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結局

南家一夜之間變為灰燼,街頭巷口,空餘談資。在百姓們眼裏,南家一向站在權利的頂端,皇上也一向厚愛。饒是如此,最後也造反叛逆。

可見,人心不足。

緊随南家覆滅的,是盛仕和栗才人一族,還有參與叛亂的将領。

接連三日,菜市口血流成河。

蕭珩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肩膀上的傷口漸漸愈合。白日上朝,處理朝政,晚上待在紫福宮,與阿琰玩鬧。

燭火下,白筠筠斜靠在貴妃榻上,看着父子倆追着兩只兔子到處跑,不由得樂上眉梢。

此刻,蕭珩只是一個父親,哪裏還是什麽皇帝。

日子十分平靜。過了年節,白筠筠随時準備待産。第二胎了,通常比第一胎快一些,也早一些。

盛一景說,裏面是兩個。是男是女就不好說了。

在醫療資源欠缺的時代,一次生雙胞胎,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蕭珩很是擔憂,每當看着她大如鑼鼓的腹部,眸中盡是濃濃的心疼之意。

“筠筠,這一胎不管男女,只要順利誕下,你與孩兒們平安,就是朕最大的期盼。日後,咱們不要孩兒了。”

況且阿琰天資聰穎,是個好苗子。加以好好培養,日後必成大器,振興南晉。

生那麽多孩子做什麽?

并不是手足兄弟都能夠和睦相處,蕭瑛和蕭寧就是最好的例子。

蕭珩不是說說就算了,真的命盛一景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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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白筠筠順利誕下一對龍鳳胎。這是南晉皇家史上從未有過的幸運之事,蕭珩日日面上帶着笑,連早朝上都十分和藹可親。

男孩稍大一點,取名蕭炙,女孩取名長韻。兩個孩兒十分健康,白嫩可愛。

阿琰日日守着弟弟妹妹,兩只兔子幾乎被抛至腦後。

長歆和長華也常常來看小娃娃。那麽小,軟軟的,真好玩。

冬日暖陽,曬在空曠的大殿裏。裴昭儀領着孩子們在地毯上玩,楊貴嫔與白筠筠咬耳朵。

“可有覺得,我師兄最近不對勁兒?”

白筠筠一想,還真有點異常。來診脈的時候,時常走神。有時候眉間陰郁,有時候唇角含笑。

“盛一景的大仇得報,沒心事了。是否看上了哪家姑娘?”

楊悅兒笑笑,“是有姑娘看上了他。”

白筠筠正要問是哪家的姑娘,畢竟盛一景現在升為院首,又得她和楊貴嫔的信賴,地位不可同日而語。聽聞,想把女兒嫁過去的官員有的是,盛一景家的門檻都被踏破了。

楊悅兒輕聲道:“燕寧。”

嗯?

“這不妥罷,燕寧是要回寨子裏的,之前丢失的秘笈已經找到。燕寧說過,只要她能找回秘笈,那麽就是下一任的寨主。況且,她們寨子裏,以女為尊,盛一景他願意?”

白筠筠表示懷疑。

誰知楊悅兒笑的暢快,“我要是沒猜錯,他倆有了床笫之事。要是我再沒猜錯,我師兄是着了燕寧的道兒。”

正說着,小路子進來禀報,燕選侍來了。

燕寧仿佛是一道彩虹,走到哪裏都能吸引目光。

燕寧請了安,白筠筠笑眯眯的讓她坐下,楊貴嫔則剝了個橘子遞給她,笑的一臉促狹。

“容顏更見明媚。”

燕寧是個聰明女子,聽話知音,笑着接過橘子,看她二人一眼,道:“燕寧就是這般女子。我們寨子裏的女人,只要看上了哪個男人,便可行床笫之歡。若是有了身孕,女子養之。”

楊貴嫔問:“那男子呢?”

