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些同情李夫人,樣貌不是自己要的,那這宮必定也不是自己想進的,但是已然走到今天,她無法走回頭路,更何況已有了劉髆。

細君側身,看着床上露出脆弱表情的李夫人,向她靠近了些道,“如此,其實還好些,沒得選便不選,只往前看!”

李夫人看着眼前的少女,心下微驚,這哪裏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只怕心思……但轉念一想細君平日裏的愛好以及她在民間的經歷也能理解,便道:“多讀書固然好,如果我在你這個年紀能多讀些書該有多好,長些見識而不是埋在深山,可是再看看現在的你,倒不知那是喜是悲!”

細君放開手,臉色不清,在現在這個年紀,能保護她給她安全感的人已經不在了,所以她只能學着保護自己了。

李夫人在她這般大,還是她的哥哥李延年背着她在山上尋訪奇花異草的時候,在看當下,她心裏黯然,只能說是總比死了強。

出了無緣閣,等春風吹了吹細君,初春還是有些冷的,玉兒連忙為細君披上一件花紋細致的綠色披風,細君一邊被玉兒攙扶着,一邊思緒放飛,她冷靜下來,方覺不同。

李夫人今日不同往時那般,性子總像是換了一個人,李夫人也能那般平易。

“你說一個人的性子能有兩個翻天覆地的麽”細君問在一旁的玉兒。

“翁主是說一個人有兩個性子?”。

細君微微點頭。

“那必定有一個是假的了”。

“假的?”細君反複思量玉兒的話,突然明白過來人有兩面,其中必定只有一面才是真正的自己,而另一面是……別人。

想清楚了之後,細君心裏輕了下來。

看了眼她旁邊的玉兒,笑道:“別人都說我心眼多聰明,其實你比我的還要聰明,得,以後要給你找個厲害的丈夫來管你才行”。

玉兒微赧道:“我只在翁主身旁,哪兒也不去”,細君哼笑了一聲也未再言。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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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春天,同樣發生一件大事,四年前出使西域的張骞回來了,漢武帝在朝上召見,随張骞回來的還有護送他回朝的使者。在朝廷上會見完使者,又在宣室單獨會見張骞。

猗蘭殿,李公公遣人來說陛下今晚會到猗蘭殿用晚飯。

細君看李姬臉上并無過分欣喜,但是她從李姬在公公來過之後語氣的變換中能感覺的到她的激動和興奮。

沒有女人不想得到夫君的疼愛,她還囑咐細君打扮好看些,開春了,天氣暖和些,細君梳了個堕馬髻簪上皇後賞賜的綠嵌寶華勝和那套周身象白墨綠金邊搭配一根墨綠的腰帶的長直裾袍迎接聖駕。

細君心下感嘆難得在猗蘭殿得見天顏,下午,離漢武帝來的時辰還早,她便和玉兒來到園子裏閑逛。

再說宣室,漢武帝摒退宮人,漢武帝見着跪坐的張骞。

漢武帝微微顫抖的手顯示出他此時的激動,他走到殿下,看着張骞不禁道:“時間真是快啊,想當年朕命你率300人,牛羊金帛以萬數,出使烏孫,如今,你猶如二十多年前一樣,得勝歸來了啊” 。

張骞跪拜道:“臣幸不辱命,到烏孫,分遣副使往大宛、康居、月氏、大夏等旁國”。

漢武帝長舒了一口氣,手一下一下的敲着案板,“當年霍去病在的時候,金城河西,西并南山,至鹽澤,空無匈奴,那是何等的暢快啊”。

跪在地上的張骞再叩首,無限激動道:“陛下,臣從未忘記自己的使命以及陛下的雄圖大業”。

漢武帝深深的望了一眼張骞,目光深遠,仿佛對未來寄予了無限的厚望。

張骞繼續道:“匈奴以游牧為主,長于騎射,他們以天山以北的廣大草原為根據地,從而抵制我朝西進……”。

漢武帝拂手止住張骞:“朕窮之一生也要收複匈奴,建立一個大都護府以彰顯我漢家之威儀”。

“陛下,進軍西域困難,卻未嘗不可,我們可以“斷匈奴之右臂”,以與烏孫結成同盟,東西夾擊匈奴,臣從烏孫帶回的使者,他們也表示有此意願”。

漢武帝凝眉略作沉思,“斷匈奴右臂确實是百利無一害的辦法,可是他們畢竟遠在天邊,“何以鞏固牢靠的同盟關系?”。

張骞頓了一下,拱手作沉重狀:“可厚賂招,令東居故地,妻以公主,與為昆弟,以制匈奴”。

他明白漢武帝十分忌憚遠嫁公主,特別是當下适齡的公主只有石邑公主和夷安公主,石邑又是衛皇後所出,可這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漢武帝聽罷久久不語,獵驕靡已經六十多歲,武帝也是對和親頗為忌憚,便淡淡道:“這件事還是先放一放,朕會考慮的”。

