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藥鋪走上了正軌,弟弟元清也如願以償去了鹿鳴書院讀書,阮思妍這才真正有空閑下來,開始為自己好好調理身體了。

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美美的。前世他一直不得趙世傑的歡心,便是因為她一無家世,二無才貌。尤其是見到趙世傑心頭的白月光秦玉瑤後,更是自慚形穢。

她也想盡過各種辦法,可身體底子就在那,任她怎麽敷粉上妝,怎麽穿衣打扮,可總覺像東施效颦一樣。

後來她被查出宮寒不育,趙世傑娶了秦玉瑤,她便徹底歇了那份心思。只安靜的待在自己的院子裏,每日以淚洗面,年紀輕輕活的像個老妪。身體也是每況愈下,便是後來趙世傑沒将她掐死,她估計也活不長了。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能機緣巧打開了玉葫蘆的機關,有了後來的那一段造化。

想到在那個世界裏的自己,經過那麽多藥物的保養和調理,變得身嬌體軟膚白貌美,連她自己都喜歡的不得了,現在一朝回到從前,實在是可惜。

不過,現在她有異能在手,相信慢慢調理,早晚也會變成那樣。

“阮姐姐。”

阮思妍正在煉制護膚的藥材,便聽到趙月琴的聲音。

自從上次她幫忙保住義勇伯夫人的胎之後,趙月琴便隔三差五的過來,大包小盒的禮物和補品往她這裏送。

果然,只見趙月琴又指揮着丫鬟往裏擡東西了。

“你又拿這麽多東西,我家都快堆不下了。”阮思妍迎上去,佯怒道。

趙月琴:“這哪裏多了,便是再多的禮物也不足感謝阮姐姐你的救命之恩呢!”

“快坐吧,半夏,上茶上糕點。”阮思妍拿她沒法。不過想想,這房子确實有些小。等藥鋪再多掙些錢,她是要考慮買個大一點的房子住了。

趙月琴依言坐下,笑道:“我最喜歡吃阮姐姐家裏的糕點了,便是茶,都覺着比別處的要甘甜許多。且每每喝下,都覺得神清氣爽。”

“那你便多吃些。”阮思妍笑道。這糕點和茶水,可都是加了她玉葫蘆裏的碧水的,不僅更加美味,經常食用,還可以強身健體、美膚養顏。

“阮姐姐,我怎麽覺着,你越來越美了呢?”趙月琴傾過身來觀察了一番,得出結論道。

半夏端了茶水和糕點過來,聞言附和道:“月琴小姐也這麽覺得是吧,便是我每日給小姐梳洗裝扮,也覺着小姐是越來越美了呢。”

阮思妍笑而不語。玉葫蘆裏因為儲存靈力,和她身體相通,每日佩戴在身上,都是在調養身體。所以,即便她這些日子沒有怎麽調理,看上去也比之前漂亮了不止一點。

“嗯,而且,”趙月琴又湊上來,鼻子嗅了嗅道:“身上還有一種特別的香味,不像是花香,也不像是果香,說不出來,卻很是好聞。”

“偏你鼻子靈!想是因為我終日與藥材打交道,身上沾染了藥味吧。”阮思妍嗔道,又将早已準備好的藥材遞給她:“這是給你母親用的,有保胎安神之效。還有你上次不是說想要治臉上祛斑的藥麽,我做好了,你跟我去房裏試試吧?”

“好。”趙月琴答道,知道阮思妍這是有話跟她說。

兩人一起去了房間,阮思妍才問道:“你母親搬去将軍府養胎,你祖母他們怎麽說?”

說起這個,趙月琴明媚的臉上頓時染上陰郁之色:“起初我把疑慮告訴父親,父親還不相信。直到第二天,廚房裏一個平日裏負責給母親煎藥的婆子被人發現溺死在後園的水池裏,父親才起了疑心。不過,我按照阮姐姐你的吩咐,沒有打草驚蛇。便假意找了個風水先生來家裏看,只說家中風水和母親腹中胎兒犯沖,然後母親便順利成章的搬去外祖家了,祖母他們也沒有懷疑。”

“做得好!”阮思妍稱贊道:“難為你小小年紀,便想的如此周全。”

趙月琴咬着牙道:“那婆子還是我母親從娘家帶過來的陪嫁,竟然都被收買了。真是沒想到他們如此狼子野心,竟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若不是阮姐姐你的提醒,我們不知道還要被害成什麽樣!只可恨現在還不能将他們繩之以法,為我母親腹中之前那兩個無辜死去的孩兒報仇!”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好歹現在你們有了防備,便不至于讓人再害了去。等找準了時機,不愁将他們一網打盡。”

“嗯。”

趙月琴走後,阮思妍和半夏做了一些糕點,準備去鹿鳴書院接阮元清休沐回家,順便給齊夫人診治頭疾。

“姐姐,”阮元清見到阮思妍來了,很是高興,小腿蹬蹬的便跑了過來。

阮思妍摟着他坐下,問道:“在這學習怎麽樣啊?能不能跟上進度,還有,和同學們相處的好不好,有沒有被人欺負啊?”

