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難不成,本王,真的是個斷袖?

白裏吞了口口水,向後退一步,身子撞到門上,重重一聲。

她穩了穩心神,不卑不亢,舉起手中的醒酒湯。

“微臣給恩王殿下送醒酒湯,不過,看您的樣子好像,現在并不需要,擾殿下清淨,還請見諒,微臣告退。”

她微擡眼看了看白景塵,剛打算腳底抹油,開溜。手裏的藥湯就被人一把奪了去。

“那,就多謝白裏丞相了。”

說完,一飲而盡。

“沒想到,白裏丞相的醫術也跟坊間傳聞那樣,出神入化。”

白裏伸手作揖。

“殿下言重了。”

白裏心裏有些打鼓,按剛才的脈象上來看,白景塵不該醒的如此快,難道,他,是在裝睡?

她心裏似乎被什麽猛烈一擊,瞳孔也不由得放大。

本想着,白景塵是借着酒勁把她誤認成暖床丫頭,親過了,也就忘了,可現在這種情況,他要是清清楚楚得全部記得,那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按大理寺卿那套公示公論,這就是公然調戲皇室子孫。

她仔細想了想,好像調戲這個詞不是很準确,确實,這事,八百年都沒發生過,神仙才知道用個什麽詞合适。

要是論下來罪,那可真是想想,雞皮疙瘩就掉一地。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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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盤算着,還是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比較好。

剛要畢恭畢敬地接過藥碗,差兩厘米的位置上,白景塵把手上動作一停,臉上又挂上那傳統的腹黑笑,眼睛裏閃着精光。

“诶,這點小事,怎麽能麻煩丞相大人呢。”

白裏虛假地笑了笑。

“不麻煩,不麻煩。”

揚手要接過藥碗。

不想,白景塵輕輕一抛,藥碗直接落在門外的小侍手裏。吓得昏昏欲睡的小侍,整個人猛烈的抖了三抖,一副驚恐不敢相信的樣子,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手裏的東西,以為撞了什麽邪。

看着如此狀态,白裏擺擺手。

別在那丢人現眼了。

“那,既然如此,恩王殿下還好生休息,微臣先行告退。”

想着她已經如此拒絕了,白景塵不至于還那麽沒眼力留她吧?

可惜了,我們白裏丞相低估了他的臉皮。

“不休息,不休息,長夜漫漫,本王,想與白裏丞相敘敘舊。”

白裏眼皮抽了三下。

“不知微臣與丞相何舊可敘?”

的确,他們僅僅認識幾個小時而已,白景塵這麽說話,完全是終結話題,正和白裏意。

白景塵的笑意更濃了,擺了擺衣袖,主人般坐在房內的凳子上,斟了兩杯茶,還示意本為主人的白裏坐下,別拘束。

車到山前必有路,她白裏戰場上那麽多看着必敗無疑的時刻,都逆轉了戰局,還怕和他個二皇子談話不成?

拂了下月白色的下衣擺,坐在次座上。

“白裏丞相不是跟本王的皇妹說,與本王是舊相識,在酒桌上不已經開始敘舊了嗎?”

白裏剛要開口辯解。

“難不成白裏丞相故意欺瞞皇親?”

說着,白景塵從嘴裏啧了兩聲,裝模作樣地品了兩口茶,又點點頭誇了幾句茶不錯,眼神裏寫着專注——猴精猴精的虛假專注。

如果不是規矩禮數在那裏,白裏真的想猛翻他幾個白眼。

他們兩個認識幾時,有沒有話聊,他心裏沒有點13數??

“微臣不敢。”

四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

白裏拿過手裏的茶,一飲而盡。

換來的,又是對面那張面若潘安的臉無奈地搖搖頭。

“沒想到啊,我堂堂裏朝丞相,不僅沒有酒品,連喝茶,也這麽沒有品位。”

白裏看着他那副嘴臉,話都不想講。

她茶品酒品都是一等一的好,只不過,要對人。

面色有幾分發冷。

“若是恩王殿下沒有事情的話,恕微臣無法相陪,公務纏身,委實繁忙。”

剛要起身。

就聽見那道慵懶的聲音。

“桃花釀那麽好的酒,賞給一個下人,豈不是太可惜了。”聲音裏還凝着那習慣性地笑意。

白裏心裏咯噔一聲,他這彎彎繞繞,到底是什麽名堂?

他越不走尋常路,白裏心裏越有一種被他看穿的感覺,突然覺得,引得皇子斷袖都是小事。他那麽聰明,若是這女兒身的身份被他知曉,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她死不死無所謂,牽連到父母宗族,可就是最不孝的大事。

“恩王殿下若有事情可直說,不必如此。”

她的眼神裏閃着寒芒,心裏忖度着白景塵的內心。

聽完這話,正在喝茶的人停下了動作,輕哼了一聲。

“沒什麽,就是挺可惜的,本王府上,也就只有幾十壇而已。”

白裏眯了眯眼睛,本就好看的貓眼染上幾分危險的意味。

打量着白景塵似乎沒有什麽下一句話的意圖,微微松了一口氣。

“幾十壇?恩王殿下也不怕喝傷了身子。”

她的反話語氣幾乎所有人都能聽明白,白裏丞相的心情現在特別不好。

嗯,除了白景塵。

他最後抿了一口茶,看着有幾分怒意的白裏,笑了笑。

“那就,多謝白裏丞相挂懷了。夜深了,本王要休息,丞相也請回吧。”

拱了拱手,白裏轉身大步踏出房門。

吹滅蠟燭,白景塵看着白裏遠去的身影。

怒?

是怒在他語氣輕挑?他其實就是想找個法子多跟他講幾句話。

白景塵本就沒醉酒,那時只是風眯了眼,在桌子上趴着歇歇,結果後來那小宮女說他醉了酒,他就順水推舟上了白裏的馬車。

本來只是想着方便第二天順一只好蕭,再打道回府。

沒想到就上了那麽一出好戲。

他知道白裏第一個吻屬實無意,但奈何他身上的藥草香味,竟然他有點淪陷,頭腦一熱,就順着所謂醉酒一說,又作勢親了回去。

白景塵望着門口出神,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着,一下又一下。

他一直未娶妻,實在是對所謂的各家名門閨秀沒有任何興趣。雖然說有的真的貌美才秀,可是他就是一點點的好感都沒有。

關系好的皇子兄弟有的已經娶了幾房側室,打趣他是不是個斷袖,以前聽到這種說法,他都是要打回去的。

直到今天,卻好像心裏有什麽地方松動了一塊。

想着那個人的身影。

白景塵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難不成,他自己,真的是個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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