再說回來,細君一番精心打扮,在園中久久徘徊,春天裏百花綻放,陽光明媚。

春天是充滿生機的時節,園子裏長出了許多野花,宮人還未來得及拔除幹淨。

滿園□□,細君挑着看的順眼的花采了一些,沒多久手裏便拿不住了,她将衣襟一卷,把花兜進懷裏。

一旁的玉兒看了細君一眼,一笑,也将手中的花兒放到細君懷裏。

采着采着細君哼起時下樂府裏的歌謠“陌上桑”。

細君聲音婉轉清脆,後面的玉兒聽着笑道:“奴婢看翁主唱的比樂府的宮人的好!”

細君聽了不在意的一笑,她心裏卻打起小算盤。

想起這,細君到想起李延年來。不得不承認,雖然李延年這個人她無甚好感,但作為“協律都尉”他是極其合格的。

他對音律把握的十分到位,惦記着将來能有機會去樂府學一技之長。

想着想着她聽到後面的腳步聲,“叫你笑我!”

細君一轉身猛的将懷中的花往身後的人撒去。

無數的花夾雜着花瓣潑向來人,伴着風中散開的花香,一雙藍色的眸子映入細君的眼睛,細君吓的退了一小步,只有異域才有碧藍的眼睛,是随張骞回來的烏孫人,再看看來人的紅棕色的胡子,胡子太過濃密也看不清他的樣貌。

細君有些歉意,面色微赧,四處一看便看見花園角落處站着的玉兒,她一臉驚呆的看着細君,顯然看見了剛剛細君撒花的一幕。

她連忙喚玉兒回來,只見藍眼睛叽裏咕嚕混說一通,細君也沒聽明白,只能微微朝紅胡子低低頭,表示歉意。

等到細君身影消失不見,花園裏的男子依舊癡癡的站在原地,直到他聽到身後不遠處的同伴的聲音才回過神來。

遠處叫他的人待他走近便簇擁着他向前走去,走了幾步,男子停下腳步駐足回首,花園裏空無一人,他眨了眨眼睛,仿佛在漢王朝的花園裏做了一個夢,當他前去宣室的路上,看見一個身穿白色衣裙皮膚雪白的姑娘在庭院裏摘花,悠揚的歌聲,和他聽不懂的歌詞。

猗蘭殿,晚上,細君随李姬在殿外恭候聖駕,左等不到,猗蘭殿衆多人等來的确是李安全。

李安全吩咐宮女放下帶來的東西複朝着李姬彎腰讨好道:“李姬,陛下着奴才帶來烏孫的特産:胡桃,胡瓜和胡豆讓您和翁主嘗嘗鮮!”。

“陛下呢?”李姬看了一眼宮女擺在桌子上的賞賜,再問李安全,李安全低頭輕聲道:“陛下會見烏孫使者,一時半會兒是來不了了,這烏孫的特産陛下可是第一個吩咐奴才賞到猗蘭殿來的!李姬得此殊榮,奴才先給您道喜了”。

李姬看着自己一身精心的裝扮,揚起頭臉上揚起慣有的笑容,朝李安全點點頭,“多謝李公公了”。

賞賜的宮人魚慣而出,細君看着李姬進屋的背影嘆了聲氣。

就在晚些時候,漢武帝駕臨猗蘭殿,他看着李姬有些紅腫的眼睛,也未開口說什麽,只是轉而問細君近況。

細君看了看李姬,想着緩和氣氛,“陛下曾允細君去天祿閣,現在細君鬥膽還想求陛下一件事”。

漢武帝放下筷子,一笑,“我們翁主很貪心吶,何事?”

“細君求的自然是陛下能應的事”

“哦?你這是在逼朕答應”

聽着漢武帝話中帶有笑意,細君又道,“細君不敢,只是想懂舞蹈識音律”。

漢武帝喝了一口酒,道:“是上次在博梁臺李延年的表演讓你有了興趣?叫李延年親自教你”。

她還未開口漢武帝又道:“現在正是好時候,他正在改編張骞從西域帶回來的摩诃兜勒,你幫朕去先睹為快。”

衆人沉浸在細君帶來的一股喜悅之中,直到李安全疾步走了進來,在武帝在臉邊耳語幾句。

漢武帝握着的酒杯一顫,屋內的人屏息,漢武帝起身連話都沒有說一句便起身離去。

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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