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章節

是只得先開口問他。

“行淩莫不是指望給它烤火它就能以為是春天開起花來?”

“沒指望它現在開,不死就成”。

聽他這麽說,細君一時也不知該怎麽接話,只得将吉拉還給她的短笛又拿了出來。

“給你,答應過給你自由,你護送我到烏孫就可以了”。

其實她很想說他也擺脫了七殺門,也得到了好處,可是她不确定的是擺脫七殺門他到底願是不願,對一個從小就作殺手的人來說,整日勾心鬥角也許還不如刀口舔血來的痛快。

“我是可以走,但我不想走”。

他并未接過笛子。

“為什麽?”細君知道自己不該問,答案也許就是心中不願深想的那個,可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他繞過吉拉,走到她面前,盯着她一字一句道,“除了跟着你,我已經不知道去哪裏了”。

不知道去哪裏,七殺門雖然稱不上家,卻是讓行淩有歸屬感的地方,原來如果不是因為她,他真的不會離開七殺門。

“可一個人的精力和情愛有限,不是所有時候都能反饋別人的,她心底默默的接受着行淩的好,卻從未承諾或者是回應,但也沒有拒絕,還不斷想着自己和行淩是一種超越男女之情的知己。

這次下定決心放開他,結束種種對他的不公平,他卻毅然決然捅破了他們之間若有若無的東西。

細君嘆了口氣,有件事需要人去做,不一定是他,可現在卻能支開他:“那好,我在求你件事”。

行淩默默的看了她一眼,轉過頭點了點,“好”。

“你不問我要你做什麽?”

“你現在不想見我,我知道”。

“我要你去博格達山北麓找翁歸,将這個交給他”,說着她遞出一方帛書。

行淩接過帛書直徑塞進懷裏,再道,“不要信物,他會信我?”

“會的,他認得你,是你他會相信的”。

細君的語氣充滿肯定,她這樣的飄忽不定,讓行淩的心思也跟着她起起伏伏,她傷心的時候,恨不得殺盡天下讓她不痛快的人,她笑的時候,只怕将一切捧到她面前還不夠。只是每次以為眼前的是飛花,想要伸手抓住,猛然一抓卻發現只是清風。

想了一會兒,發現自己手中還握着東西,低頭一瞧是短笛,她只得收回它,也不知這笛子何時才能物歸原主。

胡地苦

就在行淩走後的第二日,一個陽光露臉的下午,軍須靡帶少量随從從夏宮裏請了她去草原上騎馬。

說起來她已經有好久沒有在馬背上疾馳了,軍須給她選了一匹馬,她現在正在摸它的馬背,想着等會兒自己穿梭于風中的暢快樣子。

“怎麽?想現在和它打好關系?讓它等會兒不為難你?”軍須有些戲谑的問道。

聽了他這話,細君放下馬背上的手,覺得鬃毛有些紮手了,想起自己上次遇見盜匪那一回。

“我只是順順它的脾氣,等會兒才聽話”。

“也是,人就和它是一樣的,有時候順順它才能相安無事”。

他這是在說她麽,細君一時也沒回話,轉過身子繼續摸起馬背來,可是半天不見他有要走的跡象,便道,“那我等會兒和昆靡比比”,說完不放心的又補充了一句,“憑真本事!”

“這對你有些不公平,我和你說過我是烏孫頂好的騎手,你記得嗎?”

在那個樹林裏,他說過在烏孫沒有人比他騎馬騎的好,他也願意教她,可是,那時她不知道他是誰,現在,他們之間又算怎麽回事。

“軍須,有些事情,我真的接受不了,我希望……”

“我沒讓你現在接受,況且我也沒強迫你,我等你,只求你別回漢朝,這,還不夠嗎?”

細君苦笑兩聲,他這是再說風涼話,無論如何漢武帝聖旨已下,她就是死也只能死在烏孫。

“我承認在我心裏,對你确實不一樣,可是軍須,要怪只能怪命,我已經嫁給了你爺爺,再讓我和你……我真的不行”。

細君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知道這樣自己很自私,因為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兩個人都很痛苦。

軍須見她的态度絲毫沒有改變,便不再說下去,轉手牽起自己的馬,“上馬吧,我們跑的遠些看看”。

很多人騎過馬後總是想着還要再騎,因為那種在呼嘯的風中自由暢快的感覺太讓人留戀了,可以抛開一切枷鎖和包袱,天地間仿若只有自己一人。

他們沿着草原騎了很遠,直到遇上一條河才停了下來,馬匹在河邊飲水,他們閑散的沿着河邊走着。

“為什麽是行淩?”

