鴨鵝還有肉類蔬菜類。

村民都不富裕,能拿出這些就已經很好了,雖說拿不出銀子,卻也拿出這些來作為謝禮。

薛家莊有二百多戶人家,薛姓居多,還有許多雜姓。但到了年底,別管是姓什麽的,都想在自家門上貼上春聯。以往他們都是去鎮上找人寫,但花費太貴。現在好了,他們拿些家裏的東西作為謝禮就有薛陸代勞了。

所有人都很開心。

薛陸忙忙碌碌一直寫到臘月二十七,所有的春聯才寫完。

可到最後他們才發現,光顧着寫別家的了,他們自家的還沒寫呢。

于是又拿出一日的時間将薛家各房的春聯都給寫了,然後才歇了下來。

臘月二十八,是這裏送年禮的日子,以往柳氏最不喜歡錢氏二人與其他各房來往了,生怕錢氏将大房的東西偷渡出去接濟其他人,尤其是五房。

但到了過年就不一樣了,看見其他房的來人送年禮,那臉上都快樂出了花兒來。從一大早就在正屋呆着,美其名曰照顧錢氏,實際上就是看看其他幾房給錢氏送什麽東西來。

特別是薛陸和常如歡來的時候柳氏的臉上都樂開了花,趕緊讓開道路讓二人進來,還殷勤的端茶倒水。

錢氏特別看不上柳氏的勢力,以前的時候柳氏比誰都讨厭她偏心薛陸,現在倒好,看着她寶貝兒子就要出息了,上趕着巴結了。

“老大家的,我和老五兩口子說說話,你回去忙吧。”錢氏面帶不虞的說。

柳氏像聽不懂是的,笑着道:“不忙,該忙的都忙完了,我在這陪着五弟妹說說話。”

她的厚臉皮讓錢氏很生氣,剛想發作又想起來現在大房柳氏當家,再也不是她當家的時候了,頓時洩了氣。

直到薛陸兩口子走,柳氏也沒挪動一步,中間薛曼來叫她,她都紋絲不動。

常如歡心裏覺得好笑,小心眼的柳氏和錢氏對上,果然很多好戲,看錢氏憋屈的樣,根本不能想象錢氏以前多麽的耀武揚威。

就在剛剛柳氏趁着薛陸與錢氏說話的功夫,在她跟前可是說了一籮筐的好話,裏裏外外的想問過年有沒有給他們的禮品。

這些常如歡都擋了回去,只裝瘋賣傻裝聽不懂,急的柳氏差點就直接說出來了。

回去的時候薛陸有些悶悶不樂,“娘以前多要強的一個人,現在在大嫂面前都不敢說話了。”

常如歡看他一眼,“那你可以跟娘說讓他們跟着咱們,咱們努努力也能養得起他們的。”

薛陸趕緊搖頭拒絕,“那不成,我現在還要你養着呢,哪能爹娘也讓你管,最起碼等我考上舉人或者進士有能力之後再說這話,現在我是沒這臉說的,不然說出去我都沒臉。”他聲音低了低,失落道,“爹娘最疼我,當初分家的時候我就與爹說過讓他們跟着咱們,可爹娘卻怕拖累咱們,不肯跟着咱們。娘子我好難過,沒有能力報答他們。”

看他傷心的樣子,常如歡心下不忍,“等你考中進士做官就好了。”

薛陸點點頭,“嗯,只能這樣了。”

可常如歡卻沒有告訴他,進士只是做官的先決條件,能不能做好官,做到多大官才是問題呢。況且做官哪有那麽容易,俸祿又才多麽點。

他們還得找些其他進錢的營生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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