“男子一來可行床笫之歡,二來可沿襲後代。兩件事完了,男子可随意去留。盛一景樣貌英俊,男兒氣十足,威猛高大,燕寧很是喜歡。”

見她二人看着自己,燕寧也不扭捏,“他本是不肯的,奈何我…他後來也就半推半就了。”

看來,盛一景的确着了燕寧的道兒。白筠筠問:“那以後呢?”

燕寧起身,雙手抱拳,“秘笈已經找回,今日燕寧是來告辭的。”

燕寧是個風一般的女子,說走立刻就走了,連包裹都沒有,直接憑着令牌出了宮門。來時一身輕,去時也一身輕。

盛一景聽聞燕寧走了,默了良久,道了聲:“知道了。”

同年五月,一對龍鳳胎過百日之時,蕭珩頒下聖旨,冊封白筠筠為後。

白筠筠提議,宮裏的姐妹們也該提一提位份了。蕭珩将此事交給了白筠筠去辦,行使皇後的權力。

楊貴嫔與裴昭儀護駕有功,升為妃位。袁貴人升為婉容,還有幾個選侍才人,也都升了位份。

一時間,宮裏喜慶非常。

盛一景大仇得報,還是挂念外面自由的日子,數次提出,想要辭去院首的位子,出去游歷江湖。

白筠筠還沒說什麽,楊妃第一個不允許。非但不允許,還速速與白筠筠聯手,為他擇了一門親事。

這門親事誰不會胡抓的,而是楊貴嫔與白筠筠早就為他打算多時的。盛一景為什麽想出去,楊悅兒心裏有數,還是想去看看燕寧過得好不好。

廢話,能不好麽?

燕寧已經是寨主,在當地說一不二,身邊男寵無數。只是這消息沒告訴盛一景而已。

楊悅兒狠狠罵了一頓盛一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腦子被門擠了!

二十年後,蕭琰繼位,比父皇蕭珩更加勤政,更加清明,朝堂與民間一片贊譽。

阿炙和長歆以阿琰馬首是瞻,兄妹和睦。阿琰娶妻了,皇後出自書香大家,十分孝順賢惠。

阿琰聽了蕭珩的肺腑之言,不要選秀選太多。女人多了,事情就多。

蕭珩身子骨不錯,勞累了一輩子,也願意享享清福。

後宮盛行打馬吊,太妃太嫔們沒事便湊一桌,贏贏小錢,悠哉悠哉。

有時候,蕭珩帶着白筠筠四處走走,體察民情。這不,又到了朝貢的日子,四處的小部族皆來送貢品。

芙蓉街最熱鬧,在酒樓頂層,有一處裝修精良的包間,白筠筠和蕭珩趴在窗上正往外看。

只見一行異裝女子騎馬路過,領頭的女子頭戴帷帽,身着緊身黑衣,将玲珑身段襯的妖冶至極。

白筠筠盯着那領頭的女子,看了又看,腦海裏有這樣的一個影子,就是記不起在哪裏見過。

領頭的女子似是感覺到有人盯着她,微微擡頭,輕風吹開了帷帽上的薄紗,一張絕美容顏出現在衆人眼前。

白筠筠能清楚地聽到百姓的詫異聲,可是她更詫異。這名女子的臉龐,分明就是二十年前的燕寧,沒有絲毫的改變。

難道世上真有駐顏術不成?

正詫異時,女子身後一名身着紫衣的女子也擡頭看過來,同樣絕色的臉龐,帶了一絲歲月的痕跡。

白筠筠輕輕笑出聲,這才是燕寧。原來燕寧的女兒這麽大了,與她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甚至比燕寧當年的風采更盛。

樓下一陣喧鬧,白筠筠看的清楚,人群裏一個婦人暈倒在地。黑衣女子利落的跳下馬,上前牽起婦人的手,為她診脈。

白筠筠清楚的看見,黑衣女子的左手小拇指,在腿上輕輕顫動,記錄脈搏。白筠筠瞪大眼睛,與蕭珩對視一眼。

這個…盛一景他知道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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