軍須初初有些不解她突然冒出來的這一句,直到細君又說,“行淩已經脫離七殺門,為何你還能指使……他去殺……”

她說“指使”二字時,停頓了一下,可是驕奢靡這三個字她說不下去。

“我就知道他在你面前,撒謊比殺了他還難受”。軍須苦笑着搖頭,這件事當初行淩撒個謊就能圓過去的事,想必他也是不說也不否認才會讓細君知道事情原委。

細君心理卻是另一番感受,她直直的望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他不再和路上來時那般讓人随意琢磨,他仿佛天生具備王的潛質,不知當初是他的僞裝,還是他變了。

“他當初能從七殺門主手裏活一命,除了身上的六根釘子外,還接了我一單任務,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軍須說的漫不經心。

“你是說你買了一命?”細君的語氣有些不可置信,如果是因為錢,那他直接可以和她說。

軍須不否認也不回答,繼續向前走着,就像行淩當初一樣。

細君慢慢的将腳步落後了,七殺門歷來勢力遍布天下,包括西域,軍須一定是許了她什麽好處,而這好處必定是要有利害關系。

“你答應了她什麽好處我不關心,可是我希望你不會因為我的态度而對漢匈有所偏離,我僅僅只能代表自己,在收繼這件事情上”。

“這點你因該足夠相信我”,軍須道。

春天裏,萬物複蘇,行淩帶回的口信裏,翁歸處理完博格達的事情即刻便歸。

遠遠見着若古娜,腹部已經十分顯懷,她瞧了若古娜的肚子許久,心裏一動。

走近她朝她行了禮,見她身邊帶着那個會漢話的侍女,眼睛眯了眯。

“看着樣子左夫人只怕沒幾個月就要生産了,夫人要保重才是”。

玉兒欲翻譯,若古娜身邊的侍女搶先在她耳邊嘀咕了起來。

若古娜笑道,“多謝右夫人關心,我一定會為昆靡平安誕下孩子”。

細君笑着點頭,卻見玉兒扯了扯她的衣袖,她順眼看過去,行淩遠遠的站在一個帳篷旁,看着她。

她說笑着迎走了若古娜朝行淩走去,看着他也沒開口,有些話已經說到那個份上了,她心裏有些尴尬。

他也不說話,只是望着玉兒一眼,玉兒竟然沒問細君自己便離的遠遠的。

“匈奴大軍已經在烏孫邊境徘徊三日,沒有離去的跡象”。

細君吃驚道,“什麽!這麽快?”

行淩點點頭,“大致有五萬人馬”。

五萬人馬行致烏孫邊境,若是得了烏孫昆靡的允諾,直接在烏孫邊境朝漢軍發難,匈奴同時又在漠北攻擊漢朝,兩年夾擊,世上再無霍去病和衛青大将軍,誰又能護得邊境周全。

現在軍須靡尚未決斷,可否等的急翁歸回來規勸。

“兩日,兩日翁歸若沒回來,我親自去說”。她說完看着行淩,道了聲疏離的謝謝。

見她語氣有異,行淩道,“上次以後,我和……軍須就不再來往,以後也不會,你不必這樣,這件事是我以前的手下傳來的消息,不是我從軍須那裏得知的”。

細君笑了一聲,“我現在對你不知該如何是好,你的行為和說辭總是不一致,讓我對你的立場分辨不清”。

“我和從前一樣!”他急道。

“你從前是什麽樣子?你從前有困難也是向軍須靡求救,如果不是你殺了驕奢靡,我會落到這個境地?”

行淩長舒了一口氣,說到底她還在怪他這件事,“我從小就只知道等價交換,接到的每單任務要以命完成”。

“如果我到了烏孫不到半年,烏漢匈便開戰,那我豈不是一無是處”。

“就那一次,如今你這樣,以後就算換我的命我也不幹了”。

“我不需要你這樣,你本來就只是答應了公孫将軍護送我到烏孫,我從前想和你作知己,可是有些東西我們想不到一處去”。

“我從現在開始想,你想什麽我便做什麽”。

“我不是要你聽我的話!我希望我們像朋友那樣,相互維護,什麽都能坦然相對”。

行淩退了兩步,失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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