“父夫子們都教的很細致,我也能跟上進度。”阮元清乖巧答道:“同學們一開始都不喜歡我,還有幾個人搶我吃的,不過--”

說到這,阮元清的眼睛亮了亮,又繼續道:“不過,我的新朋友對我很好,別人欺負我的時候,他出來幫我,還教訓了那幾個人一頓,後來,便沒有人敢欺負我了。對了,姐姐,我的新朋友你也認識的,就是我們第一次來書院,找你問問題的那個小公子。”

“楚霄?”阮思妍啞然。

“對,他比我還小一歲呢,別的小朋友都怕他。”阮元清說起這個新朋友,很是開心,不停地誇着他如何如何。

相比于阮元清單純的小孩家的思想,阮思妍要想的更多。這楚霄可不是個普通小孩,雖然現在已經是國公府家的小公子了,以後的身份更是貴不可言。若是元清能和他搞好關系,那對以後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思及此,阮思妍叮囑弟弟:“既然他對你這麽好,你也該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才是啊。姐姐給你帶了許多糕點吃食,你等會拿過去,可以分一些給他。”

弟弟身體長期營養不良,經常生病。這些糕點裏面,都是加了一些調理身子的藥材的。而且,據她上輩子所知,還有上次的近距離觀察,這楚霄似乎從娘胎裏帶了弱症,身體比弟弟的還差。吃這些糕點,正好有利于他補身子。

“嗯。”阮元清抱着糕點盒子,重重點頭:“姐姐做的糕點最好吃了,他肯定會喜歡吃的。”

看過阮元清之後,阮思妍便去了齊夫人那裏。

經過幾次施針,齊夫人的頭疾已經好了七八,這些日子,幾乎沒有再犯過頭疾,睡得好了,人看上去都年輕了不少。因此,對于阮思妍,真真是當做神仙菩薩一般供着。

這日,阮思妍來的時候,卻是多了一個人。

“這是我兒洛舟,知道我的頭疾治好了,說是一定要拜謝給我治病的大夫。我便讓他候在這裏了。”

随着齊夫人的解釋,對面一個年約弱冠的男子起身,拱手施禮道:“這位便是阮大夫,在下齊洛舟,多謝阮大夫對我娘的診治,在下感激不盡。”

齊洛舟長相随了齊夫人,很是俊秀,且身上有一種儒雅之氣,想是常年累月的熏陶所致,令人如沐春風。

“齊公子客氣了,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等行醫之人應該做的。況且,夫人對我家幼弟也是頗為照顧,若說感謝,也是我感謝夫人才是。”阮思妍錯身回禮,沒有受他一拜。

“行了,你兩也都莫要客氣了。”齊夫人道,招呼阮思妍坐下。

照例施完針,齊夫人需得躺下休息,便吩咐齊洛舟送阮思妍出去。

“母親很久沒有這麽精神了,這一切多虧了阮姑娘。”兩人出門時,齊洛舟還是一而再的感謝。

阮思妍:“齊公子實在不必如此。

齊家府苑離學堂尚有一段距離,齊洛舟也就将她再往前送了一段距離,一路上兩人也是相談甚歡。

這齊公子出生清貴,本人也很有出息。記得他好像是和趙世傑同一屆考中的科舉,而且是中的探花。他也是當初從趙世傑口中的得知的,言談間對他很是嫉妒。

想必過不了多久,這位便是探花郎了。不過他為人倒是個沒有架子的人,反而很是随和,果然不愧是書香門第。

“小姐,小姐。”

兩人正說着話,來寶急匆匆跑來,氣喘籲籲道:“不好了,小公子被人欺負了!”

“怎麽回事?”阮思妍忙問。

“就是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人,把小公子訓了一頓,還把您送的糕點也打翻了,小公子正哭着呢!”

“我同你一道過去看看吧,這裏畢竟是書院學習之地,也有夫子在,想必不會任由小公子被欺負的。”齊洛舟說道。

“嗯。”阮思妍也顧不上同他客氣了,趕緊匆匆跑過去了。心裏還在納悶,明明剛剛還好好的,怎麽一轉眼就餓被人個欺負了呢。

阮思妍和齊洛舟過去的時候,便看見阮元清正蹲在地上,一邊拾着糕點,一邊小聲抽泣。

旁邊還站着他口中的新朋友---楚霄,正一臉愧疚的看着阮元清,時不時還瞪着不遠處一眼。

順着楚霄的眼神看過去,那不遠處坐在太師椅上,一身玄色雲紋錦袍,此刻正面色不虞的不是楚淩寒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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